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恶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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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尼的呱噪声夹杂着小女孩欢快的笑声传入克约尔的耳朵,令他明白来的是谁。
“是你,雅克萨。”
克约尔披上一件斗篷,走进了教堂,一眼看到了雅克萨。
“是的。”雅克萨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怎么愉快。克约尔看到他身后跟着的两名骑士仆从,马上就明白了。出了一次事,虽然费里舍先生可能还被瞒着,不过德尔霍顿管家是不可能再犯同样的错误,直接派了两位接受费里舍先生指导的见习骑士来保护雅克萨。
那两名见习骑士看到了克约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克约尔的怪物之名可不是凭空而来,洛丁那一帮坏小子吃够了他的苦头,这些见习骑士,私下里也曾经因为嫉妒费里舍先生对克约尔的关照而对他怀有一定的敌意。
于是,事情就开始了。一开始,克约尔不是这些年纪比他大的见习骑士的们的对手,在他们明里暗里的整治下吃了些苦头。
不过,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锻炼武技上的克约尔,很快就表现出了怪物的素质——在一次被这些见习骑士们合伙的捉弄下,克约尔第一次爆发出怪物一般的力量,那几个为首的见习骑士得意忘形下被克约尔一顿老拳打得鼻青脸肿,丢尽脸面。克约尔下手最重的就是暗中串联见习骑士和他作对的韦林。韦林颇有实力,被打了个猝不及防,还能反击,不过最终,双方的斗殴还是以克约尔的惨胜而告终。
这件事情后来被费里舍先生得知,克约尔和那几个见习骑士都受到了严厉的惩罚,连续一个月,每天都必须负重绕城跑二十圈。
骑士的体力虽然比一般人要强了很多,但是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克约尔不但要负重,还要带着配重,那一段时间,跑完之后,克约尔浑身都像散了架一样的难受。加维牧师想用圣光给他消除疲劳,都被倔强的克约尔拒绝了。
倒是其他几位见习骑士,跑完之后,根本连站立的力气都没了,还是靠着圣光才稍微能恢复一点体力,脸是丢到家了。
不过一番共苦难之后,克约尔和那几位见习骑士之间的怨恨到是消解了。韦林看到克约尔年纪这么小,比起自己更能忍受痛苦,也有些羞愧,他让见习骑士们不要再和克约尔为敌。
从那之后,克约尔和韦林算是不打不相识,有了一点交情。
“德尔霍顿老头非让这两个家伙跟着,才让我们出门,到哪里都跟着这么两个显眼的家伙,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才合适了,所以就想来看看你。”
顿了顿,雅克萨道:“顺便,安妮也想看看你的小红鸟……”他回过头,忽然楞了一下,“安妮呢?”
一位见习骑士指了一下旁边一个小房间,“安妮小姐刚才追着一只红色的鸟到那个房间里去了。”
一阵悠扬的琴声,忽然从那个房间里传了过来,伴随着一阵轻灵悦耳的歌声:
我的母亲杀了我,
我的父亲在吃我,
我的兄弟姐妹坐在桌旁,
收拾着我的残骸,
然后将他们埋葬在冰冷的大理石下。
……
和美妙的旋律全然不搭调,令人毛骨悚然的歌词,静静地流淌着。
正在布道的加维牧师忽然感觉到了什么,脸色大变,急匆匆地离开了教堂正厅,拖着长袍,一路小跑。

克约尔和雅克萨跑到那个小房间的门口,看到安妮背对着门口,正坐在一架旧的斯比奈琴前面,双指娴熟地在琴键上跳动着,如同舞动的精灵一般,弹奏着一个个美妙的音符。
“安妮,你在做什么?”雅克萨走到安妮身边,轻轻拍了一下安妮的肩膀,突然像见了鬼一样,踉踉跄跄地后退。
克约尔扶住了雅克萨,“你怎么了?”他本能地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这个小房间里堆放的是一些杂物,这架斯比奈琴,是一位寄住在教堂,病死了的年轻音乐家所有。他已经死去很多年了,这架已经破损的钢琴就一直放在这个杂物间里,没有什么人注意。
那两名见习骑士刚刚走到门口,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就这么昏倒了过去。
克约尔有些莫名所以,一向胆大的他也感觉到了不安。一阵眩晕感冲击着他的意识,幸好胸前忽然传来一阵灼热,惊醒了他。
克约尔握着仍然散发着阵阵灼热的勇者徽章,“我是武士的后代,我不能被吓到……”
他坚定着自己的信心。
他忽然发现菲尼软软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这让少年的心里忽然产生了巨大的愤怒。菲尼是他最好的朋友,小时候,当孤零零的他被别的孩子们排斥的时候,陪伴左右的只有这只啰嗦的小红鸟。
克约尔看着安妮,愤怒逐渐淹没了理智。
他轻轻按了一下手腕和脚腕上,四个精巧的按钮,重达六十磅的配重从他的身上脱落,他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
安妮的头顶,飘荡着一道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影子,隐隐约约,是一个苍白的女人形象。她望着失去理智的克约尔,发出了无声的狞笑。
克约尔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忽然动手了,带起一阵残影。
紧握着勇者徽章的右拳,命中了那道黑影,空气轻轻波动了一下,那影子似乎受到了巨大的伤害,惊叫一声,离开了安妮的头顶。
原本弹奏着斯比奈琴,唱着歌的安妮,软软地倒了下去,被克约尔轻轻扶住。
加维牧师终于到了,他看着眼前的情境,眉头紧皱。
那个影子,心有不甘地在小房间上空盘旋着,却很忌惮克约尔手里的勇者徽章,不敢接近安妮。她犹豫了一下,发现了加维牧师,露出狞笑,正要扑向年迈的牧师,一阵圣光伴随着高亢的吟唱如同潮水一般将她淹没:“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亡者啊,回到属于你的归宿,尘归尘,土归土……恶灵啊,消散吧!”
神圣的声音,传入克约尔的耳中,虽然是最为抵触的父神的力量,克约尔仍然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非常不错。
那影子不甘心地慢慢消散了,但是一缕黑气,仍然慢慢地飘回了那架斯比奈琴里面。
“加维牧师,他们这是怎么了?刚才那是什么?”
克约尔问道。
加维牧师似乎消耗了很大的精力,轻轻咳嗽了一下,“他们没事……只是一个偶然而已,一个偶然……”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PS:明天周一,白天比较忙,没有时间更新,抱歉,大概只能明晚更新了,视情况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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