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谈笑风生,祸起花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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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出发后,邓军想了想,然后给省里和市里相关的负责人打了电话,声称落花是夜有违禁物品被军方发现,军方暂时接管,待查明后自会离去。得到对方保证不会插手的回复后,邓军用力地向后靠在椅背上,老怀宽慰。自己给足了金铮面子,想来金荣在心中会记上一笔。同时得到了地方上的默认,等于落花是夜要么跟高层没有关系,要么就算有,还没有紧密得让高层反驳自己面子的程度。
更重要的一点,经此一事,邓斌和金铮两个人的关系就有了牢不可破的基础,成了一个战壕的战友。那么以后即使自己不向金荣开口,金铮在京城也会想办法帮邓斌。邓军对邓斌今天的做法大为满意,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从深层看问题了。
邓军并不清楚的,其实这一切都是言少的主意。
部门经理等在外面,脸上洋溢的笑容是因为即将到手的一笔不小的意外收获。今天小小的威慑了一下几个无良的富家子弟,看他们来娱乐中心还带女伴,而且四男带两女,显然是无聊的有钱的无所事事的二世祖们。他们典型的特征就是天天花钱,日日寻欢,且装逼充愣,实际上一个个都胆小如鼠,除了爹妈给的钱之外,什么勇气、责任、气魄和风度统统没有,送上门的有钱没脑的人,他们的钱不黑难道去黑一些老奸巨滑的官员和老板?不黑他们,天理难容!
经理甚至已经决定下班后不回家了,今天好好去找第二夫人庆祝一番,对,买瓶好酒,来个香槟浴。想到此处,他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要会会自己的小妖精了。只是,耳边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紧急频道:“经理,经理,速来大厅,速来大厅!大事!”为了避免一些小事烦自己,他的对讲机只设了一个紧急波段用来紧急事情的通信。
带着疑惑和不安跑到一楼大厅,他看到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正在接电话,一边说一边点头:“是!只砸东西不伤人,所有的花瓶和瓷器都不放过,是!保证完成任务!”
部门经理除了在电视上,还没有见过如此多的士兵全副武装真实地出现在眼前,他感觉双腿有些颤抖,士兵整齐的队列和冷峻的面孔带来一种莫名的威压,让他心里不停地心虚:“你们,你们这是……”
军官冷冷地看着他:“你是负责人?好,约束好你们的人,让他们别妨碍我们的工作,否则万一有些碰伤我们概不负责。现在这里被军事管制了,所有人听好,站在原位,别有任何可以造成误会的动作。一班,你们负责门口的安全,不让任何人进来。二班三班,从一楼开始砸,一直砸到顶楼。”
部门经理张口结舌,呆立当场竟然无法动弹,士兵一个个从他身旁跑过,带来一股股冷嗖嗖的空气,一股寒意让他从头冰到脚。等他反应过来之时,周围已经一片狼籍,大厅门口两个硕大无比、价格昂贵的青花瓷瓶已经粉身碎骨、光荣牺牲了。
他如同发疯一样惊叫起来,拿出电话疯狂地打给木飞:“木,木,木总,大事不好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军队上来人,在砸我们的场子!”
“什么?军队上的人?怎么可能?”木飞闻言大惊失色,略一思索,冷静一下就急忙通知了王有财。
“怎么可能?谁敢如此大胆如此疯狂?”王有财几乎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
对面的美女同事惊讶地看着王有财,从来笑容满面不徐不疾的王有财怎么突然间满脸狰狞、语气凶悍,变得如此可怕?
王有财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才想自己是在报社的办公室里。他歉意地冲美女同事一笑,转身离开办公室,来到走廊。几步之后,王有财平静下来,告诉木飞:“打电话给省里和市里的关系,问问是怎么回事?如果是我们得罪不起的力量,就什么都不要做,配合他们,让他们砸个痛快,砸个解恨!怎么着一百万也够他们消消气了。”
回到办公室,王有财又恢复了淡淡的笑容和镇定的神情,对美女同事说:“刚才没吓着你吧?呵呵,是我女儿的老师打来电话,说是她和小朋友打架。一个女孩,怎么能和人打架呢?现在的孩子,实在是难以管教。对了,你们家的孩子比较文静,让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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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讯而来的青衣帮的一些手下,带着棍棒暗藏手枪,远远地看到落花是夜的门口站着一队士兵,荷枪实弹,威风凛凛。这些人掂量掂量手中的棍棒,小心摸摸腰间的手枪,再看看士兵笔直的站姿和斜挎的冲锋枪,咽了几口唾沫,灰溜溜地收起棍棒藏起手枪,装成普通百姓的样子,远远地观望,还小心地跟身边远观看热闹的人说话:“发生什么事了?落花是夜怎么这么多当兵的?”
木飞给所有相熟的关系打电话,结果无一人接听。
木飞暗叹一口气,只好吩咐下去,所有人配合打砸,高处够不着的地方,给人家搬来梯子。坐在办公室里,已经了解到言少一行人动静的木飞眉头紧锁,思前想后。邓斌和金铮都有军方背景,他们打碎了花瓶,被不长眼的部门经理讹诈,一怒之下怒砸落花是夜,道理是说通的,因果是正确的。
是言少的主意吧,他今天被风来所伤,所以是故意报复。难道说,言少已经知道风来和我的关系?
木飞的沉思被电话打断了,是言少:“木飞,刚才几个大兵冲进来,乱砸一气,怎么回事?要不要由邓斌出面缓和一下?真的不用?好的,尊重你的意见。我们就先走了,有时间再聚。还有,你给我介绍的中医叫什么名字?电话给我一下。谢谢!”
一路下楼,落花是夜犹如刚刚经历了一场地震,到处都是残破的玻璃、花瓶和大灯,家俱东倒西歪,总之该坏的坏,该倒的倒,几乎无一处完好。风雨之中,真是百花飘零,一片萧瑟。
是夜花落。
米贝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不停地说:“太可惜了,这得花多少美元呀?简直太可惜了。”
游行贤?言少嘴角浮现会心的微笑,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中医游行贤才是自己今天来落花是夜的最大收获。今天对落花是夜的打砸,打草惊蛇或者说引蛇出洞,虽然动作场面宏大一些,实际上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并不能给对方造成实质的伤害。不过总算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怕世间规则中硬碰硬的正面交锋。同时也借用金铮的面子牢固了自己和邓斌的关系。
所以言少故意问邓斌:“今天的事情,会不会被军方或者地方上,找你家老爷子麻烦?”
邓斌对此颇有自信,说:“不会。老爷子有靠山,水深着呢。而且我相信以他的老道,肯定已经和相关的人打了招呼,没有人会因为一个娱乐中心和他翻脸,或者说,没有人具备和他翻脸的资本。”
金铮点头同意邓斌的说法:“地方上的事情,其实都看上面的。言少,我们家老爷子在京城够得上说话的地方也不少。”
士兵封锁门口,只出不进。出门时,邓斌并没有和任何一个人打招呼,尽管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既然演戏,还是演得逼真一些更好。
米贝似乎从名流会馆出来,突然养成了一个怪习惯,就是总是有意无意地挽言少的胳膊。她紧挽言少的胳膊,意犹未尽:“今天的精彩让我充分意识到,其实,最坏最无耻最阴险最狡诈的人,原来是言少!”
言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非常无奈地说:“知我者,米贝也!”
米贝意外:“怎么不解释一下分辨一番反驳一通?”言少坦然:“懂我的人知道我,不用解释。不懂我的人不知道我,更无须解释。”米贝只好认输:“等于白说!”
似乎有一个疑问一直弄不清楚,米贝左思右想一番,还是问言少:“言少,我一直觉得你是最厉害的,是无敌的,怎么也会受伤?”
言少神情严肃,目光望向无尽的天空,说:“从来,就没有无敌的人。即使是佛、菩萨和上帝,也不是万能的。如果有人想自取灭亡,谁也无法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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