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银城紫月(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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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就拚,早就在拚了,你吼个屁啊,吓了老子一跳。”在空中的载驱真的被尤勇突如其来的大吼吓了一跳,一吓之后,心内也是狂怒:他妈的,吓老子啊,老子打死你!瞬时的一怔后,载驱的双拳狂暴的轰向尤通的足底,那渺视一切,从空中以泰山压顶之势扑向上冲的载驱,尤勇的双拳被浓浓的黑烟包裹着,象两颗黑色的铁球,带着厉啸砸向载驱的双拳,那样子也是孤注一掷了,载驱强忍着扑鼻而来的浓烈腥臭,功注双拳,顿时,载驱的双拳就象一篷青白色的柔光所包裹,象是两颗硕大的翡翠西瓜,迎住了迎面而来的两颗“铁球”“翡翠西瓜”和“铁球”在人们的注视下,飞快的撞到了一块,发出了金属碰撞般的强烈声响,强大的气劲在碰撞中向四周猛烈扩散,这个仓库改建而成的拳击场中,突然象是刮起了一阵台风,桌椅翻飞,躲避不及的观众身不由已的在痛苦中随风翻扑,以擂台为中心,周围二十米范围被夷为平地,水泥地面也出现了裂纹,再远处是一片狼藉,一击之威,不仅清空了场地,也让飞扑而下的尤勇在一触之后,退得比来时更快,直接穿破屋顶逃逸而去,空中传来他嘶哑的吼声:“好小子,你我青山不改,走着瞧!”随后有几滴鲜血飘落,象是几片落樱。
所有人都痴痴的抬头望着屋顶上的大洞,洞里有星星在闪烁,似乎在奇怪:你们这么多人同时看着我干嘛,星星眨了眨眼睛,一阵风吹过,星星害羞的躲进了云层,然而场内的观众犹自沉浸在那惊天动地的一击中:青白色的劲气在刚一接触黑烟就象喷泉一样向四周散落,组成了一个流光的钟罩,罩住了擂台和擂台上的载驱,而黑色的铁拳就象是击打在弹性极大的气球上一样,被反弹到了空中“唆”的不见了,载驱也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把一个人击得不见了?
所有人都可以沉醉在回想中,但龙鹰不能,他也不会,更不想。他把满脸青色的马震华摇醒,将筹码换成支票,然后在别人半梦半醒之间,走出了拳击场。架子不自觉的全身发抖,不是因为载驱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击,而是一想起今晚的收入,他就有忍不住想抱住龙鹰痛哭一场的冲动:一百万,整整一百万啊,一个晚上就赚了一百万,龙先生你是我再生父母啊!架子深一脚浅一脚,东倒西歪的不知怎么抵到自己的车的,手拿钥匙,哆嗦了半天,就是插不进锁孔,龙鹰皱了皱眉:“架子,你如果沉不住气,把车开到了山沟里,我怕你也是无福消受今天赚的钱喔!”架子一听,就好象被当头浇了冷水,顿时清醒过来。
架子把车平稳的从山路上拐上了高速公路,龙鹰、载驱和邹虞都松了口气。修为可说是十分高明的他们,一旦坐在车子中,也有一种身不由已的感觉,这下好了,上了高速公路,路平了,直了,应该没什么事了。“架子,停车!”车未停稳,龙鹰就打开车门,象风一样的从门缝中飘到了车外,车内留下了他的话:“小虫,小猪,你们直接回去,路上不要停留,把架子应得的那份给他,让他也回去休息,你们俩到志哥那儿等我,我走了,你们小心些!”“龙先生,进城还有蛮远,要不要……”“架子啊,走吧,不要操心他了,不怕吓着你,你开车还没他快,你信不信?”邹虞拍了拍架子的肩膀说道。架子顺从的启动了车子,直向城肉飞驰而去。在他们还远去的黑暗中似乎有双眼睛一闪而没,黑暗中似乎有股黑烟在随车飘动。“小虫,你不是不觉得有股腥臭气,你闻到了吗?”黑影似乎听到了邹虞的说话,离开了车子,急速的向车前进的方向卷去,倏地不见了。载驱用鼻子使劲嗅了嗅,说道:“没有啊,哪有什么腥臭气!”邹虞又嗅了嗅道:“咦,真的没有了,开始可能是路旁的垃圾吧!”然后车内陷入了沉寂,四周也是一片寂静,除了偶尔有一台两台车驶过,短暂的打破了这种宁静,夜已深了。
出得车门,龙鹰将身幻化在空中,疾若飘风的向来路而去。因走的是直线,速度又远比架子开的车快,所以不一刻,就又回到了刚离去的拳击场,站在屋顶上的破洞旁向里望去,工作人员正在清场,马震华和他的侍卫们不见了,远处停车场上有小车陆续离去,猩红的擂台静静的趴伏在拳击场内,象一头噬血的怪兽,当龙鹰听到拳击场大门落锁的声音传来后,他飘到了擂台上,就象一滴雨落在沙漠上,又角一滴水流进了海里,瞬间消逝得无影无踪。(其实,龙鹰一直是隐形的)
擂台下溜放尸体的斜坡很陡,估计是为了尸体的顺利下滑,人站在其上很难保持平衡,这当然对幻化在空气中的龙鹰构不成难度。通道有一人多高,出乎意料的十分洁净,并不象龙鹰想象中的血腥狼藉,龙鹰隐身一是为了安全,二也是怕沾上血污。想不到除了空气中一丝丝的淡淡的血腥味外,看不到一点血迹,比洗都还要来得彻底,当然,如果龙鹰不是有生命之石无形的臂助,使得双眼能够夜视,也不可能看得如此透彻。龙鹰心中暗自加了几分小心:如果这里的鲜血真是某些动物舔食掉的,那么百分之百的可以肯定,这种动物必定也食人。

溜坡坡度即大也较长,整体长度龙鹰目测下觉得至少有一百二十米长,龙鹰慢慢的向下飘去,虽然隐身在风中,但他仍不敢稍有懈怠,在飞虹森林中的经历,让他明白了小心驶得万年船的真理。这时子鼠在琉璃凝寒钟内探出他的小脑袋小声的问龙鹰:“小鸟,这是什么地方,我感觉这里有很重的阴气,怨气也十分重,你可要小心些!”龙鹰点了点头道:“子鼠,谢谢啦,这里是马震华的金库,听说喔,现在我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想搬空它,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吱吱,太好玩了,我怎么会没兴趣呢,吱吱,我也要象腾空那样有一个大大的宝窟!好期待啊,小鸟,你快些吧!”子鼠此时全然忘记了他刚才告诫龙鹰的话,似乎阴气和怨气一下子都没了,只剩下了宝气在向他招手。
谈话间,龙鹰站到了坡底,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约三十平方米的圆形花园,正对着他的花园对面是一条甬道,抬头望,才发现自身仿佛置身在一口深邃的井底,井口高高在上,只有巴掌大细,圆形花园说是花园,其实只有三朵花,三朵品形排列长在青石板砌成的花坛中的巨花,没有枝干,就从土中直接的长了出来,形似莲花,花叶也象莲花,花蕊更象,花叶上红渐渐转为下白,花叶的尖端有一个血红色的小球,好象花叶上部红色,就是这个血红色小球中的血向下扩散形成。三朵花,两朵怒放着,象张开的两个血盆大口,另一朵还没有开放,象一支火炬燃放在风中,四周仍然是一片寂静。
“小鸟,这里的怨气和阴气越来越重,好象还有凶煞之物隐藏在旁边,你一定要注意了。”子鼠再次出言提醒,龙鹰重重的点了下头,对有半仙之体的子鼠,他是绝对相信的,小心之下,又仔细留意了四周的环境,除了在溜道的底端,也就是现在他立身的脚下,发现了两排百来个拳头大小的孔洞外,其它一无所获,龙鹰因为是悬在空中,所以没有看见那些成排的圆孔,要是他步行的话,应该是早就发现了,只是迟发现与早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反正不知是作什么用的。
龙鹰继续从空中向前飘进,当他慢慢的小心的飘到那外形极似荷花的巨花旁时,巨花的花瓣好象被风吹动了一样,在空中轻轻的摆动起来,花瓣尖端的血球象是嗅觉灵敏的鼻子一样在轻轻的**,象在细细分辨空气中的某种气味,另外一朵盛开着的巨花也开始轻轻的摆动起来。象从地狱中伸出的一只只鬼手,在空中无助的抓捞着,情形陡然变得有些诡异起来,就在这时,那朵象火炬一样的巨花开放了,在它的花蕊上赫然摆放着一幅人骨,血丝清晰可见,巨花的一片花叶舒缓曼卷,人骨眨眼间便被埋到了花脚的泥土下。“锁灵花!”子鼠暗暗惊叫。
“咦,今天怎么起雾了?”车灯照射下的薄雾,要不可名状的扭曲翻腾,组成一幅幅不知所谓的图画,象妖魔舞动着白色的长绳,想把车子缚住,象鬼怪挥舞着白色的长袖,想把人迷晕,寂静的四周突然传来了“啾啾”的叫声,这声音如泣如咽,让人心惊。“架子,小心点,起雾是一段段的,慢慢开,也许前面就没有了!”不要载驱嘱咐,架子早已减速,雾似乎越来越浓,前伸的光柱已照不透一米以外。“架子,靠边停车,这雾来得有些蹊跷。”邹虞主意未落,架子就来了个急刹车,让坐在后排,毫无准备的邹虞和载驱极速的撞向了前排座位的靠背,就在眼光一闪之间,邹虞看过一个篮球大的骷髅头正莫过驾驶玻璃向车后飘去。雾气中还有无数大大小小的骷髅头正在飞出,眼睛眶中绿光闪闪,森森白牙豁豁出声,好象要连车带人的吃下去。载驱向来神经大点,揉着有些发痛的前额,有些生气的对架子说道:“架子,你见鬼了是吧,要你停车你就这样停啊,你是不是想碰死我?哎,怎么都不出声了?”载驱终于意识到了情形有些不对:邹虞死死的盯着前面,前面有无数的骷髅在围着车灯跳舞,而架子歪在驾驶位上,恐怕是被那高速飞来的骷髅头吓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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