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集 角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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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使得沙赫·沙卡鲁得意洋洋
那奴隶后退,用牙齿咬着刀,猛摇着带有长条饰带的,插在手臂上的带倒钩的长矛。“我杀了你!”他大声吼叫着,再一次向前冲。
沙赫·沙卡鲁想,自己的邪恶计划能使他们坐下来欣赏这场战斗;没有训练有素的杀戮,这将使他们感到大吃一惊。当我有一天登上皇位的时候,他们会记住这一天。因为有了这一天,他们中的每一个人将会在心底里畏惧我。
那奴隶像螃蟹一样地侧着向前推进,场上的沙在脚下沙沙地向。沙赫听见那奴隶快速地喘着气,他闻到了奴隶的汗臭味,以及空气中弥漫的微弱的血腥味。四皇子稳固地向后退,闪到右边,准备好第二根倒钩。那奴隶跃到一边,沙赫好像踉跄着,只听见看台上一篇惊慌的叫声。
那奴隶再一次猛扑过来。无限之主啊!多么勇猛的斗士!沙赫·沙卡鲁一边跳开一边想。这次是他本人的敏捷救了他。但是,他又把第二根倒钩插在了奴隶右臂的肌肉里。
观众台上爆发出兴奋的欢叫声。
他们现在在为我欢呼,沙赫·沙卡鲁想。他听见热烈的欢呼声,正如他父皇所说过的,他会听到。他们以前从来没有为任何一个出身皇族的武士这样欢呼过。
沙赫·沙卡鲁迅速退到竞技场中心,在那里,所有人都能看得很清楚,他抽出长剑、蹲下,等待着向前冲过来的奴隶。
那奴隶猛摇紧紧插在手臂上的第二根倒钩,然后继续地加快进攻速度。
让整个帝国看看我是怎样做的,沙赫·沙卡鲁想,让他们想到我,就像现在他们看到我一样。
他抽出短剑。
“我并不怕你,沙卡鲁猪。”那个奴隶说,“你的折磨并不能伤害一个不畏死的人。我将让你死在我刀下。”
沙赫·沙卡鲁狞笑着,抽出涂有毒药的长剑。“试试这个。”他说,并用另一只手上的短剑发起攻击。
那奴隶把剑换到另一只手中,发起进攻,去抓四皇子的短剑------涂有毒药的那把剑。
“去死吧,沙卡鲁!”那奴隶斗士大声说。
“死于你自己的毒药吧!”奴隶吼道。他开始用力把沙赫·沙卡鲁戴红色臂镯手压向内弯,倒转他认为涂有毒药的那把短剑,朝沙赫·沙卡鲁身上刺下去。
让他们看看这个!沙赫·沙卡鲁想。他落下长剑,感到叮当一声,碰在那奴隶手臂上插着的长矛上。但是那奴隶的坚强超乎想象。这招毫无用处。四皇子感到一阵绝望,他没有想到倒钩会对奴隶有利,它成了一个护具。这个奴隶的力气真大!短剑无情地被逼向内弯。沙赫·沙卡鲁注意到这样一个事实,一个人也可能死于一把没有涂毒药的剑下。
“笨蛋!”沙赫·沙卡鲁大声说。
听到这个关键词,那奴隶的肌肉松弛了一下,这对沙赫·沙卡鲁来说已经足够了。他推开那奴隶,闪开一个空间,足以让他把长剑刺进去。它那徒有毒药的剑尖迅猛地刺出,沿着奴隶的胸膛向下划了一条红色的口子。毒药立即产生出剧烈的作用,那奴隶闪开,摇摇晃晃地后退。
现在让我这些所谓的观众看一看,沙赫·沙卡鲁想;让他们想想这个奴隶,他企图把他认为涂有毒药的剑倒转过来刺我。让观众们去想一想,一个被人安排、原本企图杀死我的武士奴隶进入竞技场,可是最后的下场……还得让这些人明白他们绝不可能十分肯定地知道到底我的哪只手中藏着毒药。

沙赫·沙卡鲁默默地站着,看着那个奴隶缓慢地晃动着,他犹豫不定,脸上呈现出一种每位观众都能辨识出的的东西——死亡就写在那里。那奴隶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情况,也知道是如何发生的,错就错在不该涂有毒药的剑上涂了毒药。
“你!”那奴隶呻吟着。
沙赫·沙卡鲁退后,给死亡让出空间。毒药中的神经麻痹成分充分发挥作用,但是那奴隶还在缓慢地前移。
奴隶摇摇摆摆地向前迈进,像是被一根绳子拉着似的------一次向前踉跄一步,每一步都是他生命中倒数的一步。他手里仍然攥着刀,刀尖颤抖着。
“总有一天,我们中的一个人……会……杀死……你!”他喘着气说。
随着一声悲惨的嚎叫,奴隶的嘴唇扭曲,然后跪下来,蜷缩,变得僵硬;从他的敌人——注定的赢家面前瘫软,脸朝下倒在地上。沙赫·沙卡鲁走了过来,用脚尖把他翻过来面朝上,以便看清他的脸。那奴隶用自己的刀刺进他自己的胸膛,只露出刀柄。此时连沙赫也有些敬佩这奴隶为了克服毒药的瘫痪效应,自己杀死自己的行为;同时,他也意识到这里蕴含着一种使人真正感到害怕的东西——站长这个不畏死的奴隶背后的那个人,才是真正想杀死他的人,但这个人究竟是谁,现在他还无法确定。
在沙赫·沙卡鲁凝神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周围的欢呼声爆发出来,人们放肆地吼叫着。
沙赫·沙卡鲁抬头看着他们。除了皇上、教母和元帅,所有的人都在欢呼。
元帅转身对教母说:“殿下真是一个令人畏惧,潜力无限的年轻人。”
“是啊,公爵阁下。”教母说。
“头!头!头!”观众踏着脚,齐声喊着这个字。
皇帝皱着眉,看见自己的儿子转身望着他。皇帝愤怒地想到,我将让那个奴隶管理人慢慢在火上烤死!他居然敢故意伤害他的皇子,这背后必有人才能做出这等阴谋。我一定要查个水落水落石出。皇帝努力控制住愤怒,向站在竞技场上尸体旁的年轻人挥了下手,心想应该给那个孩子一个人头作为奖赏。
沙赫·沙卡鲁看到父皇赞同的信号,想:他们认为他们给了我荣誉,我却要让他们明白我在想什么!看见他的管家拿着一把锯刀走过来,准备砍下奴隶的脑袋,他挥手让管家退回去。沙赫想:他们认为,仅仅用一个人头就能给我荣誉吗!他弯下腰,掰开奴隶握着插在胸膛上剑柄的手,然后拔出剑,把剑放在奴隶那柔软无力的手中。
做完了这些事,他站起身,招呼他的管家,“把这个完整的奴隶和他手中的剑一起埋葬。这个人值得如此。”
金色包厢里,元帅凑近教母说,“崇高的行为,真正勇敢的壮举。殿下既有勇气又有风度”
母微微点了点头。
“但他拒绝了那颗人头,他侮辱了大家。”皇帝对沙赫现在的举动似乎有些不满。
“啊······并非如此,陛下,他们喜欢殿下所做的事。”教母说。
当坐在最远座位上的人都明白了四皇子的举动时,当人们看到管家把完整的奴隶尸体抬走时,皇帝看着他们,并意识到教母对这个举动的看法是正确的。人们发了狂,相互击打着,尖叫着,呼唤着皇帝自己的名号,呼唤着储君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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