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旧痛伤有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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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玄凤望着红豆那几分欣喜几分羞涩的回眸浅笑久久的挪不开眼,懵然间,发觉红豆并没有留意前面的路,刚要出言叮咛,却不料身旁的玄麟早一步轻快出声:“丫头看着点,小心摔跤。”红豆笑意嫣然的停下脚步:“十二王爷,我又不是小孩子,走路还会摔跤?”玄麟笑道:“小孩子也比你走的稳些,刚才若不是我提醒,你十有**会摔上一大跤。”一转眸,望见玄麟眼中那一抹显而易见的温柔,玄凤怦然心跳。封雪莹、小石头、倩雪从街的一角急急的寻了过来,见到红豆、玄凤等人连忙迎了上来。玄凤脸色沉了沉,语气极为清淡对封雪莹道:“不知道什么叫作形影不离?”封雪莹知道自己一时疏忽犯了大忌,忙俯首认错:“属下知错,请王爷责罚。”红豆见此情景,忙把玄凤拉到一边:“你别吓莹姐姐好不好,还有你干脆找根绳子,把我绑身上,这样我和你形影不离岂不省事?”玄凤觉得有趣,似笑非笑的:“这主意听起来倒也不错。”红豆眨了眨眼睛,笑了一声:“那我还是和莹姐姐形影不离吧!”
小石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了看玄凤,又瞟了瞟红豆,嘴角不禁偷偷含笑,红豆看到他脸上的笑容,瞠了一眼问道:“那个偷儿抓到没有?”小石头笑嘻嘻的:“我和封姐姐一起怎会抓不住那偷儿。”说着洋洋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钱袋。倩雪走到近前:“红豆妹妹你去哪了?”红豆不想让她担忧于是道:“我见莹姐姐还有小石头没回来就去找,凑巧遇到九王爷和十二王爷,倩雪、莹姐姐不好意思害你们为我担心了。”玄凤、玄麟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众人取了慕容夫人的药向江岸走去,江面上水波粼粼煞是好看,一行人缓缓前行。望见玄麟和红豆彼此相映的笑脸,瞬息间,玄凤不禁浮躁起来。发觉玄凤神色有异,玄麟停下脚步唤道:“九哥。”“十二弟你是不是---。”玄凤话到唇边却无法出口。玄麟见他欲言有止,眸底的色彩几度变幻,心中诧异正要问,红豆来到他二人面前指着不远处的江口:“你们看那里发生了什么?”
江口处聚了大约有七八十人,不知为什么将某处围的水泄不通,隐隐约约听到人群里传来谩骂声和一个女子凄厉的求饶哭泣声。封雪莹看了看对红豆说道:“刚才我和小石头路过那里,好像是什么人做错了事,同水镇村民正在做一种惩罚仪式,我本来想看看究竟,但心里惦记着小郡主,所以就急急的赶了回来。”红豆摇头道:“这样不就成了私刑,为什么没有人管?”封雪莹道:“看那架势应该是宗族里的规矩,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样的事即便官府也要忌讳三分不便插手,何况这里天高皇帝远,所以更不会有人管这样的事情,而且受罚的人多半也是有缘由的。”红豆低声道:“话是如此,只是私刑终究是残忍不妥,今天皇帝虽离的远,但皇帝的弟弟却离的不远。”言罢,红豆回眸一笑:“二位王爷,我说的对是不对?”玄麟微笑着看着玄凤:“看这丫头意思,这件事是不能袖手旁观了。”望着红豆的笑颜,玄凤暂时抛却心中的烦恼,淡淡一笑:“那就过去看看吧。”
江口的人越聚越多,人群里的咒骂声越来越响越来越难听。“不要脸,还有脸哭,镇长绝对不能饶了这对奸夫淫妇!”“平日里看起来规规矩矩,背地里却干这种勾当,把陈家的老脸丢尽了。”“把这对奸夫淫妇丢到江里喂王八算了,眼不见心不烦!”江岸边跪着一男一女,男的脖子上挂着一个木牌子,上面写着‘奸夫’,女的脖子上也挂着一个木牌,写着‘淫妇’,二人的身后还背着一块很大的石头,那男子低垂着头,脸色苍白而倍显无助,依稀可见面貌颇为俊秀,那女子容貌也算姣好,只是此时此刻异常的憔悴不堪,在咒骂中泣不成声。不须多加询问,再笨的人也能猜出是怎样一回事。一个身材略有些肥胖的女人来到那跪地女子身前,狠狠地的‘啐’了一口之后,又重重的甩了一巴掌,“还有脸哭!”那跪地女子的脸立即出现了清晰的五指凸起手印。
那跪地男子嘶声喊道:“你们不要难为她,事情与她毫不相干,是我--狼子野心,是我强迫利诱,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的过错,求求你们放过她吧!”离那二人不远处站立一个青衫男子,面色死灰,听见那男子的话浑身颤栗不止,痛楚与嫉恨使他发了狂,豁然冲到那男子的面前,疯了一般对那男子拳打脚踢,那女子见状,跪着爬到那青衫男子身前,哭着哀求道:“你别打他,都是我不好,是我天生**,是我耐不住寂寞,是我勾引的他。”青衫男子好似雷震了一般,抬起一脚,将那女子踢到在地,嘶声吼道:“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说,我就越恨他。”红豆不忍刚要上前,被玄凤一手拉住:“这件事轮不到你管。”红豆摇着玄凤的手臂道:“那你倒是拿个主意?”玄凤向身边的左翼和右翼示意一眼,左翼和右翼便飞身挡在青衫男子面前,左翼抓住青衫男子的一只手臂:“兄台,得饶人处且饶人。
青衫男子怒极攻心,神志颠狂混乱,见有人拦阻,不分青红皂白当面就是一拳,左翼随手一带,青衫男子一个踉跄向前摔去。众村民惊呼出声,二十几个年轻气盛的围了过来,“你们是什么人?”左翼和右翼相互对视一眼有些为难,若是动起手来,下手重了对方是无辜的村民,下手轻了自己难免要吃亏,于是向玄凤望过去。人群中有一个六旬老者高声喝道:“大家退后。”那二十几个壮年汉子一声不响的退到后面。那老者打量了一眼左翼和右翼,便稳步来到玄凤、玄麟的面前,深深一揖,然后挺直腰杆说道:“看二位公子打扮举止应该是外地人,老丈有一句话不得不说。”玄凤微微一笑:“老丈有话请讲当面。”老者道:“我们镇里的规矩,做了丑事的人就该受罚,二位公子是体面人实不该管这等闲事,老丈斗胆请二位公子绕道而行。”玄凤静静的踱了几步,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女,问道:“不知他们要受怎样的惩罚?”老者冷冷的吐出六个字:“鞭挞一百,沉江。”
玄麟摇头道:“虽然事出有因但不能没有王法?”老者不卑不亢的道:“我们当然知道王法,但我们更知道族规,这二人做了天大的错事,只有这滔滔的九江水才能洗刷掉他们的羞耻。”跪地男子嘶声道:“你若是说我们错了,我无言辩白,可是我真心待她,她真心待我,难道这也可耻?”老者冷笑一声:“她是有夫之妇,与你暗渡陈仓难道还不可耻?”玄凤眉心微蹙,走到一块江石旁淡淡说道:“即便如此,这件事被我遇到了,他们就不会死。”手掌一用力,那块石头即刻四分五裂。周围的村民你看着我看着你,顷刻间没有了动静。老者沉吟了一会,问道:“为什么,难道公子识得他们?”玄凤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红豆,垂眸道:“我并不识得他们,但我却想救他们。”说到最后一个字,玄凤人影一闪将地上那一对男女身上的木板与石块除去,动作一气呵成快的不可思议,对左翼和右翼道:“带他们走。”
周围的村民哪里肯依,‘呼’地又围上来一圈壮年汉子,左翼和右翼挥手间就撂倒了一排,尽管如此下手已经很留情面了。玄凤脸一沉冷喝道:“还不退后,我们岂是你们能拦的住的?”那带头的老丈在这同水镇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早已看出玄凤、玄麟等人不是寻常人物,看着歪歪斜斜倒在地上的一群人,最后长叹一声,挥了挥手。村民见此情景停了手上的动作,但每个人都是怒目而视。在全场寂静无声的时候,有一人忽然间仰头惨笑,玄凤见是那青衫男子,不由皱起了眉。那青衫男子虽是笑,但看在他人眼中却比哭还难受,笑的悲愤痴狂声嘶力竭,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出。他步履蹒跚的来到玄凤的面前,嘎哑着声音道:“这位公子定是个贵人,是在下怎样都得罪不起的厉害人物,公子要救人,别说在下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寒士拦不住,就是这里所有的人全都加在一起也是拦不住的,我只有一个要求。”伸手指着那女子说道:“我只要问她一句话。”
玄凤被他悲愤欲绝的眼神所动,于是微微颔首。红豆见此情景也跟着难受起来,刚才她十分同情那一对男女,现在又觉得这青衫男子万分的可怜。青衫男子步步艰难的来到那女子的面前,连声惨笑,含泪问道:“你--你可对得起我?”女子经他这么一问,浑身打颤,说不出一句话。身旁的男子迈前一步挡在她的面前,青衫男子恨恨的斜了一眼将他用力推开,又逼近一步问那女子:“你说话啊,你可对得起我?”女子早已泪流满面。青衫男子颤声道:“你知道在外面的日子有多难熬吗?有多少餐风露宿,有多少雨打霜欺,你可知道?我在外面辛辛苦苦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看一看你是如何对我的?我在外面日日夜夜思念你,你却在家把我抛在脑后,忘的一干二净。”到这时分,女子的一张脸已苍白如雪。旁边的男子忍不住道:“你别怪她,都是我的错。”青衫男子眼里血红,嘶声吼道:“我不是在和你讲话,你给我闭嘴!”

女子长吁了一口气,哽噎着声音道:“我知道做错了,我知道对不起你,要打要骂要杀都随你,你只要放过他。”青衫男子怔怔的瞪着她良久又问:“你我夫妻三载,虽然聚少离多,但也有好时候,如今到了今天这一步,你真的不后悔?”女子拭去脸上的泪,硬着心肠道:“无论别人怎么看,到了今天,至死不悔。”听了女子的话,青衫男子整个人都呆住了,好一会转过身,再也不看那女子,缓缓的走到玄凤和红豆的面前,望着玄凤徐徐说道:“这位公子是好心肠的人,见人鞭挞沉江于心不忍,是啊,这样做真的很残忍,可是公子知不知道真正残忍的不是这样,不是一个死,真正残忍的是如我这般,到了这个时候还要看着她---对那个人的情比金坚。”闻言,玄凤的脸色骤变。青衫男子失魂落魄的又道:“我是一个无用的人,公子不是我,所以公子不知我的感受,永远不会知道我心里那种---椎心泣血的痛。”
玄凤一颗心被这一番声泪俱下的话语长长的豁出一条口子,好似回到九年前那个痛彻心扉的夜晚,那夜的疯狂与伤心不正如同今时今日这青衫男子?心倏地揪紧,黑眸深处掀起了狂风骤雨。青衫男子忽地惨笑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一块江石撞去。听到众人的惊呼声,玄凤恍然惊觉,纵身跃起,在最后关头拉住青衫男子,撤去不少的冲力,尽管如此那青衫男子还是碰一个头破血流。周围的人一下子骚乱起来,那女子见此情景,脚一软晕了过去。左翼和右翼连忙上前为青衫男子止血疗伤。人群中,跌跌撞撞跑过来一个老妇人,抱着那青衫男子嚎啕大哭:“傻孩子,你为了一个那样的女人不值啊,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叫娘可怎么办?”玄凤缓缓的站起身,那四溅的血触目惊心,青衫男子若不是被他拉住,现如今早已成了地府的亡魂。看见玄凤询问的目光,左翼回道:“伤势不轻,但无性命之忧。”玄凤紧紧的抿起唇,一句未言转身就走。
玄麟知道玄凤此时此刻的心情,沉默不语的拉着红豆走出人群,左翼、右翼,封雪莹、小石头、倩雪神色各异紧随其后。红豆望了望前面疾行的玄凤,又回首望了望那对被愤怒的人们重新包围的那一对男女,胸臆中万种情绪炸开了一般汹涌激荡。玄麟紧握着她的手不容置疑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红豆良久不语,最终甩开玄麟的手,拦在玄凤的面前,对视了一会,玄凤黑眸郁瀚似海:“这件事我无法再管。”红豆眼波凝注执着:“为什么?”玄凤压抑着眸底深处的痛楚艰涩开口:“你真的不清楚?”红豆怎会不明白玄凤的感受,但她还是摇了摇头:“我不清楚,你告诉我。”玄凤瞪着她,脸色暗了又明,明了又暗,最后一字一字的:“椎心泣血,那人的痛我感同身受。”红豆心头酸涩,凄楚难言:“真的很痛,痛到永远都不能忘记?”轻轻的一句话,将玄凤逼到情感极限的角落边缘无处可逃,手渐渐的紧握成拳,沉声道:“是的,你满意了?”
玄凤一路上不言不语,玄麟也暗叹气,这样的静静的不知走了多久,玄麟懵然回首惊问:“红豆哪里去了?”玄凤心弦骤紧,回首向后望去。左翼和右翼刚才的所有心思都放在玄凤一人身上,两个人对视一眼摇了摇头。玄凤没有看见封雪莹和小石头便向一旁的倩雪望去,倩雪怯怯的向后指了指:“红豆、莹姑娘还有小石头他们好像又回去了。”立时,玄凤胸中惆怅伤痛被油然而生的无可奈何所取代,自己当真是遇到了命中的克星。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一睁眼人已在数丈之外。玄凤来到江口只见到两个能够站立而且完完全全清醒的人,封雪莹和小石头。红豆和周围所有的村民一样软软的倒在地上昏睡不省,玄凤大骇,连忙为她搭了搭脉息,知道无碍后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地。封雪莹惴惴不安的道:“没想到小郡主她---她并不知道如何使用‘红粉佳人’所以---”一旁的小石头偷偷打量着玄凤:“红豆姐姐用了一瓶子的‘红粉佳人’自己却忘了闭气,所以也被迷晕过去了。”
随后赶过来的玄麟听到小石头的话,再看了看江岸上横七竖八倒着的人不禁哭笑不得,指着地上的人对玄凤道:“这丫头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害人倒也没什么,为何连自己也搭进去了。”险些被沉江的那对男女首先清醒过来,望了望周围,不由呆住,玄凤斜斜的瞥了他二人一眼,对左翼和右翼道:“你们将他二人送出同水镇。”那对男女对视了一眼,跪在地上:“谢恩公救命之恩。”玄凤眸光淡淡无波无痕:“若不是因为这丫头,我今日也无心救你们,你们以后好自为之。”那女子望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青衫男子,流了两行清泪,便和身边的男子跟随左翼和右翼一同离去,没有再回头。江岸的村民陆陆续续的醒转,玄凤来到那带头老丈的面前,取出身上所有的银票,看着地上的青衫男子道:“用这些为他找最好的郎中,好好劝他---以后不要再做傻事,那两个人被沉了江又能怎样?如果他们就这样的死了,他只能会更加的难受。”最后玄凤抱起红豆,暗暗叹气,其他的人都醒了,唯独她还睡的昏昏沉沉。
红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船上,见玄凤守在自己的身边,忙问:“那两个人救下没有?”玄凤道:“你放心,他们此时应该在数十里之外。”红豆听完这话低下头,玄凤不由苦笑,轻轻挑起她的下颌:“你今天冒冒失失的回去,若是没有那‘红粉佳人’你知道后果会是怎样?”红豆低声道:“有没有‘红粉佳人’我都会回去。”悄悄的看了玄凤一眼,喃喃的道:“我知道这件事让你很为难,可是就是那两个人死了,也于无事补,不该发生的事也已发生。”留意一下玄凤的神色又道:“我知道你会气,可是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玄凤顿感无力:“你叫准了我舍不得?”红豆伸出九个手指头,小声道:“也不是完全叫准,只有九成把握。”玄凤轻叹一声,将她带入怀中:“以后你可以有十成把握。”红豆窝在他的怀里,有那么一会,倏地张嘴,一口咬在玄凤的胸口,玄凤静静的望着她,一动未动,过了一会,红豆抬眸问道:“痛不痛?”玄凤摇头道:“不痛。”红豆秀眉微蹙,又是一口咬下,然后又问:“这回痛不痛?”
玄凤怔怔的望着她:“若是心中不舒服,你尽管再咬,直到气消为止。”红豆听了这话,黑白分明的眸子氤氲起淡淡的水雾,紧咬着下唇眩然欲泣。玄凤见她几乎将自己的唇啮出了血,皱起眉,用手指硬硬的撬开她的齿,“你这是做什么?”红豆瞪着玄凤,心里有些委屈,挥起拳捶在他的胸口,执拗的道:“我要听你说痛,痛的厉害。”晶莹剔透的泪珠儿顺着红豆的脸颊滚落,玄凤一惊忙用手拭:“告诉我,你是怎么了?”红豆将头倚在他胸口:“因为痛,你才无法忘记,我也要你永远都记住我。”玄凤明白红豆为什么有这样反常举止,胸口一窒,紧紧的拥住她。红豆心中苦涩,明媚的眸子黯失光彩,在玄凤怀中幽幽说道:“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你痛到椎心泣血,痛到蚀骨,痛到终此一生忘不了?”红豆有气无力的话好似炸雷一般,在玄凤耳中轰轰作响,那一瞬,眼前竟出现云萝山上,皑皑白雪中那可怜女孩子苍白冰冷毫无生气的脸,刹那玄凤白了一张脸,用力抓住红豆的双肩,心慌意乱的几乎语不成调:“你---说什么?”
红豆整个人因玄凤战栗的手臂而颤动不停,一抬眼被玄凤心痛不安又异常阴森冷厉的脸色惊骇住。玄凤额头青筋暴起,声音抖到发颤:“你怎可以---你永远都不可以,你知不知道!你听到没有!”激烈似狂的眼神,让红豆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你别急!”揽住玄凤的颈项,慌慌的说道:“刚才那话不是有心的,我以后再也不说了。”玄凤脸色越发的阴厉,“你明知道我---你也知道我是如何对你,你却说这样的话,你存心的是不是?”说罢猛的推开红豆。红豆恐他就此离去也急了,忙上前去拉他手臂,玄凤心神乱极,盛怒之下,手用力一挥,红豆身子一歪向床下摔去,未及触地,一转眼又被玄凤展臂揽入怀中,“你---。”玄凤如硬物梗喉噤音难语,只是打着颤。红豆投入玄凤怀中,半晌,手指轻抚留在他胸口处的浅浅齿痕,低语道:“原来我也会嫉妒,所以想要你痛到记住,可是永远也做不到,我舍不得啊。”一句话软软自红豆口中溢出,玄凤骨子里的凌厉与冰冷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心颤如丝,双臂骤然缩紧将她箍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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