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乘风下洞庭167冰刀魔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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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冰刀魔法(下)
太白朝他吐了口唾沫,随即手一扬,呼的一声,白云追月酉字酒壶已经飞到空中,围着柿饼冰刀击来,嗬,有一把酒壶已经足够,何必动用剑气,弄得剑拔弩张的,干脆露一手壶功给他看看。”但柿饼并不害怕,他已眼尖手快的把冰刀喀嚓一声,冰刀所指,冷风飕飕,竟然击断了一株大树,大树倒下,掀起漫天的风沙,瞬间遮没了太阳,立在一旁的指南和捡捡吓得睁不一眼。
太白手一指,叫了声:停!
咦哎,果然风停!沙住!
而太阳,也重新露出了微薄的笑意,那株被冰刀斫断的大树呢?大树仍挺拔如初。
嚓嚓!嚓嚓!
柿饼却冰刀嘿嘿冷笑,那决不甘心失败,他收回白光闪闪的冰雪刀,两掌相接,掌声雷动,掌心中飞出一股火焰,朝太白呼呼呼燃烧过来,太白也嘿嘿嘿的冷笑,将酉字壶里的酒倾倒出来。按理,酒是助火的,火上浇酒会越烧越旺,但太白魔力发出,已将酒化为了滔滔不绝的大水,冰刀魔法师睁大眼睛,瞧着大水自天而降,顷刻之间他的脸色已经发紫......
他从想过一把小小酒壶,竟能喷出这汉多的水?啊!这是天水!
“你是谁?你能喷发出滔滔的天水?就像倾泻不尽的瀑布那样?”
“你没听说四川有个从三十三天之外飞落下来的神秘来客吗?他不仅能呼风,还能唤水。”
“我当然听说过,只不过他不可能是你,你不可能是天外的来客,你不过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白面书生。”
“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从天外而来的李白。”
“你就是李白?”
寥寥几句对话,已经使冰刀柿饼脸激动得脸颊充血,连呼吸也像受到了窒息似的,他一时像透不过气来,其实他的体力和幻术早已透支,于是,咆哮一声,以一个优雅的拱手礼,完结了这场杀戮。
“惭愧!惭愧!我有眼不识大仙。”他说。
太白立刻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大笑,柿脸冰刀却仍苦着脸说:“其实并非贫道有意助,只因为那天贫道在喜相逢客店门口亲见陆先生竹笛一支,神出鬼没,尽管公差们抱的抱他的腿,搂的搂他的腰,其中,还有一位嗓门像打雷的黑脸汉子拍桌打椅的吼叫,但全被他魔笛一吹,疲软得倒下了,最后,虽然醒了过来,但全都逃之夭夭。而贫道却不信邪,特意要来见识见识,哈哈,我果然破了陆先生的笛功。”
太白冷笑道:“不过,你的冰刀,却败在我的手下。”
冰刀魔法师突变得虚心起来,说:“我的功夫虽然高于陆某,若不亲见太白大仙魔法神奇无比,决不会相信世上还有能有胜过我这把冰刀的人,也不相信世界上真的会有从太空中飞来的宇宙人。”
他努努嘴,示意五六个兄弟回衙立刻,但公差中的头儿鼻子早已气歪,仍犹豫着不走,难道歪鼻子还想抓人吗?弥猛猛,横着眉对他冷笑。随之舞剑上来喊打,弥猛猛虽然是驾船的,自从做了太白的随从,主人是大名鼎鼎的巴山剑客,自然诚心教他剑术,每当停船上岸,他便跟太白学上一招两招。弥猛猛力大胆大,天生一副猛相,赶来瞧斗法的人全都替陆调说话。公差中也有会察颜观色的,心想,这封禅嘛,听说已经完毕,却惹得怨声载道,可是宋县令还要打着封禅的幌子征集挑夫?实际上却是送到云南去打一场死人成堆的战争,嗨,官家的事,是非曲直,谁也说不清楚。既然这样,何必替官家卖命?
公差自怨自艾着,剑眉虎眼的太白挥着手说:“各位兄弟都是有父有母的人,这位陆先生也有个老父正在岳州生病,家里又只有他这个儿子,陆先生正想送老父回金陵养病,各位抓了他,父亲岂不要病死在岳州?”
那头儿还想抓人,瞧弥猛猛已经挥着剑,风飕飕剌来,笛神陆调也把竹笛搁到了嘴边,吹得噪音飞出,钻进了公差的耳膜,哎,不得了啦!宋大人硬要抓夫,让他自己来抓吧!
一行人护着陆调回到喜相逢客店,突然两抬竹轿在店门前徐徐停下。
跟轿子后面的两个随从恭敬的打开轿帘,轿里走出两位身着便服的中年人,一身风尘仆仆,脸和手臂都被南方的秋阳晒得黑里透红,但其中一位却鹤发童颜,举止壮重;另一人看样子年纪不小于四十,倒是短衣短衫,身子结实墩厚,短衣人的脸上充溢着一派神清气朗,器宇轩昂,既像文人又有几分英武的气慨。
“哦,二位大人回了!”萧老板曲着腰远远的喊。

萧老板一眼认出了轿子,已经刻不容缓的跑了出来,脸上挤出一堆笑纹,打拱作揖说:“咦呀,两位大人前些日子外出,也不带个保镖,小人在店里时刻忱心,天天盼着二位大人平平安安回店,嗨,回来了就好。大人闻名遐迩,德高望重,不嫌小店简陋,再度光临小店,陈五、佟六,快给两位大人备水,先洗漱了再开餐!”
“别急,我们下乡私访,看见好几处都在抓人,就是刚才,还听见店里骚动,我问你,这是为啥?”
萧老板说了原因,白头发的大人立刻骂道:“混蛋!这个姓宋的居然......?”
“萧才板凑近白发官员说“宋大人可是上面有人呢?”
“上面的人是谁?”
“据说叫李林甫。”
“老爷,您是谁?”萧老板陪着笑脸小心翼翼问。
张说朗声大笑:“李林甫算个屁,本老爷就是当年做过岳州都督的张说。”
萧老板惊呼着:“咦,大人就是相爷张说?小人不知,怠慢了老爷。”
张说淡淡笑了笑,望着公差背影,轻轻的感叹岳州这地方虽然是鱼之乡,然而官风不正,说“我两个既然来了,你千万不要声张,我要明查暗访地方官员的所作所为,你若走露了消息,我唯你是问。”
九龄也跟着点了点头。
太白和京官都在喜相逢店住宿下来。
太白和捡捡的客房就在京官的隔壁,因为墙壁是木板的,木板之间有一二分宽的缝隙,二位官大人的话断断断续续从木板缝里传过来。
一个苍迈的声音说:“宇文融虽奏劾老夫引术士占星,可是并无真凭实据。而魔皇帝却神经过敏,他能不过敏吗?当年,他登基以前在隆庆坊除掉韦氏集团,以太上皇李旦为帝,立皇上为太子,皇上大权旁落于太平公主之手,崔湜、窦怀贞、萧至忠、岑羲都是太平公主的人,子寿,你想过吗,从那时起,魔皇帝就绷紧了神经,生怕有人搞他的鬼名堂。”
一个爽爽快快的声音回答,口音里带着很重的粤腔,他说:“相爷当年为中书侍郎兼雍州史,深受皇上器重,后来,睿宗皇帝因为大人的学识渊博而诏大人为太子侍读,因而,大人对神龙景云年间的事自然了如指掌,下官愿听大人说些当年趣事儿。”
又像是老人的声音在牢骚:“屁的个趣事儿?朝廷的事嘛,从来就叫人疾首蹙眉哭笑不得。”
茶杯搁在木桌上的声音从隔壁传过来,听得见苍迈的嗓子突然哈哈一笑,说自己十四岁举贤良方正,景云二年授中书门下平章事,才三十来岁,对朝廷里乌龟王八、乌七八糟的事见得多,已经不觉得奇怪了,“单说老夫亲眼看见武贼婆的女儿太平公主,当时因为嫉妒即将登位的李隆基太子,竟然利用术士与僧人玩阴谋,耍诡计,暗地里请术士到官府画符念咒,企图置太子于死地。子寿,你想,李隆基可不是懦夫,他生性又骠悍,又狡猾,做了风流魔帝,能忘记前嫌么?于是,在开元二年下诏:禁百家毋得与僧道往还。继而,在开元八年敕令:‘卜相占候之人,皆不得出入百官之家。’可见皇上对引术士憎恶到什么程度?好在皇上对老夫的所谓引术士只是道听途说,只听其表,毕竟查无实据,虽然叫老夫白白坐了六天牢,哈哈,仅仅六天,后来,毕竟还是听从了高将军的说情。老夫坐牢六天,瘦了八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差点命归西天,幸好皇上派高将军来监狱送玉粥羹来探视,老夫一想,谑,皇上生了怜悯之情,不会治老夫罪了,于是,萌生了退隐之情,高将定把这事向皇上一提,皇上终于恩准,嗨,你看,我罢相后这脸色,这身子骨好多了,看来还是在家修撰国史的好,真不想来岳州搞什么查访民情,安抚民众了!”
另一人叹了口气:“是的,朝廷的事难办呵,好在相爷擅长吏务,又极会理政,况且,掌文学之任二十余年,可谓当代师表,一代词宗。皇上最鄙薄胸无点墨之人,相爷有此大才,曾经为朝廷奖掖与提拔文学新人无数,皇上怎么会舍得相爷引退?依下官之见,相爷登山再起之日不久就会到来。”
张说一笑:“如果我能登山再起,一定要网罗几个敢说真话敢干实,还要敢于向皇上直言进谏的新人,哼,狠狠的给李林甫一点颜色看。”
隔壁房里的太白断断续续听到了其中的一些谈话,心里迷惑不解,而谈话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轻得像蚊子......
太白思忖道:“他两个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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