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陷落天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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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妞这么厉害耗子张大了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
“呵呵,我可是柔道黑带呢。”何晓琪抱着肩膀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韩雪峰反剪着一个藏服汉子的手用力一推,把对方摔了个跟头,拍了拍手说:“我说女中豪杰,早知道你有这手,我们都在车里侯着,你自己下来就成了。”
“大家上车,先离开这儿再说。”萧扬感觉有点突然,怎么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这么厉害,不过现在不是琢磨这事儿的时候,谁知道黑眼镜一伙人还有没有同党,这可不比北京城有事儿随时找110,况且萧扬早就注意到在这方圆百十公里手机是没有信号的。还是三十六计赶紧开溜,离开这是非之地。
耗子哼哼叽叽的揉着腮帮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黑眼镜骂道:“你大爷的,认清了你爷爷这张脸,敢他妈太岁头上动土,爷爷们不是猛龙不过江,你他妈以后招子放亮点”。骂完照着黑眼镜的又踹了一脚,才悻悻的跟众人一起上车。
由于耗子和韩雪峰都有点小伤,所以萧扬自然接管了开车的活。路上何晓琪拿出医药包,给韩雪峰手上的伤口搽了碘酒,又给耗子的腮帮子喷了治跌打的云南白药。感觉好点的耗子睡了一小觉就又拉开了话匣子,的吧的吧的吹嘘着自己的“盖世神功。”何晓琪在一旁边听边笑,韩雪峰则懒的理他在后座闭目养神。
一边开车萧扬一边想着刚才何晓琪的镇定和身手,心中有点不解。按说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有这么好的身手虽然让人有点犯琢磨,但也说的过去。不过既然有这么好的身手为什么冲突一开始时没有参与呢,难道她不怕三个男人不是黑眼镜等人的对手,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她对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可以在己方三人被黑眼镜一伙人控制后凭借她一个人就能改变当时的胜负局势,想到这不由得向何晓琪撇了一眼。
一行四人驱车横穿毛垭大草原,路上很是难行,几次路虎差点就搁浅在路边不易察觉的草间淤泥里,简直不如步行来得快。所幸沿途发现了一小撮的藏民驻地,几个人干脆把车寄放在牧民家中,弃车徒步向格聂神山进发。
一路上,野生牦牛,藏羚羊不时的出现在萧扬等人的视线里,只是距离很远,每当耗子想偷偷接近时,在百米开外就被发现,然后逃的无影无踪。耗子则一副顽童的样子拿着军用匕首张牙舞爪的大声喊早晚要抓住一只开开洋荤,打打牙祭。
黄昏的时候,四人找了一块平坦的开阔地段,卸下装备、支开帐篷准备在这里过夜。
何晓琪第一个把自己的帐篷弄好,反过来帮助萧扬。萧扬在何晓琪的帮助下支好帐篷,抬头发现耗子和韩雪峰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心想一定是去周边查看环境了。遂坐在脚下的一块石头上点上一只烟,同何晓琪聊着明天的行程。
一支烟刚要抽完,却见远处耗子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边跑边喊:“扬子,快、快,拿绳子,冰人掉坑里了”。
“冰人掉坑里了?别急,我们去看看。”按照萧扬的想法,掉坑里给弄上来不就得了,能有多大的坑,况且韩雪峰的身手他是知道的,应该没什么大事儿。
可看耗子着急的样子好象问题很严重,当下也不敢怠慢,取出包里的登山绳,同何晓琪一起跟着耗子身后去找韩雪峰。
跑出了大概有一千米的距离,翻过一个土丘,一个直径有七八米的大坑出现在三人的眼前,到了近前萧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坑的深度大概有十几米,坑壁陡峭几乎与坑底垂直,四面溜光长满了蒿草没有任何可供蹬踏的落足点。再看下面,也是遍步蒿草大概有一人来高,奇怪的是坑内除了这些一人高的野草外,却不见其他地方常见的灌木及草本植物。
坐在坑底的韩雪峰满身是泥,一条裤腿也从膝盖处撕破了一条口子。此时正抻着脖子向上嚷着让放下绳子:“这他妈的坑里都是大蚂蚁,咬人一口生疼,脚下也不能用力,一踩一个窟窿,下面说不好是大蚂蚁的老窝,你们快点,我可不想当了它们的点心。”
几个人转着圈的找可以绑缚绳子的地方,可找遍了坑口附近竟然没有一棵树,哪怕是一块石头也没有发现。“他大爷的,这他妈的鬼地方,除了草就没别的”,耗子抱怨着四下张望。“不能等了,一会儿天黑就麻烦了。”何晓琪对萧扬和耗子提醒着。
经何晓琪这么一说萧扬和耗子才发现刚才的落日余辉已经越来越暗了,虽然还能看清坑底的情况,但在野外从黄昏进入夜晚是很快的,几句话的工夫就可以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可十几米的距离,靠三个人把一个一百多斤的人拉上来可不是容易的事,这个深度下面人的每一个动作都会对上面的着力点带来极大的冲击。萧扬和耗子在坑边挖了几个可以用脚蹬着,着力的凹点,放下绳子的一端,另一端在自己和耗子的手上缠了几圈,何晓琪则飞快的跑回去取来两个手电。回来时看见二人满头大汉的不时安慰着坑底骂娘的韩雪峰。
“我说冰人,你别唠唠叨叨个没完,赶紧往上爬,上来我们好开饭,谁让耗子你们乱跑。”说完萧扬示意耗子握牢。何晓琪扔给韩雪峰一个手电,让他打开栓在腰上,以免一会天黑后看不到他的情况。嘱咐完站在萧扬身后也握住绳子在双手上缠了几圈。
“妈的个死蚂蚁,一直往身上爬呀爬的,等爷爷下辈子托生个食蚁兽把丫儿的都吃了。”韩雪峰用手拽了拽绳子,试探了一下开始往上爬,要是在平时还真不把这当回事,可刚才跌下来搞的浑身酸痛,脑袋五荤六素的有点脱力,好在下面的蒿草够厚,中间又抓脱了几把草作为缓冲,否则就是不死肋骨也断的七七八八的了。现在要沿着这绳子爬上十几米高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上面萧扬三人,都卯足了劲用力的握紧绳子,身子向后倾斜,脚下跟着身体用力。三个人里耗子力气最大,所受下面的坠力也最多,渐渐的耗子发现脚尖陷进了土里,但怕卸了气就没言语。
下面韩雪峰已经爬上了有三米多,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嚷嚷着,“扬子啊,你们可拽住了啊,别我爬一半你们一松手我又掉下来,日他大爷的这鬼地方。”

“我咋感觉脚被都是土呢?”萧扬冲着前面的耗子问了句。
“我的脚早就陷地里了。”耗子回了一句。
“你们说什么?”何晓琪急切的问道。
“力…气…用…的…太…大…了,脚…都…陷…地…里子涨红着脸,一个字一个字的跟何晓琪解释。
何晓琪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心下电转,忙用命令的口吻对下面的韩雪峰喊道:“韩雪峰,快松开绳子,下去。”
“我说姑奶奶,你开什么玩笑,我都爬了三分之一了,你让我再下去和那些蚂蚁做伴,你存心是不。”
“怎么回事?”萧扬感觉到了何晓琪的异样。
“快,松开绳子,要不……晓琪正想把绕在手上的绳子拿开。可话刚说了一半,整个身前到坑沿一米多的地面突然崩塌,三人脚下无处着力象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样被坑底韩雪峰的重量一下拽了下去,
最倒霉的是韩雪峰,刚爬了四、五米高就又掉回了坑底,然后上面一阵土雨,差点没被活埋。萧扬三人出于本能,沿着坑壁掉落时伸手抓下几把蒿草作为缓冲,又加上掉在了松垮的土上,土下又有厚厚的蒿草,只是有点擦伤,问题不大。但更糟糕的事情随之而来,被韩雪峰称为一踩一个窟窿的坑底,明显承受不住三个人突然坠下的重量,轰的一声塌了。
“我操……。”
“他大爷……。”
伴着萧扬等人的骂声,四人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随着陷落的坑底又一次的下落。
夜幕降临,鸟兽栖息,毛垭大草原一侧通往格聂神山的一片开阔地上孤零零的矗立着几座简易帐篷,千米开外一个直径七、八米左右的大坑张着巨大的嘴巴仿佛要吞掉这世间的一切。
此时坑沿处蹲着一个人,只见他向坑下望了望紧接着又皱了皱眉头:“难道她要找的是这里?怎么可能,应该是在一座山上才对,咦?不对啊,没有固定绳索怎么返回呢,他们有后援?”当他发现坑沿塌缺的部分后不禁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骂道:“这几个笨蛋儿,原来是失足掉进去的,可别死在里面,那样就糟了。”
醒来的时候,萧扬脑袋有点沉,而且感觉胸口有点疼,发现身上湿漉漉的,耳边还有哗拉哗拉的流水声,用手一摸身下有缓缓流动的水。抬头向上看,头顶由坑外沿圈成了一块锅盖大的天,隐隐有闪烁的星光,但身边漆黑一片,这是掉他妈哪了?萧扬骂了一句,然后费劲的坐直了身子,深深吸了口气排除了内脏受伤的可能。“耗子、冰人、何晓琪,你们在哪?”萧扬努力的睁大双眼向四周搜索着。
突然黑暗中传来嘘嘘嗦嗦的声音,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动。“是你们吗?”
“扬子,我在这,这是下边吗?我们都死了吧?妈的骨头都散架子了。”耗子哼哼唧唧的回应萧扬。“那妞压在我身上,快把她挪开,冰人呢?”
萧扬遁着声音用手摸着地面蹲步往耗子那边蹭。
“哎呀,谁踩我手。”是韩雪峰的声音。
萧扬吓了一跳:“你大爷的,醒了不说话,你想吓死人啊,还真以为你挺尸了呢。”
“你丫儿不踩我,我能醒吗,咱们这是在哪啊,妈的身上麻痒痒的,哎哟什么东西咬我,怎么都是蚂蚁。”黑暗中韩雪峰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衣服。
萧扬感觉自己脖子也上有几只蚂蚁在爬,抬起胳膊“啪”的一巴掌拍死了五六只:“怎么这的蚂蚁个头这么大?”
“你们吵什么呢?这是哪?哎呀,什么东西……?”何晓琪刚好也恢复了清醒,出口第一句也是问这里是哪?萧扬心理暗笑,看来这是每个人的本能反应。黑暗中何晓琪不知道身下的是耗子,只是感觉有个软软的活物在自己下面,女人本来就比较敏感,何况现在身处之地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马上一蹦奔着话音的方向躲向萧扬,却不料萧扬离她这么近,一头撞进了萧扬的怀里。
萧扬感觉一个柔软娇小的躯体一下闯进了自己的臂弯,下意识的用右臂环住了对方的腰身,胸口觉得一片温暖。“什么东西?我是你耗子哥,压的我胳膊酸疼,还倒打一耙。”耗子揉着自己的胳膊,站起身来。
“啊,是你啊,呵呵,我还以为……。”何晓琪不禁哑然失笑,突然感觉就这样偎在萧扬怀里甚是不妥,惊醒似的一把推开了萧扬。如果不是在这黑呼呼的地下,萧扬一定能看到何晓琪那绯红的面颊。萧扬暗笑这可不是我占你便宜,应该是被你揩了油才对。
四个人伸胳膊踢腿,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情况,好在都没什么大问题。萧扬也惊奇这么高摔下来竟然只是檫伤,确实是够牛叉的一件事。但随之发现更严重的问题,几个人出不去了,萧扬估计了一下,从坑沿到坑底大概十二三米,坑底塌陷的窟窿到现在所处的地下也有个五六米。加起来将近二十米,奶奶个熊,上面没人接应,几个人还不困死在里面。况且这下面黑了咕咚的看不清楚状况,几个人成了睁眼儿瞎。
“韩雪峰,你腰上的手电还在吗?”何晓琪问道。
“对呀,你给我的手电。”漆黑的地下亮起了一道眩目的光束,出现在几个人眼前是一条蜿蜒的地下水洞,整个水洞有三四米高,宽度能达到五米左右。黑黝黝的洞壁长满了青色的暗苔,顶上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也是石质结构,脚下水洞中间贴着地皮一条米宽左右的流水经过几人站立处向前缓缓的流淌。
韩雪峰抬头望了一下道:“奇怪,怎么我们掉下来的地方不是石质结构,咦,这墙怎么会动?”
几个人顺着手电仔细一看两侧的墙壁上黑压压的一层蚂蚁不停的爬上爬下,每只个头都有半个拇指大小,让人看起来不寒而栗。
耗子在一旁接茬:“人赶上点被,放屁都崩后脚跟,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有这么一个坑,刚好让我们几个倒霉蛋儿碰上了,整个一个地心游记。”
“你别动,脸上什么东西。”何晓琪指着耗子目光带着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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