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山南华,无良师遣徒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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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城主府内,祝玉研,婠婠,和白清儿坐在一间房间内,讨论圣门大会的内容。
祝玉研看了一眼白清儿,缓缓道:“如今投靠我阴癸派这方的人很多都是在强势压人下所为,并不是心甘情愿,以前可能还会比较老实,但是现在圣门大会将要召开,各方人物汇集,这些不服本座的人很可能串通一气闹事,却是个麻烦。”
白清儿仔细听着,婠婠一脸浅笑,不知想些什么。
祝玉研继续道:“本座最大的心愿就是一统圣门,统一了圣门后,可能就会在你们两人身上选出继承人,毕竟本座也不可能永久坐上这个位置。”
白清儿眼里稍微发出热切的光芒,底下头,或是不愿被人看见她激动的样子,或是对祝玉研表达自己的谦恭。
婠婠一脸笑意看着祝玉研,她虽是仍旧尊敬她的师尊祝玉研,但是经历了一些事后,早就不是纯粹的尊敬。
祝玉研疼惜地看着婠婠,心里叹息一声,自己在她心中已经不是非常崇高的形象了,道:“本座本决定将阴癸派传给婠婠。”
白清儿大喜,本决定传给婠婠的意思差不多就是不传给婠婠,那么......
祝玉研习惯了看了两人的反应,道:“只是婠婠如今已嫁做*,心思已经不放在阴癸派上,为师也不好将位置传了你。”
对白清儿郑重道:“白清儿,为师不久后将传位给你,由你执掌圣门,如此以来,你和婠婠之间的派系争斗也就不必了。现在是圣门一统的非常时机,你们应同心对外,本座不希望在现在看见内斗。”
白清儿连忙欢喜着点头,道:“清儿一定全力壮大阴癸派。”
婠婠轻轻笑了两句,道:“正因同心合力以抗外敌。”
祝玉研问道:“清儿,现在哪些人来了襄阳?”
白清儿道:“刚刚立了大功的林士宏和郑石如四天前回了襄阳,辟守玄自然来了。弟子回报说在城门发现了石之轩的行迹,进城后跟丢了,不知所踪。尹祖文与赵德言一起住在西城的胡家大院内,厉害的来了这些,其余的人暂时没有查到,他人不足为虑。”
祝玉研思索着道:“本座还以为赵德言应该躲到突厥去,没想到还敢前来,他既然和尹祖文一起,定是想着对付本座的法门,本座这次也一定要留下他们。洛阳如今正有战事,看来辟尘,上官龙等人也来不了,不来正好,不然如果串通一气,本座还不好对付他们。”
对两人道:“我们这方的人暂时有林士宏,辟守玄,左游仙,闻采亭,加上你们,就是石之轩来了也不会惧怕,只是不知林士宏他们对本座是否真的忠心,应当小心一点。”
两人点头称是。
轻轻敲响桌面,祝玉研冷哼一声,道:“本座经过修炼,武功又有精进,就算不是对本座真的忠心又如何?如果不是圣门现在正是用人之时,本座早就把他们杀了,现在也就是石之轩还入得本座之眼,其余之人嘛,敢背叛本座的,只有死路一条!”
白清儿这才看出祝玉研的气质似乎更加飘渺,容光焕发,连忙低头道:“师尊武功盖世,当一统圣门。”
婠婠欢喜道:“恭喜师尊武功大进。”
几人又商定了一些事情,关于圣门大会上的高手如何分配,低手用毒药,弓箭手等等,又商量了一下圣门大会后杨公宝库的事情,从大厅出来。
一弟子上前幽怨道:“宗主,夜公子巳时到了城内,现在正在万花楼中。”
祝玉研大是意外,消失了一年多的夜小楼重出江湖了,笑道:“来得好,圣门大会已经无虑了。”
婠婠看了一眼这位女弟子,笑道:“嘻嘻,我们阴癸派这么多美丽的女子,夜公子居然先到了万花楼,不知有多少女子伤心哩。”
南华山又名莲花山,有南华道人庄周住于此地。
庄南华躺在山上一小屋房顶,仰望茫茫天空,手持一竹简,竹简上刻有古朴的上古文字。据说这些文字比当年仓颉所造之字还要古老,古老的文字莫不具有沟通天地的大能,很多人都曾创造过文字。最古老的文字莫过于太古三皇所造,三皇者,天皇太一氏,地皇后土氏,人皇居方氏,天皇又叫东皇,上皇,上帝。天皇十三头,地皇十一头,人皇九头,不知是不是真的。至于道家后来所言的三皇遂人氏,伏羲氏,神农氏,全部都是人类,并没有多大的神通,不必多言。
庄南华手上竹简上的文字正是太一氏造出的上古妖文,上面所书的是庄南华的师傅老子的三千道德真言。
轻轻念叨着道德真言,句句古怪无比,听得庄南华身边的童子差点吐血。
童子一身青衣,背负长剑,倒是俊俏不凡,此时却是非常狼狈,只好道:“师傅,你就别再念了,徒儿受不了啦!”
庄南华转头一看,收起竹简,歉意道:“哎呀呀,为师又忘了徒儿正在身边,为难你了,听了这么久的真言,唔,居然你没多大的事,看来最近的功夫有长进了啊。”
童子道:“青萍每天都听师傅你的鬼哭狼嚎,承受能力已经大大增加了,师傅你以后可就别念了吧。”

庄南华望着天空,道:“为师也不想念这些,只是这是你师公当年传给为师的,今天又见到了你师公他老人家,甚是想念,就翻起他的道德真言看看。”
童子嘀咕道:“想念个屁。”马上露出笑脸,道:“师公他老老人家的东西太过高深,师傅你念出来青萍也听不懂,以后就别念了吧,听着也难受。”
庄南华道:“你这徒儿也太不长进,你十四岁时还没有武功,就能大街上刺杀武林人士,为师见你的资质甚好,就把你带上山来传你剑术,没想到四年过去还是没有长进。”
童子道:“当年青萍年幼,读专诸荆轲之文,被其所迷,也想去当个侠士,现在已经明白这是幼稚的想法,但是青萍的剑术已经非常厉害了呀,走到江湖上保管能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庄南华失笑道:“你只专于剑术,这练剑不过是外物之道,已是落入下乘,叫你每天修身养性,你却做不来。”
童子大叫道:“你叫青萍每天枯坐,闷也闷死了,青萍现在虽然练剑修的是外物,但是以后人剑合一,自然连着自身也修了,师傅你不要叫青萍对着墙壁闷坐啊。”
庄南华又拿出竹简,道:“如果你人剑合一也还罢了,为何连为师念几句道德真言也听不下去?”
童子看着竹简,露出恐惧的眼光,道:“师傅别在念了,青萍已经人剑合一了,你却说不过关,想要人剑合一,先要天人合一,徒儿修行多日,感到自己已经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庄南华道:“哦?给为师看看你的天人合一。”
童子把心神融入周围环境中,顿时,整个人变得普通起来,很难发觉他的气息。
得意一笑:“这天人合一也太简单了,青萍早就达到这一步了,只是你却说这不是天人合一,不是存心为难青萍么?”
庄南华看着童子,满是感慨,当年自己也是一个童子,在老子身前听他讲学,现在为一代大宗师,生出自己的观点,甚至和老子发生冲突。
对童子道:“我且问你,何为天人合一。”
童子道:“师公大大老爷说过,天地与我同在,万物与我同生,就是天人合一。”
庄南华道:“你这个样子是天地与我同在么?”
童子尴尬的笑了笑,道:“师傅你又不传给我天人合一的方法,每次说得很模糊,青萍不知方法。”
庄南华又问道:“当年你师公也传为师天人合一之道,这天人合一之道只能自己领悟,为师只能提示你几句,你说说这天道与人道有何关系。”
童子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所以虚化神,神化气,气化精,乃有万物。人之道正好相反,损不足补有余,所以要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反虚,乃至与道同在。”
庄南华道:“万物都在天道下运行,某些事物看似逆天,其实却是行的天命,像那秦始皇,焚书坑儒,还是在你师公当年的算计之下,没有逃出天数。人之道本是逆天而行,只是最后却要顺应天道,旁人看来确实矛盾,你说人道过后怎样才能顺应天道?”
童子道:“你不是说过么,天人合一呗。”
庄南华道:“这些东西你虽然知道,但是却还是不懂,现在你恐怕还未能感受到人道和天道之间的对立,好像阴阳之间,生死之间,都是对立的,总有一天,你能明白到人和天既对立,又融为一体的感觉,现在不必想它,顺其自然吧。”
童子也感到想这些东西很是烦恼,想得脑袋都痛了,问道:“师傅,是不是达到天人合一后,人和天就永远融为一体了?”
庄南华道:“你认为是这样,就是这样,你师公就是永远与天地一体。”
童子道:“那师傅你呢。”
庄南华道:“为师却没有你师傅那么厉害,想去追求你师公说的太一大道,最后落得个遗世而独立。”
童子惊讶道:“师傅你这么厉害,怎么没与天地融为一体呢?”
庄南华笑道:“给你说了也没用,要是你以后天人合一后感受到了人道与天道之间更大的矛盾,自然不会与他融为一体。别再问了,我知道你在山上也住得厌烦了,想下山去当侠客,享受美酒佳人。”
童子连忙惊慌道:“师傅,青萍没有呀。”
庄南华道:“不要多言了,好生练剑去吧,估计你这一生这么懒散是没多大前途了,只要徒儿你死之前练出元神,为师施展法力将你元神投入孕妇中,来世再修身养性,也能飞升了,哎,自去吧,半年后你可以下山去了。”
童子哭丧道:“师傅,你别赶徒儿下山啊,徒儿舍不得你啊。”
庄南华道:“别做儿女情态了,去吧。”
童子试了试眼睛,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庄南华,道:“师傅,你早就该让青萍下山了,青萍每天在山上听你的鬼叫,闷也闷死了。”转身兴奋大叫:“终于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一溜烟跑了。
庄南华看着童子欢快的身影,阴笑一阵,道:“师傅呀,你怎么没算到徒儿还有个徒儿呢,哎呀呀,徒儿不小心收了个徒儿,正好放下山去好看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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