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城堡的惊险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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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霆钧像个欧洲绅士一般,作了一个深深的鞠躬,“欢迎叶小姐屈驾来到敝舍,本人感到无上光荣啊!”
“这里有香槟,波尔多,白兰地,啤酒,来点儿什么呢?”
“水就行了,谢谢!”
“OK,那我只有自作主张了,喝点儿红酒吧,对女士非常好的。 ”
我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信步走进了他的书房。这里的书,纷乱繁杂、五花八门,什么派别都有。
随手抽出一本,徐志摩的诗选《翡冷翠的一夜》,翻开里面,《呻吟语》《偶然》《半夜深巷琵琶》,每篇都显得那么幽怨。
我又想起那个男子,那个有着儒雅气质的男子,那个爱研究林徽因的男子,那个有着浪漫情怀的男子,他曾经给我发了一条短信,叫做《阔的海》。
那天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也没再找过我。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我只要一分钟,我只要一点光,我只要一条缝……。”我轻轻吟哦着,只觉得心中一片冷然,无尽的悲哀涌了上来。
“叶灵,在看什么?”余霆钧像这座古堡中的一个幽灵,从后面递给我一只酒杯。
“你找到你说的那个笔友了吗?”我喝了一口酒,想藉此驱走心底的寒意。
“找到了。”他点点头,打开了角落里的音响,还把灯熄了。
如水的音符流泻而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屋里,我们就这么静静聆听着。不知什么时候,月亮居然出来了,透过酒红色的厚重窗帘,我,能感觉到她的光华。
余霆钧是个善解人意的男人。他走到窗边,拉开了那重重的帷幕。此时的窗边,像缓缓现出的舞台,那月光就是射在我们身上的那一点闪光,整个世界一片宁静。
“灵,能请你跳一支舞吗?”他温柔地要求,声音里,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多么令人陶醉。我呐呐地低吟,“我,我不会跳舞。”
“不要紧,你只要随着音乐一起,缓缓摆动你的身体就行了。”他上前来,举起我的手,将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腰间。
我瑟缩着,不习惯他的触碰。他感觉到我的难为情,轻声笑了,“别怕,相信我!”
只可惜,在月光下陪着我翩翩起舞的男人,居然是他,而不是云。可是,我多么希望是云,而不是他。
“灵,你知道吗?原来那天在荷塘那儿,我见到的女孩,就是你!不是梅袅袅!”
说完,他看了看我。见我没有反应,又继续说下去,“确实有个叫梅袅袅的女孩儿给我写信,我见过她了。她对我说了实话,她说,信中的女孩是她虚构出来的,因为她做梦都想做一个那样的女孩,可惜她却生得又胖又丑。但是,阴差阳错的,上天居然让我遇见了你!我有理由相信,你就是我梦中的那个女孩,是我命中注定的伴侣!”
哈!注定的伴侣?我几乎要替他说一句“哈利路亚”了,这么虔诚,还不如去拜神!如果我是他命中注定的伴侣,那么,谁是我的?
“余先生,你还真是爱说笑。”我松开手,到沙发上坐下,猛喝了几口红酒。
“灵,你知道,我是认真的。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我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好又喝了几口酒,借此掩饰着难堪。可能是几天没怎么吃饭吧,加上我本来就不胜酒力,我感觉头开始晕晕沉沉的,浑身提不起劲儿来了。
“灵?”余霆钧喊了我一声。我好像含糊地应了。
一双强有力的健臂将我抱起,走了一段路,又轻轻将我放下。我心里仿佛明白,我的神智还有清明的。

恍惚中,云挨近了我身边。我笑了,唤着他的名字,娇憨地要他抱我,一个劲要往他怀里钻。
云怜惜地吻着我的发丝、眉间,然后往下,鼻尖、脸颊,然后是唇……。我嘤咛一声,伸出舌头,与他的舌嬉戏。他的手,一粒一粒解开了我胸前的纽扣,他的唇,开始沿着我的下颌、颈部,快要延伸到我的花蕾……。我疑惑了,今天的云,怎么如此兴奋和急切呢?
小夜曲蓦然响起,粗暴地打断了我们之间的柔情蜜意。我猛然惊醒,天啊!不是云,不是!他是余霆钧!
不顾身上衣衫不整,我抓紧衣领,一把捞起一旁的小包,跌足狂奔。余霆钧大概被这突然的一幕而搅乱了心神,愣愣地看着我跑出去,居然忘了阻拦。
我一直跑,一直跑,跑出了很远,直到上了大路,才敢回头望一望那座豪宅。此刻的它,就像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黑黝黝的怪兽,想一口把我吞下去。
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吩咐司机开快点儿,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驶向市中心的时候,我才敢拿出包里的手机。
是手机救了我!是云打电话给我,是他救了我!我激动地打过去,“喂,灵儿吗?”云的声音依然是那么的平实,安稳。
我的泪疯狂坠落,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云以为我生气了,忙说,“灵儿,你听我说,听我解释,我并没有……。”
电话断了,再打过去,里面传来“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的声音。
想了想,我给云发了条短信过去:我知道,云,我相信你,我,爱你。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不想了。
阳台上的雏菊,开到酴醾,而那茑萝,早有小小的花苞探出了脑袋,假以时日,便能望见满目的星星点点在丛中闪烁了。我,日日在守望,我的云,他让我盼得好心焦。
桌上的电话“铃铃铃”,发出刺耳的声音,我冲上去接过,“灵!你别挂!听我说几句话,好吗?”我当机立断,挂了。
是余霆钧,他已经无数次打过我的手机了,我迫于无奈,关机了。现在,他不知怎么查到了我家里的电话,又开始狂打。
干脆拔了电话线,让自己窝进沙发。日升日落,一天又这么过去了,天暗下去,灯我也懒得开,当月亮爬上来,照着一室的静谧,照着我的孤寂。
当云略显消瘦的身影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小区入口的时候,我再也无法遏止自己的泪,我喜极而泣,我的等待,不再是无穷无尽的暗夜。
“云!”我扒开茑萝翠绿的叶子,朝他摇摇手,大声喊着。我要让他知道,我是如此的思念他。
云抬头往上张望,看见了我。可是,他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是我眼花了吗?还是楼台太高了,我看不真切?
云上楼的时间太漫长了,漫长得让我心里像打翻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
当他沉重的脚步声终于在门口停顿,早已提着他的拖鞋等候在门边的我,鼻子酸酸的,有股想掉泪的冲动。
门终于缓缓地被打开,云疲惫而困顿的身子矗立在我眼前。“云!”我轻轻唤了一声。他抬起倦怠的双眼,匆匆看了我一眼,接过拖鞋换上,却是什么话都不说。
我呆在原地,望着云进了房间。也许是太累了吧,我安慰着自己,给他冲了一杯豆奶。
敲了敲门,半天却毫无声音。难道云睡了?我轻推了一下门,门没有反锁,云果然静静地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
轻手轻脚地将豆奶放在床头,我悄悄退出了房间。好好睡吧,云,我知道你很累,等睡醒了,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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