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卷从容谈兵
33干戈玉帛
狗熊赵蕤又唤了几声，竹林里传来共鸣。
他已满头挥汗，手舞批冰杖，训鸟神功通过手杖灵力穿透鸟的神经。
立刻有黑脸琵鹭六百只，有勺嘴鹬五百只，有黑嘴鸥三百只，
有黄嘴白鹭百二十只，有种勺嘴鹬百三十只，有红腹锦鸡百六十只，
有遗鸥百一十只，有黑嘴鸥五十只，有遗鸥七十只，有黄嘴白鹭三十三只，还有弗六十只，还有腹角雉百八十只，还有红腹角雉百二十只，白鹇六十六只，白颈长尾雉四十二只．．．．．．还有．．．还有灰胸竹鸡六十四只，雉鸡五十只，勺鸡五十只，中华鹧鸪和鹌鹑六十五只。
“世上的人多如星星，老夫的鸟多于人。”赵散掰了掰手指又唤了几声。
“没有了吗？”太白突然说。太白生在山林，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鸟兵。瞪大眼眼懵懂了。
赵蕤词不达意而笑，“咱们权且称它们鸟兵吧。但不管是不是兵，老夫却叫它们务须当好士卒，听老夫调度谋画，一部分在九龙渊附近诱敌，且战且退．．．．．．把敌人引进密密出境透风的芦苇丛里，其时正是芦花抽穗，芦花喷入敌人嘴里，塞住他们的呼吸道，使他们喘息未定止，然后东方白鹳、白鹤、小天鹅、黑头白鹮、卷羽鹈鹕、崖沙燕、流苏鹬、鸨北方野鸭、灰鹤、白头鹤、白鹳、大鸨、小天鹅、丹顶鹤、疣鼻天鹅、白尾海雕、大天鹅、丹顶鹤、杜鹃、蕉鹃、麝雉雨燕、凤头树燕、犀鸟、翠鸟、蜂虎、佛法僧白头鹤、灰鹤、三趾鸥等等，共一千只，组成主力队，埋伏在高深过人芦草滩上，褐色的芦苇是最佳的战场，一旦敌人陷入，这里是天然的阱坑．．．．．
“又是一摞子鸟兵？”太白差点烦了。
赵散却开心不过，哈哈笑道：“本帅期待着战斗的胜利。”
看看山，山虽然崎岖。
看看天，天却更蓝更广了。
赵蕤粗大的声音激荡山林，鸟兵们却好久没有应声，却明白了各自的任务，一只只无不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准就绪时，一只小得几乎看不见的蜂鸟突然嗡嗡蹿出来捣乱
“还有我呢？”
“你？”
“我是各位的同类哟。”
“我们怎么没看见你哟？”百鸟皆笑。：
“你留在家里多吃点增高剂吧，等长大长高了再来打仗吧？不然被那位虎眉虎眼太白大仙一脚踊死了也不一定。”
蜂鸟本是一片好心，却受到无情嘲弄，只好抹抹泪悻悻而退，可是，他想大家真的跟太白大仙决斗吗？，呵，我可没有上场的份了。
由于蜂鸟捣蛋，气氛哗哗的乱了。
赵蕤脸一板，右手庄严执起龙冰手杖，再度步上巨石，训话道：各位不得嘻嘻哈哈，否则本帅格杀勿论。
这话果然见效，只听赵将军空咳两声，沙着嗓门叫：打仗最勇敢的务必组成敢死队，单等本帅下令。
突然又有一鸟冲天飞出“本鸟貌虽不扬，俗语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本人敢跟太白大仙决战！”
由把本鸟说成了本人“哟哟哟，你居然抬高身份，自称为人，哈哈哈哈！”赵蕤沉下紫菜般的脸孔冲着此鸟扫兴的骂了几句。
“这是什么鸟呢？我是神鸟，它竟敢跟我斗？”
太白思绪纷纭．．．．．．
他想起孩提时带着捡捡妹子攀登到戴天山白云深处，见一群巨大的鸿雁从云下呼啸而过，一张一翕的翅膀在蔚蓝的天空拉出一道晶亮的光芒。于是，指着那些从遥远地方飞来的侯鸟说：“捡妹，那些都是我的同类，因为，我也是一只大鸟。”捡捡莞尔笑笑说：“可是大哥不是普通的飞鸟而是神鸟大鹏。”
太白谦逊说：“我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又是活生生的鸟，只不过别把我看太神了。”两个相视而笑了。
太白说：“检妹，五百年前银河中也有亿万只鸟。”
捡捡说“那么多？”
太白说那场面比大匡山更精彩，亿万只鸟在数千里宽的闪闪银河上替牛郎和织女搭起一座高高的雀桥，我也是其中的一只。
可自从来到凡世，他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禽鸟，而且一只只听从赵大师的调遣，把队伍排列得整整齐齐，只只气势如虹，军阵如山，叫太白看得乐不可吱的，他不想跟它们决战，嗯，原因是不想伤害它们，何况还是同类。
赵蕤答应一声：“既然你不想杀戮，我安排它们演出。”
“演出？”
“演出并非临阵。”
赵蕤早准备了能歌善舞的鸟。他指挥极灵，立刻大呼最擅歌唱的黄莺、燕子、喜雀，最擅长舞蹈而且翼展最宽随的信天翁和长尾鸟、孔雀、企鹅等同台而出，这当儿赵蕤龙冰手杖一挥，那根碧蓝色的棒子发出一种类似老鹰的长鸣！
噢呀，几千只鸟铺天盖地喳喳而来，有的飞翔，有的盘旋，有的跳跃，有的俯冲，一眼看去，其中有的漂亮，有的丑陋，有的高大，有的矮小，还有肥的、瘦的、黑的、白的、花的、麻色的，更有的气势凶凶不可一世，它们又开始演阵了．．．．．．但见一会儿排列出方阵，一会儿排列出长蛇阵，一会儿把一列变成了两列、三列、四列．．．．．．再变为同心的圆形．．．．．或交叉，或聚散，或化整为零。
太白不看则已，一旦看过去．．．．．．
他的眼睛已经失神！
他的表情已经尴尬！
此时，青青的表情却十分娴静，她抽出琴谱子，摆出月琴，邪乎？
她居然对谱徐徐而操琴，琴声中一只温良敦顺的庞然大物，样子憨厚，长得奇形怪状，长脚长颈，全身毛虽不多，却从草丛中撒腿出来，它要干嘛？它羽毛翩翩，像一位古装仕女那像，居然步履轻盈奔奔腾腾，跳跳达达，和着琴音跳了曲《出阵舞》．．．．．
太白一怔，他在银河中并未见过这种鸟，赵蕤告诉他这种鸟叫鸸鹋。
鸸鹋？
光鸸鹋的脚趾头就足有一尺长，它的身高有六到七尺，体重至少也有一百五六十斤吧。它却会跳台湾唐玄宗的“云烟舞”还有蜀国几家歌舞团演出过的，巴山曲？鸸鹋的舞蹈成了长不山上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更多的山民围过来看了！
更多的樵夫围过来看了！
更多的路人围过来看了！
风儿轻轻伴奏！
松涛轻轻伴唱！
呵呵呵，化干戈为玉帛吧！
歌和舞是拓荒者，是特级的神功，直到今天，它一直处于天下八百种功力的引领地位。比如《银燕》功，比如《八卦掌》功，虽然一气呵成，但鸟功却是对历史的反思、对人生的抒情、还有对生活的阐释……都为任何功种所不及。
呵呵呵，一场一触即发的人鸟大战变成了一场富有文化趣味的娱乐。
该是放下手中活计认真思考的时候了。
既然连如此庞然大物也不好战，那就请它跳了个《巨鸟舞》吧。
“谁来编个《巨鸟舞》？”
太白兴冲冲跑近鸸鹋，鸸鹋见陌生人走近，先是表情惊慌，喑哑沉闷，不予以接恰，自顾绕场数圈，瞧太白并无恶意，便跟太白手脚相握，搔首弄姿扮出顽皮之态。太白趁机摇身摆头，教它跳起《巨鸟舞》来．．．．．．
众鸟看得好奇，半晌没有吱声。
继而百喙齐举，锐爪舞动，羽翼搏开，替鸸鹋和大诗仙击掌叫好。
越来越多的活泼操演，人和鸟全都显得英姿勃勃，生机盎然。
赵蕤倦了，他的背更佗了，听太白没能道出他训鸟的精髓，喘喘气笑道：
“太白，你说说老朽训鸟的精髓何在？”
太白眼神有些茫然，只哑然无语的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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