第010章:坚强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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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天气好的不能再好,菲德尔的心情却坏得不能再坏。双腕打着夹板的他,连拿筷子的能力都没有了。作为王子,当然少不了人伺候了。
哈森回来复命,说易苦两人已被击杀,且是爆体而亡,伟大的魔法师莱昂不幸身亡,按天元战规应该追加奖章。然后免不了一些请王子殿下静养贵体,卑职定会竭力消灭余党之类的话。
听了哈森的“好消息”,菲德尔心情好了些:“我们都注意到了上午的天地异象,那很不寻常,按照埃布里上将的推断,它正发生在你们战斗的区域,我很想听听你的见闻。”
“呃……是这样的,伟大的殿下,”哈森的表情毫无异样地道,“卑职的巨龙被易苦那家伙刺伤,发疯一般攻了过去,恰好莱昂也赶来了,在我们的合力下,两个可恶的家伙被击碎了,就出现了那种异象,而莱昂就是在异象的能量波动下丧生了,卑职有巨龙坐骑才幸免于难,那个东方怪胎确实有点邪门儿。”
哈森很聪明,将一切都推给了“怪胎”。
菲德尔是很了解星魂的,他是“看着星魂长大的”,早就知道这个怪胎很不寻常,刚出生几个月就知道什么伏羲八步,体内还有不俗的玄功,在他身上出现异象,再正常不过了。除此之外也真的没有别的解释。
“查理和十名三阶武者带着猎犬和猎鹰去追查东汉公主了,你等待他们的消息。”菲德尔的手腕虽然系着雪白的绷带,但还是僵硬地一挥手,道:“去吧!”
“是!殿下!”哈森很利索地行了一个天元战团的礼节,急急忙忙去了皇家医务所。
巨龙的伤,还是要赶紧治疗的。
强大的巨龙是有能力在短时间内愈合自己的伤口的,哼!菲德尔边想,边看着哈森魁梧的身影,嘴角扯出了一丝不屑的冷笑……
一切停当,哈森回到了天元战团的分院,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易苦与星魂一天不死,都将是他的噩梦,还有那神秘的地洞和尚未解开的圣符之谜,都在他脑海中盘旋不止。
作为天元战团的总管大人,能够跟随菲德尔王子来打天下,这是一种殊荣。从天元战团调派过来的精锐,也不能让菲德尔王子亲自管理,毕竟王子要处理的大事还很多。
因此就有了这个分院,也就有了他这个分院长。本来这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且令他满足的。但现在他切身体会到这个位子不那么好坐。限制了自由不说,还很危险,他相信东方人的智慧了,伴君如伴虎是很有道理的。为了解决自由问题,他打算物色一个副院长,当作自己的替身,这样他才可以更多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当然,他也认为只进行发号施令的院长,才是真正的领袖。
这件事,他打算请示团长大人,菲德尔除了差遣,是极少过问战团中的琐事的。他这么做,既消除了王子的不良猜想,也给予团长大人十足的尊重。
他又突然想起菲德尔的话,查理他们在一路查询东汉公主的下落,倘若易苦带着怪胎与东汉公主在原地汇合……这让他如坐针毡,他希望所有他不想见到的人都同归于尽。
紧张状态下的哈森,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一会儿的功夫,天元分院起飞了一群信鸽,他已向整个东汉国的天元战士发布了秘杀令。
不只信鸽,猎鹰和猎狗也是很忠诚于自己的主人的。
…………
星魂醒来了,带刺的阳光迫使他闭上了刚睁开的眼睛,用小手揉了揉,才又睁开。之前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场离奇的梦。他一**坐起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状态,身下铺着一件黑色长袍,那身很漂亮的天蓝色裤袄,早已被他在昏迷之前撑得粉碎。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觉得很陌生,这不是坏事,起码这里既不是阴冷的地牢,也不是菲德尔的内庭。这是一间四墙落地的小屋,没有一点陈设,不过看上去很干净。
这究竟是哪儿?救我的那位叔叔呢?他一边寻思着,一边站起身去拉那扇木门,突然听外面一个苍老而平和的声音道:“放心吧,孩子在这里还算安全。”
“他们会反复探索那个地洞,也迟早会找到这里。”一个冰冷的声音道。
“孩子的父亲呢?”
“战死了,为了我们而死。”
星魂并不知道这是易苦的声音,他当时抱着庭柱的时候,易苦的声音是沙哑且严重失真的。他很好奇,触到门的小手又缩了回来,他打算听个明白。直觉告诉他,那个老人口中的孩子就是自己,而自己的父亲已经战死。
他本不承认自己属于这个世界,对于父亲的死也并没有太特别的感觉,倒是芊芊公主,在他心里是真正的妈妈,毕竟他的**是妈妈辛苦孕育的。他担心妈妈听到父亲的死因,会多么伤心欲绝,妈妈几乎失去所有的亲人,她经受了那么的苦难,然而苦难并未终止……哎!星魂心里叹息了一声,我已是妈妈唯一的寄托!想到这里,他脑海中浮现出芊芊公主温馨的脸庞。但愿我能让妈妈能永远快乐。
吱呀一声轻响,门被推开了,一张清冷消瘦的脸正对着星魂。
“谢谢叔叔救了我,”这是星魂第一次看清易苦的相貌,“我很想知道妈妈的处境。”
“我确实知道,”易苦面无表情地一挥手,示意星魂坐下,等那棕发碧眼、满脸蓬乱胡子的老人也进屋坐好后,易苦才继续道,“公主殿下……”
在那晚,芊芊公主像个被赦免的死囚般运出了皇城。她被人从马车上推下来摔倒在地,刚要爬起,马车上又飞来一个包袱,重重地砸在她脑袋上,使她又倒了下去。
她挣扎着爬起来,打开了包袱,里面一些干粮。她憎恨地看着那些干粮,突然大把大把的抓起来,朝绝尘而去的马车砸了过去……
不!我要先活下来。护城河上的板桥早已高高的悬起,她只好收拾下剩余的干粮。
站在冰冷的护城河边,她没有因获得自由而产生丝毫的轻松感,反而更加沉重。她单薄而凄楚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有一大半都浸泡在河水里,随着微微的波纹而不断扭曲着,显得有些飘渺和诡异。
她和明月的镜像都在河底不定状的晃动,那是不得见的暗流将她蹂躏得瑟缩吗?她看不到自己,更看不到光明。一直以来,饱受亡国失亲剧痛的她,都不曾落下一滴眼泪。
她宁可在心底淌血,也不愿在仇人面前表现出软弱。在敌人面前软弱,只能使敌人更嚣张。然而此刻的她,双眼凄迷地望着雄伟的皇宫,想着皇宫里可爱的小人儿,她终于落泪了。
如果连作饵的价值都没有了,证明丈夫和所有健在的战士们都认为她已经死了。她还能指望谁?指望儿子?天幕国的天元战团中有数不清的高手,或许此刻就有几双眼睛,正在不被人知的角落里注视着她!凭她自己是万万没有能力救出儿子的。
浑身的绫罗绸缎早已破碎不堪,蓬乱的长发如同一团杂草,本来秀美高贵的脸,已被世事折磨得无比沧桑没有了活气。一个公主沦落为乞丐,这样的反差确实过于残忍。
死比活着容易得多,这个道理谁都懂,可绝大多数的人还是选择了活。活着就有希望,在没有断定一些事之前,任何消极的想象力都是于事无补的。于是,她以超乎常人的意志力,踏上了寻找希望的旅程,更确切的说,那是无法预测的险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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