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章:特别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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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荣!光荣!光荣……”
身披战甲的神庙战士们,高喊着口号,像猎鹰一样勇敢地扑下城堡,参与到捍卫神庙尊严的厮杀中。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长矛与巨剑相击,斗气与魔法纵横,巨龙与巨龙疯狂对决……
随着震天的呐喊,无畏的神庙战士前赴后继的冲向敌人的阵营,但是,他们一批批倒下了。满地的鲜血、触目惊心的残肢断臂,浴血的头颅,不屈的死者的眼神……这一切都充斥着莱莫.德利的每一根神经。
莱莫.德利只求一死,但他知道,就算他死上一万次,他的灵魂也永远不会得到救赎,正是他对教皇陛下的一味信任,导致几千名战士战死,数百名兄弟沦为了吉利国王非哈三世的阶下囚。
莱莫.德利是埃索神庙战团的第十六任主人。
他所管辖的这个组织,是一个隶属光明教会约束下的武装组织,他们如日中天的时代,源于教皇赐予的不受任何国家约束的权利。正是如此,才使这个披着神庙外衣的武学院在最近一百年间,发展成华西大陆上所有埃索大神信奉者的朝拜圣地。
他们无止境地收取信徒的捐赠,而且参与了围剿各种反教会邪恶组织的征战,每次出战都所向披靡,战后他们都获取大量的土地和财富。一些国家为了便于统治,国王便慷慨的捐赠,以使他们的百姓心甘情愿地在和平中被驯服。无数种聚敛财产的方式使他们富可敌国,他们也逐渐成为人们心中崇敬的对象。
在吉利王国甚至整个华西大陆,莱莫.德利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可是在最近的几个月里,形势发生了逆转性的变化。
“滚下床,恭敬地站在我面前!”站在门口的大魔法师雅克以命令的语气道。
莱莫.德利躺在床上,没有动。
“罪恶的团长阁下,死到临头了还那么无礼!”雅克说道。
“我的**被你们这些神的亵渎者,折磨得几乎不复存在,所以我剩下的只有傲慢!”
“嗯,神这个字眼从你嘴里说出来很有幽默感。”雅克的一张长长的马脸依旧面无表情,看上去却很滑稽。他话音刚落,小屋内立刻充满了魔法元素,一阵阵能量波动使床头蓬乱的长发越发扭曲的抖动起来。
莱莫.德利注意到了,雅克的脸就如雕像一样刻板,冷漠得没有任何表情,深褐色的眼睛总是那么镇定,几个月来也从未有过一丝波动。他是吉利王国最高级别的司法官,也是目前最高级别的魔法师,还是国王陛下的私人牧师。据说,非哈陛下对他言听计从。
几个月的煎熬与挣扎后的深思,让莱莫•德利依旧很迷惑,他想不透到底什么才能注入雅克的灵魂,使这个神秘的大魔法师显露出欢乐或痛苦。不过现在,他知道如何来激怒雅克了。
莱莫.德利吃力地捋了捋乱发,淡淡地道:“休想让我为你做任何事。”
“你已经做了,只是你还没意识到,不过懊悔对你来说是毫无收获的脑力劳动。”
“你们想从我口中得到却永远得不到的,就是我最大的收获。而且,我已经跟教皇的使者说了你们严刑逼供的经过,并且公开推翻了非哈陛下的虚假供词,虽然这么做我和所有的神庙战士都会遭到疯狂的报复,但我仍然感到很惬意。因为,非哈那无耻的君王一定很关心教皇是否也有我们的勇气,司法官大人请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因为你充其量是条狗,但我会留下最后一丝能量去诅咒他们。”
说完这一大段话,莱莫.德利闭上了眼睛。
如果非哈国王和教皇都亲耳听到这段话,可能会当场集体吐血。作为非哈的傀儡,教皇伤害了所有忠诚的战士,正是他的软弱导致了莱莫.德利的失误。教皇辜负了所有神庙战士对他的信任。
非哈为了得到神庙战团的巨大财富,逼迫教皇接受他炮制的罪状:向埃索大神的画像撒尿,还说用埃索圣剑当烧火棍真的很不好用,从拒绝圣礼到崇拜幽灵,从非法谋取暴利到疯狂的同性恋……
雅克褐色的眼睛终于闪过一丝波动:“把他带过来!”两名狱卒立刻把莱莫.德利揪下床。莱莫.德利在两人的搀扶下站在雅克面前,深蓝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恐惧。
雅克伸出食指,一字一句地道:“侮辱抓到你的人,这不是聪明的做法!不过,”他顿了一顿,“全身的斗气都被击散还能这么硬朗,我对院长大人倒真有点肃然起敬了。”说完他利落地一摆手。
又有两个狱卒走了上来,他们用夹具套住了莱莫.德利的双腕,然后向左右用力去拉莱莫.德利的手腕,把他的双臂拉直。他们丝毫不在意莱莫.德利撕烂的肌肉。
雅克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根多尾皮鞭,每个鞭梢都绑着一块骨头,鞭子只轻轻敲打在地面上就噼啪作响。“扒光他的衣服!”
自从被囚禁以来,莱莫.德利的长衫早已破碎不堪了。眼看着长衫被扒掉,莱莫•德利并没有感到沮丧,因为衣服太脏了,散发着屎尿的气味。况且作为殉道者是应该**着身体——没有一丝傲慢的。
他五十岁的身体依然保持着完美的身姿,尽管上面满是创痕。和其他的埃索战士一样,他很在意自己的形象,高傲地挺立着,维持着自己的尊严。
“很遗憾,你的好多兄弟都指认了战友的罪行,所以你作为他们的主人,是该受到惩罚的。”雅克死死地盯着莱莫.德利道。
“我想和那些懦弱的战士谈谈。”
“真不幸,他们都受不了严刑,去地狱见他们崇拜的幽灵了。”
莱莫.德利沉默了。雅克因他的沉默更加坚持了自己的想法,狠狠地向莱莫.德利的胸口抽了一鞭子,而后又开始抽打他裸露的后背。剧烈的疼痛像电流一样涌灌着他的全身,身体上又增添了一道道深深的伤痕……
莱莫.德利不想让雅克看到他痛苦的表情而得意,但是他实在无法忍受巨大的疼痛,他开始高声的喊起来。
“不许藐视圣洁的宗教裁判所!”雅克命令道。
莱莫.德利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为他刚才的喊叫感到羞耻,此刻他深蓝色的眼睛凝视着审判者冷酷而奸猾的眼睛,等待着无耻的下文。
没有下文,只有疯狂的鞭打。

背上、**上、腿上……锋利的鞭梢撕裂他大片的肌肤,鲜血随着每一次鞭子的下落而飞溅出来……
莱莫.德利的眼睛模糊了,世界也渐渐模糊。
“把不朽的王冠给他戴上!”
雅克所说的“王冠”是一个环状的黑铁,铁圈的边缘布满了钉子,钉子的尖端向下或向内倾斜着。
雅克瞄了一眼“王冠”,淡淡地道:“记录埃索大神的书中曾有神秘的预言,将来会有另外一位救世主降临,他所承受的痛苦将在你身上预演,你真的很荣幸,亲爱的院长大人。”
狱卒把“王冠”紧紧箍在莱莫.德利的头上,钉子插进了他的头皮,鲜血从伤口处渗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脸,也染红了他的长发和蓬乱的胡须。
“那扇木门很容易实现我的构想。”雅克指了指右前方的木门。
狱卒们会意,他们将莱莫.德利拖了过去。在这仅有七米左右的行程中,两个狱卒的身体不知颤抖了多少次。雅克现在没有情绪去怪罪他们对莱莫.德利的敬畏,只是一挥手。
当当当!天啊!
一根长钉穿透了莱莫.德利的右腕,啊!!!一声凄惨的尖叫在教堂的上空回响。这教堂本是莱莫.德利的办公室啊!
“很好,没有碰到他的血管,他还不会流血致死。”雅克开始夸赞起狱卒来了。
莱莫.德利年轻的时候曾经参加过埃索战团在圣地的无数次守卫战,他回想起利剑**血肉的感觉:深、猛烈、持续的疼痛。而此刻的钉子比利剑还要恐怖。
又一只手腕被刺破了血肉,莱莫.德利咬着舌头,想忍着不发出声音,但剧烈的疼痛让他不得不缩回舌尖而咬紧了牙齿。嘴里充满了鲜血,他强迫自己把血咽到了肚子里。
雅克一脚踢开了莱莫.德利脚下的长凳,现在莱莫.德利一米九身躯的重量完全由他双手的腕骨来承担,由于两臂展开的角度不一,他的右腕发出了被撕裂和骨骼与长钉摩擦的声音。
雅克的构想还没有完全实现,狱卒开始把莱莫.德利的左脚放在右脚下,然后用一根长钉把它们钉在了木门上。
莱莫.德利发出了一声更为凄厉的惨叫,无法形容的凄厉。
雅克很满意地看着自己构想的杰作,“出血很少,做得不错。”他走过去慢慢摇动着门板,打开门,然后猛地把门关上。
莱莫.德利的肩膀立刻脱臼了,这种剧痛是他以前从未经历过的。世界在他的面前变得忽明忽暗,他似乎真的看见了幽灵。他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汗水和血水浸透了他的肌肤,他感觉身体就像一团燃烧的烈火。
“还敢藐视宗教裁判所吗?亲爱的团长大人?”
莱莫.德利使出了最后的一丝力气抬起高贵的头颅。几个月以来,他终于见到了雅克的笑容。他很想告诉雅克,他恨透教会组织了,他们所作的一切都那么可耻。国王伙同教皇几乎颠覆了世人公认的最伟大的宗教组织。
在整个华西大陆分布着两万多名埃索门徒和上万幢地产。神庙战团一度占据着圣地,是整个埃索门最优秀的代表。从某种意义上讲,埃索神庙战团就是一个小型的国家。但是他们的成功遭到了恶毒的嫉妒;他们的财产遭到了野心勃勃的非哈国王的觊觎。作为神庙主人的莱莫.德利必须知道如何面对这场身处其中的政治风暴。
谢天谢地,他预见到了一些正在发生的事件,并做了一定的防备。所以,非哈三世永远也不可能找到神庙战团留下的金银财宝。就连莱莫.德利本人,恐怕也永远看不到那骇人听闻的宝藏了。能够见到这宝藏的,只有一个人——埃索神庙战团的下一任团长。然而这个人是谁?他究竟在哪儿?
雅克见莱莫.德利抬起头,开始盘算起来,他认为莱莫.德利会说出一些他感兴趣的东西。
“和你的狗腿子一起去见鬼吧,”莱莫.德利以微弱的声音说道,“我以我的灵魂诅咒非哈和教皇,他们将在明年一起去地狱报到。”说完这句话,莱莫.德利的身体周围突然散发出一团圣洁的光辉,那光辉向四周缓慢却不可阻挡地弥漫开去,笼罩了整个教堂。是月光吧?
今晚没有月亮。
莱莫.德利听到了气急败坏的雅克在命令狱卒,以最大的力量摇晃这道木门。然而几名狱卒早已瑟缩发抖地难以站起来,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深深的罪恶感。
雅克亲自动手了。难以言表的剧痛早已麻痹了莱莫.德利每一寸肌肤,他真的不在意这一点点疼痛了,从他完成诅咒的那一刻起。
那团神圣的光辉消失了,雅克恢复了镇静,狱卒也恢复了正常。雅克命令狱卒将血淋淋的莱莫.德利抬到散发着恶臭的床上。
“嗯,我特意从教堂的柜子里拿来一块亚麻布,”雅克嘲讽着将麻布盖在莱莫.德利身上,“这是你们伟大的重生方式,呵呵,不过你先躺在这里好好忏悔你的罪过,我会回来探望你的,你知道,目前除了国王陛下就数我最关心你了。”
莱莫.德利静静地躺着,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道,他现在心里唯一重复着的就是这句话:
神,你且由着我,我要灭绝他们。
两个月后,埃索神庙已经彻底消失,改而代之的是——吉利圣殿,雅克便是圣殿的第一任主人。
不可一世的非哈国王和“伟大”的教皇陛下在十六个月之后奇迹般一起死亡。无疑,雅克所受到的震撼是最大的。在这一晚,他回想起莱莫.德利说最后一句话时,身上泛出圣洁光辉的情景……
雅克褐色的眼睛里竟然少有的布满血丝,坐在圣殿的金色座位上恶狠狠地道:“国王和教皇又算得了什么?两个十足的蠢货!莱莫.德利,你毕竟拿我没有丝毫的办法!”
在朦胧的月色中,他站在广阔的碑林中间,呆呆地望着这片大山……过了好久,他走出密密麻麻的碑林,带着狞笑对着所有墓碑说:“伟大的神庙战士们,我不会让你们安息的!我要彻底地毁灭你们,否则我永不得安宁!付一然,该死的东方武者,我看你能逃到什么时候!”
非哈和教皇的死,结束了那段罪恶的历史,无情的风沙将这一切掩埋,然而在五千多年后,我们的故事,却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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