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乱世的抉择(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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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丽半岛的十月底,暮秋的气温在凌晨低的令人受不了。迎着刺骨的寒风,年轻的汉国人民国防军的士兵们整齐的持枪矗立在大丘车站的月台上。在他们的身后那巨大的横幅标语上“热烈欢送兄弟部队回国”的鲜红的大字在黎明的晨曦中宛如一团团明亮的火焰正在无声的燃烧。
和149师的大部分士兵一样,赵琅今天也起的很早。此刻望着无限向北延伸的铁轨,他的心也同样渴望飞回到祖国母亲的身旁。
随着一声长长的汽笛,一列披红挂彩的内燃机双层卧铺列车缓缓的驶入了大丘车站。列车还没停稳,第129装甲师“红军骑兵”的少将师长许志泓少将便第一个飞身跳下车,向赵琅扑去。赵琅机敏的侧身闪过,带着抱怨的口吻说道:“提醒过你多少次了,我讨厌男人的拥抱,特别是你这种烟酒不离手还孔武有力的男人。握手就可以了啦!”
随着两人相视一笑,从天竺的黄沙大漠一路并肩走到高丽的两个年轻的将军便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月台上第129装甲师师部的jǐng卫部队也殷勤的将在寒风中站了一个早上的战友们换下了岗。
“部队情绪怎么样?大概都归心似箭了吧”看着在车站餐厅里喝着热气腾腾的豆浆的战士们。赵琅问道。
“怎么会不想家啊!从集结待命、战备训练到今天差不多都快两年了,有些战士出发前还没睁眼的孩子,现在都会走路了!”的确这场战争拖的太久了,连全军中被誉之为“狂飙红军”的129师的战士也表现出疲态来了。
“现在大概想死嫂子了吧?”赵琅坏坏一笑继续问道:“听说这次徐伟上将会被提升为一级上将,进入zhōng yāng军委。”
“是有这么一说。不过这次撤军后,国防部就会调整北太平洋的兵力配属:撤消北太平洋战区,重组成立高丽半岛驻军联合指挥部。总司令的人选大概不会逃出石承志、李勇、张知秋这三位中将。”
凭心而论这三位中将的能力均不出众:石承志是汉国北太平洋舰队的副司令,缺乏独当一面的能力;李勇是汉国空军部队中少有的悍将,但遇事欠冷静是他致命的弱点;张知秋的战术风格和他的老上司徐伟几乎是一脉相承,但显然还远没达到徐伟那种张弛有度的境界。
如果只是负责汉国在高丽驻军的rì常管理,这三位当然力所能及,但一想到即将要面对的对东瀛作战,赵琅不由得微微皱眉,可也不能说什么。
“人民军的那个金焕正师长,听说我要走特地跑到马山来送行。还要我无论如何将这封信交给你。这种有情有意的军人在高丽人民军中可不多见了。”许志泓打开随身的公文包,从中取出那封信递给了赵琅。看见上面秀气的笔迹和右下角“美珠”落款的字样,赵琅的心中也猜出了个大概,迎着许志泓异样的眼神将信收好。
“不是风liu情债,就是里通外国。”许志泓笑着评价道。“高丽人民军这阵子应该是脱胎换骨了吧?在大丘几乎每天都有开往南方前沿的军列。光是96型主战坦克就有不下300辆。以前送给他们的79式大概马上只能装备二线部队了。”赵琅顾左右而言它道。
“哼!咱们给的人家还未必看的上眼呢!”许志泓愤愤的哼了一声。继续说道:“老毛子可比咱们殷勤多啦。不光米格-29、苏-24、苏-25这些过时的战斗型机种给了一堆,甚至连雅克-130教练机也不吝啬。在马山高丽空军几乎是全天候训练,他们倒忘了烧的是咱们的油。部队撤走那天,来换防的高丽部队更是一水的 T-72M1坦克,气焰嚣张。凡是看见的官兵没有一个不骂娘的。”说道最后许志泓再度打开公文包,取出了一个档案袋递给赵琅。
“T-72M1毕竟是少数,以后唱主角的大概会是它。现代和大宇的重型机械机厂不分昼夜的在生产,每三天人民军就会从釜山工业区接走一批,直接列装部队。你还要留在高丽,不管以后是敌是友,总要作到知己知彼吧。”
如果是在平时,赵琅一定会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哪个好事的PS高手改出来的虚拟兵器的图片,但面对着一张张我军情报人员冒着生命的危险偷拍来的照片,赵琅才意识到这种铁甲怪兽的确就存在于自己的身边。
UK1A1型主战坦克(UK:UniteKorea—主体高丽)高丽人民军亦称之为“李成桂-1”型坦克。以新罗陆军的K1A1型主战坦克为原形,换装了罗沙制的火控及防护系统改进而成。战斗全重50吨,乘员3人,装有罗沙制2A46M-4型125毫米滑膛炮1门,弹药基数44发其中9M119炮shè导弹4枚。在使用自动装填器的情况下shè速高达7-9发/分。火控系统为1A45T型(罗沙制T-90主战坦克上使用的型号),由激光测距仪、横风传感器、坦克自身速度测量仪、目标速度测量仪、炮耳倾角传感器及弹道计算机等组成,可以确保坦克在以35公里/小时的高速行进中,仍能有效地攻击任何目标上的敌对目标。

另外该坦克鉴于K1系列坦克在chūn川坦克战的夜间对shè中为汉国陆军痛击的教训,特别换装了罗沙制“暴风雪’炮长红外瞄准具和热瞄准具。防护系统上高丽人民军不仅在K1A1原本光滑整洁的车体上批上了上百块的爆炸反应装甲,还移植了罗沙军引以为荣的“阿雷纳”主动防护系统(甲种车)和“窗帘-1”型光电对抗系统。(乙种车)
“现在人民军有多少辆这种坦克?”看完材料赵琅拭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问道。“徐伟上将说不小于200辆。但以目前的生产情况来看:新罗财阀手中至少还有400辆K1A1坦克的半成品,而罗沙国的火控系统等主要零件均直接从海参崴海运抵达釜山的工厂,只要略加组装和调试就可以出厂。所以我认为到下个月底朴元熙手里不会少于600辆,以后则会以每月50辆的速度增加。这种UK1A1型坦克的战力军工系统评价为我军的98坦克基本型的120%,比98D高那么一点点。当然如果加上人员素质,我们比他们可不止高一点点啊!何况你手里还有二个团的最新型坦克呢?”
许志泓笑了笑答道,他指的当然是赵琅刚刚换装的2008型“狡”式主战坦克。“哪有?!徐伟那个老狐狸只给了我一个团啊!”因为私自又扣下了10辆,所以赵琅有些做贼心虚。“加上我手里这个‘不满编’团,不就正好了吗?”许志泓脸sè一变,接着说道:“zhōng yāng军委这种‘增兵减灶’的战法,固然可以达到瞒天过海的目的但是…。”
在汉**队撤出高丽的各部队中,都将会有相当部分的jīng锐将会沿途“消失”——编入仍驻留在高丽半岛的各师中。第129装甲师在大丘的短暂停留就将抽调将近一个团的骨干加入赵琅的146装甲师。
“你怕我这个‘美军师长’带坏你的兵吗?”赵琅也知道许志泓的想法,但军人要以服从为天职,所以只好调侃道。
“哪那么容易啊!但让战士们放弃回国的机会,加入你们这支偏师,对rì作战,生死难卜,我又怎么开的了口啊!晚上我们开个动员会吧!” 许志泓轻轻叹了口气道。
熊熊篝火映照着战士们青chūn的脸庞,146师的训练场上数以千计的年轻的汉国装甲兵以天为帐,席地而坐。在他们身后是一路陪伴他们披荆斩棘的铁甲战骑,所有战车均高昂着炮口,便好象在仰天长啸。
在一曲女文工团员演唱的《兵哥哥》之后,不知何处有人喊道:“两位师长来一个。”随即便引起了全军的招呼。赵琅和许志泓只好并肩走长了简易舞台,许志泓唱了一首《血染的风采》。轮到赵琅时,他选了一首费翔的老歌《故乡的云》。“远方飘来了故乡的云……”空旷的演兵场上歌声和思乡的心弦一起飘扬,一曲唱罢,手持麦克风的赵琅大声问道:“你们想家了吗?”,竟听到几声稀稀落落的回答之后,赵琅再度问道:“想不想?”“想”终于战士的心声化为了澎湃的声浪,响彻云霄。
“那么如果让你们在回家和登陆东瀛之间做一个选择呢”?”赵琅继续问道。在许久的沉默之后,一个战士站了起来,要过一支麦克风之后,他说道:“我来自山东济南,我家和小东瀛三代血仇。我想回家,但为了祖国我留下。”他的发言立刻引来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燃烧着青chūn和理想的军营之火前,无数双激动的眼睛传达着同样的讯息:一洗祖国百年耻辱的战意。
“说句心里话……“人群中突然传来了大家耳熟能详的旋律。“大家一起唱。”许志泓领了个头:“说句心里话,我也有家,家里的老妈妈已是满头白发;说句心里话……”高丽的夜空,繁星点点,看不见一丝云彩,但赵琅相信那来自故乡的云,定会在对马海的上空,目送他们扬帆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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