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江河畔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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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霞西退,凉风习习。
千里乌江,涛声绵绵,一往情深的乌江流水,不断卷起土家人的梦想,淘在水中的泥沙走失沙滩上,恋恋不舍,堆积永远的记忆,接着安静了一天的蟋蟀,逐渐奏起夏夜乐曲,并成一夜晚唱,渐行渐远,引出人们忙碌后的闲空来。
一缕长烟横在乌江上空,幽幽然然,缠绵悱恻,不断欣赏城市的风景,回眸一笑,相见恨晚,情有独钟,相逢的喜悦,挂在了河边的乌杨树上,滞留为心中的古树盘根,成一个永远的传说故事。
夜从水上游来,渔翁顺便打捞在沙滩上,接着转过身来,伸伸手,活活臂膀,放逐所有的神思,再收好最后一张网,携带一天的收获,微笑地回家。
无论是东岸人,还是西岸人,都抑制不住内心的燥动,匆匆晚饭,大人摇打着扇子,拉着小孩,步入江边纳凉,红军渡口的船还在渡着两岸人的心,青年男女对唱:“(男)哎;有船啰,(女)船来了!(男)哥哥面前一条弯弯的河,妹妹对面唱着一支甜甜的歌,哥哥心中荡起层层的波,妹妹可是让我渡过你呀的河,(女)哥哥你要把河过……”彼此依恋,遥望的心情,醉落到江水中,借鱼儿游捎对岸,任人叠韵
歌声未去,江水翻阅,独自亲吻攸攸的沿河县城,爱的感觉慢慢升起,飘浮在天空,化作一块小小的白云,小憩在猪老岩上空,等待夜月情人。
十字街上,时间被过往的行人彼此擦落到熙攘的人群里,有的赶着加班后迟到的晚饭,有的去江边联想贺龙元帅当年过渡的情景。
河依旧,水时新,人常梦,日月换新天,“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一梦一梦,回荡在昨天的急流里。
万家灯火,从窗口泼洒到江面上,形成弯曲的灯柱,晃晃悠悠,波光相融,人生漾漾,心灵深处的呼唤,尽力释放着这个城市的底蕴。

大人谈论,叙述已经发生和正在发生的故事,言语中,夹着欢乐的笑声,真诚的善意;小孩玩闹,无数天真的嬉笑就像波浪一样弥漫乌江;劳累一天的人,游在江水里,任凭流水稀释疲劳,心情舒畅,上岸就是一声:“嗳哟——太爽了!”车轮碾着岁月,轰隆的机声升华在夜里,旋转的灯光不断记录着流走的车辙,成为时代的年轮;岸边的小吃店,也不时传来一阵喝酒的行令声,一浪一浪,将夏夜推向**。
河水孕育古老的历史,历史传递今人,一份爱情还在古老,一份爱情又继续年轻,世世代代,绵延不绝,接连不断地翻过即将而来的明天,永做乌江身边的爱人,人爱恋乌江,乌江深爱人。
夜色朦胧,静谧而深沉,行走江边的人,各有所思,各有所望,一江而来的流水,有的滞留岩窝里,清贫乐道,安分守己;有的一直充当护送的角色,微微靠边,默默而去;有的大起大落,卷入急流,声声怒吼;有的淘汰于时代,却又不甘落后,使劲地拥挤,再次波澜壮阔,追逐逝去的流水,往事如烟,残留脚下的河沙,一粒子沙子就是一个童话。
月光淡淡,晚风而吹,夜还在深沉,接过而来的是许许多多的花香、真蒂和果熟,女人伴着男人,在清风中悠然而行,裙子微微荡荡,半遮半掩那男人的步伐。
余梦脚下——
慢慢地,远去了月光的窥探,里尔克的“寂寞”,“忍耐”和“爱”住进一座望楼,深深地消失在草林里,享受无边寂静,良好而丰盛的爱的赠品……将梦合到嘴唇上!
1999年6月16日于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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