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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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顾虑到自己身为学生身份况且任重道远,更重要的是自己白手起家,在这方面经验不够丰富,心想群殴虎子那帮人是没希望了。一时间看着那堆积着乱七八糟类似于得了肠胃结石的猪肠子似的北街而感到一筹莫展。
觉得听一句伟人的话是绝对不会有错误的,**也曾经说过:天下总是靠打出来的。
计划是这样的:首先对邻班进行挑衅,要做到我们对于他们永远都像太阳对于向日葵一样永远保持着光感效应,使他们对我们永远唯马首是瞻,并且顺便收服之。继而扩大战场,对全部高一新生进行武力上以及舆论上的诱导以及恐吓,在不费一兵一卒的情况下令其投降为上上策。进而扩大统一战线,御敌于门外,逐渐向高二进攻。
在此过程中做好反左倾以及反右倾工作,根据敌进我退,敌退我揍的战略方针,层层逼近,各个击破,最后大举跃进高二,取得整个战役转折点的胜利。
与此同时对高三进行长达一个星期的分析观察,在对其地势地貌人数武器以及后备力量等方面作了充分分析了解后,约定在某某日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的九点一刻发动对高三学生的全面进攻。
当时的情况是:高三无一守军,传说中的“坚壁清野”,我为了避免草木皆兵,因此大唱楚歌以壮士气。
据探子报,高三等前辈正在低首趴在类似于堞阙城墙的书堆里埋首苦研经书,各个汗流浃背,偶见有一胡子拉碴儿面容狰狞类似于饕餮人面兽的男生掏出一只黑乎乎的手帕对脸以拭之,顿时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就像得了白癜风的非洲黑人似的。
对于高三个个运筹帷幄的巾帼以及须眉,我等惧而畏之,畏而远之,而且当时比较迷信于诸葛亮的空城计,进而进退维谷,徘徊不前。
遂命手下胁迫掌管史记的史官对今晚这一战的情况由“不战自败”改为“不攻自破”。
史官见势不妙跪地哀求道,流传千古还是遗臭万年且不可小觑,望主三思,望主三思啊!
他说话就跟拉风箱似的前门进去后门出来,丝毫不起作用。史官见谏言不被采纳,于是与我等进行了一番激烈的唇枪舌战,顿时萧墙祸起。而且唯恐大骂我等不死,气之余,脸变型,在得知我等足可以寿终正寝并且远比耄耋之后,其举刀以自宫意欲寻死。
在古代这是必死无疑的,可悲的是高科技拯救了他的性命从而未能得以死成,而且官升一级,位列史官兼太监。
第二天正坐着梦,张铁拉我起床,说:“张牙舞爪的在干嘛呢,又做梦了吧。”
“我难道这是在做梦?我操,我还以为真成刘邦了。”我说。
“流氓还差不多。”张铁说,我哑口无言。
值得庆幸的是人在梦里杀人放火不会触犯法律规范,所以人做梦的时候大可不留余力地搞地那梦冠冕堂皇天花乱坠以及脱俗离奇的。
人生也就是一个梦罢了。
阳光从窗隙间射了进来**着里面的一切,我裹着被子悠然自得地躺在地上心无旁鹜。
学校有个后花园,花园的确很靠后,几乎是出了校门而建的,浮空观看它应该像是脑袋上长出的脓包,显得多余而又合情合理。花园不像学习成绩一样,太靠后就没人理睬,反而越是靠后的位置越是得到人的光顾。晚自习之后,有这么一群人蜂拥着前去,像是去攻打巴士底狱似的,浩浩荡荡。
花园里没有什么奇花异草,都是些种上了也没人管的任其自生自灭的植物,但其间有些生命力更强的野草异军突起,占领了半个江山,使那些人工栽植的植物先是枯萎然后逐一灭绝。
夜晚的来临使此地变成了封建王朝的大后宫,佳丽三千。其中佳丽也包括丑女,因为夜晚看不清到底谁美谁丑,因此丑女喜欢晚上出来。夜幕来临,形形色色的人从四面八方而来,弄得就跟集贸市场似的,但大多是女生,此前说过,丑女喜欢夜晚出没。
世界上有三大女性区,一是妓院,而是女厕所,三就是这儿。
秦凯也具体研究过,来此地的女生又可分为三类,一是情场失意嚎啕大哭型,二是情场得意缠绵悱恻型,三是跟踪**外兼设法暗算型,大体再现了古代后宫生活。
后花园的最后面有一个荷塘,称其为荷塘,但里面除了荷花之外什么草都长,荷塘里的水很深,估计养鲨鱼照样没问题,但只是零星的活着几条瘦了吧唧的小鲤鱼,没有大鱼的原因是有人馋着吃鱼,长的差不多大就被不同的人捞回家炖了,然后很多人趴在池塘边等着它们长大,贪婪不亚于猫。

此地水源源不断,而一半是哈喇子。
荷塘无可厚非的成为此地的标志性建筑,养尊处优,其间有很多大小便流入。但不影响鱼苗的成长,毕竟都是些有机肥,只营养不太好。
花园内本来有几盏路灯,后来被些北岛的诗迷给砸了。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用它来寻找光明。”有一家伙一边朗诵一边砸道。
这里没有了路灯之后,来此地的人显得异常的活跃,可见他们是多么的喜欢黑夜。而黑夜带给他们的除了星星就是星星,多余的一点光也没有。
一到旱季,荷塘里的水变浅,池塘里的水都不够青蛙呼吸用。
曾经有一游泳爱好者深更半夜到此游水,待其脱光衣服一个猛子扎下去之后,碰的一声,此人血肉横飞。头盖骨破裂,脑浆外溢。
人最郁闷的事情莫过于在游水不是被淹死的而是被撞死的。就像有些人被饿死了不稀罕,但被撑死了就显得稀罕。
事后校方发言人说,我曾三令五申禁止下水游泳,但有些同学还是拿我说的话当耳边风,水深了怕被淹死,水浅了怕被撞死,怎么如此的变着法的制造死亡方式呢?
接着校方见水浅也会引起死亡,造成适得其反的后果,于是校方决定将此池塘填平种花草树木。树都是些果树,很多年以后种的果树长大成木,开花结果,校方怕果实掉下来打破脑袋,于是采取永久性剥夺此些树的生育能力,修剪枝桠不留一朵花更不会有什么果实。校方又顾虑到会有人借此树的树杈上吊,于是又将所有的树杈砍断,远看此地的树纯是些电线杆。
我说:“校方做的仍然不够彻底,有人撞光杆儿树死了怎么办?我看应该把树也都砍了,可把树砍了还有墙,把墙拆了.......”
“嘿,想什么呢,把墙拆了学校肯定不干,还要靠此盈利呢。”张铁说。
此后校方增添了此地的监察力度,派遣了两位驻树间大使在此执勤。每晚夜幕降临十分,在草木葱茏处执勤人员俏放暗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暗哨为博得校领导的好评,执意要冒雨站岗,忽有一雷电至,躲在大树旁的一君毙命。
在追悼大会上,全校师生应邀出席,校方发言人鼻涕眼泪骤下,说:XXX系我校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工作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孜孜不倦,教育出了一大批优秀人才.......
张铁问刘苏:“那执勤的是干什么的?”
刘苏说:“以前是个毕业班的班主任,因升学率过低,被校方撤了当了保安员,然后破罐子破摔,然后就这样了。”
“真他妈能吹,说的这还是人嘛。”张铁说。
“不是人是什么?”秦凯搭着他的肩膀问。
“简直就是一超人。”张铁说。
此时校方又说:我们尊敬的XXX老师在最近的一次实践工作中不顾个人安危,冒雨......冒雨完成任务,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妈的真的听不下去了,越说越邪乎,就跟美国特工最后因公殉职似的,太壮怀激烈了,这人死了也值了。”杨睿做呕吐状,接着刘苏张铁秦凯相继呕吐。
校方发言人天花乱坠般的演讲,使得在场的每一位恨不得立即跑到大街上被车撞死好来邀功领赏。
站在下面的同学用眼睛扫视着坐在上面的各位领导,校长主任,副校长副主任,寻思到底是那位因公殉职了,发现都好好坐那儿,表情凝重,好像死的是他们爹。
自从暗哨被劈死之后,后花园平静了许多,有人怀疑这种平静的原因是学校把暗哨埋在这儿了,把后花园搞成了烈士陵园。
在后花园还有一个竹林,纵然在微风不动的夜晚也会从里面传出娑娑的声响,使人怀疑里面养着大熊猫。稍过片刻会从里面钻出一男一女,然后发现吃竹子的不止是大熊猫。
生活似乎只是在无休止的考试中度过,以后的日子就没有人奢望这种日子会走到尽头,因为这里几乎每天都是末日。度日如年不算太损,如光年也不会太夸张,总之过完今天之后的另一个早晨,每个人都像死过一回,醒来后看到的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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