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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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混沌的醒来,麻木的坐在键盘前,心绪恍惚的任款款而来的77首歌也变的无力入怀。打开窗,地上一片洁白,夜风刀似的割着自己的脸庞,虽然冷痛,却无比的新鲜,犹如我逝去的生命般充满活力。
下雪了。在世界沉睡的时候,下雪了。
这白的天和地是美的吧,时间滴答滴答的伴着这永恒的美丽从自己身边悄然掠过,默然回首,除了这日渐冷却的躯壳,四周一片空寂。
季节分秒的轮换着,饱受严寒摧残的时候总是期待夏季的炙热,等真正骄阳肆虐的时候又怀恋这冬的冷寂,人总是矛盾着,乐而不疲的轮换挥舞手里的刀锋,不知觉的老去。被岁月割翻肚肠。
突然想为这突来的雪写点什么,打开所有懈怠的文字,竟然只字入不得眼。
香烟总是自命消沉的人的灵丹,用力的抽完手里的烟,打开唯一能让此刻的我共鸣的文字:手刀。手指翩然的轻弹键盘,耳边一首首歌又渐渐的熟悉动听,再度轻轻波动紧连这冰冷手指的心弦。

没人见岁月挥刀,而这最具杀伤力的刀锋却悄然的落下,对着所有自命轻狂的侠客。二十年光阴一弹指,倏忽。
奶奶,我可以摘一些蓝花吗?
你爱这花吗?
是的,我很喜爱这些花草,它们真的很美。
那就不要摘它,摘了,它便死了。
可是我就要走了,等再见它们的时候又要过一年。
只要我还活着,这些蓝花就不会死,明年再来吧,说不定明年来的时候我的蓝花已经种到了那座山头。卿炜从蓝花丛里站了起来,用手里的木锄指了指不远的一个山坡,自信的笑容暂时掩盖了满头花白。
从这碎小的蓝花不受岁月左右开始,这荒山里总有这样的爱花人过来欣赏这一片淡蓝,有点象这孩子一样天真愉悦,有的却脸上满蓄哀愁。
卿炜对颓废满腔的柔情和爱意,已经溢出心扉,满满的倾泄在原本土黄的山坡。在她眼里,每一瞥蓝色都是颓废,颓废一直在帮她打理花草,永远不会离去,直到自己也深埋到被蓝花刺破的花泥里。

-----雾笼天,冰裹地,银色连绵,潇楼黄灯点。风逐冷月雪漫飞,光阴无情,藐视冷月泪。陶土盏,酒断肠,醒醒醉醉,寂寥无人陪。月斜灯恍琴淡去,情入刀尖,灵丹难救回。
死了还是活着?颓废已经早不想这个问题。不过小醉确实不在了,起码不再自己眼前“咯咯”的笑了。
寡情的人才能习得情功,不寡情的人最多驰骋二十年。这是小醉走时留给颓废的话。
小醉根本没有传授颓废情功,情功只能自习自用,等人去了,情功便也跟了去,如何留的给别人?
颓废失去了小醉,或者小醉根本不是颓废的,颓废根本没想得到她。二十年的岁月,却能让所有人自以为搏不倒的想法转眼成空。

这二十年的岁月里,除了情功不得让颓废抑郁,剩余的念头侵占脑际时,颓废是快乐的。小醉“咯咯”笑的时候,酒是甜,而现在,酒却是苦的。
颓废是应该寻小醉而去,还是该一个人枯萎,或者去满怀歉意的去蓝草坡陪伴卿炜,用自己最后的残生去向卿炜忏悔?于左于右,早已经在颓废的心里辗转千回。
酒和着丝丝残情在颓废的胸中翻腾,颓废冲出门外,一声大号,风雪漫舞,竹楼坍塌,遮斜月的乌云也嘎然碎裂。
情功?小醉不曾食言,颓废得到了一心要想的情功。
颓废却没半分愉悦,原来自己根本就不想得到情功!或者是有了更想得到的东西?问白月,白月拧眉。

蓝草坡上的白雪似乎比外面的世界还要大些,颓废身后的脚印很快就被风雪掩盖,转身看看,哪里还有回去的路。
天还没亮,眼前却被白雪映的通明。脚下的土已经被白雪遮盖的面目全非,惟独这满坡的蓝花,仿佛真的能笑傲风尘,在这漫天银妆下桀骜的摇曳。
开门的是个女人,早已经梳妆整洁的在竹桌上刺绣,上下翩飞,颓废听了听没有丝毫的颤抖。屋里一片白雾缭绕,暖暖的传来白草汤的香味。炉边陶盏已然斟满。
“你是?。。。今日雪封了山道,要想观花,等雪停了吧!”卿炜没有仔细打量来的人,从蓝花盛开的那天,其他人的样貌如何早已经是水中镜月。
“我。。。我是来喝百草汤的人。”颓废冲进竹楼,去夺炉边的陶盏。
“放下!”卿炜一声怒喝。
颓废停下举在半空的陶盏,终于没有象二十年前那样“咕嘟咕嘟”的喝下。
“你要喝,我帮你去添,那碗不是给你的。”卿炜快速的夺下陶盏,换了木盅慢慢的为颓废舀了几勺。
颓废“咕嘟咕嘟”的喝下,百草汤似乎比以前更加甘美,似乎又不是以前的味道。
喝完,放下木盅,卿炜早不再看她,一心的刺绣。
“我走了。”颓废看了看卿炜。
“大雪封了山,没了路,客官要费力走道了。”
“路在脚下,蹂踏掉前面的冰雪就是自己的路。”
“客官说的是,一个人一行印,路上小心。”
喝了百草汤,颓废身心轻松了许多,不再那么冷了。下山的脚印刚被自己蹂踏出来又很快被掩盖的平整严实,甚至来不及成行。

岁月蹉跎,江湖上再没有情功杀人的传说。
雾笼天山附近的谯夫却说见到一个独臂老人一声笑吼,半劈孤山被震的坍塌掉,象一座大坟一样把独臂老人埋的严丝合缝,大坟的旁边还有一座古旧的小坟,墓碑上依稀着刻着一个“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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