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考试征程(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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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载驱、邹虞三人很快的在动物前头会合了。三人万万没有想到,那动物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张十分人性化的脸:刀划斧劈的皱纹镌刻在整张脸上,不经意间反映出了它悠长的生命,也折射出了它丰富的人生经验,饱经沧桑中透出些和蔼。双眼炯炯有神,焕了着似乎能洞察世间一切的力量。
“它到底是什么,这么巨大,外形又如此怪异!”站在左手边的载驱喃喃自语的说道。在邹虞那原本窈窕淑女形象多于一切,高于一切的脑海中更是没有半点资料是和眼前的动物能挂上钩的。他同样惊异于眼前所见的一切,根本就无法解答载驱的问题,所以装作没听见,明智的保持着沉默。
龙鹰却是搜肠刮肚,揉挤着自己的脑浆苦苦思索:“人面,龙身,虎爪,马尾,……难道是猰貐?嗯,对!是猰貐!”苦思中的龙鹰突然兴奋的大叫起来,载驱和邹虞都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叫吓了一跳,不过内心强烈的好奇使他们根本无心责怪欢呼雀跃的龙鹰。邹虞跟着有些兴奋的问道:“小鸟,你知道了,它是什么?”“是的,它和传说中的上古异兽猰貐的外形特征极为吻合,人面,龙身,虎爪,马尾,身长约一百三十到一百五十米之间,我敢肯定他就是猰貐。”载驱有些发急的问到:“小鸟,你说来说去,就说出了“猰貐”两个字,你倒是说说猰貐到底是什么啊?”
龙鹰笑了笑,戏谑的说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吗,它就是猰貐,猰貐就是猰貐,就象你叫载驱一样,载驱就是载驱,哈哈,你还要我解释什么?”载驱一时语塞,噎了半天,才又说道:“那你说说它的性格特征总可以吧?”
龙鹰看载驱急的,笑了笑,也就不再逗他了,简单的向他们解说起来:“猰貐是传说中正义的化身,惩恶扬善,同时当然也是个食人者。”邹虞一听,眼睛马上睁得圆溜溜的,讶声问龙鹰:“它吃人,是专只吃人,还是也吃其它东西?你们看它刚才地里拱出来,全身似乎要锈了,肯定是很长时间都没吃东西了吧,如果它只吃人,我们的危险大了。快撤!”邹虞说完作势就要后移。
载驱失笑到:“想不到在你高大肥实的身躯下,包裹的却是一颗如此小的胆子。你都说了,它都生锈了,行动如此迟缓,就算要吃我们,我们打不赢,难道还跑不赢?”
邹虞反驳到:“如果反正要跑,早跑总比迟跑好吧!”
“不,如果猰貐要吃我们,我们是跑不掉的。”龙鹰很肯定的对邹虞说。
邹虞望着龙鹰:“你为什么这样讲,你的理由呢?”
“我的理由有两点,一点是我们如果是心性邪恶的奸佞之徒,那么我们肯定如法逃出猰貐测心术的控制,你们应该都记得刚开始听到巨响时的反应吧?”载驱和邹虞同时点了点头,那种感觉真是记忆犹新:心悸、头晕、腿软、乏力。回想到这里二人慢慢的有些明白了。然来那是猰貐在测试他们的心性,难怪到后来舒服得多了,看来是猰貐不再对他们继续测试的结果。这时龙鹰又继续说道:“第二点,猰貐虽然笨重,但它有一条十分灵活,并且很长的尾巴,弥补了它行动上的不足,这点我和载驱刚才都有体会。”
载驱接口道:“不错,刚才我们差点被它无意中从空中打下来。”
龙鹰看了看载驱总结道:“所以我认为猰貐是不想吃我们的,如果想吃我们,我想我们早就成了它的盘中餐。在传说中,它就是神,有不可测的神力。我们现在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从另一个角度看,我们都是猰貐眼中的好人,因为猰貐食人是不错,但只吃坏人、恶人、小人。”
“唉,你把这话早说出来会死啊,吓我们蛮有味啊?!”邹虞觉得龙鹰是在吊他们的胃口,故意装作有些生气的对龙鹰说到。
龙鹰笑了笑说道:“我只是想想,我们能不能久经考验。我怕猰貐年老失察,老眼昏花,露看了我们中间某个人,哈哈!”
“小伙子,你敢说我老眼昏花,如果不是看在你前面的分析有条有理是个人才,并且不是心术不正的小人,就凭你刚才一句大不敬的话,我就要吞了你。”正准备打闹一下的龙鹰他们三个人都同时听到了这个透着威严、苍老而又雄浑的声音。龙鹰的笑容顿时冻结在了脸上,看上去似笑非笑,形同苦笑的望向猰貐:“是您在说话吗?”
“不是我老人家,还有谁。喂,旁边两小子刚才不是说个不停吗?吵死了,现在想和你们说说话,怎么又不说了?”
载驱和邹虞一愣,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还是邹虞耍惯了嘴皮子的,较为灵活些,急中生智道:“老人家,对不起了,打扰了您。我们现在就走!”猰貐脸上的皱纹抖动一下,给了他们一种笑的感觉:“小滑头,我刚才不是说了要和你们说说话吗,想走,没那么容易!”邹虞一听,内心不由得有些紧张,要知道“滑头”也是对人品性的评定,就词性而言,最多定为中性,但贬义的色彩要浓些,在只吃坏人的猰貐口中说出来,邹虞不紧张才怪。猰貐似乎看出了邹虞的戒备心里,于是换用较为轻松的语调对他们说道:“我说没那么容易,其实也不难,只要你们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行,回答得好,不但能走,还有奖!”

载驱一听有奖马上来劲了,他仿佛又回到了学校,立即就进入临考前的状态。龙鹰在未和载驱长谈之前,对载驱将考试成绩看得特别重要很是不能理解,长谈一番后,才知道他现在正是在历练期间,估计上头有人要看他的成绩,还有可能这是一项重要的考核指标,所以也就能够理解了。
载驱虽然条件反射般的,一听到考试就想窃题,但面对猰貐,专吃坏人的猰貐,载驱明智的放弃了这种“不良”行为。猰貐看了看三人充满好奇而又透出些凝重的神情,轻轻的抖动了一下脸上的皱纹,做出了一个笑脸,说道:“小伙子们不要紧张,慢慢来,我先说第一个问题:什么样的人才是好人,什么样的人才是坏人?奖品就是刚才龙鹰说的测心术,其实我叫它控心术,测心术顾名思义,以探测为主,控心术当然就是以控心为主,能抑恶扬善。好了,从左到右,先由载驱开始回答。”
跃跃欲试的载驱一下子泄了气,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问题看似简单,却一下子不知从何说起,坏人群体里的坏人相互间都可能被对方认为好人,同样,被大多数人认为是好人的人,也可能是某些人眼中的坏人,好人和坏人本就是相对的,是相辅相从的,是一个事物的两面。好人可以变坏,坏人可以改好,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根本就没有绝对的标准,载驱想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不知怎样才能用言辞来表述好人与坏人,最后不得不涨红了脸说:“我放弃!”
猰貐又笑了笑道:“不轻言放弃,是一种美德,但有时的放弃是需要勇气的,我信为也是一种美德。接下来,龙鹰你来回答。”龙鹰在载驱绞尽脑汁思索答案的同时,早就开始了思索,想来想去各种答案都似乎无法切中主题,有隔靴搔痒的味道。但现在猰貐点将了,容不得他再深思熟虑了,只好硬着头皮回答道:“我认为好人与坏人的区分是相对的,在一定的时间,一定的场合,区分好人与坏人的标准不相同,不同的人区分好人与坏人的标准也不同,不同的文化环境对好人与坏人的定义也不同,所以综合而言,我的看法是,好人是在一定的时间内,在工作中尽职尽责,生活行为上符合社会当时的道德规范,对人类社会文明发展起到推动作用的人,反之就是坏人。”龙鹰说完,全身都感到湿透了,他觉得这比学年论文答辩还紧张。
“哈哈,想不到,真的没想到,围绕我心中良久的难题被你一语点醒了。”猰貐听了龙鹰的回答开心大笑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神弃而走之,在我的眼中,人全都成了坏人,但社会依然存在,依然在向前发展,我不懂,我不解,所以选择了沉睡,我不可能食尽天下人吧,现在看来是我错了,没有用发展的眼光看待新事物,墨守成规,谢谢你啦,龙鹰!邹虞,你有什么要补充的?”猰貐似乎心情大好,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不少。天晓得这个心结已经围绕他多少年。
邹虞见猰貐看着自己,本也想说放弃,却又觉得太糗了,只好胡乱回答到:“不被好人看好的就是坏人,不被坏人所容者就是好人。”
猰貐听了哈哈大笑:“说得好,说得好,言简意赅,不过过于笼统了点。我想此轮竟答,龙鹰回答得最好,我想将控心术传他,你们都不会有意见吧?”
“没意见!”载驱和邹虞都回答到。二人心中暗想:东西是你的,打又打不过你,你想给谁就给谁,我们能有意见,敢有意见吗?猰貐看到邹虞和载驱都同意,很是高兴,说道:“龙鹰,你准备好,我传你控心术了。”
言罢,双眼同时发出一道白光,射向龙鹰的眉心,龙鹰虽说已作好心理准备,正想凝神静听,死记硬背,却没有想到猰貐的传功之法如此怪异,如此先进。龙鹰感觉有股大力向他推来,眉心一凉,象有一线冰水流进了脑中,全身激凌凌的打了几个冷颤,随后,感觉想起了什么一样,稍一凝神静想,一串串,一行行的金色小字就浮现在脑海中,无疑这就是猰貐传过来的控心术。
龙鹰见猎心喜,情不自禁的认真“阅读”了起来,越看越是惊奇,比如说其中有一点,就是对人类常识的颠覆,那就是关于人的记忆体到底在哪里的问题,一般人们都会说是脑!而控心术所载则是心!脑部记忆区只是一个缓存空间,人所有的记忆都在心中,当需要释放记忆时,记忆先需给脑,然后再被脑分析理解,确定是用语言或是表情、动作来表达。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控心术还真是名符其实的控制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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