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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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烟抽完,萧扬起身招呼耗子两人回到地面一脸担心的何晓琪和韩雪峰忙围了过来问出了什么状况。
萧扬把上面发现骨骸的事介绍了一遍,两人听后也一致认为是老鼠的骨骸,至于为什么变得如此巨大,他们同萧扬的理解是一样的。
当谈到耗子说的四人彼此间没有变化的问题,韩雪峰提出一个想法:“你们说是不是活物和死物的关系”。
韩雪峰的意思是活着的人在冢群里彼此相视是没有变化的,但没有思想的物体自进入冢群后就已经和冢群溶为了一体,随着冢群的变化幅度而产生相应的变化,但是只限于出现在有思想的活物眼里,其实变化的物体本身并没有真正的变化,意识的错觉罢了。可是这个推论对于无意识的绳子却解释不通,因为绳子也是无意识无生命的,按理说它也应该变长才对。
四个人为了走出冢群的幻境,简直想尽了一切办法,却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每一个想法产生后都会牵扯出另一个更加难以解释的问题,这让众人头痛不已。
沉默,一直沉默,所有人都理不清思绪。
“哎呀,最简单的办法我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呢。”耗子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嚷着。
“什么最简单的办法?”韩雪峰摸着下巴歪头看着耗子。
耗子这次没有卖关子:“沿着河道走出去,这不是简单多了。”
“走,恐怕是游吧。”韩雪峰回完耗子的话,望着远处翻滚而下的河水叹了口气。
“那里去不得,两岸的冢群把河水包裹在中间,它也是幻境的一部分,河水这么急就算不怕被淹死,游出去身上也会招来无数的蚂蝗。”萧扬不是没想过这条出路,只要沿着河道走方向一定没问题,最后必定可以脱离冢群幻境。或者向目标靠拢,或者回到冢群外起点。老鼠进入冢群后却能沿着河道返回就能证明这一点。
但仔细核计一番后却觉得不妥,原因有二;其一鼠群进入冢群时身上是没有蚂蝗的,后来自水道中返回每只老鼠的身上却都布满了蚂蝗,唯一的解释就是河里有大量的蚂蝗,如果人从水里通过那后果可想而知。其二有可能被汹涌的河水淹死,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不过既然爬上原来两米左右的坟冢也象爬山一样,那么变大的河道为什么就不能淹死人呢!现在所处的幻境本来就无法用常理解释,所有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以萧扬把一切所能想到的都假设成是真实的,否则一步走错就完全有可能搭上大伙儿的性命。
贴着洞壁前行也行不通,坟冢贴近洞壁的一侧已经和洞壁溶为一体,如果强行绕过的话那么从上百座坟冢间穿过,就算方向正确,这样的距离也要耗上几天的时间,那样的话恐怕没走上一半几人不被累死也早就饿死了。
萧扬把这些一一说给大家,耗子听完心里凉了半截垂头丧气的一坐在了地上嘟囔着说:“他大爷的这么浅的水怎么变成了条深河,还有可能淹死人,掉进这鬼也不来的地方,真是触了八辈子的霉头。”
这时,何晓琪在一旁拽了拽萧扬的衣服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有话跟他说。
萧扬心想有什么事还这么神秘,有心让何晓琪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却被何晓琪拉着胳膊拽到了一边。
耗子和韩雪峰都闷头坐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只见那边何晓琪边说边不停的对萧扬比划着,萧扬开始皱皱了皱眉,然后又点了点头望向耗子和韩雪峰,样子很是古怪。
两人交头接耳的说了半天,萧扬回身走到耗子跟前拍着他肩膀说道:“耗子,现在有个事情关系到我们能否出去,但是需要你做个事儿。”
“啥事,说吧,我耗子绝不后退。”耗子拍着胸脯保证。
“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你不要问为什么,照做就行了。”萧扬见何晓琪已经把韩雪峰拉到了刚才他们谈话的地方才继续对耗子说:“现在需要你把眼睛蒙上,然后用两手交替捯饬绳子,估计好每次两手捯饬的距离,心里数着一共捯饬了多少次。”
“这、这是干什么”耗子不禁好奇的问道。
“你先别问,一会儿自然告诉你,你先用衣服把眼睛蒙上,一会儿我会把绳子交到你手上,告诉你捯的时候你再捯。”说完冲耗子点了点头。
“好吧。”耗子有点奇怪,但又无可奈何,只好照着萧扬说的脱下衣服围在头上,把两个衣袖打了个结系在脑后,萧扬检查了一番确定耗子系的确实严实,然后冲何晓琪招了招手。
何晓琪看到萧扬的信号,拽着韩雪峰来到近前把绳子交到韩雪峰手里,韩雪峰拿着绳子的一头蹑手蹑脚的向冢顶爬去,整个过程没发出半点声响,耗子也完全没有发现。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冢顶传来了韩雪峰用手电传来的信号,萧扬、何晓琪二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由萧扬从地上把剩余不多的绳子另一端交到了耗子的手里,耗子正等得不耐烦,接过绳子说道:“好了吗?我开始捯了啊。”
萧扬咽了口吐沫:“好了,你捯吧。”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耗子手里的绳子,一旁的何晓琪一如萧扬也是一脸的紧张。
紧接着发生的一幕气的萧扬差点没背过气去,正常的情况捯饬绳子,两手交替之间的距离应该是半米多一点,但耗子每次捯绳子时下一只手向前紧贴着上一只手的握点握住绳子,耗子用这极其怪异的方式让这个距离变的只有几厘米。
刚想上去照耗子的踹上一脚,却被何晓琪一把拉住,只见何晓琪脸色煞白,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一脸惊愕的注视着耗子。
萧扬心下电转模糊中也觉得甚是诡异,按理说耗子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开玩笑,但如果耗子不是有意的那……。
耗子捯的很快,转眼间已经捯了几十下。
“好了吧,都捯饬了好几十下了,衣服闷得我要死。”耗子边说边放下绳子一抬手揭下了蒙在头上的衣服。
“你们究竟搞什么鬼,现在能说了吧。”耗子满脸疑惑的看着萧扬和何晓琪,末了又问:”冰人呢?咦,绳子怎么就这么一段,我刚才捯了那么多哪去了?”
萧扬的思绪被耗子一连串的问话打断,白了他一眼:“谁让你停下的。”
耗子看萧扬神情严肃,没敢吱声,但嘴里嘟囔着衣服蒙的喘不过气来,显得很是委屈。
“我先问你,你是怎么捯饬的绳子?”萧扬又问耗子。
“怎么捯饬的,就用两手相互交替往前捯饬呗。”耗子做了个捯饬绳子的姿势。
萧扬一脸狐疑的望向何晓琪。何晓琪擦了把汗,冲萧扬摆摆手示意招呼韩雪峰下来。萧扬拽了几下绳子发出了信号,等韩雪峰回到地面,何晓琪这才揭开了安排耗子捯饬绳子、同时让韩雪峰拿着绳子的另一端爬上坟冢的目的。
之前的分析基本可以确定冢群阵法干扰的是人的脑部神经,或者说成某种磁场效应,电磁波干扰了人的大脑思维,也就是人的认知发生了错误。正常情况下眼睛看到东西后会将信息传递给大脑,然后经过大脑处理分辨确定成像,这时人就会看到眼前的事物。整个过程的反应时间快的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所以人的眼睛看到什么就马上会反应成像。但是如果有外部干扰,那么大脑完全有可能会产生错误的判断。
那么怎么证明呢?还是按照耗子之前的想法,坟冢实际高度应该是两米左右,绳子长五十米,韩雪峰带着绳子爬上冢顶,先不去考虑幻境中坟冢的虚幻高度,那么去了地面到冢顶的两米,绳子一定还剩下四十几米,可先前实验的时候大家看到的却不是这样,何晓琪认为这有可能还是错觉,遂想到了蒙住眼睛测量绳子长度的方法。四个人里面耗子的心性最单纯,所以她认为耗子最适合做这个测量的人。
这里关键的一点是,一定要让耗子认为整个绳子都在脚下,而不是只有被韩雪峰带到冢顶后剩下的那两三米长,这样他才能不受干扰的持续用双手捯饬绳子。而韩雪峰带着绳子爬上冢顶也是必须的,只有这样才能同上次对比找到差异,证明剩下的绳子足够四十几米长,虽然眼睛看到的只是两三米,但这非常有可能是大脑错误的判断。这才跟萧扬商量先蒙住耗子的眼睛,然后让韩雪峰悄悄地带着绳子爬上冢顶。
可是下面的萧扬和何晓琪看到的却是如此诡异的一幕,耗子两只手紧挨着,每次捯饬的绳子只有几厘米,捯饬了半天也没捯饬出两米,正在两人惊异之余耗子却揭开了蒙着眼睛的衣服停止了对绳子的测量。
在萧扬的质疑下耗子却信誓旦旦的发誓测量的过程中两手的距离一定会超过六十公分不止,而自己已经捯饬了五、六十下,怎么也有四十米左右。
末了对自己停止测量也是一脸懊悔,如果继续下去也许会发现余下的绳子的长度和坟冢高度之间的真实关系,而这个方法在耗子明白后却不能再做第二次。
“现在我们做的某些事情,实际上很可能是缩水的。”何晓琪一字一顿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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