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新的环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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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一缕晨曦,透过木格窗户照射在床上少女的脸上。少女眨了眨眼皮,用手挡在了眼前,然后毫无风度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坐起了身子。
听着柔美的呵欠声,再看看眼前柔嫩的小手,她楞了楞,才回过了神来。
该死的智慧神!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
昨天,在她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后,那个所谓的智慧神并没有回答,而在她脑中则出现了一团光芒。光芒慢慢稀释散发,渐渐弥漫到整个脑海。不过,在过程结束之前,她已经疼得昏迷过去了。
还真是“小小”的不适啊!少女咬牙切齿。现在的她,非常想“小小”的揍那个所谓的智慧神一顿。
不过,那番痛苦也没白挨。至少,现在她已经清楚了一些事情。
现在的她名叫露西娅,昵称露娜,因为是平民出生,所以没有姓氏。和父亲一样,她信仰生命之神,是一位专以救治他人为业的生命牧师。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腹诽了一下那个智慧神,居然会挖生命女神的墙角,在生命女神的信徒里找什么新代言人。
不过,显然那个神棍要失算了。现在的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他产生什么信仰,一丁点都别想!
而且,她现在严重怀疑这个智慧神的能力。因为按照露西娅的记忆,这个世界上最为普遍的信仰是一只名为“末日”的巨龙,身份最高的也是信仰巨龙的魔法师们。他们把持着几乎所有显赫的位置,最高位的则是十二位被称为魔法皇帝的帝国统治者。就是最普通的魔法师,即使什么都不做,也能拿到一份不错的津贴。而那位智慧神,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最高代表——所谓的神降者,也只不过是魔法皇帝们的一个顾问而已。
至于生命女神之类的神祗,甚至得不到帝国官方的任何承认和关照。他们的信仰者,差不多都散布在民间……
用手揉了揉脑袋,我们的露西娅小姐跳下床来,走到了橱柜前面。橱柜分为两层,上层放着她不多的几件衣物,下层是两本普通的魔法书籍和一些廉价的治疗类魔法材料。她翻出一条素色麻质长裙,犹豫片刻之后,把它套在了仅着内衣的身上。然后,她翻出那本《魔法入门》,准备好好温习一下。在露西娅原先的记忆中,对这本书籍的印象并不深刻,因为她原本是一位虔诚的生命女神信徒,对于常规魔法的兴趣并不大。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们的露西娅原本来自一个魔法已经式微的世界,对于这种近似神话或者传说的魔法,她的兴趣还是很大的。
不过,才看了几页,她就有些头痛了。魔法书籍的语法比较晦涩,内容也十分抽象,所有的这些特点,都让她想到了以前世界中的某部专著——可以砸死人的《资本论》。想了想,这两本书的确有着不少的相似之处呢。
这时候,楼下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打断了露西娅的胡思乱想。她知道,这就是“露西娅”的父亲了。想到要面对这个最熟悉“露西娅”的人,她轻轻深呼吸两下,稍稍平静了紧张的心情,主动上前打开了房门。
“原来你已经起床了,露娜。”父亲——生命牧师凡特正好走到门口,看见露西娅,他有点惊讶,“我还以为,你会像前几次那样沉睡半天呢。”
“没事了,”露西娅心里明白,那是因为在梦中和智慧神交流耗费了太多精神力的缘故。想了想,她有些别扭地加了一句,“爸爸。”
恩,说起来,露西娅的精神力已经够强大了。按照原有的记忆,不用理智之心之类的道具,一般人和智慧神交流之后,总要昏睡两三天的呢。
“不过,”凡特牧师迟疑了一下,“昨天晚上,你房间里似乎有很强的光线从门缝里露出来……”
“那是你没睡醒呢,爸爸!”露西娅无奈,只好按照之前的记忆,搂住了眼前人的脖子——这个动作,是“露西娅”和父亲撒娇的方式。唉!真是堕落啊……丢脸啊……
“好啦好啦,你没事就好,”凡特牧师果然不再追究。
“那我去做早餐了。”露西娅连忙放开这个便宜父亲。
“恩,多准备一点,今天要走好长一段路的。”他嘱咐说。
露西娅点了点头,和凡特牧师一起下了楼梯。
现在他们住着的,是小镇里唯一的一所小教堂。教堂是多年前镇民们集资建造的,砖木结构,共分为两层,顶楼还有个储藏间。房子不大,家具也不多,而且都十分老旧了,但对于简朴的父女两人来说这些已经足够。在露西娅的记忆里,这间小教堂带给了她许多的温馨。即使现在,走在其间的她仍然能感觉到某些发自记忆深处的眷念情绪。

“您等一下,马上就好。”露西娅对凡特牧师说。然后走进了厨房。不一会儿,简单的早餐就准备好了,三条面包,一点开胃酒和一小碟生菜,还有一点醋和糖。
在小客厅的饭桌前结束晨祷,父女两人开始分享他们的早餐。露西娅拿着手中的面包条,心中很有些感慨万千的意思。记得昨天这个时候,“他”还在南美智利的圣地亚哥当地餐厅呢,现在,“她”却是在魔法帝国京城附近的阿克蒙小镇了。
“露娜?”凡特牧师发现女儿有点心不在焉。
“啊,爸爸,我没事,”露西娅连忙应道,“我是在想,该怎么帮助那些苦难的村民才好……您知道,这两年收成都不太好,帝国的税却是越来越重了,那些村民们日子很难过呢。”
“你还想着前两天的那件事情?”凡特牧师叹息着摇了摇头,“没用的,面对帝国领主的税官,我们做不了什么。而且,作为领主的代理人,他确实有那样处置领民的权力。我们唯一可以帮到他们的,就是在他们被伤痛缠上时,给他们一些救治而已。”
“今天还去那儿吗?”露西娅问道。原先记忆中出现的悲惨情形,让来自地球二十一世纪的她忍不住想再做点什么,虽然接济那些村民的想法是如此的不现实。
“不了,今天我们要稍稍走远一点,到邻近的莱柏尔镇去。”父亲慈祥地望着露西娅,“露娜,你的治疗术已经超过爸爸很多了,今天人多,可能要辛苦你一阵。”
“没问题。”露西娅举起右手,心中一动,手上出现了一小团乳白色的光芒。她松了一口气。尽管记忆告诉了她很多事情,但她还是有点担忧和困惑。幸好,魔法的确是存在的,而且自己这个身体也没有因为灵魂的改变而散失使用魔法的能力。
“看来你对神圣魔法掌握得更好了,露娜。”凡特牧师赞许道。
“是吗?”露西娅随口应道。
忽然,她心里一楞,想到了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一般魔法师掌握的常规魔法外,就是他们这些各类神的信徒所掌握的神圣魔法了。而信徒掌握的魔法强度是与自身对神的虔诚程度成正比的,并且根据所信仰神祗的不同而具有不同的祝福作用。例如生命女神信徒的神圣魔法施展光明治疗术效果最好,而战神信徒的魔法则主要用来作战斗辅助——某些人也直接用来战斗,擅长这种使用方式的人被称为战斗牧师。至于那个智慧神,他的信徒所独有的信仰能力比较奇特,是一种类似她原先世界里的第六感之类的预感,而能力高深的信徒甚至可以预知。所以,他的神降者作为第一号大神棍,在官方担任魔法皇帝们的顾问也就顺理成章了。
但是,无论是对生命女神,还是对那个什么智慧神,自己现在有丝毫虔诚么?没有,绝对没有。倒是对那只传说中的巨龙,自己还有些想法的,毕竟自己前身是所谓的“龙的传人”嘛!
那现在自己为什么还能够使用神圣魔法展开光明治疗术,而且“掌握得更好了”?
这可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关系到自己使用神圣魔法的能力。如果不弄清楚的话,怎么说也是一个极大的隐忧。她可不想在什么时候就突然失去这种能力。在学会魔法之前,这种能力对于她而言是极为重要的。
“露娜,如果不舒服,今天你就在家里休息好了。”看见露西娅皱起的眉头,凡特牧师关切地说。
“不了……”思考中的露西娅本能的开口拒绝。
“就这样吧,我一个人去。大不了在镇上多逗留几天。”凡特牧师忽然坚定了他的意见。
“那辛苦您了。”露西娅回过神来。她心想这样也好,可以给自己几天时间思考当下的问题,同时“温习”这个新的环境。
“那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凡特牧师拿起桌子旁边的简单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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