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男孩的楚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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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阳。
城东,一座大宅。
大宅外车水马龙,大宅内人声鼎沸。
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当今武林名宿“湖王”的六六大寿。
“湖王”自小就拜在当年武林中“四大奇人”之一的“江水怪”为师,走南闯北,经历无数大风大浪,二十几岁时被武林同道赠了一个“湖王”的绰号,同时他也一统了洞庭湖八百里大小水寨,被尊为“大龙头”。
而今,“湖王”已年事已高隐退在岳阳城中,洞庭湖大小水寨交于他的徒弟丁林年掌管。
今天“湖王”的大寿便是丁林年亲自筹办的。丁林年早在数月前就广发寿帖,邀请各门各派的英雄好汉来为师父祝寿。
丁林年站在大门外亲自迎接,不时与道贺的英雄寒暄道谢。
仆人们忙前忙后招呼客人,记录着送来的贺礼。
此时远方走来几名僧人,丁林年一见连忙迎上前去,施礼,“少林高僧驾临敝府,丁某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为首的僧人合十,“丁施主太客气了,敝寺方丈师兄因身有要事不能前来,故遣贫僧等几人前来恭贺尊师‘湖王’前辈的六十大寿,不敬之处还请丁施主海涵!”
丁林年陪笑道:“大师说得太见外了,里面请!”
几名少林僧人双手合十,鱼贯而入。
丁林年招呼少林僧人入院之后转过身,突然发现大门外来了两个长相英俊的男子,不由得脸向下一沉,对来人说道:“池中龙,今日乃家师六十大寿,你来干什么?”
来的两青年之一正是当今天下四大高手之的“逍遥掌”池中龙,另一位生得俊美无比却用黑巾裹头的,则是“多情剑”宫春月。
池中龙与宫春月前日赶到岳阳城,在城中并未找到池飞龙,池中龙曾与二弟池飞龙相约为“湖王”祝寿,故今日前来。
池中龙抱拳施一礼,“丁兄,在下是特地为‘湖王’前辈祝寿来的。”
丁林年冷哼一声,“祝寿是不必了,我想我师父也不想见到你!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三个月后才是你我比武之期,到时再见!”
池中龙笑了一下,“好吧,对了,丁兄,近日可见到舍弟池飞龙?”
丁林年有些不耐烦,“没见过,‘逍遥仙’的传人我们这里都不欢迎,请吧!”
池中龙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在下告辞,不过在下准备了一颗千年老山参还请丁兄收下。”
说着,池中龙把一个锦盒双手奉上。
丁林年连看都未看,“不必了,家师向来不喜欢什么山参,况且是‘逍遥仙’传人送来的!”
池中龙微一沉吟,“好吧,春月我们走!”
丁林年冷哼一声,望着池中龙和宫春月转身离去。
宫春月见池中龙目光有些呆滞,关切的问:“怎么了?”
池中龙叹了口气,“二弟他不在这里,我真怕他会……”
“飞龙贤弟不会有事,我们再去别的地方找找看。”
“但愿如此,春月,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窝囊,连人家大门都还没进就被赶走了?”
“你有你处事的方法,我不会去干涉,但他若对你动手无礼的话,我就要好好教训他,不过我很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对你,如果你愿意告诉我的话。”
池中龙笑了笑,“我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呢。五十多年前,我师祖‘逍遥仙’与丁林年的师祖、‘湖王’的师父‘江水怪’不知道什么原因大打出手,因二人武功相差无几,几番比试皆不分胜负。最后一次比武时,他们同时失踪,传说有人在嵩山见过他们,也有人说在泰山见过他们,但先师曾百般寻找皆无功而返。过了这么多年,相信师祖与‘江水怪’前辈都已作古,可是因为当年之事,我们两方的传人却要每各几年比武一次,争个高下。”
“你们双方比试的五十多年了吗?”
“这几十年间,每五年比试一次,先师与‘湖王’二人互有胜负,到了我们这一辈,就是我与丁林年比试,前两次都是我胜了他,眼看三个月后又是比武之期了!”

“中龙,你不能不三月后不去与他比武啊?”
“不与他比武?这……行,让飞龙去有可以。”
“飞龙他下落不明,不如你就取消这次比武吧!”
池中龙想了想,“好吧,为了你们母子的安危,就当我输了。”
宫春月心中感激,说道:“中龙,你真好!我知道这样太难为你了,可是孩子出生前后我的功力会渐渐消失,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或者可能根本无法恢复,所以我怕有人会对我不利,我太需要你在我身边,另一方面我有不想你因为我而失信人前,也不想你他人认输……”
“我明白,我明白,你就放心吧,输赢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你才是最重要的。走,我们回去,告诉丁林年取消比武,他不愿意我就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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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林年站在大门口迎接前来贺寿的宾客。
这时,一个小男孩从远处走过来,到了大门口,望了望丁林年,说道:“这里可是湖王大宅?”
丁林年点点头,“正是,小兄弟是哪派门下?”
小男孩不答他的问话,问道:“你是不是水鬼门的传人?”
丁林年闻听,脸往下一沉,心想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不懂礼数,喝道:“你是哪家的小孩,怎么如此对长辈说话?”
小男孩说道:“我就是我,我问你,你到底是不是水鬼门的传人?”
“哼,什么水鬼门?我不知道,你家大人呢?”
“我是自己来的,你没瞧见吗?你进去问问你师父,他知不知道水鬼门?”
丁林年闻听,怒火中烧,喝道:“小鬼,若再没大没小的,小心老子撕烂你的嘴!”
小男孩眼睛一立,“你师祖辈有没有一个叫欧阳水的?”
丁林年脸上现出惊讶之色,“欧阳公乃我祖师爷,你小鬼如何知晓?”
“原来你真是水鬼门的认,哈哈,太好了,快叫你们的门主出来见我!”
丁林年心中狐疑,欧阳水确实是自己的祖师爷,可是自己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水鬼门”的事,于是问道:“你是什么人?”
小男孩不耐烦的说道:“你们‘水鬼门’的门主在一百年前答应为某人保管一件东西,今日我代表那人来取,至于我是什么人,没有必要告诉你!”
丁林年见这小男孩说话太过强横,心中不满,但觉得此事关系重大,这小男孩好像与自己的师门有些渊源,还是应先请示一下师父才是。
小男孩见丁林年站在大门口,也不进去通报,说道:“喂,你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去叫你们可以做主的人出来!”
丁林年看着门口众人纷纷望向自己,只觉得脸上挂不住,一阵阵发热,心想这个小鬼就算与自己门派有些关系,也不该在众人面前如此无礼,当真可恶。
丁林年咳嗽一声,“家师今日六六大寿,不方便见客。”
小男孩道:“那我进去找他!”
“这个也不太方便,不如明天待我禀明家师之后,再与你相见,如何?”
“不行,我没有太多时间,快带我去见你师父!”
丁林年“哼”了一声,“恕难从命!”
小男孩也“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有意刁难,好,我就教训一下你,也让你知道厉害!”
丁林年大笑起来,“我若出手岂不是以大欺小,陈青!”
一个少年从一旁站了出来,躬身施礼,“师父!”
丁林年点了一下头,“你带这小孩到远处去玩。”
少年人陈青道:“是,师父。”
小男孩冷冷的看着陈青走过来,说了句“乳臭未干”。
陈青喝道:“小子,你说什么!”说着,一把抓想小男孩。
小男孩右手化拳突然向前击出,动作快若闪电,未及陈青反应过来,一拳正中他胸口。
就在这时一个低低的声音说道:“楚拳!”
声音充满惊讶,隐约还流露出一丝丝的惊喜和恐慌。
小男孩闻声立时转头望去,在他犀利的目光中浮现出两个英俊的青年,正是前来取消与丁林年比武的池中龙与宫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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