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归元宗 第五节 寒玉冰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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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曦目送迭辰离去,功力一收,梓萼的神色逐渐恢复,待梓萼完全清醒时,迭辰早已不见,梓萼喃喃泣道:“辰哥哥、、”声音犹如杜鹃啼血,茫然的立于原地,灵动的双目失去了往日的神彩,阳曦心中百感交集,酸楚水不已,拆散一对鸳鸯是极为残忍的事,可迭辰的事关系重大,甚至会影响到六界的安定平衡、、、阳曦摇摇头进入三青殿内,黎布与吉芳都停下手中指导,走过来柔声安慰梓萼,只是梓萼脑袋一片空白,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只觉眼前天昏地暗,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梓萼昏沉沉地跟着吉芳进入宿舍中,吉芳叹声道:“师妹,辰师弟很快便会回来的,我想他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梓萼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似有所悟,轻声道:“三师姐,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会好起来的。”吉芳点点头,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她依旧退出了厢房,梓萼轻轻地倚靠在床塌,外表软弱的她内心变得坚定无比,瘵巨大的苦痛隐藏在心灵的最深处,擦去眼角的泪水,开始进入冥想。
一名归元宗的弟子驾着马车在槐族境内快速而过,马车内的迭辰心情沉郁,十九年来,第一次离开梓萼,那种难以言喻的痛苦感充斥全身,心中堵郁非言语所能形容。忽然,迭辰脸色大变,体内突然有一股怪异的能量缓慢运转,以迭辰现在的功力还无法内视丹田,否则会惊讶的发现他体内多了一股纯厚的能量,极为纯净庞大,让迭辰周身说不出的舒畅,心中的负面情绪一扫而过。正当迭辰为这奇异之景惊讶不已时,马车已行驶百丈之远,那股奇特舒适的感觉又渐渐远离,最后消失,一切又恢复常态。而在马车刚刚经过的地方,茂密的树林内站着一名黑衣女子,头戴斗蓬,隐约可见她的身材极为曼妙,冷傲的妇眼紧盯着手上的一颗翠绿色的灵珠,灵珠内,有几道翠绿光芒正缓慢运转,黑衣女子冷声自语道:“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到一个了。”语毕,将灵珠收回空间柜中,身形一闪,跟随在马车的百丈之后。大约在是落之际,迭辰才赶到乌首山,那赶车的弟子淡然指道:“寒玉冰潭便在这乌首山的半山腰处。”说完,牵动疆绳,策马挥鞭而去,迭辰也知道他是因为自己身世的缘故,不过此时的迭辰已不会在意这些,神仙如何,妖魔又如何,天下本无正邪之分,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迭辰傲然跨入山林,顷刻之间,便感觉到无数寒气汇聚而来,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忙催动全身斗气护体抗寒,心中暗想,刚入山林便这么寒冷,不知那寒玉冰潭又会是怎样,迭辰不禁有些期待起来,但很快他就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后怕。抬眼望去,乌首山气势磅礴,云雾弥漫,半山腰上更是冰雪覆盖,迭辰越向上走,所感受的寒气更盛,那种从头皮一直冷到脚底的感觉可一点也不好受,而此时迭辰只走了近十米,身上便已经冻彻通红,漫天的寒气仿佛要将他的血液凝固一般,再走几步,更是难受异常,寸步难行,身体渐渐不受意志的控制,再看那寒玉冰潭岂止五百丈远。但迭辰没有放弃,坚韧不拨的性格支撑着他的意志不垮下来,脑海中浮现出梓萼的靓影,身上似有无尽力量,又走了几步,寒气已秋为寒雾,依附在迭辰身上,尽数凝为冰霜,将迭辰裸露在外的肌肤以及衣物冰封,头发,眉毛,甚至连眼睫毛上都挂着厚厚的冰粒,呼出的气只是在几个瞬间就变为冰渣,很快便无法再呼吸。到此时已经是迭辰的极限了,勉强可以抵御寒气不侵入体内而冻伤肺腑,如果再走一步,就是死亡,无奈之下,迭辰不得不选择放弃,刚欲返身离去,体内突然一暖,先前在马车内出现过的奇异能量再次出现,向壁虚构的冰霜以不可思议的速率迅速融解,周身就像进入了一片暖洋洋的海洋中,说不出的舒适。迭辰虽觉怪异无比,可眼下也不容他多想,有了这股怪异能量护体,迭辰再也感觉不到一丝寒意,没有半分犹豫,毅然向上快步走去,只一刻钟,迭辰便来到了半山腰,也就是寒玉冰潭的所在地。
此处的寒气不知比山脚强了几百倍,难怪阳曦所想的即使是仙人也不敢轻意跨入啊,然而就通天寒气对迭辰没有半分影响。山腰处空无一物,只有雪白的冰块,迭辰透过浓浓的寒雾隐约可见在十几丈外的寒雾最盛,猜想应该是乌首山所有寒气的发源地寒玉冰潭,怀着激动的心情快步前行,体内那股权神秘能量依然缓慢的运转,不多时,迭辰便看到了寒玉冰潭的庐山真面目,那是一口两尺见方的井形池潭,深约三尺,从潭水表面不断飘散出白色的寒气,迭辰因为感觉不到寒冷,所以也不知这寒玉冰潭到底冷到什么程度,为了能够早日见到梓萼,当下没有任何迟疑,当即和衣跳入寒玉冰潭中。顿时,头脑一片空白,高大的身躯犹如一摊烂泥,连头没入漫潭水中,却仍然可以呼吸,迭辰全身奇软再无半点力气,那股神秘的力量也消失不见,在没入池潭中的同时,冰冷的寒意侵入肺腑,瞬间扩散到全身,这寒玉冰潭的潭水确实奇特无比,除了深入骨髓的痛这外,也并无其他不适(可以呼吸,说话,不吃饭也不会感觉到饿)。饶中如此,那股刻骨铭心的痛是真实存在的,若不是迭辰的意志远超于常人,只怕在进入潭中的下一瞬间就晕过去了,不过,他终究只是血肉之躯,不足半刻钟,身体就不再受意识控制晕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迭辰被冻疼醒来,再次遭受极寒之痛,至冷的寒气始终在他体内乱窜,让迭辰万分痛苦的同时,也在悄然改变着他的体质,醒了,又被冻晕,再疼醒、、、如此周而复始,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迭辰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疼痛,同时他惊奇的发现自己右胸上的黑疤似有吸力一般,将潭水为断吸入,转化为寒气进入体内丹田中,微弱的力量为断积累,使迭辰的功力也不断增强,在这寒玉冰潭中日子单调乏味,又有冰寒的折磨,迭辰唯有凝望天空,对于梓萼的思念就像秋天的落叶一样越积越厚。相比相思之苦,寒玉冰潭给迭辰带来的痛苦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而在不远的归元宗,同样有一个痴情人对月长思、、

在归元宗的大广场上,有两道俏丽的身影不断穿梭飞跃,正是吉芳与梓萼在比剑,梓萼虽然受那穿肠断骨的相思折磨,日渐削瘦,(要知道,学习武技之人都有斗气护体,身体几乎是不可能瘦的,由此可见,梓萼对迭辰的深切爱意不无可非议的)但她的天赋异常,在归元宗这个广阔的新平台中开始崭露头角,修炼武技进步神速。二女互相用剑击打,剑光四射,梓萼的进攻行云流水,极具观赏性,再加上梓颧绝美的容颜,更添美态,似如仙女翩翩舞剑,剑锋宛如灵蛇出洞般轻快,又兼虎啸山林的威猛,还具备毒蛇出信的迅疾,三尺剑身呤流蜿蜒,攻势如潮。吉芳循循诱导,故意露出一个破绽,梓萼立即趁虚而入,吉芳随即转身挥动长剑横反而来,梓萼这才发觉上当,可已避之不及,两剑相碰发出尖锐的撞击声,紧接着一声铛朗之响,梓萼的长剑掉落在地,梓萼神情一征,眼神恍惚,默默地捡起长剑,双手负剑,呆滞而立。吉芳唉叹了一声,她知道梓萼又再思念迭辰了,心有不忍,道:“今天就练到这吧。”看着吉芳离去,梓萼又茫然的看了一眼手中的长剑,此时,已近黄昏,在夕阳的照射下梓萼娇小的身影是那样的孤单寂寥,晚风冷瑟,心中的思念犹如决堤的洪水一样泛滥开来,黯然蹲在广场边缘,往日与迭辰的种种美好时光全都浮现出来、、、
那是十年前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还是小男孩的迭辰刚刚踏入修炼武技的道路,对此表现出极为浓厚的兴趣,不顾天气炎热,也在院中苦练,体力不支时,才坐到阴暗处的椅子上休息一会,头脑里犹在回想仲康所教的招式。就在他小息的时候,一双柔软的小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双眼,迭辰先是一愣,然后闻到了那独特的体香,微笑道:“萼儿,是你吗?”身后传来铃铛般的脆笑,梓萼松开双手,端坐在迭辰的对面,迷人的笑容出现在童稚的脸上显得极为和谐,梓萼娇声道:“辰哥哥,我带你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说完也不待迭辰答应,便毫不顾及的拉着他满是汗水的手小跑而去,迭辰自然是不会拒绝梓萼的要求,而梓萼也知道无论自己想要什么,他都会依顺的。不多时,两个小孩来到了后山的山丘上,并排站立在绿色的草地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温和的春风吹拂着两人的头发向后缭动,在神奇的大自然面前,两人心中不禁激荡不已,情不自禁发出大喊之声,“啊、、啊、、”声音在山谷中久久回荡,喊累了,两人的心情都畅快无比,“这里真美。”很少出门的迭辰由衷的赞道,此刻两人坐在草地上,古灵精怪的梓萼见迭辰发此感慨,先是掩嘴偷笑,然后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辰哥哥,那你说我美吗?”梓萼歪着头,一副认真的神态,虽然当时的梓萼还只有九岁,却已经印上了绝色美人的烙痕,面对她的突然发问,不善言辞的迭辰当即就征住了,用手不断挠着后脑勺窘迫不已。梓萼心里暗自好笑,口上撒娇道:“呆子,你快说啊。”
迭辰只觉手心出汗,紧张不已,偏偏梓萼又紧盯着他,让迭辰浑身上下没一处自在,半响,才吱吱唔唔的说出一个字,“美。”脸颊处却已如一个少女害羞一样绯红一片,梓萼见他如此,也不再戏弄,紧挨着他,身躯靠在迭辰怀内,迭辰也没有动,两颗童稚的心紧紧地靠在一起,初春的阳光映射在两人身上折射出柔和的辉光,迭辰心中一动,不知哪里来得勇气,低下头来,无比真挚道:“萼儿,等我长大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绝对不让你受到半分伤害。”这种话从一个九岁的孩童口中说出似乎有点好笑,然而,在梓萼眼中,此时的迭辰仿佛变了许多,无形中有一股执着的气势,“辰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梓萼童稚的声音多了几分颤动,“嗯。”迭辰坚定地点点头,梓萼心中甜蜜万分,在这一刻,她感觉到了无比的安全与踏实、、、当梓萼从美好的回忆中醒悟过来时,月亮已上了树梢,皎洁的月色是那样的温柔,便使梓萼心中的忧伤越发浓厚,望着圆月当空,心中暗想,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辰哥哥呢?寒冷的晚风吹动梓萼的衣角,只身回到宿舍中,消瘦的身影在月色下更显得单薄落寞,女为悦已者容,解铃还须糸铃人,恐怕只有等到迭辰回来,梓萼才能回到以前那个无忧无虑,活泼可爱的快乐天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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