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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方道:“我知道的有限,但我会尽吐所知,然后,诸位给我一个自作了断的机会。”
黄木道人道:“金兄何苦寻死?”
金小方接道:“我这付样子,要我如何见人?”长长吁一口气,接道:“我虽然是被他们役用,但我内心中对他的怨恨,实是超过你们千百万倍?”
严照堂接道:“你既然恨他们,为什么还甘心受他们所役。”
金小方道:“他们能治好我脸上的创伤,诸位请仔细地瞧瞧,我脸上还有几道伤痕?”
玉娘子数一数,道:“五条。”
金小方道:“不错,他们在我脸上划了十二条伤痕,每月替我治好一条,要我听他们役用一年,一年之后,可治好我全部伤痕。”
高万成道:“金兄,相信他们的话吗?”
金小方道:“他们药到伤好,我已被他治好了七条伤痕,不信也得信了。”
高万成道:“在下之意是,一年之后,他们也不会放你。”
金小方道:“那时,我伤痕痊愈,他们不放我,也不成了!”
高万成摇摇头,道:“他们不会疗好你全部伤痕,再设法去控制你。”
金小方怔了一怔,道:“这个,兄弟倒未想到。”
高万成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容貌的美丑,算得了什么,只要能仰不愧天俯不作地,足可自慰了。”
金小言道:“高兄的意思是……”
高万成接道:“欢迎金兄和我等携手合作,共同找出这一个神秘组织的首脑人物,为武林除去大害。金兄已深知受害之苦,但除了金兄之外、武林同道人人自危,此害不除,还不知有多少人,要害在他们的手中。”
金小方道:“兄弟惭愧,我虽为他们奴役了七月之久,但并不知道首脑是谁。”
黄木道人道:“怎么,金兄和贫道一样,被他们当作牛马来用吗?”
金小方苦笑一下,道:“我手下有三个人听我之命行事,你黄木道兄,只是其中之一。”
高万成道:“那两位又是何人呢?”
金小方道:“一个是少林弟子,一个是北派太极门下的弟子。”
高万成道:“金兄手下之人听命,上面和何人联络呢?”
金小方道:“说出来很难叫人相信。”
高万成啊了一声,道:“我们已经领教了这个神秘组织的厉害,以你金兄来说,虽是受害人,但到现在为止,你金兄只怕还不知道仇人是谁?”
金小方叹息一声,道:“说起来惭愧得很。”
高万成道:“也因如此,不妨请金兄说明内情,纵然是荒诞不经之言,咱们也不会讥笑金兄。”
金小方道:“唉!当真是叫人难以相信的事,高兄如若不如此解说,兄弟实在是很难说得出口。”
高万成道:“那必然是十分奇怪的事了。”金小方道:“不错,京城西北四十五里,有一座玄天仙女庙,高兄是否知晓?”
高万成道:“那玄天仙女庙和你金兄有些什么关系?”
金小方道:“那是在下受命之外,我每隔半十月,要到玄天仙女庙中,领受令谕。”
高万成接道:“金兄既然有受命之处,定然有下令之人了?”
金小方道:“说起来惭愧得很,兄弟受命之处,就是那玄天仙女两测的全意,玉女。”
玉娘子道:“怎么,玄天仙女两侧的金童玉女是活人扮的吗?”
金小方摇摇头,道:“如是活人扮的,在下受命行事,也不足为奇了。但他们不是人,是泥塑的,不过,他们能下令赐药。”
玉娘子接道:“当真是越说越玄了,泥塑的金童玉女,难道也会说话不成?”
金小方道:“他们不用说话。”
玉娘子道:“不说话,如何会传达令谕?”
金小方道:“他们手中握有一张函笺,笺上写有令谕,我照吩咐行事。”
久未开口的高万成叹息一声,道:“果然是好办法,线索至此,完全中断,他们利用两个泥塑的神像,使线索中断,当真是高明得很啊!”
王宜中突然接道:“有一点,我想不明白。”
金小方道:“什么事?”
玉宜中道:“他们可以把写好的指示,放在那金童、玉女手中交给你,但那金童、玉女,如何替你医病呢?”
金小方道:“阁下是……”他见王宜中年纪轻轻,不知是何身份,故而问了一声。
高万成接道:“这一位是敝门门主。”
金小方啊了一声,道:“失敬,失敬。”
轻轻咳了一声,接道:“说起来,这也是一件令人难信的事,他们把一张便笺放在玉女手中,我从玉女手中,取过便笺,他在便笺中说明疗伤的地方。那是一间空着的房子,里面空无一人。”
玉娘子道:“玄得很啊!里面空无一人,如何为你疗伤?”
金小方道:“也许有人,不过,我瞧不到罢了。那房中放了一杯药茶,我喝下之后,就失去神智,然后,他们把我伤势治好,再把我送往别处。”
玉娘子点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高万成道:“金兄是否还要和他们见面?”
金小方道:“还有三日,三天之后,才该我到玄天仙女庙去,接受指示。”
高万成道:“金兄,现在准备如何?”
全小方道:“我茫然不知该如何才好。”
高万成道:“金兄被人毁容,难道不准备报仇吗?”
金小方道:“我很想报仇,但我不知道找什么人报仇?”
高万成道:“金兄如若想要报仇,在下倒可代为筹谋一二策略。”
玉娘子接道:“而且,我们可助你一臂之力?”
金小方道:“你们要帮助我?”
黄木道人道:“不错,我们都已和金剑门中人联手,准备复仇。”
金小方戴好面纱,道:“这个仇自然要报,但不知在下应该如何着手?”
高万成道:“带我们到玄天仙女庙去,见见那能传令偷的金童玉女。”
金小方道:“那只是两个泥塑的神像。”
高万成道:“咱们到仙女庙中瞧瞧,在下相信一定能找出一点原因出来。”
金小方道:“我已经瞧过了,那里面没有可疑之处。”
高万成道:“当时也许看得不够细心。”
金小方点点头,道:“对!三天后我带你们去瞧瞧。”
高万成道:“我们要你今日前去。”
金小方道:“今日不该我去!”
高万成道:“正因为如此,你可能发现了别的秘密。”
高万成沉吟了一阵,道:“现在,天已入夜,金兄愿否冒险到仙女庙中瞧瞧?”
金小方道:“在下一个人吗?”
玉娘子道:“我陪你去。”
高万成道:“咱们一起去,借夜色掩护,分由四方进入。”
金小方道:“就这么办皿兄弟先进去,你们后面来。”
高万成道:“金兄放心,我们不会距离大远,万一你进大殴之后,发生了什么变化,你就设法拖延时间,一盏热茶工夫之内,我们定可赶到,但金兄如能设法划出那仙女庙中的形势,我们就可以方便不少。”
金小方望望天色,道:“天色已经呈了,诸位要仔细些的瞧。”
蹲下身子,用手指很仔细地划出了那仙女庙的形势。他心中对那仙女庙记忆的十分详尽,所以画的十分清楚。
玉娘子微微一笑,道:“这地方很好混入,咱们动身吧!”
金小方站起身子,拍拍手上的砂上,道:“我想到了一件事,不知是否可行?”
高万成道:“什么事?”
金小方道:“在下之意,与其明目张胆地混进去,不如在下也设法偷着进去。”
高万成道:“最好的办法,你还是按照你和他们会见的约定之法进去。”语声微微一顿,接着又道:“金兄放心,在下自然会安排好,以最快速的方法,遣人接应金兄。”
金小方沉吟了一阵,道:“好吧!希望兄弟在未死之前,高兄的接应能够适时而至。”
言下之意,似乎是对那神秘组织,仍有着无限的恐惧。
高万成道:“金兄放心,如是因我高某人派遣的人手过晚,而使金兄受到损伤时,兄弟愿担负一切责任,如是金兄挨了一刀,兄弟就也在身上杀它一刀,如是金兄被人杀害了,兄弟替金兄偿命?”
小方笑一笑,道:“如是我这样活下去,那还不如死了的好。”
转身一跃,疾奔而去。
高万成回顾了王宜中一眼,低声说道:“咱们也得早些赶路。”王宜中点点头,道:
“高先生,咱们这一次能不能找到他们的首脑人物?”
高万成道:“这个属下无法确定,不过属下相信此香前去仙女庙,定然可以找到一点眉目出来?”
王宜中道:“好,咱们快些去吧!”
高万成道:“属下带路?”
几人联抉直向仙女庙中奔去。
且说那金小方一口气,奔到仙女庙外,才停下了脚步,暗中换一口气,缓步向庙中行去。
这时,天色已暗,庙中未点灯火,更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金小方进入庙中,停下脚步,高声说道:“属下金小方,有要事特来晋见。”
庙中一片黑暗,不闻一点声息。
金小方迟疑了一阵,又缓缓向前行去两步,道:“属下有事,特来请命。”
庙中仍无回应之声。
金小方又向前行了两步,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迎风一晃,亮起了一片火光。
火光照耀之下,只见那玄天仙女神像,全面生光,两侧的金童玉女,手中却空无一物。
金小方又向前行了一步,目光投注在左侧的金童身上,缓缓说道:“老兄,兄弟这一次……”
只听一个冷冷的声音,接道:“熄去手中的火折。”
声音阴森,听入耳中,不觉间泛起来一股寒意。
金小方怔了一怔,应手熄去手中的火折子。陡然间,庙中又恢复了黑暗。
金小方熄去了手中的火折子之后,迅速的向前旁倒移开五尺。
金小方轻轻咳了一声,道:“属下金小方,晋见仙童。”
那冷冷的声音,又传入耳际,道:“金小方,你好大胆子!”
金小方暗中运气戒备,口中却说道:“属下有要事,不得不赶来请命?”
那冷冷的声音,道:“说,什么事?”
金小方道:“黄木道人和玉娘子,都背叛了属下,因此……”
一声阴森森的冷笑,传了过来,打断了金小方未完之言。接道:“你为什么不把他们就地处死?”
金小方暗作成备,缓缓说道:“玉娘子和黄木道人联手合作,在下一人,不是他们的敌手。”
那阴冷的声音道:“你无能处死背叛的属下,还有何颜到此?”
金小方道,“在下觉着此事十分重大,故而特来禀告。”
那阴冷的声音道:“我知道了,你可以去了。”
金小方道:“阁下可是指挥我金某人的上司。”
那阴冷的声音,道:“是又怎样?”
金小方道:“在下受命七月,时间不算太短,图下对我金某人,总该有几分信任吧!”
那阴森的声音微带怒意道:“你说话要留心一些,别忘了身份。”
经过这一阵思索之后,金小方胆子壮了许多,冷冷说道,“咱们素不相识,我说的已经够客气了。”
那阴冷声音似乎是突然消失,不再回答金小方的问话。
金小方凝神倾听良久,不闻一点声音,心中突然生出了畏惧之感,缓缓移动身躯,向外退去。
退到庙门口处,瞥见一条人影,矗立在夜色之中,拦住了去路。
金小方心头一跳,还未及开口,对方已抢先说道:“是金兄么?”
金小方听听辨音,认出是高万成的声音,接道:“正是兄弟。”
高万成低声说道:“我们都已赶到,金兄但管放心。”
金小方道,“我已和他们对上了话,这仙女庙中藏的有人。”
高万成道:“是人就无可畏惧了,金兄放手施为吧!”
金小方点点头,身躯一闪又冲入了庙中。右手一晃,又燃起了火折子。后援赶至,胆气大壮,金小方高举火折子,直行到供
台前面,点起了供台上的长明灯,灯火明亮,照彻了大殿。
只见九天玄女神像,端坐正中,左侧的金童手中,赫然挂着一张白笺。
金小方伸手取下白笺,并未瞧看,人却疾快地向后退了三步冷冷说道:“朋友,你既然隐身在大殿之内,何以不肯现身相见,却借这泥塑的神像传达笺谕,岂不是故弄玄虚吗?”
他一连喝叫了数声,不闻有回答之言。
估算适才那人说话之处,就在玄天仙女神像之后,但金小方就是不敢绕过那金童玉女,行到仙女神像之后,瞧个明白。
展开手中白笺,只见上面歪歪斜斜的写了四十字,道:“背叛者死”。
金小方撕去了手中的白笺,高声说道:“只怕未必,你朋友是汉子,就该出来相见。”
果然,那阴冷的声音,从仙女神像之后,传了出来,道:“金小方,你的死期已到,明年今宵,就是你的周年忌辰。”
金小方怒声喝道:“你胡说八道。”
尽管他口中十分激怒,但内心之中,却有着很深的畏俱。
那阴冷的声音,不徐不疾他说道:“我说过的话,从来没有折扣,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如何一个死法。”
他的声音阴森、冷漠中另含有一种特殊的魅力,蕴藏着强烈的征服力量。
金小方不自觉地随口问道:“怎么一个死法?”说来意态消沉,似是心理已为人怔服。
那阴冷的声音道:“我要放出成千成万的毒蚊,只要你被他们叮上一口,立时毒性发作,消失了抗拒的力道,那无数的毒蚊,都将乘机而上,吸干你身上的血液,全身枯干而死。”

金小方心中很相信他确然具有此等能力,再加上那阴森的语气,顿觉心中泛起一殷寒意,呆在当地,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大殿西侧的角门,突然闪进两条人影。
两人步履极快,片刻之间,人已到了大殴中间,分别站在金小方的两侧。
金小方看出来人,正是高万成和严照堂,不禁胆气一壮,道:“阁下的口气,不觉着太大吗?”
严照堂接道,“在下金剑门中严照堂,你朋友处处后人和我们金剑门中为难,不知是何道理。山不转路转,今晚上在此碰面,希望你朋友能给我一个公道。”
高万应接道:“鬼鬼祟祟,岂是大丈夫的行径,既然彼此已经照了面,阁下也用不着再故弄玄虚了。”
三人问了半晌,竟然不闻对方的回答之言。
严照堂冷哼一声,道:“阁下既然不愿露面,那就别怪严某失礼了。”
身子一侧,陡然间欺向那仙女像后。右手同时拍出一拳,一股强大的劲力,直涌过去,掌力到处,尘土模飞。
金小方高声说道:“严兄小心,他们要施放毒蚊。”
严照堂道:“我不信那区区小蚊,真的能伤害到人。”
口中答话,人已欺到那仙女神似之后。但见神像之后,摆着一张木椅,哪里还有人踪。
高万成道:“严护法,不用找了,他已经走了。”
严照堂道:“不错,这神像之下,有一个地道?”
金小方、高万成都疾快绕到神像之后。
凝目望去,只见那仙女神像之后,有一个洞口,那洞口之上,原本有一个木做的盖子,但那人走的大约十分慌张,盖子没有关好,被严照堂一把提了起来。
那木盖上面,漆的颜色,和神像一般模样,如是那人走时能把木盖关好,倒还不易在片刻之间找出来。
高万成打量了那木盖一眼,缓缓说道:“很好的设计,他们利用这座玄天仙女庙,不知迷惑了多少人的眼目。”
严照堂道:“高兄,咱们此刻应该如何?”
高万成道:“这地洞之中,如是设有埋伏,人进里面,就极不易闪避了,不可涉险追人。”
严照堂道:“照高兄的说法,他们是有意的把这座地洞的木门打开了。”
高万成道:“不论他们是否有意,咱们不能不如是推想。”
这时,王宜中带着出山虎林宗、狮王常顺,金钱豹刘坤与黄木道人、玉娘子,齐齐行入殿中。
高万成轻轻咳了一声,道:“诸位在庙外可看什么动静?”
玉娘子道:“没有,你们在殴中瞧到了什么?”
高万成道:“一切都在咱们预料之内,暗中有人隐藏在神像之后,不过,咱们未想到他们竟然辟了一条进出的地道。”
玉娘子瞧了那洞口一眼,道:“当年修建仙女庙时,决不会留下这么一条地道,定然是他们自己挖的,照小妹的看法,这地道不会通达很远。”
高万成道:“玉姑娘之言,十分有理。”
玉娘子道:“那为何不迫下去?”
高万成道:“在下思索之后,觉着不值得冒险。”
玉娘子道:“高兄可是棠着他们会在地道中设伏吗?”
高万成笑一笑,道:“万一他们在地道中埋伏,在地道内闪转不易,极难躲过暗算。”
玉娘子笑一笑,道:“小妹不怕,我进去瞧瞧看。”一侧身子就要下洞。
高万成伸手一拦,道:“姑娘,咱们不过刚刚和他们接触,在下不希望咱们第一次就有损伤。”
玉娘子道:“金剑门在武林中盛誉卓著,如你高兄这般胆小,如何成得大事。小妹不是你们金剑门中人,用不着听你高兄之命,我非要下去瞧瞧不可。”
金钱豹刘坤接道:“玉娘子,金剑门四大护法在此,如是非要下去瞧瞧不可,也用不着你玉娘子涉险。”
玉娘子道:“刘兄如是豪气,就请和小妹一起下去如何?”
刘坤道:“好!哪个还怕了不成。”
高万成哈哈一笑,道:“就算这地道之中,没有埋伏,你们也来不及了。”
玉娘子道:“为什么?”
高万成道:“咱们耽误了这么久的工夫,人家早已跑的没了影儿?”
玉娘子望了王宜中一眼,道:“如若小妹是金剑门的门主,就要先办你高万成一个涉嫌纵敌之罪。”
高万成笑道:“玉姑娘稍安勿躁,有一句俗话说,欲擒故纵,姑娘定然明白了。”
玉娘子道:“怎么,难道你放了他,是一个计谋?”
高万成道:“不错。故意放了他,让他去搬请援手,咱们才能和他们更高一级人物接触,”
玉娘子沉吟了一阵,道:“此言听来似是有些道理,不过,小妹还是有些怀疑。”
高万成道:“你怀疑什么?”
玉娘子道:“他可能约请援手赶来,但他也可以不来啊!”
高万成道:“确然如此,但他不来的成份极小。”
玉娘子道:“为什么?”
高万成道,“玄天仙女庙,是他们一个下达令谕之处,像金兄这等接受令谕之人,只怕为数甚多,所以每人都有一定的时限,在下料想,他们在一时之间,决无法通知所有受命之人,所以,他们非来不可。”
玉娘子道:“我明白了,如是他们不来,那些受命之人,他们来一个,咱们就生擒一个。”
高万成道:“所以,他们非来不可。”
语声一顿,接道:“不过,咱们也要有一些设计准备的工夫。”
玉娘子道:“看起来,你高兄果然是比我们强一些,要如何准备,只管吩明下来,不过,小妹希望能先打头阵。”
高万成沉吟了一阵,道:“那就请你玉娘子留在这大殿之中。”
目光转到严照堂的脸上,接道:“严兄请率领四大护法,在庙外巡视,如有人进入的女庙时,不用拦阻。”
严照堂点点头,带着林宗等三人向殴外行去。
高万成道:“四位不可离开太远,以便随时援助大殿中人。”
严照堂回头一笑,道:“我知道。”
四条人影闪动,四大护法齐齐消失于黔外夜暗之中。
高万成道:“黄木道兄和金兄,请守护两侧黔门。”两人齐齐颔首。
高万成道:“门主请移驾左侧小室中休息。”
玉娘子道:“你呢?”
高万成道:“在下和门主在小室之中,三位先行选好藏身之处,熄去烛火,如是我料断不错,今夜就有人来。”
金小方、黄木道长打量了一下大殿形势,同时飞身而起,隐身在大殿两侧门后的屋椽上面。
原来,这座仙女庙已经久无香火,大败的正门,一直都关闭着,出入都走的两面侧门。
玉娘子忽地一提真气,抓住了一根横梁,翻身一跃,隐于梁后。
高万成目睹三人隐好身子之后,才引导王宜中行入神像左侧的一座小室之中。
室中有一张木榻,上面虽无铺设,只是光秃秃的木板,但却不见积尘,想是常常有人宿坐之故。
高万成低声说道:“门主请在室中坐息一下,属下去安排一些事情?”
行出小室,熄去火烛,才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了不少黑色粉未,洒在仙女神像四周,才重回入小室之中。
第十七回神出鬼没
夜色幽暗,大殿中更是漆黑一片。
约莫三更过后,大殿外突然响一个沉重的声音,道:“欧阳文泉告进。”
“欧阳文泉”四字,有如铁锤下击一般,敲打在玉娘子、金小方和黄木道人的心上,使几人心中都感受到剧烈的震动。就是小室坐息的高万成,也听得心头震颤不口。
谁也想不到,武林中人人敬畏的太平堡主,竟然也会澄人控制,受人胁迫,听人之命。
金小方一阵惊骇过后,心中突然多了一份平静之感,暗道:如是太平堡主欧阳文泉做了那神秘团的使者,我金小方受了胁迫一事,确然算不得什么了。
只听一阵步履之声,行入大殿之中,紧接着亮起了一面火摺子。
火光耀照之下,只见一个身着青袍,头戴方中,胸前长须飘拂,脸色有如童子的修躯中年人,缓步向神像行去。
以欧阳文泉在江湖上的盛誉,使得金小方、玉娘子等,一个个都凝神闭住了呼吸,生恐那呼吸的声息,惊动到这位太平堡主。
一代武林名人的气度,果然非凡,虽然身受控制,但仍步履从容,缓缓行近到神案前,一伸火折子,点亮了神案前的灯光,双目在仙女两侧的金童、玉女身上瞧了一阵,道:“欧阳文泉受命而来,还望仙童赐谕。”
两个泥塑的金童、玉女,仍然是呆呆地站着。
欧阳文泉皱皱眉头,道:“可是在下来的早了一些吗?”
他自言自语了一阵,转过身子,向外行去。
行进大殿正中,突然停了下来,抬头往玉娘子藏身的梁上瞧了一阵,疾步行出大败。
这时,神像一侧的小室木门呀然而开,高万成缓步行了出来。
玉娘子第一个忍耐不住,飘身而下。道:“高兄,想不到欧阳文泉也会受到这个神秘组织控制。”
高万成道:“看起来,事态确然是有些严重。”
玉娘子道:“高兄,你是金剑门中的智多星,想想看,咱们此刻应该如何?”
高万成沉吟了一阵,道:“咱们不要惹他。”
玉娘子道:“他似乎是已经发现了我躲在横梁之上。”
高万成道:“以那欧阳文泉之能,大殿中藏的有人,自然是无法骗得过他了。”
玉娘子道:“如是那欧阳文泉硬要找咱们麻烦,咱们又该如何?”
高万成道:“我想以那欧阳文泉的身份,不会如此。”
玉娘子道:“他已经说过了,立时再来,如是那神秘组织无法传下谕旨,他已发觉了我存身之处,难免他会叫我下来,那时,我应该如何?”
高万成道:“他如招你下来,姑娘就只好下来了。”
玉娘子道:“他如是要问我什么呢?”
高万成道:“姑娘不惹他,但也不用太过怪他了,如是真的闹到不欢局面,自会由我们金剑门出面,接下这件事情。”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玉姑娘,你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但似乎对那欧阳文泉却有着很深的畏惧。”
五娘子道:“他对我有过一次相救之恩,”
高万成啊了一声,道:“姑娘请躲上去吧!他可能很快就来了。”
这句话,果然收到了很大的效果,玉娘子纵身而起,又跳上了大梁背后。
高万成又举手对黄木道长和金小方藏身处招呼了一下,重又得回小室。
又过约片刻工夫,欧阳文泉果然又行入大殿中来。
他大步直行到供案前面,瞧瞧金童、玉女不见有任何令谕,不禁一皱眉头,陡然转身目注横梁,道:“下来!”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自有一股威严之势,玉娘子应声由横梁上飘身而下。
欧阳文泉略一抬头,望了玉娘子一眼,道:“原来是你。”
玉娘子却躬身一礼,道:“见过欧阳堡主。”
欧阳文泉哪了一声,道:“你在此地作甚?”
玉娘子不敢欺骗对方,但也不能全说实话,只好说道:“我们找一个儿。”
欧阳文泉道:“找到没有?”
玉娘子道:“找到了?”
欧阳文泉接道:“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物?”
玉娘子道:“大殿中黑暗,我们还未瞧清楚他的面貌,他已经溜了出去?”
欧阳文泉忽然改变话题道:“不是你一个人来的吧!”
玉娘子道:“不是。”
欧阳文泉道:“姑娘倒是坦白的很。”
玉娘子道:“在堡主面前,小妹怎敢说出一句谎言,”
欧阳文泉突然举手一招,道:“两位隐在侧门后面的人,可以出来了。”
黄木道长、金小方应声而下,飘落实地。
金小方抱拳,黄木道长合掌,齐声说道:“见过堡主。”欧阳文泉望了黄木道长一眼,道:“你是武当门下?”
黄木道长道:“贫道正是武当门下。”
欧阳文泉不待黄木道长把话说完,目光转到金小方的脸上,道:“你是什么人?”
金小方道:“在下金小方。”
欧阳文泉道:“见了我,为什么还不取下面纱。”
金小方道:“在下的脸上有伤,难看得很。”
欧阳文泉道:“取下来。”
金小方无可奈何,后退了一步,取下面纱。
欧阳文泉望了一眼,道:“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金小方道:“被人伤的?”
欧阳文泉道:“走近一些,给老夫瞧瞧。”
金小方依言行了过去。欧阳文泉伸手在金小方伤处摸了一下,道:“脸上肌肉并未死亡,并非不治之伤。”
玉娘子道:“堡主慈悲,何不贩药给金兄治好脸上之伤?”
欧阳文泉道:“只吃药物不行,得老夫亲动手术。”长长吁一口气,接道:“可惜老夫没有时间?”
语气突然一变,接道:“你们三人,天各一方,怎会走在一起?”
玉娘子望了金小方一眼,道:“这要问金小方了。”
金小方无可奈何他说道:“在下也和欧阳堡主一样。”
欧阳文泉脸泛怒意,冷冷说道:“和老夫一样?”
金小方道:“是的,在下也是受那泥塑的金童玉女之命,黄木道兄,也是在中毒之后,被人控制了他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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