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一个“小小”的缺口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嘛,喜欢大野猪的,请投小三一票哦!特别是【PK】票!
相信小三,偶会让大野猪送小甜橘上门的!


狗头人开始三个五个,一小群一小群地跑了过来。和之前的那些不同,这会儿的狗头人大多个子比较小,有的看上去有些孱弱,有的甚至才膝盖那么高,显然是未成年的。比起之前那些拖着矿锄的狗头人,它们似乎要更胆小一些。
驱逐的方法很有效。农夫们有的负责运来贮藏的柴禾,有的管着火堆,其余的卖力敲着锅和桶,挥舞着火把和农具,吓唬着那些可怜的逃窜者,把它们赶向北边和南边。
狗群完全兴奋了,一条条跑得直伸舌头,飞也似地撵着狗头人。狗头人被赶得头也不回,沿着人们希望的方向,惊恐地哀叫着逃散。智力所限,在它们精疲力竭之前,它们只会直直往前奔命,不会停下来,所以并不用担心它们从农场西边抄回来。
白鸽退到了田埂上,执弓等待。偶尔有一只狗头人昏头昏脑地撞进防御线,她立刻送过去一支凌厉的飞箭。虽然麦子还是免不了被踏坏一些,但是受损范围被控制在麦田最西角这一带,田边栅栏开始,十五码的范围里。
每有一只狗头人踏进麦地,马科伦老爹就心疼得一哆嗦。不过,不知何时开始,他已经不再皱着眉头了。
我无所事事地喝水,尝试着重新获得那种充盈的感觉。可惜直到我连连打嗝,游戏里百试不爽的方式也没有怎么见效。至于恢复的那一点,更有可能是因为休息了一会而来的。
于是找同样比较闲的乔舒说话:“听说奶牛受了惊,挤出来的牛奶就会变成酸的?”
乔舒笑了:“您听谁说的?”又耸耸肩:“奶会变少,味道也会不一样。没办法,奶牛娇贵着呢。还好响动不算太大,而且也就这一回。不然,它们可是会生病的。”说到这里,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地问我:“嘿,中午的奶酪怎么样?”
我点点头受教:“哦……”奶酪?“嗯……我中午只吃了三明治。我可没格朗姆那么强壮。吃多了再跑来跑去,会肚子疼的。”
乔治很替我惋惜:“那您呆会儿可得好好尝尝。”他伸长脖子,从熊熊的火堆间望向林子那边:“看上去,这会儿也差不多了。”
◇◆◇——◆◇◆——◇◆◇
狗头人渐渐少了。防线的火焰也就渐渐低了。虽然如此,大家都还没有撤。毕竟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拨。
马科伦老爹瞪着空地上狗头人留下的尸体,十分不满:“该死的狗头人……”
乔舒忽然出声提议:“爸爸,把它们当作肥料,怎么样?”
马科伦老爹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肥料?”就在他凝神想的这一会儿,树林里又响起了一阵悉悉索索声。
大家再度紧张起来,柴禾被添上火堆,家伙再度抄在手里。
不等这边完全准备好,一只狗头人钻了出来。不过它跑得有些跌跌撞撞,没逃到空地中央,忽然“噗通”一下栽倒,再也没有爬起来。这时候,我们才发现,它的背后中了好几支箭,一路在地上流下了蜿蜒的血迹。
树林里的响动近了。出人意料的是,这回出来的,不是狗头人,而是一拨人,十一二个全副武装的冒险者。熟人小胡子他们几个也在其中。他三步并作两步追上那只刚刚倒下的狗头人,匕首一勒,割下了换赏凭证——它的左耳朵。
雇农们干惯了农活,大多憨厚粗野,但并不是笨蛋。他们通红了眼,狠狠抓紧了手中锋利的农具。
白鸽一翻手,缓缓从肩后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慢条斯理地搭上长弓。大野猪甩起蹄子刨刨地,小尾巴一竖,像一根旗杆一样,直指天空。
尤里的步兵剑上尚在滴答着狗头人的血。他握着剑,手臂下垂,让剑的尖端斜斜插进松软的泥土里,并不急着归鞘。
其余的人一看到农田这边的情况,就犹豫着停下了脚步。小胡子割完耳朵,打开一个滴血的、鼓囊囊的小袋子里,往里面看看,满意地点点头,正要把手上这只也放进去,却后知后觉地发现了我们。
他左右一看,紧紧盯着白鸽,一边退后,一边色厉内荏地喝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他急于倒退着回到他的同伙们中间,连手里新鲜无比的左耳朵掉了下来都没有注意到。
马科伦老爹冷冷哼了一声:“这么说,这些狗头人,是因为你们的关系,才会跑到农场这边来的了?!”
小胡子用力挤出一个微笑,试图分辩:“这、这……狗头人实在,实在太多了,我们人手不足,所以才产生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他的申明得到了后面那群人里一迭声的应和:
“对,对!”
“是啊!”
“这不,我们正追击它们呢!”
但是同时,也有几个人低下了头,别开了脸,丢掉了手里的战利品。
我把玩着手里蓄势待发的寒冰箭,将每一个人的表情细细看了一遍:“我记得,治安官发动剿灭的同时,也征了不少移动工事。也就是说,你们不仅没有守好你们的那一段防线,而且,为了赏金,你们又驱赶着它们向这边溃逃,一路在后面捡跑得慢的,找机会射杀,对么?”
场面霎时间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一个清脆的童音响起,是淘气包比利.马科伦。他眼下正是“讨狗嫌”的年纪,不过这一回,他说出来的话,却令我们恨不得立刻好好夸他几声“宝贝”:“在开始消灭狗头人之前,杜汉长官叔叔,没有告诉你们,我们家的农场在这边吗?”
小胡子摇摇头:“不,他没……”说到这里他凛然一惊,当即改口:“呃,是的,当然……”后面却没了下文。
几个人互相看看,支支吾吾说不下去了。
如果说没有,固然把责任从自己身上推到了杜汉身上。可是,杜汉做治安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身为镇守地方安全的、富有经验的军人,依我看来,他实在不可能犯下这种错误。回去一对证,就会露出真相。到时候,相信杜汉不会放过污蔑自己的人。
如果说有,那么他们就等于承认自己罔顾马科伦农场的安危。毕竟是在外面混饭吃的,像“一时没想到”这种借口,借给他们十个豹子胆,也不敢拿出来说的。
空地里一片寂静,不知谁灵感突来,低低说了一句:“我们去追狗头人。”
好不容易出现一根救命稻草,小胡子慌忙紧紧抓住:“对、对,不少狗头人逃走了,我们去追、我们去追!”
他一边说话,这帮人一边已经开始朝南边移动。起先还是半步半步慢慢挪,然后转身装作一本正经地模样,大步向前走。因为心虚,几个人越走越快,都唯恐落在后面。结果,还没有走出几步,他们就开始争先恐后地跑起来了。
“扑哧,哈……”
不知是谁第一个忍不住的,笑声很快在我们这边蔓延开来,赶着撵着这群混蛋。对他们而言,这些声音大概就像冰冷的、缠绕不休的幽灵。否则,他们为什么要越跑越快呢?
马科伦老爹也笑了,有滋有味地咬了一口烟斗:“他们以为这样就完了?哼,我们去闪金告他们!”
告的确是可以告的,也不麻烦。只是冒险者流动性大,赔偿也未必拿得到就是了。可惜,狗急跳墙,我们又没几个“专业人员”。现在和他们起冲突,并不是明智的做法。
不过,光明显然不愿照耀在这拨人头上。林中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大片盔甲磨擦引起的铿锵作响。是卫兵,剿灭狗头人的主力。他们很快出现在大家面前,并用盔甲上的污脏和血迹无声地向人们证明,他们无愧于这一点。
这令逃蹿的那拨人两腿瑟瑟地停了下来。毕竟,谁也不想招来卫兵的追击。
看到麦田这边的情况,领头的治安官杜汉毫不掩饰地舒出长长一口气,随即一抬手,令卫兵们停了下来。他自己则踱着军人特有的大步子越众而出。大概是为了表达歉意,杜汉摘下头盔向马科伦老爹欠身一点头,而后重新挺直腰板,将严厉的目光投注到了两腿瑟瑟发抖的那拨人身上:
“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呜呜,杜汉叔叔,你终于来了!”不得有人回答,白鸽先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还用手抹抹自己的脸,在繁复的刺青之外,又添了好几道黑乎乎的灰迹。然后,她在杜汉心惊胆战的目光中,喘着气,看上去精疲力竭地停在一个合适的、随时可以“乳燕投林”的距离上,“他们说,他们不小心弄出了‘一个小小的缺口’,又赶着好多狗头人来了这边!麦子被踏坏了好多,呜,你们再不来,我们差点就完蛋了!”
杜汉迈着缓慢而令人备感压力的步子,走向那群人。他是上过战场,真正身经百战的人。在他的压力下,那拨人更为惶恐。有一个腿一软,干脆跌坐到了地上。
杜汉哼了一声,瞧上去对自己的威严很满意。不过在我看来,令他更满意的是,他已经摆脱了白鸽的威胁范围。
“一个‘小小’的缺口……嗯?”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