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离别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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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丰鼓起十二分勇气慢吞吞的来到聂人王的房门之外,贼头鼠脑的向房里探头瞧去,之间聂人王正背对着门口,对着房子正中的香火出,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李雨丰赶忙缩回脑袋,不过正在这个时候,聂人王的声音响起:“别藏头缩尾的,来了就进来吧。”从聂人王的话语中,李雨丰搞不清他的情绪,说是冷漠吧,又似乎略带几分忧虑。这样的状况委实让李雨丰琢磨不透,也更加让李雨丰心里七上八下。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李雨丰也只有硬着头皮走进去了。
“聂伯伯,我,我来了,您,您找我有事吗?”李雨丰小心翼翼的应付聂人王。
聂人王紧紧的盯着李雨丰,并没有急于回答他的问题,就这样盯着李雨丰,就是这样的眼光,在李雨丰的心里,甚至都比任何杀人的利器还要凶狠。
聂人王的眼光,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慢慢剥开李雨丰的衣服,再划开他的皮肉,直指人体最重要部位心脏。李雨丰的感觉就仿佛是自己的心脏正被面前的武者聂人王掏出来,然后被反复拨弄,察看。
简而言之一句话,李雨丰此刻仿佛就是**裸的站在聂人王的面前,仿佛自己的每一个念想,都被聂人王察觉,这种感觉实在难受之极。
李雨丰局促的站在聂人王的面前,感觉双手这样放也不是,那样摆也不成,真的成了浑身不自在了。
不过聂人王似乎察觉到了李雨丰的局促不安,眼神慢慢恢复平和,甚至带着稍许温暖,李雨丰抬头偷偷瞟了一样,对于这样的变化,让他更加不安,今天的聂人王太过奇怪,竟然露出以前从未有过的表情,这让李雨丰实在难以适应。
聂人王缓缓移开视线,对着门口,向着外面的天空,轻叹了口气说道:“小珍,你去把你娘和林峰都叫来吧。”
李雨丰一愣,想不到小珍还是被聂人王发现了,不过他也奇怪,为什么聂人王会让小珍去叫林峰与上官伯母过来。
聂小珍从门后面走出来,应了聂人王一声:“哦。”转身离去。
“你是不是还在想我为什么叫他们都过来?”
李雨丰听见聂人王的声音,赶忙抬起头来,发现聂人王正面向自己,表情似笑非笑,颇为玩味。
“哦,是,是有点!”李雨丰机械式的回答道。
“不用想了,一会他们来了你就知道了。”聂人王恢复了以前对着李雨丰冷漠无情的语气,这样的语气让李雨丰更加容易接受,这也许就是一个人的劣根性。
简单的一句话,却是更加勾起了李雨丰的好奇心,好像聂人王将要告诉自己的事情非常神秘,而且很重要,至少李雨丰是这样想的。
正当李雨丰还在猜测此行究竟会从聂人王这知道些什么的时候,聂小珍带着上官凤和林峰出现在了门口。
“爹,娘和林峰来了。”聂小珍说完走进房屋来到李雨丰的身边站定。
上官凤直接走了进来,来到聂人王的身边,双眼中露出疑惑的神色,似乎对于聂人王的举动,她亦是不解。聂人王对她只是抱以一个简单的微笑,并未多说什么。
林峰站在门口,并未跟随上官凤与聂小珍一起进来,只是在门口站定,目光不停的在聂人王与李雨丰之间逡巡不停。
“哦,林峰,你先进来吧。”聂人王见人都到齐了,就将还在门口发呆的林峰叫了进来,似乎有着极其重要的事情向他们宣布,这一点从他的表情可以得知。
聂人王没有了平时的冷漠,虽然还是挺严肃,不过严肃之中,多了一丝凝重。
“该来的终究要来了。”聂人王背过身去,轻轻的嘀咕着。
虽然在场的其余人都很奇怪为什么聂人王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不过显然聂人王没有给他们发问的机会,因为他紧接着就说出了震惊所有在场人的话。
“我们要离开仙临镇了!”
聂人王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让在场的其余之人尽皆惊愕无比,因为这样的事情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过的。
不过上官凤并没有吃惊太久,最先恢复平静,因为她相信自己的丈夫,既然他说出了这样的话,做出了这样的决定,那么就一定有他的理由,这是他们两夫妻之间的默契,是一起生活了几十年行程的默契。
“爹,我们为什么要离开仙临镇啊,我们在这里不是生活得好好的吗?”最先道出疑问的自然是聂小珍,因为习惯上来说,李雨丰与林峰没有在聂人王面前插话或是质疑他的话的习惯。
“哦,离开的是我跟你娘,你们没必要跟我们一起走。”
听着聂人王紧接着说出来的话语,甚至连李雨丰与林峰都忍不住想要问出个为什么。
“为什么是爹和娘你们两个离开,而我们却留在这里,你们走了我们该怎么办?”聂小珍在此时充分发挥出了小女儿的娇嗔与多愁善感,嘟嚷着樱唇,两只凤目已经鲜红欲滴,闪亮的液体正在里面打转,再者说,毕竟聂小珍此时年龄还较小,虽然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但是并未到出嫁年龄,难免露出女儿态。
对于聂小珍提出来的问题,至少李雨丰甚是赞同,甚至忍不住对着聂小珍使劲的点头,不过也许他们所担心的问题并不是一回事,聂小珍是因为与父母即将分离的不舍,而李雨丰则是作如是想,你们走了,我们吃什么啊?虽然不至于饿死,不过哪有现在的日子好过啊?

“别担心,我跟你娘只是暂时离开,过不多久我们会回来接你的。”聂人王说完分别瞟了李雨丰与林峰一眼,“至于你们嘛,到时再说!”
聂人王的这句话在李雨丰的心里波澜不小,听他的口气,也许到时我们也能随他们一起走,就是不知道他们将要去到什么地方。
似乎聂小珍已经与李雨丰达成了默契,因为她已经代替李雨丰问出了这个问题。
“爹,你们要去什么地方呢?”
“帝都,腾龙城。”
这下李雨丰可乐了,帝都啊,自己就从来没去过,甚至都很少听说过,听说这镇上就没人去过帝都,只是偶尔能够从一些行脚商人的口中知道一些帝都的消息,在自己的影响中只有一点最清楚,那就是帝都很大。
李雨丰越想越是开心,要是自己到了帝都,应该怎么玩呢?帝都肯定有很多好玩的吧,不过到了那边应该不能偷东西了吧?听那些卖东西的人说帝都的人都很凶的,大不了到了帝都不偷东西不就得了。
这就是人与人之间奇怪的地方了,同是一片大陆上的人,为什么有的人削尖了脑袋的往帝都里钻,而有的人却是巴不得离帝都远远的。要是这样两种人撞到了一起,会产生什么眼的碰撞呢?真是很另人期待啊!
在李雨丰幻想过程中,林峰一直低着头,似乎在想着什么,不过要是让李雨丰看见了,一定会嗤之以鼻,因为在李雨丰的认知之内,他认为,当林峰低着头的时候,就一定在想这烧鸡应该是在烤之前加盐还是一边烤着鸡一边往上面撒盐,或者是烤熟了之后在往上面抹盐。
不过不管这一切是幻想还是憧憬,在现实面前,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一些轻微的作用力甚至都能使这些幻想或是憧憬彻底破灭。
“李雨丰!”聂人王的呼喊彻底打破了李雨丰的幻想,也终于使得他从幻想的泥淖中脱身而出。
“恩?谁?什么事?”李雨丰仿佛被吵醒了绝世美梦一般,对于自己所处之场景,早已抛诸九霄云外了。
聂人王皱了皱眉,看着李雨丰的糗样,自己能放心将小珍交与他吗?哼,这臭小子,真是便宜他了。
李雨丰很快自美梦之中清醒过来,顿时发现了自己的表现与所处之场景的不和谐之处,脸皮厚如李雨丰也不禁满脸通红。
“哦,聂伯伯啊,你叫我吗?有,有什么事吗?”李雨丰平时口齿伶俐,在仙临镇上罕逢敌手,不过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在聂人王面前,他甚至没有说话的勇气,说话打结自然能够理解。
“哼,你给我听好了,我们离开期间,小珍就交给你了,要是再我回来之前,发现小珍他少了一根汗毛,或是有人欺负了他,哼,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在聂人王的威逼加恐吓之下,李雨丰哪敢说半个不字啊,连忙使劲的点头:“聂伯伯您放心,等你回来的时候,保证将小珍原原本本的还给您。”之所以他敢如此爽快的打包票,是因为他相信,在这个人仙临镇上,还没有人能欺负他的人,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也许此次的任务关系到能不能去帝都。
“哼,但愿如你所说。”聂人王说完就走出了房门。
聂人王离开之后,在场各人的表情明显的各不相同,主要有两种表情,聂小珍与上官凤满脸的凝重与伤怀,显然是对于即将来临的离别而忧伤。而李雨丰与林峰却是另外一种表情,只见他们对视一眼,四只眼睛之中流露出来的竟然只有兴奋!!!或许有那么一丝丝的担忧,不过不是忧伤离别,而是为食物担忧,但是对于食物的担忧显然抵不过远离聂人王所带来的那种全身心的放松与愉悦。恩,今儿个真高兴呀,李雨丰与林峰作如是想。
“娘,我不想离开你们,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聂小珍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或许仅仅是一种伤怀的表现,不过不论是什么,都说明了聂小珍的确舍不得离开父母。
“小珍,听话,啊,既然你爹让你留下,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就听爹的话吧,何况你爹他不是说了要回来接你吗?”上官凤的一席话彻底断了聂小珍的念想。
“何况,你舍得将雨丰他们独自仍在这里吗?”上官凤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不想让某人听见,故意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而且还是凑到聂小珍的耳朵旁边说的。
“娘,你又笑话我。”聂小珍的女儿态真是屡试不爽,每每她显出此种形态之时,仿佛天地失色,月闭花羞,直至某人口中之清口水顺流而下,大有银河直落九天之势。
这个善意的取笑,自然也起到了它应有的效果,聂小珍的情绪已经大大好转,虽然不会立即就开怀大笑,不过心中之悲伤却是已经大为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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