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阁楼文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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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在热闹的地方才感到自己孤独,总是在看到别人快乐时才感觉到自己忧伤,总是在谈到别人幸福时才感觉到自己痛苦,总是在看到别人成双成对是才感觉到自己的失意作者语
“黯然者,唯别而已矣!”分别总是痛苦的,因为情已将人与人的心连接在了一起,而分别就是一把刀,将已连为一体的心生生的切成了两块甚至千百块。——作者语
“相逢是缘,离散也是缘,因缘而来,因缘而去,为何还要哭泣?”——陈云璁
“他你都不认识?”任文华瞪得两只眼睛老大如牛眼一般,他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陈云璁,道:“咱们诚扬的老大你都不认识?朱旭朱大校长你都不认识?”
陈云璁摇摇头,任文华随即做出一个晕倒的动作,那样子甚是滑稽。
最后一个演讲的是学生代表,那是二十五班的一个学生,据说入学成绩在全高一中排行第一。这个陈云璁很是没兴趣,他可不信这个人能讲出什么有价值的话来。说的那些话不外乎“今天我以学校为荣,明天学校以我为荣”或是立下什么“我将不辜负父母和老师对我的期望,一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誓言。
陈云才对此甚是不屑,说得再好听,那也只是花花巧语,空话一句。嘴动不如行动,说百句不如行动一次。他很是看不起那些说的信誓旦旦,但却放架子上就没肉的人。
大典开了三个多小时,当众人回到教室时,时间已是中午十二点。所有的人一个个的捶着自己的背,嘴里抱怨着腰酸背痛腿抽筋。陈云璁将椅子放回教室,然后向校门外走去。从早晨到现在,他一直没去见王鹤鸣几人,他怕上官清扬起疑心,怕会由于自己的原因而致使他们之间产生裂痕。尤其是王鹤鸣跟刘剑荣,他看得出王鹤鸣喜欢她,很喜欢她。而她却好像认识自己一般,最起码她认识晨儿。所以当刘剑荣叫他的时候,他总是装作没听到,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走出校门,大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有很多私家车、出租车、公交车停靠在校门口百米开外,那都是来接学生的。周围的学生个个搭肩靠背,脸上洋溢着青春灿烂的笑容,他们嘻嘻哈哈打闹成一团,不时从自己身边走过。
陈云璁感到了从未有的孤独,倘大的地方自己竟不知道去哪里,曾经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什么都不在乎的自己此时竟有些感伤。人总是在热闹的地方才感到自己孤独,总是在看到别人快乐时才感觉到自己忧伤,总是在谈到别人幸福时才感觉到自己痛苦,总是在看到别人成双成对是才感觉到自己的失意。
他想起了自己初中毕业时与同学们分离的场景,那让人难以割舍、痛哭流涕的一切至今仍历历在目。“黯然者,唯别而已矣!”分别总是痛苦的,因为情已将人与人的心连接在了一起,而分别就是一把刀,将已连为一体的心生生的切成了两块甚至千百块。当时的陈云璁没有哭,但看到哭泣的同学时,他心里流了血,他不想再因为自己的泪而让他们更伤心,从此他又是孤独的一个人。离别的场景只有痛,只有泪,只有哭声一片,谁也没有说话,因为每个人的心都在痛着。
时光逆转,命运轮回,进入初中的时候如此,离开初中的时候依然如此。纵是认识了晨儿这个知心贴人的女孩儿,但现在却不知道她在哪里,来到诚扬自己仍然孤独一身。
“难道自己真的是天煞孤星,命中注定要孤独一生?”陈云璁如是的想着。
“相逢是缘,离散也是缘,因缘而来,因缘而去,为何还要哭泣?”这是离别时他说的唯一的一句话,也是现场中唯一的一句话,当他转过身时谁都没有看到他眼角的湿润,只看到一个萧瑟、孤独的身影。
走在人影幢幢的大街,四周的高楼大厦,大都市的繁华让他眼晕,四顾茫然,他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徘徊。自己应该干什么呢?去找晨儿?唉!人海茫茫,怎么去找?去吃饭?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儿,又放弃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唉!得先找份兼职打工了,不然连吃的都没有。还得为晨儿买一件新衣服,女孩子总是爱美的,买一件她肯定会非常高兴的。
横穿过屏阳街,出现在陈云璁面前的是一条笔直的大路,这就是天华路——蜃海市最为繁华的大路之一。天华路是双道双行,宽阔无比,路上更是车流滚滚。它两旁大厦林立,摩天大楼鳞次栉比。每一幢都在四十层以上,那通天的高度几乎把太阳光都给遮挡,投在天华路上一道道的阴影。真不愧是大城市中的大城市啊!
循路而行,走过天华路的繁华地带,路两旁的高楼大厦开始变得稀疏。突然他隐隐约约看到前面一个地方空旷一片,在这大厦满地的地方显得很是突兀。
“那是什么地方?难道是天涯广场?”陈云璁心里想着。
传闻蜃海市的天涯广场与济南的泉城广场、青岛的五四广场并称山东三大广场。无论其建筑规模、场区景点、历史意义都不输于两者,甚至在某些地方还远远超过它们。

他三步并作两步像那儿走去,美丽的景色立刻在眼前显露无余。看到它的第一眼陈云璁便知道这不是天涯广场,因为这个小广场的建造规模很小。整个广场呈圆形,分三层。绿油油的草坪铺成的植被围成一圈包裹着里面,让整个广场生机勃发,充满了生命的气息;八个羊肠小道坐落在八个方向上直通广场里层。
他找了一个最靠近自己的小路继续向里走去,在草坪里面的第二层是八个水池,池中清水悠悠,随风荡漾,里面鱼翔浅底,竟遇人不惊,遇物不避;在每个水池的旁边都有一个石椅,坐在石椅上向后一转头就能看到水池中的游鱼。陈云璁环顾四周,竟发现这八个水池竟是按九宫八卦阵法的排列方位修建的,这让他惊奇不已。继续向里,在最中央竟高高耸起一个圆圆的如祭坛般的圆坛,坛上矗立着一个暗红色的阁楼。而在圆坛底层周围是一圈的护坛河,河上有八个石拱桥正对着按八卦方位排列的八个水池。
陈云璁心中大讶,他没想到在这么一座现代化大都市里竟有这么一个古典的古建筑。要知道在文革期间有多少古建筑遭到毁灭。北京的古楼和旧城墙、马鞍山采石矶、滇池甚至连敦煌莫高窟都有人毁,即便是梁思成和林徽因极力阻挠那也是蚍蜉撼大树。而现在竟还有人去建一座这么古典的阁楼,单单只看周围的布局就知修建者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走过一座拱桥,来到阁楼门前,“文轩阁”三个字赫然在目。
“这就是文轩阁?”陈云璁在心里问着自己。
传闻文轩阁只向学生开放,传闻凡是那些走进文轩阁的学生都是一些学识渊博之人,传闻要想进入文轩阁的二楼、三楼更需不凡的见地和横溢的才华,传闻从文轩阁建成至今能走到二楼的人不超过三十,能走到三楼的人更是不超过十人。这么一个传奇的地方自己能走进去吗?
陈云璁推门进屋,里面甚是宽敞但更是安静。一个个柜台有秩序的排放着,里面只有五个人,其中四个是学生,此时他们正在柜台边观看着、小声的谈论着。还有一个是一位老人,他上身着一件白色系扣汗衫,下身着一件暗蓝色裤子,脚踏一双军用布鞋,显得甚是传统。此刻他正摇着一把蒲扇坐在中央的一个柜台旁的竹椅上,嘴里哼着京剧小调悠哉游哉的喝着茶,很是惬意的样子。
陈云璁轻悄悄的关上门,那老人只抬头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去继续哼唱,而另外四个人连看都没看他。屋中的柜台上一尘不染,里面放的均是一些笔墨纸砚,而且还是十分珍贵、昂价的那种。浙江湖州的湖笔,安徽徽州的徽墨,安徽宣州的宣纸,广东肇庆的端砚,这里是应有尽有。各式各样的文房四宝不下十余种,其中有的还很古老,都可以列为古董拿出来拍卖了。
屋内的角落里、墙边上摆放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瓷器,有的上面龙飞凤舞、虎啸猿啼,还有的画的尽是风景名胜、侍女飞天。虽然都是一些现代制品,但其做工之精细,图画之精美,描刻之逼真简直无与伦比,看去无一点儿瑕疵,令人叹为观止。可以说这些瓷器都是些上品中的上品。
而屋内的墙壁上则挂满了字画,行书、草书、隶书、正楷等应有尽有,人物画、花鸟画、风俗画、山水画等更是种类齐全。陈云璁转了一圈看了看,这些字画大多是现当代的名家之作。从那笔力、用墨及手法上分析,这都是那些名家的上乘之作,随便一副都价值不菲。
陈云璁看完这些,向四周望了望,才发现通向二楼的楼梯就在屋内的门口处,于是抬腿便向那儿走去。
“这位同学,不知道这儿的规矩吗?”陈云璁刚踏上第一个台阶,还没踏上第二个台阶时,一个苍老且威严十足的响在耳畔。
陈云璁一惊,用诧异的目光看向那个悠哉游哉的老人,不知他为什么叫住自己,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你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吗?如果你没有达到那个资格,文轩阁的二楼和三楼是上不去的。”老人摇着一把蒲扇悠悠的道,然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坐好。然后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继续道:“阮天浩跟他说一说这儿的规矩。”
此时刚才在柜台观看、讨论的那四个人已经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帅气十足但面色有些阴沉的人用狐疑的目光上下看了一眼陈云璁,见他全身破烂,穿着跟乞丐有的一拼,不禁怀疑道:“你是学生?”
陈云璁一愣,见他满脸鄙夷的样子,就知道他很看不起自己,但他不以为意,这种目光他见的多了。便回道:“我是学生,诚扬中学的学生。你叫阮文浩是吧?我听过你的名字。”
阮文浩笑了笑,然后挺了挺胸道:“哦?你听过我的名字?嗯,这倒没什么奇怪的,听过我的名字的人很多的,尤其在诚扬。不过说实话你进入诚扬我倒是很奇怪,像你这种人也能进诚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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