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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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魁星也是一阵心惊,定了定神,说道;“红鸾,不要慌,我们去地牢看看!”
沈红鸾此时已没了主意,点点头。
“走!快走,我……真后悔当初没有直接废了他的武功!”
齐魁星心想,当初你恨得下心吗?虽然你决定让他为你陪葬,但你还是不忍见他受苦,你不去见他就是怕自己忍不住改变主意,现在……现在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沈红鸾惊闻“锁仙链”被斩断,风一狂失踪,心好似一下子被掏空了,与齐魁星、水仙儿离开后山,来到地王宫的地牢。
她站在囚禁风一狂的房间门口,呆呆的一言不发。
齐魁星看到“锁仙链”的断口处时,他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沈红鸾诧异的看着齐魁星,问道:“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
齐魁星脸色微微变色,左右望了望,显得有些恐慌,颤抖的声音说道:“红……红鸾,你……你放弃吧!”
沈红鸾不解的道:“放弃什么?”
齐魁星犹豫了一下,最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放弃让风一狂陪葬一事。”
沈红鸾疑惑的看了看齐魁星,说道:“什么!你又要我放弃!为什么?你知道是谁带走风一狂的?”
齐魁星道:“应该是……”
沈红鸾道:“是月?”
齐魁星道:“不会是月。任何人都不知道我们的计划,月也不知道,我怕是……是……”
沈红鸾道:“是谁啊?”
齐魁星沉吟片刻,沈红鸾急不可待说道:“是谁?你说啊!”
齐魁星咬咬牙,说道:“他是……是一个可以洞彻一切的人,一个可以看穿人的思想的人,一个拥有无限能力的人,我们族人伟大的首领啊!”
沈红鸾道:“你们的……你的首领?”
齐魁星点点头,道:“我想一定是他,不然……”
沈红鸾叫道:“哼!是他又怎么样?他也不能阻止我杀了风一狂!”
齐魁星道:“红鸾……”
沈红鸾牙齿咬得“咯咯”直响,道:“风一狂!我要他死,魁星,我们现在就去找他,走!”
齐魁星道:“红鸾,我……我是无能为力了……”
沈红鸾冷眼看着他,道:“你!你怕了!你的首领!”
齐魁星道:“我……”
沈红鸾道:“哼!你也是废物!这世间难道真的只有风一狂才是真男人吗?难道只有他才能率性而为,无惧一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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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缕阳光射入风一狂的眼中,他下意识的用手去挡,透过指缝感受这数月来不曾有过的温暖。
慢慢的适应了无限的光明,睁开双眼,他发现自己出身于一间破庙之中。
破庙不知荒废了多少个春秋,四壁残断,阳光无所顾忌的照射进来。
风一狂站起来,忽的一阵头晕,长期的饥饿使得他身体虚弱,不得不扶着一颗顶梁木柱稳住身体。
休息了片刻,他又用强大的抑制力压抑住饥饿感,想了想:现在这里显然不是地王宫的地牢,是何人救自己出来?这人可以在自己又了警觉之后出手偷袭成功,他的武功及能力完全超出了想象,莫不是与齐魁星、宫春月的同族人?
在他所知,当今武林中已不是当年各派纷争高手辈出,而是出现了诸如宫春月、齐魁星、楚怜月、月等一批来自同一地方的绝世高手。他在当年的江湖上是何等的叱咤风云,如今面对宫春月等人却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
此时的他想起了齐魁星曾说过的一句话:“我站在巨人的肩头,你则在巨人的脚下”。他完全相信了,连偷袭的人影都没有看到就中招了,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心灰意冷,对自己几尽丧失信心。
忽然自破庙之外传来一个声音:“不要对自己的能力心存怀疑,你是我见过的少有的意志坚定的人!”
风一狂一惊,继而站直身子,准备走出破庙。
那个声音又说道:“不必出来,我不想见你,所以你出来也看不到我。”
风一狂说道:“好!正好我也没有力气出去。”
“你一定奇怪我为何救你出来吧?”
“我想你是有事求我吧!”
“哈哈……”
一阵狂笑之后,那个声音说道:“风一狂,你果真是一个狂妄的人!”
风一狂也是一阵大笑,说道:“我在地王宫中好吃好住,你带我出来,求我什么事,直截了当的说吧。”
那个声音说道:“求这个字不好,因为我很少求人,再说我救你出来,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齐魁星。”
“为了齐魁星?啊,我知道了,你们是同族人,你怕他触犯你们族中的杀人大戒?”

“你也知道我们族中的大戒?”
“我也是耳闻,不过我十分好奇,如果杀了人,你们族人将受到何种惩罚?”
“凡我族人,无故杀人者,祖训明示:杀人者亦被人杀,所以也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好!太好了!楚怜月你认识吧!你们的族人,她在四个多月前无缘无故杀了二十多人,你说她该不该杀?”
“该杀,不过……我暂时不会执行此事。”
“为什么?啊,你是月?”
“不,我不是月。”
“那你好像知道这件事?”
“我知道,因为那夜竹林中我也在,我出现在月要杀楚怜月的那刻。”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所有人都想知道别人是什么人?为什么没有人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即便我告诉你我是什么人,你又是否真的知道我是什么人?”
“我是我,你是你,你不说别人又怎么知道。”
“其实,对于楚怜月一事,我有决断此事的能力,却又不能以拥有决断此事能力人的身份出现在这里,所以我暂时不能执行族中戒律。”
“你……你是不是允许齐魁星暂时留下来的那个日?”
“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我不想有人知道我是谁,我曾经的出现。你就当我是一阵风,感觉存在,却来去无痕。”
“那我十分好奇,你既然不想让人知道你的存在,你就应该在带我出来之后就消失。”
“我是想一走了之,但我又有些事放不下。”
“什么事?”
“我担心你会再回到地王宫。”
“我当然要会地王宫,我二妹还有不到一个月的生命,你还想让我离开!”
那声音说道:“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
“如果你离开,对你对沈红鸾对齐魁星都好,你不必再被囚被杀,沈红鸾不必再因爱生恨郁郁而终,齐魁星可以陪同自己心爱之人走完她的人生最后的路程。但是……如果你回去,那所有的事情则恰恰相反。”
风一狂一呆,心生混乱。
良久,良久,他终于默默点了一下头。
多少年风云已过,沈红鸾的痴情不改,对风一狂何尝不是一种煎熬。
如今在她临终之前性情大变,齐魁星才是应该出现在她身旁的人。
风一狂做下了决定,选择离开地王宫,默默祝福痴情的二妹、痴情的齐魁星。
那个声音说道:“你既然已经做下了决定,我也该走了!”
“且慢!”
风一狂冲出破庙。
破庙外没有半个人影,唯见数丈外的石阶,两侧的松柏,身后的那座残破古庙,
那个声音说道:“既已无事,告辞!”
风一狂听得说话的声音不远不近,就在耳畔,却看不见人,说道:“阁下当真不愿现身一见吗?”
半晌,无人现身,只听得到山风呼啸。
风一狂心想:那人已经远去了,他真是来去无踪,不留痕迹。
他决定不再会地王宫,但心中却仍放心不下二妹沈红鸾,不管怎么说,她的生命即将终结,他就这般悄然离去,心中何安啊?
他又做下了另一个决定,就是去见沈红鸾最后一面,然后就不再回头。
风一狂离开古庙,一路向西,进入了一大镇。
此镇叫望山镇,距离地王宫又约十日的路程。
进镇之后,风一狂第一个目标就是酒馆。
在酒馆里,风一狂要了五斤牛肉,一坛烧酒,坐下就大吃起来,顾不得什么好看不好看。以至于酒馆里其余的食客都停下,不再进食,侧眼斜看。
众人心想:此人怕不是饿鬼投胎吧。
风一狂无所顾忌,一会儿功夫,风卷残云,酒尽肉光。
店小二怯怯的走过去,问道:“大爷还……还要些别的什么吗?”
风一狂看着店小二,笑道:“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店小二心想:看你的吃相,说你吃人都有人相信。
风一狂取出二两银子仍在桌上,方要起身,眼角余光看到门外走进了两个人,连忙打了个哈欠,伏在桌上,假装迷糊昏睡。
店小二取过银子,笑了一声,心想,这二两银子够吃好几顿的了。
风一狂斜眼望着进来两个人坐在自己的邻桌,便侧耳倾听他们的谈话。
一个人说道:“仇老哥,今此见面老哥怎么一脸喜气啊,有什么事也让兄弟听听。”
另一个姓仇的正是当日在地王宫后山“人王”墓前出现的“神掌无敌”仇天狼,不怪风一狂要假装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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