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玫瑰色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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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提到的话剧《守护生命的天使》的内容,可以参考一下这篇文章,有相似之处,此文已经出版过,请不要转载。不属于本小说的内容,仅保留一段时间。
玫瑰色的人生
有一位权利很大的皇后。她的花园里种植着每季最美丽的,从世界各国运来的花。但是她特别喜爱玫瑰花,因此她有各种各样各色的玫瑰花:从那长着能发出苹果香味的绿叶的野玫瑰,一直到最可爱的普罗旺斯玫瑰,样样都有。它们爬上宫殿的墙壁,攀着圆柱和窗架,伸进走廊,一直长到所有大殿的天花板上去。
但是这些大殿充满了忧虑和悲伤。皇后睡在病床上起不来,御医宣称她的生命没有希望。
"只有一件东西可以救她,"御医中的一位说。"送给她一朵世界上最美丽的玫瑰花--一朵表示最高尚、最纯洁的爱情玫瑰花。这朵花要在她的眼睛没有闭上之前送到她面前来,那么她就不会死掉。"
我独自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接待处,轻轻地读着童话来打发两个小时的午休时光,真有些羡慕那些带教老师,可以在休息室里睡觉,偏偏我又很倒霉,被一个人安排在这里实习。想想忙碌的上午,和下午的门诊小手术巡回工作,就愈发没有精神。
"小朋友,小朋友,我的午饭在哪里?"
来人不断地敲着桌子,应该是对我说的吧,这里只有我一个"小朋友",可是我是实习做护士,又不是做厨师,和我没关系,不用理他。
"小朋友,小朋友……"
又是"小朋友",凭什么叫我们实习护士"小朋友",叫实习医生"大学生"!我不由得生气起来。
"自己不会找吗?!我现在可是在休息!"我抬起头好整以暇地忘着眼前这个人。看胸卡及工作服就知道是一个外科医生,相貌又是属于会让众多小护士趋之若骛的那一种:斯文、帅气、高高瘦瘦的,还有可爱的笑脸。
眼前的女孩有着阳光般的笑脸,可语气却透着一丝不快,我打扰她了?看样子是新派来的实习生,是个爱做梦的女孩。环顾四周,我看到了护士长为我买得饭,想想午休的时候也没有事,便坐在她的身边吃饭。
"你在看童话书?"
"是啊!"
"看来你是个爱做梦的女孩!就拿刚才那个故事来说吧,一朵花就能起死回生,还要我们医生干什么?!搞不好是那群庸医治不好皇后的病,怕受到责罚才胡编乱造的!我得意地看着她一脸吃惊的表情。
"知道安徒生是怎么死的吗?"她冲着我笑。
"当然是被你气死的!哈哈!"
伴随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我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我更正,这女孩很聪明。于是,我冒出了想认识她的念头。
"戴晓晴,费应晨医生。"
我不禁笑了,指着自己的胸卡道:"有它坏事都不能做。"
第二天的门诊检查,我做巡回护士,他也来了,待在我旁边,结果我成了他的助手。这时,有一位病人点名要他做检查。我惊讶地看着他,不过是一个刚进入医院的医生。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昨天会说别人是庸医了。"我悄悄地说着。
"我要紧张了。"他会意地笑了。
好不容易检查完,刚想休息,可我却发现有一位做完检查的病人正困难地从床上爬起,忙跑过去扶着,不约而同的,他也过来了,我们默契地帮助病人离开。偷偷打量他,关切的眼神溢于言表。
"没想到你还挺有爱心的,费大医生。既然这样,我就不用担心我明天第一次上台做手护士会被骂。"我笑着调侃他。
"我又要紧张了,戴晓晴小朋友。"
检查结束了,我坐着休息,而她则忙着收拾检查用具。看着她在不经意间透露出的关怀,是其他护士所不具备的,不断地为病人着想,仿佛不知疲倦似的。思及此,对于明天的手术我竟然很期待和她合作。
第二天,我故意很早到,看到她准备好手术室的环境后,开始小声背着手术步骤,不知怎么我竟然发现她显得有些紧张。
"喂,戴晓晴做我的洗手护士不会让你这么恐惧吧?!这,这也太伤我的尊了。"我故意用很伤心的表情,"看来你真把我当庸医了。"因为比平时来手术室的时间早了很多,病人都还没有来,原以为她会笑着向我问好,可我看到的却是她一脸的沮丧,很紧张的样子。
"没有、没有。我只是担心那个病人,你确认你不是庸医?"她的心情开始好些了。
"哼!"这小妮子拐着弯骂人,总算好,她开始笑了,"说吧,你刚才为什么苦着脸,独立上台不会把你吓呆了吧?!"
"费医生,你今天这么早来?良心发现了吗?还是,你年纪太大了睡不着?!"怎么能让他知道我是因为紧张而心神不宁。
"这……我……好了,我们去洗手吧。"我一时语塞,支吾着叉开话题。
"喂,不要这么用力抓我的手,疼啊!不要我做你的洗手护士也不用这样对我吧?你是医生有点爱心好不好?"天,她的手有些红,"费医生,你今天不对哦,话都不会说了,火气又这么大,我是女孩子,有气你对着手术室的墙壁去发,别找我。对了,你是不是被女朋友甩了?"
"对墙壁发火?你……我被女朋友甩了?笑话!"我话锋一转,"晓晴,你该不是担心今天上台,不知道该传什么器械给我吧?"看到她的一脸不可思议,哈,我猜对了。
手术开始了,我的手有些抖,开始手足无措,先消毒,再铺巾,接着是手术贴膜、手术刀、电刀,后面是什么呢?我看着一堆器械直发呆。
"放心,有我在。"他悄悄在我耳边安慰,然后自己动手拿自己要用的东西。
他在我身边紧挨着,轻轻握了一下我的手,让我安静下来,是啊,有他在,他是主刀医生!我开始认真看着手术过程,凭着感觉与所学,在他的指导下,传递着手术器械,动作也开始熟练起来。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开始缝合了,我再一次手忙脚乱,这线真讨厌,根本穿不进去。笨啊,我真想买块豆腐撞死。我偷偷看了他一眼,还好没有发火。似乎是知道了我的窘境,他开始关照他的助手术后注意事项,让我有充足时间来收拾残局,一时间我心理充满了感激。
她真的很紧张,但也很聪明,很快就适应了手术,不过穿线的样子有些笨笨的,很可爱。洗手时,见她在清理手术器械,忍不住就想逗她:"晓晴,你刚刚太紧张了,后来配合的很好,可你穿线的样子真的很好笑,我的助手都在笑你。"
"很好笑是不是?"她没好气地说,"我原本很感激你,想请你吃饭,现在看来不用了,你笑得这么开心一定不饿!"
"啊?分明是你自己小气,没诚意,这样好了,我请你吃中饭!"
"你?算了!我没理由吃,你也没理由请,不是吗?!"
"不会吧?那么不给面子,你可是第一个。"
"也是最后一个,我很挑食的,连烧菜放什么油,放鸡精还是味精都会挑。请我吃饭你不划算,也会很麻烦的,下午我又要考试,没心情!"
"不会吧?!那你平时吃什么?维生素吗?。"我,费应晨第一次被人拒绝,感觉怪怪的。
"我妈是厨师,我也会烧菜。维生素?那是你们医生吃不下饭才会吃的。"她不甘示弱回敬,然后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走开了。
星期五下班后,闲来无事就去逛人民广场,晃到音乐喷泉时有些累了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来,放开长发,找到保温瓶,倒了一杯茶独自喝着,凉凉的秋风,热热的花茶,头发迎风飘起,感觉十分舒服。这时,喷泉停止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在不远处和一名女孩相谈甚欢,我连忙别过头去,等喷泉再次开始,才转过头继续喝茶,咦,这个人不在喷泉那头,怎么携女友携女友过来了,而且出现在我的眼前。
"嗨,这么巧。"我勉强跟她打了招呼,真是阴魂不散,还是快溜吧。
那女孩见了我好像很熟的样子:"你好,你是费应晨的妹妹吧,真漂亮,你们长得挺像的。我是……呀,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先走吧,我妹妹身体不好,我要送她回家。"说着他拉着我就走了,把那女孩子一个人扔在广场上。
"你……你……"过了许久我才回过神来。妹妹,还很像?开什么玩笑,"姓费的,我跟你有仇是吗?!你乱说什么,有点医德好吗,竟然咒我身体不好!哪有你这样扔下女朋友不管的?!你看到她的表情很失落吗!"
"没有看到,她只是我的普通朋友而已。有我这个哥哥就那么令你吃惊,激动成那样,把你刚才那完美的形象全打破了,我不说你生病还能说你什么,会穿帮的。你在喝什么茶,味道不错是茉莉花茶吧。"
我呆呆地看着他,他把责任都推在身上,还喝光了我的茶,天那,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我会误会的晓晴妹妹,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喝茶吧!"
来到一个室外酒吧,点了两杯花茶,坐定后,她还是一脸的无法置信。
"晓晴,魂归来兮。"我望着慢慢清醒过来的她。
"费医生,请解释一下今天的事情。"她刚想发火,但好像是闻到茉莉花茶的清香,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喝了一口茶。
"很简单,我的朋友叫我下午陪她出来看音乐喷泉,正在聊天的时候,我发觉,广场上的男士都往同一个地方看,结果我发现他们都在盯着我旁若无人的妹妹看,所以就过来打招呼了,谁知道你这样不给面子!对了,你很喜欢人民广场?"

"是呀,不过,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哥哥?我妈只生了我一个,还有这个茶很好喝啊。"
原以为她会发火,但一杯茶就可以让她消气,她真的很容易知足,看着她满足的表情,我忽然有了心动的感觉。
"不要计较那么多,是咱妈觉得我太讨厌,将我赶了出来的。还有如果你做我的妹妹,你操作考试时我放水帮你,而且没人敢欺负你。"看见她有些动摇,我知道我成功了。
原以为,他是开玩笑的,可他逢人就说,连带着他的死党也开始叫我妹妹了,甚至宣布只许我欺负别人而不许别人欺负我。他会在我上台洗手时为我放音乐,发呆时找我聊天,帮我买书,和我一起出去走走,晚上陪我上网直凌晨,他手破了也会让我包扎,或者突然打电话给我与我聊天,将我保护得很好很好。他告诉我他的不快乐与快乐,向我讲述他每一个女朋友,我也与他分享着自己的想法,渐渐的,我开始了解他,知道他何时开心何时沮丧。很快两个月的实习结束了,我被调往其他科室。
三个多月后,我得知他生病住院了,连忙赶去看他,他的床头放着好多小熊和花,一定是别的女孩子送的,我突然有一丝酸酸的感觉。
"生病还不忘谈恋爱,真佩服你。不过,这正是一个博得女孩子同情心的时候,喏,这个给你,我亲手坐得哦!"我献宝似地取出一个可爱的饭盒,他似乎很意外很开心地样子。
"你猜透了我的心思。呀!你菜做得很好,上海少有这样的女孩!谁娶到你真的很幸福。"他没有想到我居然烧得一手好菜。
"说到结婚,你这个哥哥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是这样女朋友四、五个,一月一换?懂得珍惜一点好不好。你知道吗玉米地里的狗熊,就是因为不停找着最好的玉米,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哦!"
"知道,可是玉米地里的玉米都一样,都不错,真的很难取舍。再说,我不能辜负众美女的心意。要不,你来做我的玉米算了。"我知道他是在试探我。
"你是我的哥哥啊,而且我可不希望我的狗熊抱着一大堆玉米。要不,你只抱一颗玉米,我可以考虑。"我的心脏莫名其妙地漏跳了一拍,天那,我在说些什么!我一下子满脸通红,等待着他的回答。
"那我不闷死了!"没想到他竟然这样回答。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我在实习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在家中突然晕倒了,经检查是白血病,我央求妈妈帮我瞒住医院,办理了休学手续。离开医院的那天,我找到了他,我的时间不多,我必须知道他的想法。
"我一直有一愿望就是去西藏,实习结束后,我准备去。你呢?"我满怀期待地望着他。
"太远了,我要上班!去西藏有什么意思,你真的很爱做梦!实际一点,没事不要跑那么远、那么高。"他拒绝了我,他认为那不可思议,所以对我期待的目观光熟视无睹。
"那……好吧!玉米地里的狗熊,再见了!"我想,我不应该要求什么,我已经失去了喜欢他的权,我莫名地感到一阵心痛,他的话几乎撕裂了我的心脏,我知道我爱幻想爱做梦,而他又是一个很实际的人,注定我们是两个极端。或许我们根本是两条永远无法相交的平行线。
"你没事吧?"她的微笑依旧灿烂,眼睛里充溢着泪水,我伤到了她吗?那为什么我有不忍的感觉,我似乎有预感,她是在和我道别。我想追过去,可是手机响了,病房里有病人要抢救,先不管她了!有空去找她
由于病情较为严重我不得不暂缓去西藏的计划。我的父亲也从法国回来了,在他的帮助下,我开了家小店来打发时光。取店名的时候,跳进我脑海里一句法文--LaVieenRose,玫瑰色人生。
我一直想有的人生,其实就是这句父亲告诉我的法文,红色的,浪漫的,充满爱和芬芳的可惜真的很短暂。
三个月后,我的病情开始稳定,我决定动身了,在我的好友陪伴下,我离开了上海,起程的那天,我没有告诉他。
她已经消失三个月了,医院里的护士只说她休学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机关机,电话无人接。仿佛从地球上蒸发了似的,我开始心慌了。已经习惯有她等我下班,有她为我带饭,有她在我沮丧时的鼓励与玩笑,还有她温暖而灿烂的笑。我耳边常常回想起的是她那一声"应晨哥哥",我终于明白,她为什么说我是玉米地里的狗熊了,的确是我不懂得珍惜,我开始后悔没有陪她去西藏,其实我有一个月的休假没有用啊。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不安越来越厉害,我总是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我开始疯狂地找她,直到我来到她的学校才知道,她得了"白血病",我一下子眼前一黑暗,仿佛失去了一切的知觉。我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回顾那些与她共同经历的快乐时光,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我真的很笨,不明白她那天她所说的话,也不懂得表露出自己的心意,我失去了帮她时间最后愿望的机会。
我请了一个月的假。我要找到她。我去了她曾就医的医院,医生告诉我她的情况不容乐观,甚至连骨髓移植都救不了她,也许一个月,也许更短,我不能再失去了。我踏上去西藏的路途。刚下飞机,我就接到了晓晴好友的电话,她告诉我晓晴现正躺在拉萨的一家医院里,昏迷中一直在呼喊着我的名字。我立刻拦了一辆车赶往医院,不停地叫司机快一点,再快一点。
"晓晴,我来了。"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她,脸色苍白,毫无生机,但微笑依旧。我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晓晴,我知道我来晚了,我要告诉你,你就是我要找的最好的玉米,我爱你呀!"
昏昏沉沉中,我听到有人在哭泣,是谁?我挣扎着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我梦寐以求的脸。刹那间,我哭了出来,他终于来了,曾无数次地期盼他的出现,在我几乎失望的时候,他来到了我的身边,告诉我,我是他最好的玉米,他爱我。我哭了出来,是我生病后的第一次哭泣,也许是最后的眼泪,我将它送给了我最爱的这个人。
他霸道地将我带回上海,带回那个曾经记录着我们许多美好时光的医院。他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情日益严重的我的身边,他逼着他的死党--一个血液科医生,必须救我,不许我离开,甚至差点和多年的好友翻脸。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开始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做任何事,他也日渐憔悴、焦虑不安,我不愿给他添麻烦了,但是却一直说不出口。
半个月后的一个上午,我的精神异常的好,有一个声音在提醒我,这不是好现象,下意识的,我不愿让他知道。
"应晨,我想吃南翔小笼和茉莉花茶,你帮我去买,好不好?"我哀求着。
"好,我这就去,你等我回来。"他没有拒绝我的要求。
他走后,我拿出纸笔将自己的爱,将人生中最后的笔迹留给他。
"晓晴,费应晨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他威胁我,我如果不待在你身边直到他回来,他就死给我看。你支开他,有什么事吗?"他的那位死党这时跑来对我埋怨起应晨来。
"替我交给他,告诉应晨我想树葬,还有他等一下买来的点心,如果没有掉到地上,你就吃了吧。"我微笑着看着应晨的死党,我知道他是帮应晨振作的不二人选。
"为什么是我?!喂,晓晴不要吓我。"我看见他神色忽然紧张起来,转身想出去叫人。
"别走。我知道,只有你可以帮应晨,让他快乐,比什么都重要。还有,你真的是个好医生,如果,如果,有……来生……我……还做……还做护士。"
"好医生,却救不了你。"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晓晴,我回来了,那个店主还送了我一包茉莉花茶,你看我还带来了白色的玫瑰,晓……"我手中的东西落在地上,向我的好友望去。
"她睡着了,不过再也醒不过来了,至始至终都笑得很灿烂。"他拍了拍我的肩,将信给我。我一直不知道原先拿在手里的点心为什么找不到了。
他将‘玫瑰色的人生‘和她的日记留给我,密码是我的生日。
"如果我有无边的法力,我会让你将我永远忘记,在我活着的时候,我一直尽力带给你最灿烂的笑容,我离开了,更不能让你有一点难过。对我来说,你的笑容,便是那朵最美丽的玫瑰花,我看到了,所以我做了‘天使‘。很可惜,我这个玉米棒这么快就消失了,不过,我知道一定还会有个很好很好的玉米出现在你眼前,要珍惜哦!"
我怔怔地站着,哀悼我着我一生的挚爱,老天在惩罚我的不专一,我知道逝去的再也无法追寻。那个故事的结局,终于应验了:我成了再也找不到玉米棒的熊。白色的玫瑰静静躺在晓晴的身上,是什么掉落在上面?是泪!
我关起办公室的门,静静地吃着有些凉掉的小笼包,配着一杯温暖而芬芳的茉莉花茶。这是晓晴在生命的最后请我吃的下午茶。不知为何,心境异常平和,眼前仿佛出现她灿烂的微笑。许久以后,我打开门去看望还在病床前傻站着的费应晨,我要完成晓晴的遗愿,不过我总觉得好友有些活该,为什么人总要在失去时后悔,我想应晨应该不会再这样了,因为你用生命来告诉他要珍惜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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