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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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再次醒来的时候,透过窗花的阳光正照耀着床前的地面上,屋子里面静悄悄的,静溢的光线带起一种难言的活力,刹那间,安突然有一个要站起来的强烈念头,强烈到无法抑制,安感到灵魂在颤抖,在拼命的告诉自己:站起来啊,站起来!理智的念头在意识颤栗,崩溃……安翻转身体,用自己稚嫩的手在床上用力,轻轻松松的站了起来,缕缕阳光照在侧脸,光影班驳中,深紫色的瞳孔透着旋转的星河,深邃而纯净……
这是自安出生以来,第一个自然醒来的早晨……
几天前,巨魔找到了劳伦次。相对而言,法师和祭祀,萨满都属于那种比较纯粹的施法类职业,他们借用的是更纯粹的元素力量,运用的方法也更加的贴近元素的性质。两人又都处在圣阶的门槛上,祭祀对灵魂的见解,法师对元素的感悟,在交谈中相互印证,连续几天的交流思索,在前天中午,在室内连续冥想了近十个时辰的劳伦次突然闪现在屋外,然后连续的几个闪烁,在园子里面留下几个残影后,站在安的面前,胸前的徽章在一阵变换之后,银白色的六芒星外围出现了一弯金色的月牙,牙尖和六芒星的两个内角相连,只余下最上面的尖角。圣阶!曾经以三十二岁进阶大魔法师,扬名整个克里斯帝安,却因为恐高,在圣阶门槛上徘徊了十几年的劳伦次,在这个半人马曾经的王廷中,突破了。
随着双足飞龙的嘶吼,有一名十五阶的祭祀牛头人萨满和两名十四阶的巨魔祭祀带队赶到了这里,随行的包括两名狮族,三名牛头人,一名挎着弓箭的巨魔,一名身背长棍的猫族和一名身背大剑的猫族,一名带着爪刃的狼族,甚至还有一位娜迦,看气势全部都是圣阶。兽人王廷的代表赶到了。
一阵喧闹伴随着混乱蹄声在草原上响起,前进的半人马队列中,不时有几个少年调皮的冲出族群,在柔软的草原上留下自己的足迹,偶尔有几个带着少年的小队离开,回来的时候,每个半人马的背上总是驮着各种各样的猎物,不乏一些高阶阶的魔兽,如七阶翼蟒,蝎尾狮,六阶的伶龙,风豹,甚至还包括拥有长时间飞行能力的五阶天马,半人马的强悍表现的淋漓尽致。
离蛮须部落不到百公里的草原上,一个狼骑兵飞快的在足以没人草原上穿行,风吹过草原,和着狼骑兵的微微的喘息,沙沙做响。
蛮须部落第一次关上了硕大的城门,高近三米的牛头人身上盔甲最薄的地方都超过五公分,整套盔甲重达五百公斤,武器却不是安想象中的斧头,而是一个个门板似的战刀,就象当年传奇中的屠龙一样,厚重异常,只是刀柄更加的巨大,适合牛头人那同样巨大的手掌。整套装备精巧的出乎意料,不但不影响行动,在背甲和腰甲上,还设计有武器的挂钩,在挂钩上面,安甚至发现了防止武器脱离的锁扣!
安惊讶的表情吸引了汉克的注意,这个喜欢玩笑的猫人第一次没有嬉皮笑脸:“兽人的锻造技术并不比人类差多少,在兽人强横的体魄下,盔甲可以做的很厚重,盔甲厚了以后,好多地方就显得很粗糙。我感觉半人马并没有攻城的打算,以他们的速度,两千公里的路程最多五天就可以赶到,而现在离得到消息已经进一个月了,他们离这里还有超过一百公里,而且路上没有进攻一个寨子或者集市,唉!”

“他们可能只是单纯的想回到祖先所在的地方罢了。”来自故乡情节最为浓郁的地方,那种家族思维贯穿成长的每一个痕迹。故乡的老屋中,长辈们坐在客厅里面,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一把摇椅,手里的紫砂壶泡着一大杯苦茶,缓缓却满是感情的交谈着;闲不下来的小辈们在楼上楼下,园子内外的到处跑;剩下的按年龄辈分抱成团,交换着兴趣的所在……
安的话引起的,只有一阵阵的沉默。在半人马离开后的一千多年里面,牛头人在这座城市扎根,他们保护着这座城市,一些古老的家族甚至在这里流传了千年之久,论感情,他们决不下于远道而来的半人马,势必拼死保证城市的所有权。历史的长河中,没有对错,只有造化弄人的悲哀。这里不仅是半人马消失前最后王庭所在,还是促使半人马化解仇恨的酋长胤空的埋骨地,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半人马对这里都是势在必得。这是一场没有原因却必须要打的战争。大道五十,天道四九,芸芸众生中谁能把握那遁去的一线生机?前世硬记下的道门典籍,在心头划过,前世的思想和人格,隐隐与今生的了悟的开始融合,安似乎看到了“道”,那种玄之又玄却无法言会的感觉。
中午时分,半人马在城市的五公里外扎了营,没有斥候,没有围城,甚至连攻城器械都没有准备,只是身披重甲的半人马在南门外排起一个冲锋的阵势,然后守卫人员全部集中到南墙对峙到晚饭时间,各自回营,场面安静的可怕,没有嘶吼,没有对抗,双方的脸上,没有仇恨,只有浓浓的悲哀。
兽人的个性纯真而直接,信奉力量至上,敬服强者,对他们力量的藐视往往会起决斗。当年半人马离开以后,牛头人将自己的王庭搬到了这里。对于兽人,特别是想牛头人和半人马这一类的强力种族来说,拱手相让自己王庭的所在是一种无可忍受的事情,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他们的写照,简单,纯粹却不疯狂。就象现在,他们需要的只是一场战斗,胜方拥有这座城市,失败了就退走,不要通报,不要战书,只要一个举动,他们就会知道。他们天生就是标准的骑士,谦卑、荣誉、英勇、牺牲、怜悯、灵性、诚实、公正,从出生起就篆刻在他们的灵魂中。
说点题外话,写到这里,免不想起国人现状,当年孔子立儒家,以礼、乐、射、御、书、数六艺为基,却在汉朝被董仲舒断文取字,曲解经典,对司马相如的华丽辞藻意外的追捧,将春秋留下的精华全部驱除,后世因为各种原因,造成儒家的理解越来越偏激,甚至冒出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词句。细品六艺,德,智,体,修养全部包括在内。祖国的传统中包括多少精华,为什么非要盯着那么一点的渣滓不放,非把自己的祖先的文化弄的一文不值!出离的有点愤怒了,家庭维系了中华民族五千年的传承,古文明中唯一没有中断过的文明,沉淀了多少底蕴,为什么总有那些一知半解的人沐猴而冠,行那大逆不道之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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