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大鹏九万里 153 谁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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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谁也不懂
“各位要听《大鹏赋》,我就是大鹏,各位洗一洗耳朵吧。”
“哈哈,大言不惭,居然要大家洗耳恭听?”
太白立在数丈高的朝圣门上用大鸟打鸣声振臂狂喊,其音振中雷暴,荡得松涛滚滚,十里可听,云翻雾涌,百里可见。
众人听到奇特的鸟鸣,长久未停,惊叹太白失魂间已幻化成了千丈大鹏。
哦哦哦!咋舌间,见太白从朝天门上一个筋斗翻下来时,又恢复了人形,化成了蓝发飘飘的书生。只不过由于下落时翻转得太快,险些跌入峪底。
太白自己也大吃一惊,这一惊使他酒意顿消,头脑也立刻觉得格外清醒,几日来所见所闻在脑海里翻腾,他的思绪随着了直冲云霄的大鹏在空中做螺旋状升降着。
他随即诗兴大发,猛的跑回修竹亭,抓起桌上现成仙笔挥洒出一首又长又臭的新作。
“什么?”
“一首又长又臭谁也看不懂的诗。”
“谁也看不懂?”
“他平日写诗通俗易懂呀。”
“那年,他写月: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碱,抬头望明月,低头想捡捡。这样的诗多么下里巴人呀。”
“他变了,变得文诌诌的像狗打屁。”
“哈哈,你这个人呀,打屁不沾腿,狗屁哪能文诌诌的。”
众口齐叹太白的诗看不懂了,一百个看不懂了,一千个看不懂了!
再看诗的题目却赫然七字:大鹏遇希有鸟赋
诗前有小序:余昔于江陵见天台司马子微,谓余有仙风道骨,可与神游八极之表,因作《大鹏遇希有鸟赋》以自广。
其辞曰:
“南华老仙发天机于漆园,吐峥嵘之高论,开浩荡之奇言,征圣怪于奇谐,谈北
溟之有鱼,吾不知几千里,其名曰鲲。化成大鹏,质凝胚浑。脱鳍鬣于海岛,张
羽毛于天门。刷渤懈之春流,颚扶桑之朝暾。禅赫乎宇宙,凭陵乎昆仑。一鼓一舞,
烟朦沙昏。五岳为之震荡,百川为之崩奔......
众人只细读慢嚼,就像嚼回香豆粒那样,嚼到此,洒笑说:“哦,原来先生你把自己比作大鹏,可先生真的是大鹏吗?你说你遇到了希有鸟,希有鸟是啥鸟?”
太白反而耻笑众人:“大鹏鸟是天外的来客,它能叫五岳为之震荡,百川为之奔流,而希有鸟虽也不错,却远不如大鹏。”众道徒笑太白自吹自擂么,太白反倒振振有词说:“岂止这些,我还能激三千以崛起,向九万而迅征。”话未落,奋笔再写,笔底崔崔嵬嵬,发出霹雳般有力的轰呜:
“尔乃蹶厚地,揭太清,亘层霄,突重溟。激三千以崛起,向九万而迅征。背嶪太山之崔嵬,翼举长云之纵横。左回右旋,倏阴忽明。
历汗漫以夭矫,羾阊阖之峥嵘。簸鸿蒙,扇雷霆,斗转而天动,山摇而海倾。怒无所搏,雄无所争,固可想象其势,仿佛其形。
毛则千里飞雪。邈彼北荒,将穷南图。运以翰以傍击,鼓奔飙而长驱。
烛龙衔光以照物,列缺施鞭而启途。块视三山,杯观五湖。其动也神应,其行也道俱。任公见之而罢钓,有穷不敢以弯弧。莫投竿失镞,仰之长吁。
尔其雄姿壮观,(注:该字是左土,右央,电脑字库没有,本人又不会造。)轧河汉,上摩苍苍,下覆漫漫。盘古开天而直视,羲和倚日以长叹。缤纷乎八荒之间,掩映乎四海之半。当胸臆之掩昼,若混茫之未判。忽腾覆以回转,则霞廓以雾散.....”
嗨,又长又臭,不懂!不懂!不懂写些什么?
况且,好多生僻的字眼!
众人目盯稿纸,虽认不出这数不胜数的陌生生的字眼,却也隐隐黉觉察出诗的气魂之大,似乎暗暗被大鹏的雄健风姿和磅礴气势所振慑。

众人齐声嗟呀不已时,但见太白濡了濡墨把山样文辞,信手采来,继续在雪白纸上铺陈涂抹,抹得满亭子墨香四溢。
啊!
啊!
太白语气一转,又吟哦着:
“然后六月一息,至于海湄。欻翳景以横翥,逆高天而下垂。憩乎泱漭之野,入乎汪湟之地。猛势所射,余风所吹。溟涨沸渭,岩峦纷披。天吴为之怵栗,海若为之躨跜。巨鳌冠山而却走,长鲸腾海而下驰。缩壳挫鬣,莫之敢窥。吾亦不测其神怪之若此,盖乃造化之所为。岂彼夫蓬莱之黄鹄,夸金衣与菊裳。耻苍梧之玄凤,耀彩质与锦章。既服御于灵仙,久驯扰于池隍。精卫殷勤于衔木,鴱鸲悲愁于荐觞。天鸡警晓于蟠桃,籴乌晰耀于太阳。不旷荡而纵适,何拘孪而守常。未若兹鹏之逍遥,无厥类乎比方。不矜大而暴猛,每顺时而行藏。参玄根以比寿,饮元气以充肠。戏斌谷而徘徊,冯炎洲而抑扬。”
这些个句子,晦涩!晦涩!怎么这样的结结巴巴,仍然七嘴作舌众人大叫!
太白并不理会,仍然我行我素的写着:
俄而希有鸟见谓之曰:“伟哉鹏乎,此之乐也。吾右翼掩乎西极,左翼蔽乎东荒,跨蹑地络,周旋天纲。以恍惚为巢,以虚无为场。我呼尔游,尔同我翔。
于是乎大鹏许之,欣然相随。此二禽已登于寥廓,而斥鷃之辈空见笑于藩篱。”
顷刻诗成,太白收笔,不顾众人洒笑。他眉宇高挑,做了肯定的回答,他以为自己是从宇宙间飞来的神鸟,摇身一变,成了宇宙人,才做得出如此气势宏大的仙诗,于是垂手而立,擎起白云追月仙壶连干十几大杯,杯杯见底。
司马大师见此,好奇的踱过来,拈起诗稿,脸上发出蓝幽幽的光,他没骂太白,只把两片雪眉皱着说:“此诗文气略重,写得也有些古拙,但是,古往今来,天上地下,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无不气吞凌霄,不过......”
大师的眼里宛如见到一只北溟巨鱼,驾着大海里的春光,迎着旭日,变成了一只张羽毛于天门的大鹏,掀起白波千里,搅得海水震荡,引得海中的龙王也替它提灯照明,天空的霹雳雷霆也替它劈山开路。嘿,大鹏的背呀,大得像泰山,大鹏的翅膀像天上垂下的云朵,抟扶羊角而上者九万里......
“不过!”
“不过!”
不过什么?众人不解其故时,但见司马大师突然目眦尽裂,重重的“呸”了一口痰水,恶狠狠骂道:“什么东西?竟敢讽刺本大师!”
大师脸色青紫,好久还说不出话来,勃然间,深深吸了一口真气,挥动千斤手掌,一个巨大的霹雳向太白打了下来。
“呜呜”的响声里,太白手里揣着的仙壶并没有粉碎,酒水溅到空中,化成了一支支箭簇,挡住大师发出的真气霹雳掌。太白抓出酒壶,司马大师抓出虎囊,同时往空中一丢,两件暗器在半空中”丝丝”的响,就像两只叫不出名字的怪物,一会儿又砰砰砰的巨响!两件法器相擦!相碰!相搏!上下翻飞,难分难解。
太白的长发被风吹散,雪衫扬到空中,而司马的长胡子垂到了地上,两个同时进入了仙法的最高境地......
停!停!二位大仙讲和吧!
八仙突然自天而降,八仙前来劝架,捡捡呢,在一边着急了,因为她看见太白哥哥一张脸由白变青,由青涨红,满头冷汗滚滚而落,像是灵力已经不支,但太白不想认输,司马大师又一个霹雳真气掌打下来,这一掌恰好打中了太白的太阳**,太白的身子晃动了几下,重重的倒在地上。他的脸色一会儿发青,一会儿发黑,口中流血,半晌还起不得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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