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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宜中道:“很雅致。”
绿衣少女嫣然一笑,露出来两个深深的酒窝,道:“希望王门主很满意这里。”玉手一挥,对那青衣少年道:“王门主交给我了,你去吧!”
青衣少年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绿衣少女目光又转到王宜中的身上笑道:“室中已替王门主备好了精致酒菜,你一路行来,大约有些饿了吧?”
王宜中淡淡一笑,道:“我有些糊涂了。”
绿衣少女道:“哪里湖涂了。”
王宜中道:“这不像对待敌人的样子,似乎是你们对我太优厚了。”
绿衣少女道:“王门主是贵宾,婢子们奉令谕,竭诚侍候。”
王宜中怔了一怔,暗道:“原来这也是当不得家的人,自称婢子,那是丫头的身份了。”心中念转,口中却笑道:“这么说来,你不是此地的主人了。”
绿衣少女道:“王门主,何必要小婢说得那么清楚呢,我只是丫头的身份。”
王宜中啊了一声,道:“你们的主人呢?”
绿衣少女道:“主人不在,特命小婢妥为照顾王门主,你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小婢。”
王宜中道:“妥为照顾,这话说的太客气了。为什么不说是把我囚在这里?”
绿衣少女嫣然一笑,道:“王门主,你一定很饿了,吃点东西吧!”
王宜中淡淡一笑,道:“好!姑娘是不是要陪我吃一点?”
绿衣少女道:“婢子奉的令谕是一切唯门主之命是从,门主要婢子陪着吃饭,婢子有受宠若惊之感。”
王宜中道:“咱们吃饭去吧!”
绿衣少女转身带路,进入一座雅室之中。
雅室内一张方桌之上,早已摆好了佳肴美味。
绿衣少女先替王宜中拂拭一下锦墩,笑道:“王门主请坐。”然后,在对面坐了下来。
王宜中确然有些饥饿,举筷进了两口食用之物,但那缠在手腕上的金线蛇,在王宜中右手举动之中,不停地昂首吐信,几乎要碰到了王宜中的鼻子。
绿衣少女看的心中作呕,食难下咽,再看王宜中时,却是若无其事,照样吃喝。不禁叹息一声,道:“王门主,你怕不怕手中缠的毒蛇?”
玉宜中笑一笑道:“怕!但我有什么法子?”
绿衣少女一直望着玉宜中,看他吃完饭,立时奉上香茗。
王宜中道:“在下想休息一下。”
绿衣少女道:“我家主人早已为门主备下了休息的房间,小婢带路。”
王宜中在那绿衣少女带路之下,行入了一间卧室之中。房中纱帐锦被,布置的很豪华。
绿衣少女急行两步,拉起纱帐道:“王门主,可要我伺候你沐浴更衣?”
王宜中一举右手,道:“带着这一条蛇吗?”
绿衣少女歉然一笑,道:“王门主,婢子实无相助之能,希望你不要生气。”
王宜中一挥手,道:“你去吧!贵主人回来时再来叫我。”
绿衣少女一欠身退了出去。
王宜中和衣躺在床上,只觉幽香淡淡,扑入鼻中,香气不浓,但却有中人欲醉的感觉。
不知何时,蒙蒙然睡了过去。
醒来时,只见室中红烛高烧,满室通明。
一个长发披肩,身着白衣的少女,坐在锦墩之上,正在看书。
王宜中缓缓坐了起来,步下绣榻。
那长发白衣少女缓缓放下手中的书本,说道:“你醒了。”
王宜中嗯了一声,道:“你是什么人?”
长发白衣少女,道:“这里的主人,你坐的椅,睡的床的都是我的。”
王宜中道:“很难见到你啊!”
白衣少女一直未转过头来,口中却应道:“你坐下,咱们谈谈。”
王宜中道:“对!我也要和你谈谈。”
白衣少女似乎是有意不让王宜中看到她真正的面目,侧身一转,一直背对王宜中。
王宜中在一锦墩上坐下,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何以不肯以面目对人?”
白衣女格格一笑,道:“你很想瞧瞧我,是吗?”
王宜中道:“那倒不是,在下觉得彼此交谈,应该以真正的面目相见。”
白衣女声音突转冷漠,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我是个可以做主的人,你有什么话,尽管对我说就是。”
王宜中道:“好,在下要首先请教一件事。”
白衣女道:“什么事,你说吧。”
王宜中道:“你们把我带到此地用心何在?”
白衣女道:“请你到此,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王宜中道:“请恕在下愚笨,不知姑娘所指是何事?”
白衣女道:“金剑门息隐了十七年,不早不晚地在我们准备出道江湖时,你们金剑门却又要在江湖上活动了。”
王宜中道:“江湖之大,兼蓄并容,咱们彼此活动,似乎是用不着冲突。”
白衣女道:“你错了。”
王宜中道:“什么错了?”
白衣女道:“一句话可说完,本门在江湖露面时,不希望金剑门重出江湖。”
王宜中道:“姑娘的意思是……”
白衣女道:“你们给我退回李子林去,等一年之后,再出江湖活动。”
王宜中道:“这个么,在下无法立刻答允姑娘。”
白衣女道:“不答应也得答应。”
王宜中道:“姑娘必须给我一点时间,让在下和门中长老商量一下。”
白衣女道:“你是一门之主,应该有权决定,是否答允,立刻回话。”
王宜中道:“这一点,在下不能立刻做主。”
白衣女道:“这么说来,我只好把你囚禁起来了。”
王宜中淡淡一笑,道:“你们已经把我囚起来了。”
白衣女道:“现在还没有,你现在还是我们的贵宾。但如是一旦闹翻了,那就有得你的苦头吃了。”
王宜中道:“还要把我怎么样?”
白衣女道:“把你关在水牢里,终日不见天日,每日三餐,只给你一口饭吃,饿你三个月再说。”
王宜中心中暗道:饿上三个月,岂不要把我饿死了么?心中念转,不觉失声说道:“那不要饿死我么?”
白衣女嗤的一笑,道:“对!我要把你活活饿死。”
王宜中道:“那又何苦,你要那玩蛇的妇人,下一道令谕,咬我一口,我不就死了吗?”
白衣女道:“如是只想要你死,事情简单得很,我们用不着把你带到这地方来了。”
王宜中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道:“这地方好像是一个宅院,难道会有水牢?”
白衣女冷笑一声,道:“你好像很喜欢坐牢?”
王宜中道:“非也,非也。但在下既无反抗之力,只好听你之命了。”
白衣女道:“你可以再想想,是否要一定坐牢。”
王宜中道:“男子汉大丈夫,自当言而有信,我不能答允你的事情,自然是不应该欺骗你。”
白衣女道:“你如何才能够决定?”
王宜中道:“我要和人商量一下。”
白衣女道:“金剑门有数百人之多,难道你要找他们开个会么?”
王宜中沉吟了一阵,道:“那倒不用,在下至少要和一个人商量一下。”
自衣女道:“什么人?”
王宜中道:“高万成。”
白衣女道:“如是我把他找来,你们是否很快就可以决定了?”
王宜中道:“你带在下来,似是很容易,但如要带高先生来,只怕就不会那样简单了。”
白衣少女道:“我带给你看看。”提高了声音,接道:“带王门主去见高万成。”
只见那绿衣少女快步行了进来。
白衣少女道:“带这位王门主去见高万成。”
绿衣少女微微一笑,道:“王门主请走吧。”
白衣少女缓缓说道:“给他们一个时辰的时间,让他们谈够,记着不许派人偷听。”
绿衣少女道:“小婢记下了。”口中答话,人已行出了雅室。
王宜中随在绿衣少女身后,穿过一段花圃小径,到了另一座小室前面。
室中灯光隐隐,木门紧闭。
绿衣少女举手推开木门,缓缓说道:“王门主请进去吧。”
王宜中举步入室,果见高万成盘膝坐在地上,似是正在运气调息。
那白衣少女说出高万成在此一事,王宜中心里一直不太相信。
骤然见到了高万成后,内心中大为震惊。呆了一呆道:“你真的来了!?”
高万成微微一笑,道:“在下特地来奉陪门主。”
王宜中双目转到高万成的右腕之上,道:“你手腕上没有毒蛇吗?”
高万成道:“没有,他们对付人的方法很多,在下被另一种方法擒到此地。”
王宜中啊了一声,扬扬手腕,道:“他们说这条蛇恶毒的很,咬一口就可以致命,不许我妄动。”
高万成道:“他们说的不错,这条蛇确实恶毒的很,咬一口必死无疑。”
王宜中突然哈哈一笑,道:“高先生,你怎么会这样轻易地就被人带到此地?”
高万成突然放低了声音,道:“一半是他们迫我到此,一半也是我有意来此。”
王宜中道:“你见过这神秘组织的首脑人物吗?”
高万成道:“没有见过。”
王宜中道:“我见过了。”
高万成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王宜中道:“女的!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上,穿着一身白衣。”
高万成啊了一声,道:“她是多大年纪?”
王宜中道:“我没有瞧到过她的面目。”
高万成道:“你和她谈了很久的话,难道就没有望她一眼吗?”
王宜中道:“她背对着我。”
高万成道:“声音呢?”
王宜中道:“声音很娇脆。”
高万成道:“她都和你谈些什么事?”
王宜中道:“她要咱们金剑门中所有的人,都退回李子林去,不许在江湖上走动。”
高万成道:“门主答应了?”
王宜中道:“没有答应。我告诉她,必需要和你商量一下,才能作决定。”
高万成道:“她怎么说?”
王宜中道:“想不到的是他们竟把你也请到此地来了。”
高万成道:“如是你不答应,她可曾说过如何处置你?”
王宜中道:“要把我下入水牢之中,饿我三个月。”
高万成道:“门主作何打算呢?”
王宜中道:“我就是没有主意,所以才找你商量,意外的是这样快就见到了你。”
高万成闭上双目,道:“这件事要精打细算,属下要仔细地想想。”
王宜中道:“好吧!你慢慢地想,我要出去瞧瞧。”站起身子,举步向外行去。
举步行出室外,绕室行了一周,重又回来,笑道:“她们还守信用。”
高万成道:“什么人守信用?”
王宜中道:“那位白衣姑娘曾经下令,不许她的属下偷听,果然不见有人偷听。”
高万成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
王宜中道:“现在,咱们可以谈些正经事了。”
高万成苦笑一下,道:“不知在下可否见见那位穿白衣的姑娘?”
王宜中道:“这个么,我也不知道,不过,等一会,她一定派人来此,带我去见她,我可以和她提提此事。”
王宜中似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道:“你怎么坐着不动?”
高万成道:“我两条腿被他们动了手脚,双足不能着地。”
王宜中吃了一惊道:“他们斩断了你的双腿?”
高万成道:“没有,只是点了我双腿关节**道。”
王宜中轻轻咳了一声,道:“我替你解开。”
高方成道:“是一种很特殊的手法,只怕你不大可能解开。”
只听室外传人绿衣女婢的声音,道:“王门主,小婢有事求见。”
王宜中道,“好,你进来吧!”
木门呀然,绿衣少女快步行了进来。
绿衣少女道:“我家主人要小婢告诉你一件事,她不能多等你了,你们必须在一个时辰内决定是否答应她的条件,如是不能答应,那就请两位自绝一死。”
王宜中脸色一变,道:“请你转告她,我们金剑门的事,用不着贵主人代为操心,应该如何本门中自会决定。”
绿衣少女呆了一呆道:“你生气了?”
王宜中道:“嗯!生气了又怎么样?贵主人管的太多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一个时辰之后,你再来听回信吧!不过,在下还要姑娘奉告你那主人一句,如若我们一定要死的时候,我们不会甘心束手待毙。”
女缓缓说道:“好!王门主的话,小婢定当据实转告我家主人。”
王宜中道:“你可以去了。”
绿衣少女笑一笑,欠身一礼,退了出去,
王宜中举起右手,望着那缠在腕上的金线蛇,缓缓说道:“他们说这条蛇,鳞甲坚牢,刀剑斩它不断,我心里有些不信。”

高万成笑道:“他们说的不错,这金线蛇,大约是世间第一毒蛇了。”
王宜中道:“我用手捏住它的头,把它由手腕上取下来,然后,投向远处,不知是否可以?”
高万成双目神凝,盯注在那金线蛇口中瞧了一阵,道:“这条蛇虽小,但口中的毒牙却是很长,如若手中拿一件超过这毒牙长度之物,就不怕这条毒蛇了。”
王宜中道:“不错啊!我想了这么久就没有想出这个办法。”
高万成伸手撕下一块袍角,缠在手上,道:“属下代门主抓住蛇头。”
王宜中摇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高万成略一沉吟,道:“门主要多多小心。”
又撕下一块袍角,缠在手上。
王宜中暗中运气,突然伸手一把抓了过去。他出手速度极快,紧紧地扣住了蛇头。但觉手腕上一紧,那金线蛇突然收紧蛇身,如一道铁箍般,愈收愈紧。
王宜中一面运气抗拒,一面紧握蛇头。
高万成道:“听说金线蛇身,可避刀剑,门主要多多小心。”
王宜中道:“好厉害的蛇,我全力运气抗拒,它仍然愈收愈紧。”
高万成探手入怀,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道:“属下试试。”
金线蛇蛇尾的收缩,转动,使得王宜中一直无法解下腕上毒蛇。
高万成暗中运气,贯注在匕首之上,刺在蛇身上。
那蛇鳞果然是坚牢无比,锋利的匕首,竟然无法刺入蛇身。
金线蛇极度用力之下,全身的鳞甲片片倒立而起。
高万成心中一动,收回匕首,拔开蛇鳞,刺入了蛇身之上。
话虽如此,仍花了足足一刻工夫,才把金线蛇割作两断。
王宜中左手一挥,把手中紧握的蛇头,投掷出去。
金线蛇虽然被斩作两断,但仍未死去,王宜中投掷出手,蛇头正落在一张木案之上。蛇口一张,咬在一角木案上,四颗长长的毒牙,深入了木案之中。
王宜中摇摇头,道:“好厉害的毒蛇。”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当务之急,就是咱们要设法离开此地,至少,咱们不能束手待毙。”
高万成道:“属下觉着如果咱们向外闯,还不如等待变化的好。”
王宜中沉吟了一阵,道:“先生可是别有打算吗?”
高万成微微一笑,道:“门主能够想的这样深切,足见已经更上一层楼了。”
王宜中微微一笑,道:“先生似是告诉过我一句话,处境愈是恶劣烦杂,愈是要镇静处理。”
高万成道:“对!所以,门主要镇静下来。”
王宜中点点头,闭上双目,运气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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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神功却敌
一个时辰后,室门口响起了一阵步履之声。王宜中霍然睁开双目,挺身而起,凝目望去,只见那绿衣少女,当先而入。
王宜中道:“贵主人没有来吗?”
绿衣少女道:“来了。”
王宜中道:“为什么不进来?”
绿衣少女道:“她在门外,等侯门主的决定。”
王宜中扬扬手腕道:“先让姑娘瞧一件事。”
绿衣少女道:“你解下了腕上的金线蛇。”
王宜中道:“不错。”
绿衣少女道:“敝主人的耳目,灵敏得很,阁下用不着这样大的声音。
王宜中道:“姑娘想知道什么?”
绿衣少女道:“适才小婢已经转告了敝主人的令谕,不知门主作何决定?”
王宜中道:“你作不了主,在下要贵主人当面来谈。”
绿衣少女道:“我说过敝主人在门外,她会听到你说的每一句话,如若她应该答话时,她自会接口。”
王宜中缓缓道:“在下对贵主人的答复是,在下不会束手就戮,也不会横剑自绝,要使在下死亡,只有一个办法。”
绿衣少女道:“什么办法?”
王宜中道:“贵主人动手杀死我。”
绿衣少女笑一笑,未立刻接口。
她似是等待主人答话,但良久之后,仍不闻有人接口,才缓缓说道:“杀你难道一定要敝上动手吗?”
王宜中道:“贵上不出手,不知哪一个有胆子敢出手杀我。”
绿衣少女淡淡一笑,道:“我,不知王门主的感觉如何?”
王宜中道:“姑娘不妨出手试试。”
绿衣少女还未及答话,突见白芒一闪,飞入室中,绿衣少女挥手一抄,手中已多了一柄长剑。
王宜中笑一笑,举步行了过来。
绿衣少女举手一挥,闪起了一片寒芒,道:“你准备空手接我长剑?”
王宜中道:“姑娘只管出手。”
高万成高声说道:“门主,咱们处境险恶,不可太过大意。”
王宜中直逼到那绿衣少女身前,道:“你出手吧!”
绿衣少女道:“好吧!你小心了。”
突然一扬剑,刺了过去,明明是一把剑,就在她一扬手间,幻出了三道剑芒。
王宜中双目圆睁,望着那刺来的剑势,直待剑势将要近身时,才突然一伸右手,五指联弹而出。
五指并用,弹出了四缕指风。
绿衣少女只觉手中的长剑,被几股强大的暗劲反逼回来,几乎脱手而出,心中大为震骇,疾快地向后退了三步,道:“你用的什么武功?”
王宜中冷冷说道:“我说过,你不是我的敌手,你可以回去了。要你家主人过来会我。”
绿衣少女不得不相信王宜中的话了,眨动了一下圆圆的大眼睛,轻轻叹息一声,道:
“姑娘,小婢无能,难以挡人一招。”
只听室外传入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道:“他用的‘弹指神通’,而且能弹出四道指风,你自然不是他的敌手了。”
王宜中心中暗道:原来这出手一击,名字叫“弹指神通”。
但闻那绿衣少女道:“小婢应该退出去吗?”
室外人冷冷说道:“你既不是人家的敌手,还不退出来,站在那里等死吗?”
绿衣少女应了一声,转身出室。
王宜中回身行到高万成的身前,道:“高先生,我背着你赶路。”
高万成微微一笑,道:“不用急,在这地方和她动手,应该是最好的地方。”
王宜中道:“好!我去向她挑战。”
高万成道:“门主,不要慌,咱们先计议一下。”
突然放低了声音,接道:“如是那白衣姑娘现身,你能够认出来吗?”
王宜中道:“很难说,我没有见过她的面目,不知是否能够认出她来。”
高万成道:“如若门主能够生擒了她,咱们就可以和他们讨价还价了。”
王宜中道:“我试试看吧!”
高万成道:“门主适才施用的弹指神通,不知几时学得?”
王宜中沉吟了一阵,道:“没有人教过我。只是我觉着她那一剑,来势太猛,而且剑花朵朵,叫人无法明白她刺向何处,就想起这个方法。”
高万成啊了一声,道:“那是说,这弹指神通,早已默记在门主的心中了。”
王宜中道:“好像是吧!我也不太清楚,心中一急,就用了出来。其实,我用以逼开她手中长剑时,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高万成啊了一声,道:“像这样的武功,门主的心中记的很多了。”
王宜中摇摇头,道:“我不知道记有多少,也不知道能用出多少。但我如一个人静静地坐下想时,脑际中反而变成了一片空白,如若有一种必然的形势逼迫着我,也许我能够想出来对付的办法。不过……”
高万成点头微笑,道:“不过什么?”
王宜中道:“不过,自从随同诸位学习过几招武功之后,我似乎是有了一些感觉,开启了一道闭塞的门。”
高万成道:“那好极了,金剑门振兴有望,朱门主的冤仇,也可以昭雪了。”
只听一个女子声音说道:“不见得吧!”
高万成淡淡一笑,道:“听姑娘的口音,看姑娘的身材,决不会超过二十岁,不知何以要打扮的这般老态龙钟。”
王宜中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衣,长发披垂,满腔皱纹的老妪。她手中执着两柄长剑,缓缓逼了近来。
王宜中道:“你是不是燕姑娘的主人?”
白衣女道:“是!你可是觉着很失望,是吗?”
王宜中摇摇头,道:“不是失望,而是觉着有些意外。”
白衣女道:“意外什么?”
王宜中道:“你不应该这么老,也不该这么怪。”
白衣女道:“但我老了,也生的这么怪。”
左手一扬,一把长剑,投掷了过来,道:“接住兵刃。”
王宜中并未伸手去接,却一闪身避了开去。高万成伸手接住兵刃,缓缓交到王宜中的手中。
王宜中接过长剑,道:“多谢姑娘。”急急改口接道:“多谢老夫人赐剑。”
白衣女道:“给你一把剑,咱们在这里一决生死。”
王宜中道:“你究竟是谁?”
白衣女道:“杀了我之后,你就可以见到我的真面目。”
一举长剑,突然向王宜中刺了过去。她剑势来得不快,但却有一种凌厉逼人的气势,而且剑势笼罩了王宜中全身十几处大**。
王宜中还未瞧出什么,但高万成却瞧的大吃一惊,高声说道:“好恶毒的剑法,门主小心。”
王宜中并未为高万成的叫声震动,神色间仍然是一片平静,双目圆睁,盯注在那白衣女的剑上。
那白衣女的长剑去势很慢,而且愈接近王宜中愈慢。闪动的剑芒,距离王宜中前胸只余下尺许左右。
但王宜中仍然静静地站着不动。
任何人在这等情势之下,都会举剑封架,但王宜中一直静静地不动,长剑平在胸前,不肯推出。
两个人形成了一个僵持之局。
白衣女冷冷说道:“你怎么不出手封挡?”
王宜中道:“在下看不出你手中之剑,攻向何处?”
两人又相持了一阵,白衣女突然冷哼一声,收了宝剑,转身一跃,飞向室外。
王宜中也收了宝剑,摇摇头,道:“这丫头厉害得很。”
高万成道:“门主感觉到她的剑招很精奥了。”
王宜中沉吟了一阵,道:“她的剑招很奇怪,至少在气势上,她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使人感觉到稍一疏忽,就可能被她取去了性命。”
高万成道:“那她何以又不肯对门主下手呢?”
王宜中道:“这个我就不太明白了。”
高万成道:“如若那位女子当时出了手,门主是否会感到要伤在她的剑下。”
王宜中道:“在气势上,她的剑招虽如洪流狂涛,但我自信能够拒挡住她的攻势。”
高万成道:“这就是那位女子突然自己退走的原因了。”
高万成微微一笑,接道:“属下瞧得很仔细,门主的剑势,有如铜墙铁壁,是以那位白衣女子在数度准备出手而又无法出手之下,只好放弃了攻击,转身而去。”
王宜中道:“我想的不如你透澈,大概是这个原因吧、”
高万成笑道:“在强大的压迫感下,门主的心智之门,已然开启,潜藏于意识中的武功,正自源源而出,只可惜……”
王宜中接道:“可惜什么?”
高万成道:“可惜门主还未能掌握到主动,潜藏于意识中的深博武功,无法用于攻敌求胜。”
工宜中似懂非懂的啊了一声,道:“我有些明白了,但又不全明白你言中之意。”
高万成神情肃然地说道:“就属下所见,你每经一次磨难,你深藏于意识中的武功,就沛然成长,助你解决危难。但必然在形势逼迫之下,才能发挥,无法主动地施展出来,克敌制胜。”
王宜中道:“高先生,现在似乎不是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候,至少我们应该试试看,能否闯得出去。”
高万成道:“我们来此的用心,最重要的固然是治好你的毒伤,但还有一件重要事,那就是找出这一个神秘组织一些内情,以便于追查他们的来路。”
王宜中道:“但如是咱们被人杀害而死,只怕是永远也无法查出内情了。”
高万成道:“如是我们一定要走,而且又有走的本领,她们必将全力对付咱们,对么?”
王宜中沉吟了一阵,道:“不错,咱们应该如何呢?”
高万成道:“暂时留在这里,至少咱们没有冲离此地的企图前,她们还不会立刻施下毒手。”
王宜中若有所悟地道:“先生似乎是早已经胸有成竹。”
高万成笑道:“我已经留下了暗记,我相信他们会很快找到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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