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银城紫月(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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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驱一飞离军校,突的一个踉跄从空中栽了下来。置身处却是一繁华闹市,行人如织,叫买叫卖声此起彼伏。载驱随着人流,艰难而缓慢的向前挪动着,也不知是热还是急,或者两个原因都有,载驱的全身汗如雨下,想飞,飞不起,想走,人挤人,不挨人,根本走不快,走不动。不,考试马上要开始了,我不管怎么样都要准时参加考试。
“让让,请让让,我有急事,请让我过去。”载驱因用劲推搡着路人,努力向前穿插着,速度明显快了不少。突然一声粗野的骂声传来:“哎哟,他妈妈的,奔丧啊,敢撞老子,你们把他给我围了,着他往哪跑!”载驱发现那人一声喊,周围的人马上作鸟兽散,顿时空敞了许多,心中不禁一喜,低头向前冲去,心想:不知哪个倒楣蛋撞了人,看样子要开打了,倒是好了我,趁此机会快点走,免得等下走不动了。
载驱在空出地场子上向前猛冲,一心想在别人开打前,离开这个是非地。“他妈的,撞了老子还想跑,哎哟,给老子打!”猛跑中的载驱在毫无防备之下,瞬间不知挨了几拳几脚,尤其是脑门的一拳,让他不但停住了脚,还让他清醒了过来,原来那人骂的是他,要打的也是他,载驱心中顿时怒火狂冒:该死的,耽误了老子的考试,老子揍死你们。
暴怒的载驱慢慢的转过身去,马上便看到了一个十足的纨绔子弟用阴冷的目光看着他。当看到载驱几欲喷火的眼睛时,他不经意的抖了一下,阴冷的目光也好象收缩了一下,可一抖之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的寒光又凶猛了起来。“你妈妈的,看什么看,你撞了老子不算,你看你还撞倒了多少人,老子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告诉你小子今后怎么走路!”载驱举目一望,四周果然有不少鼻青眼肿,跛脚瘸手的路人向自己怒目而视,想是自己一时性急,用力过猛,把这些人推倒跌伤的。
载驱的怒火顿时被围观者的怒火堵灭了。“各位,实在对不起,我因有要事,急于赶路,一时失手,推伤了诸位,请诸位原谅,下次,我一定注意!”“你他妈的,还有下次?你说你撞了老子,把老子的腰都撞断了,你说怎么办?”“大哥,没那么严重吧,你不是站着说话的吗,腰肯定没断吧,我真诚的向你道歉了,我留下姓名,职业,大哥,你先到医院检查,所有费用我出。不过,我现在真的有急事,你先让我办完事好不好?”
“不好!你想开溜,门都没有,就算我同意,其它被你撞伤的人也不会同意,你们说同不同意让他走?”纨绔子弟向围观的人说道。“不行,绝对不能让他走,如果现在走了,我们到哪里找他去,除非他现在就留下医药费,否则他不能走。”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大声说道。载驱心想:这下完了,我身上不名一文,哪来的医药费,看样子是脱不了身了,考试泡汤了。哎,钱?哈哈,腾空不是金银珠宝成山吗。
然而,任载驱怎么呼唤,腾空就是没有回应,可恶的腾空,难道知道我要找他借钱?怎么办?怎么办,考试就要开始了。载驱突然直挺的向着众人跪了下去:“各位大爷大妈,大叔大审,大姐大妹,今天我身上实在是没钱,也真的是有急事,你们先放了我,我一定给你们送过来,我是帝**校的学生,我是不会赖帐的。放我过去吧!”纨绔子弟和围观的人同时哈哈大笑,载驱偷眼一瞧,顿时大吃一惊。
在剧烈的笑声中,纨绔子弟和所有的围观者脸上,象被透视光照射了一样,骷髅头骨一隐一现,也就在这骷髅头骨一隐一现之间,繁华的街市也变成了荒家野地,喧闹的闹市,变成鬼气森森,寒气袭人。载驱慢慢的站起来,此时的他心中十分不解:为什么会自居鬼地而不自知。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讽刺。就好象就海豚不会游泳,诗人不会写诗,管鬼的人居然不识鬼了。
“你们通通该死,敢耽误老子的考试,看老子如何收拾你们。”载驱说完如儿狼入羊群的扑入鬼群中,左拳右掌,然而,无论是被他击飞的还是被他劈倒的,都象是一张剪影,倒地后,几抖几抖,又站了起来,根本是毫发无伤,马上又进了围攻的行列,反观载驱是越来越吃力,脚蔫手软,并且很多技法不知什么原因,就是不能施展,身上的军服开始破裂,接着是皮肤出现了伤痕。群鬼毫不疲倦,毫不停顿的向他攻击,又撕又扯又咬,显然没有重手,杀手,但载驱明白:就这样围攻下去,不是被折腾死,就是会累死。形势比和尤勇斗法更加凶险。

突然载驱被脸上传来的剧烈疼痛弄醒了,床前邹虞怪异至极的望着他,脸上火辣辣的生痛,全身衣服湿透了,被子掉到了地上,身子歪斜在床上,似乎和什么人在床上扭打过,身体稍一移动,顿感全身无一处不痛,载驱想起了梦中和群鬼的交手,看来群鬼的攻击实实在在的留在了自已的身上,载驱捂着发烧发痛的脸,对邹虞苦笑了一下说道:“谢谢!”邹虞邹了邹眉,问道:“小虫,你是不是做恶梦了?你的样子蛮吓人的呢?大喊大叫,手舞足蹈的!”“不,不是做梦,而是别人施法带我进入了他的梦境。”“你进入别人的梦境,那你看到了什么?又做了什么?”邹虞对载驱的经历十分好奇。“我看到了荒芜的原野,也看到了繁华的集市,更看到了一群小鬼,和小鬼们进行了一场不公平的搏斗,要不是你及时叫醒我,也许我便在沉睡中被人杀死了!”载驱的叙说让邹虞想到了自己梦中的经历,知道载驱所言不虚,要不是自己对异性了解较多,或者说如果不是自己接触的女性较多,对女性的某些生理反应有较全面的了解,自己此刻多半也在梦中温柔中死去多时。今天能侥幸不死,多亏了平日的泡妞功夫,白狐想以此制敌,却不料正是在**中露了破绽:女孩太主动,太热情,又没有温情的基础,哼哼,没有鬼才怪。不过,梦中旖妮仍让邹虞回味无穷。
邹虞定了定神,望着惊魂未定的载驱问道:“小虫,你说别人能把你拉入他的梦境,又说是不公平的搏斗,我真的难以理解,你能给我说说这其中的道理吗?”载驱的双眼转动了几下,似乎是在整理思路,然后说道:“首先,人都有梦想,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因为有了梦想,就有了信念,就有执着的追求,这是优点,但如果为达目标,不择手段,那优点就成了缺点,这缺点如果被人利用,那么就会成为致命点。军校学习时,我做梦都是搞好考试,考出好成绩,现在仍是有这个想法,结果就给人以可趁之机。”
载驱稍稍的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其实,要进入别人的梦境并不难,你,我,小鸟的心的呼唤就是切入对方大脑的一种方法,我想,我们想要相互进入对方的梦境,并不很难,但是象我这样被拽入到另一个人的梦境中,当然,也有可能不是梦境,我就说不出其中的道理了,也许这是一种十分阴毒的法门。我之所以说,我是进入别人的梦境,是因为梦中的我全然没有自主意识,别人要我怎么样就怎么样,哪怕只是一个暗示,并且我不能伤害到对方,而对方可以伤我。”载驱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背部,仍是心有余悸。“我实要想不到是什么人要对我下手!”载驱最后说道。邹虞接口道:“小虫,不光是你,还有我,不过,我和你有所不同,是别人侵入我的梦境,也许可能也和你一样,我被融入了一个营造好的梦境,目的也是一样,想杀了我!”
载驱一听,简直惊呆了,邹虞简约的复述了他的梦中经历后,现在他们几乎可以肯定,他们面对的是共同的敌人。但是龙鹰呢?直到现在,他们才注意到,房间中不见龙鹰的身影,看他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两人心中稍稍安了点心,心想:向来早起的他,恐怕是逃脱了一难,殊不知,龙鹰没在梦中历险,却在紫月和朱琪芝的夹击下,差点丢盔卸甲,全身不知出了多少热汗和冷汗。
龙鹰拉着朱琪芝细嫩温润的柔荑,冲出了紫月的办公室,心头如同撞鹿,怦怦直跳,一出门就象是握了块烫手的山芋一样,甩都甩不赢,深怕有人撞见,甩掉了琪儿的手,心中却又十分后悔:拉都已经拉了,不知怕个什么劲。龙鹰慢慢的攥紧拉过琪儿的手,似乎想留念琪儿的体温和残留的香味,痴痴傻傻的向前走了几步,却听不到琪儿跟来的脚步声,龙鹰心中一惊,愕然止步,转身一望,只见琪儿站在原地,用一手捧着被龙鹰拉过的那只手,含羞带怨的望着他,眼泪似乎垂眩若滴,龙鹰刹时觉得心中一阵绞痛,快步跑到琪儿的身前,小心的拉过她的小手,有些惶急的问道:“琪儿,我弄痛你了吗?在哪里,我帮你揉揉,要不你打我吧!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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