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三年一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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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缕阳光晒下的时候,纳比已经带着三个孩子在海中游完泳。
“身体要时刻注意锻炼,现在你们还小,有时间这样做,而且你们现在还处在生长期,现在锻炼对身体是最有好处的。以后等你们进入军队,怕是就算有这心,也没这时间了,而且武修之后的锻炼效果也不明显,身体已经定型,除非能修到武尊之境,才可洗筋易髓。”
纳比无不感慨的说着,片刻之后纳比继续道:“现在我就教你们怎样武修,其实我早已经教过你了,维森特。你还记得那一片穿海逐浪的贝壳片吗?”
维森特当然记得,那一片贝壳对他的印象太深了。
纳比接着说:“其实武修第一段武练就是对力的运用的思考,当你真正能掌握力的用法的时候你就踏入了武练之境,维森特你已经离这一境界不远了。其实修武有捷径可以走,但是我让你们在艰苦的训练中自己摸索,就是让你们对力有更加深刻的认识。现在我给你们演练一套拳法,这套拳法是我老师传授给我的,名叫《步武拳》,对出入修武殿堂之人甚有帮助,你们以后每天要勤加操练。”纳比说完不等三人说话,便舞动起来。
此拳法看来平实无奇,但是纳比拳收拳出之间,力量也乍现乍收。而他的两只腿也随着拳头的舞动不是踏着有序的步子。维森特看的两眼放光,在他的眼中纳比时而像山石滑落一般势不可当,时而像怒涛拍岸一般来势汹汹。
纳比一套拳打完缓缓回神,对着三人道:“看清楚拳路了吗?”
三人一起点点头,这套拳纳比打得虽然神奇,但是招式简单,步法也简单。三人很快就记住了。
“以后锻炼中,都要去感悟力的存在,学会运用他。勤加操练此拳法有助于你们感悟。在镇上在训练三个月,我就带你们去我说的那个地方训练,每次去两个月,中间回来休息半个月。今天就不训练了,你们回家将此事与你们父母说清。也当作这三年来第一次放假吧。”说完纳比转身离去。
三人相视一笑,放假?天呐!难道老师良心发现?三年来纳比对他们极为严厉,就是父母及自己的生日,还有重大的节日都不曾放过假。
三人边走边开心的说着,海边回荡着阵阵爽朗的笑声。
“爸,今天休息吧。我回家有事情给你说。”维森特跑到老汉克的铺子里对着正在给扫地的父亲说。
“咦?维森特今天不训练吗?”老汉克有些疑问,他知道纳比的严厉。
“老师说了今天放假的,另外让我们回来和你说一件重大的事情。”维森特边说边拉着父亲往家里走。
老汉克听完,放下手里扫帚,跟着维森特回家。维森特三年苦练,父子俩久未长谈。三年里维森特天没亮就跟着纳比出去训练,夜色幽深才回到家,每天拖着拖着疲惫的身子,和老汉克说不上几句话就在床上呼呼睡去。儿子今天难得放假,定要和他好好说说话。
走在镇中的街道上,老汉克并没有和维森特并排而行,他想好好看看自己的儿子。维森特走在街上,精壮的身躯让他在骄阳下显得威武不凡。粗壮的手臂和宽阔的背肌,让老汉克感到自己这些年的苦没白受,慈父苦心,多少人可明白老汉克心中之苦,每日维森特身受之苦,却像柄利刀一般割在老汉克的心间。
“爸,我们买点好菜,中午我给你做点好吃的。”维森特停了一下,等父亲走上来用他粗壮的肩膀的傍着老汉克说。
“好,还是我给你做了,你已经好几年没吃我做的饭了。”老汉克神色有些激动的说,的确,老汉克恪守着纳比对他的要求,每天晚上维森特回家要不就是在纳比那吃过,要不就是随便弄点沙拉吃了就睡。
“那怎么行?要不这样吧,中午我做,晚上老爸你做。怎样?我们两父子比比手艺?”维森特笑着说。
老汉克更加激动起来,儿子长大了,懂事了。虽然没有言说但是却懂得孝敬自己。
“好,好,好。”老汉克激动的连说三个好。
维森特听完拉着老汉克奔向菜市场,维森特三年来不但接受着艰苦的训练,纳比在生活中也潜移默化的教着他们礼仪,而且通过学习的知识。维森特明白自己父亲的苦心,而他更知道父亲和他心中关于母亲的记忆。
当维森特正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迪亚戈和席尔瓦已经开始享用他们的午餐。三年来第一次放假让老林卡兴奋不已,停了作坊里的生意,随意也给工人额外的放一天假,让自己的妻子瓦妮莎准备了丰富的午餐。
老林卡将一片牛肉挑到迪亚戈,又将一片牛肉挑到席尔瓦的碗里,高兴的说:“多吃点,好几年都没吃你母亲的做的菜了,今天要吃饱,吃够。”
迪亚戈点点头低头扒饭,眼中有些泪光在闪烁。老林卡看着儿子眼睛湿润了,轻声道:“亲爱的迪亚戈和席尔瓦,这些年苦了你们了。当初我实在不忍看见维森特那孩子一个人受苦,心想你们既然是最好的朋友就该同甘共苦才对。而且纳比先生本事有大本事的人,你们跟着他虽然吃些苦,却也能学到些本事的。”说到这老林卡哽咽了。
瓦妮莎看见自己丈夫和儿子的样子,也有些哀伤,三年来自己已经和这一对儿女没有好好相处的时间。她用自己手,紧紧握住丈夫的手却没有说话。
热情的,开朗的席尔瓦此时也高兴不起来,眼泪从眼眶中滚落了出来,但是随即她擦开了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你们干什么,本来挺高兴的,来吃饭,这可是母亲用心为我们做的。”

瓦妮莎也擦了擦眼泪道:“是啊,快吃吧。菜都凉了。”
“你们不吃我可一个人全吃了。爸爸别哭了,我们谢你还来不及。如果不是你让我们跟着老师,我们以后最多只能在镇上混混。现在,呵呵。你问哥哥,他可是立志要当元帅。这可不是吹,老师曾今悄悄给我说,维森特哥哥虽然身体强壮,以后修武也会是我们三人之手,但如果没有什么奇特的事情,他只能是个将军。而哥哥却能成为元帅,以后定能成为老师最得意的徒弟。”席尔瓦边吃边说。
迪亚戈瞥了自己妹妹一眼,微微有些不快道:“妹妹,这些你怎么没给我说过?是你编的吧?”
而林卡夫妇的心中却像是掀起了滔天巨浪。元帅,开玩笑那是想做就做的吗?弗什里尼一共就三个元帅,每人皆是一方霸主,手上拥有百万精兵。心中如此想,但是却不能说。孩子有理想是好的,虽然有些遥不可及。
“害羞什么?有理想是好的,有远大的理想说明你有出息。妈妈为你感到高兴。”瓦妮莎说道。
林卡接着道:“是啊,来我们为迪亚戈的远大理想干一杯。”说完大家一起端起手中的酒杯,里面装的其实是些果汁。但是一家人现在却破涕为笑,随后再没有那些哀伤,有的只是彼此关怀的笑声。
迪亚戈一家吃的正高兴的时候,维森特也将自己午餐端上了桌子。老汉克看着眼前的饭菜,心中激动着,他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感到骄傲。
午餐算不上丰盛,鱼子酱,烤鱼,蔬菜沙拉,香辣牛柳,葱花蛋汤。至少和迪亚戈一家的午餐比起来是逊色多了。但在老汉克眼中,这是妻子走后自己吃过最好的午餐。
老汉克激动的吃着,用心的吃着。吃的是菜,尝到的是儿子孝心。无论这些菜味道如何,老汉克觉得他是天下最美味的。
“老爸,再过三个月老师就要带我们离开小镇了。”维森特边吃边说。
老汉克一听心中微微一痛,朝夕相处十一年儿子的即将离开,他心中真的不舍的,但是自己能让他不去吗?现在不走,三年后自己还是要送他离开的。老汉克有些失神,脑子里浮现出安菲娜的身影,嘴中喃喃道:“如果你不离开,我们一家共享天伦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老爸。”维森特知道父亲想起了母亲,维森特何其不想。从母亲离开的那一天起,他几乎每天都在内心呼喊着母亲的名字,梦里时长梦见自己的母亲。父亲眼前的痴态,让维森特积压在心中对母亲的情感如山洪般爆发出来,双眼顿时泪如泉涌。
“维森特,父亲觉得对不起你,但是我真的不希望你以后和我一样,困守在这个小镇中,到最后连自己最爱的人都留不住。”老汉克看着自己的儿子轻声说。
维森特听完猛然站起,走到父亲面前轰然跪下。
“爸,以前我不懂事,觉得母亲走后你就变了,不爱我了。不给我做好吃的,不给我买新衣服穿,还让老师来折磨我。但是现在我都明白了,你是为了我好的,你是为了我好的。自此以后孩儿不能终日在你身旁陪伴,请父亲原谅孩儿的不孝。”说完维森特用力向下一拜,重重的给自己的父亲老汉克磕了一个响头。
“好孩子,快起来。放心的去吧,爸爸以有你样的儿子为傲为荣。”老汉克将维森特重地上拉起来,说完之后激动将维森特相拥入怀。
夕阳西下,夜色迷离。
今天是美妙的,维森特和自己父亲解开心结,而林卡却收获了自己儿子的雄心。前方的路虽然还很遥远,不过未来的天下正是属于这些孩子们的。
纳比也很高兴,因为他接到了一封信。
“真有些舍不得你们这些小鬼,还有两年时间,不过以后我们还是会再见的。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夜晚的海边很凉,三道身影却出现在这里。
“维森特哥哥,你来带着我们一起打拳哈。我们这里你武修的悟性最高哦。”
三道身影正是三个孩子,一天没训练精神好的很,于是不约而同来到了海边。
维森特听了席尔瓦的话没有开声,却开始行动起来。维森特一边打一边想起自己平时训练中所用到力,维森特心神沉浸在步武拳中,感悟着力。
“喝”维森特打到步武拳最后一招的时候大喝一声,一拳猛然击出,正对沙滩之上,顿时沙滩上被轰开一个小小的洞,沙子四处飘开。
席尔瓦看着自己的维森特最后这一拳目瞪口呆,迪亚戈也相当吃惊,而维森特自己最吃惊。刚才最后一拳之前,他猛然想起了那片贝壳,急速的旋转,让他每一边收到海浪碰撞的时候都是汇聚了所有能量。
维森特猛然想到步武拳,其实步武拳就像那贝壳片一般,将身体调动起来,然后将所有力量汇聚于一点。最后一拳就是维森特将身子内所感知的力量如贝壳片一般旋转起来,然后将力量汇聚到拳头之上,一拳轰出才有了刚才的效果。
“我终于步入武练之境了。”维森特心中暗暗说道。
看着维森特的成功,另外两人按耐不住开始和维森特一起练习步武拳,并且不时让维森特指点。时间就在三人的练习中慢慢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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