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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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式的前一天,赫拉、多洛雷斯以及玛莎三人就坐着火车向首都莫斯科进发了。而夏洛特伯爵由于工作繁忙,早在几天前就已经返回首都去办理手续去了,他们约好了那天在学校碰面。
第一次走出家门出外远足,所有的一切对赫拉来说都充满了好奇。
“快看,快看,这……”赫拉在车上就一直不停地在手舞足蹈。在她眼里,她所看到的东西都是无比新鲜的。
多洛雷斯则在一边安静地坐着。回想着3年前与玛利亚的分别,而如今他又将踏入这片纷争的土地,多洛雷斯的心情多少也有点跌荡起伏。虽然他早已决定了以后绝不再哭泣,但每每想到玛利亚的时候,也不禁令他伤心欲绝。
多洛雷斯并没有忘记3年前他曾许下的誓言,要抛弃懦弱无能的自己。经过3年的磨练,多洛雷斯也成熟了许多。如今他长大了,自从离开家门的那一刻起,他便决定开始履行起当初的诺言来。
“喂,多尔,快过来看嘛,你看天空上有这么多鸟整齐地飞在一起,好壮观啊。”
赫拉把多洛雷斯从思绪中拉了回来,硬是把他拉到了身边,多洛雷斯为此也见怪不怪了。
“你知道这鸟叫什么吗?”
“不知道。”
“它叫乌鸦,知道了吗?”
“啊,原来叫乌鸦啊,真是好名字啊。”
赫拉一本正经地在感叹着,一旁的玛莎忍不住笑了起来。尽管她已经极力地用手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但她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因为赫拉把大雁当成了乌鸦这件事实在令她感到很好笑。
赫拉明白自己又被多洛雷斯给捉弄了,于是对多洛雷斯生起气来:“哼,你又欺负赫拉了。真坏!”
多洛雷斯终于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本想继续正经地再多骗赫拉一会的,但看着如此天真的赫拉,他也再装不下去了。
就这样,他们在火车上笑着,闹着,不一会就抵达了目的地莫斯科。
如今的莫斯科已分成了两边,一边是由战后重建起来的繁华商业区,是贵族们和有钱人居住的地方;而仅仅一条铁轨之隔的另一边,则是由瓦砾废墟围成的普通市民区和难民区,那里地形复杂,歪斜坍塌的房子里仍然有人居住着。这种鲜明的对比,使得两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刚下火车,赫拉就被这城市独有的氛围给吸引住了。本应该对于住惯了豪宅大院的大小姐来说根本就瞧不上这里的,可如今,赫拉却犹如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般在城里到处不停地逛着。
“这是什么地方?”赫拉指着一家老式的照相馆问道。
“照相馆。”多洛雷斯简洁利索地回答了她。
“照相馆啊。”赫拉似乎在打着什么主意,“那我们进去照相吧。”
“还是快点去老爷那里吧,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不嘛,不嘛,进去拍一张吧,赫拉还从来没有照过像呢?”
多洛雷斯还是挺同情赫拉的,毕竟17年来她一直生活在那种与世隔绝的地方。为了让她更快地融入社会,多洛雷斯答应了她的要求。
赫拉兴奋地坐在相机前,不过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好像少了什么似的。当赫拉回头看到了在一旁发呆的多洛雷斯时,就硬是把他拉到了身后,于是就把他们两个人照在了一起。

赫拉高兴地捧着相片从照相馆里走了出来。机灵古怪的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坏主意,便开口询问起多洛雷斯来。
“我说,多尔。你第一次来赫拉家的时候大叫着的那个玛利亚是你的什么人?亲人?还是……”赫拉突然想到了一个奇怪的名词,她的表情开始紧张起来,“难道是你的情人?!”
“这个和你没关系。”多洛雷斯不想再提及他的伤心往事,便草草地应付了赫拉。
“哼,不说就不说嘛,真小气!不告诉赫拉就算了。”
赫拉扭过头去开始生起气来,不过她也没有继续死缠烂打地逼问多洛雷斯。
“好,你们就在这里等赫拉一下,赫拉去下马上就回来。”走了不一会儿,赫拉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鬼点子来。说完,她就转身匆匆离开了。
“喂,你要到哪里去?你对这里人生地不……”还没等多洛雷斯把话说完,赫拉早已跑得不见了踪影。
过了一会,赫拉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她一边喘着气一边吃力地对着多洛雷斯说道:“把眼睛闭上。”
“你要做什么?”多洛雷斯感到很疑惑。
“闭上眼睛就对了,快。”赫拉继续催促着。
多洛雷斯闭上了眼睛,只觉得他的颈部一阵冰凉,似乎被套上了什么东西。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多洛雷斯缓缓地把眼睛睁开,只见一条金色的吊坠被挂在了自己的胸前。打开一看,里面正放着刚才和赫拉一起照过的那张相片。
“这是赫拉送你的第一份礼物哦,你可要好好珍惜地把它带着,绝对不能……”赫拉坚定了语气,“绝对不能把它拿下来,不然赫拉可要生气啦。”
赫拉见多洛雷斯没有反应,又强调了一次说:“记住了吗?绝对、绝对不可以把它拿下来哦!”
“哦。”多洛雷斯点了点头,收下了这份礼物。
这时,赫拉便开始得意了起来,她继续说着:“它很不错吧,这次你要怎么谢谢赫拉啊?”
多洛雷斯没有立刻回答,只见他径直地走向了赫拉,双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把脸靠得很近。
赫拉被多洛雷斯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到了,她涨红了脸,心跳不停地加快,难道他想要……赫拉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你想要做什么?那个我,赫拉我……我还没没……没有做好心……心理准……准准,准备。”虽然赫拉这么说着,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噘起了她那樱桃小嘴,慢慢地靠向了多洛雷斯。
多洛雷斯把嘴凑近了赫拉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句“谢谢你,赫拉”后便离开了,只留下了一脸茫然的赫拉正呆呆地坐在了地上。
“喂,你还要在那里发呆到什么时候,天马上要黑了,再不走的话我们可就不管你了。”
赫拉这才回过神来,她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感到羞愧不已。赫拉不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多洛雷斯会怎么想,但又不好意思直接去问,所以赫拉只好乖乖地走在了多洛雷斯和玛莎的身后,安分地一直向学校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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