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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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海曼先生?!”
“呵呵,别听你师父说的那么夸张,什么大名鼎鼎,不过是个打工的而已!”保罗笑道。
“真的是您,海曼先生,很高兴认识您!”杰森一步跨到床前,有点激动的伸出右手。
“也很高兴认识你!还是和你师父一样,叫我保罗吧!”保罗.海曼一边和王云杰握手,一边仔细的大量着眼前的年轻人,最少190公分的身高,壮硕而并不臃肿的体型,坚毅的面容,飘逸又带点狂野的长发,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左眼睑下面有一道不大不小的伤疤。
“可惜了!”初次见面,保罗不免以职业的眼光打量着杰森。王云杰的一切条件都是那么完美,可是,眼睑下的那道伤疤却让保罗替他感到惋惜。伤疤不大,并不丑陋,甚至更增添了一点粗犷的感觉,但是保罗知道那只是在镜头外,如果一旦上了镜,就会使整个画面产生一种突兀的感觉。“我在想什么,我就快不是的人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
“杰森的脸?!”保罗忍不住问道。
“小家伙小的时候不知道天高地厚,学人家行侠仗义,乱战中被人开了脸!你怎么关心起他的脸了,怎么,看上他了,想把他拉进你们那里?!”
“算了吧,我自己都不打算在那干了!哦,对了,苏,你真的会功夫?”
“不信?”
“不信!真的不信!”
“不信就不信了吧,就当我没说过!”
“杰森?”保罗带着询问的眼光看这杰森。
王云杰点了点头,又向苏定山指了指,伸出大拇指,意思是说不但会,而且很厉害。
“呦!还是真的那,那么你那,杰森,你呢?都学过些什么?”
王云杰抬头看了看师父,见苏定山点了头,才道:“开门八极拳,十二路弹腿!”王云杰不知道怎么用英语说,这次用的是中文。
“什么?”保罗.海曼根本听不懂。
“这个,这个!”王云杰挠了挠头,他真的不知道这个用英语怎么说,干脆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拳头,又指了指自己的腿。
“那么很厉害么?到了什么程度?”保罗用热切的眼神望着王云杰。
“怎么?你还真打算让他去?”苏定山皱了皱眉说道。
“不,不,是为了别是事,苏,我要听真话!”
“真开打的话,也就是两三个吧!”
“什么两三个?”
“我是说,那些人,来上两三个也未必是云杰的对手!”
“真的?!”保罗的眼神有点不一样了,别人不知道,保罗可是清楚那些选手的实力,虽说现在的是表演居多,可是真正的实力还是有的,好一点的选手,三五个壮汉是近不了身的。
“当然,不过两三个只是个保守数字!”
“保守数字?!”保罗.海曼听到这冷汗都下来了,“杰森,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保罗,你到底要干什么?”苏定山插口问道。
“苏,等等,杰森,回答我的问题!”
“没什么,什么都干,没有什么固定的工作,有时候去武馆帮着照看一下,没事了就回来帮帮师父的忙!”
“那么,我想聘请你——做我的——保镖!”
“保镖?!!!”苏定山恍然,王云杰愕然。
保罗.海曼的话让王云杰很是失望,其实他更希望保罗提出另一个邀请,虽然他知道苏定山对此很不屑,但是王云杰还是渴望,又有哪个年轻人不热血呢?尽管,在几个老家伙的蹂躏下,他已经抹去了不少年轻人该有的锋芒,可是,他身体里的那颗心脏依旧炽热!不过,人家只是邀请他做保镖,这让王云杰很失望,可是失望归失望,他还是决定接受,跟着保罗.海曼混,总会有希望,不是吗?
“好吧!我答应你的邀请,不过前提是我师父不反对。”
说实话,苏定山对于那些花活很是不屑一顾,他不认为那些花里胡哨的招式在生死搏斗的擂台上能够起到太大的作用,但是不屑归不屑,却不得不承认,他们打的确实很“好看”。苏定山看出了王云杰眼神中带的那丝渴望,年轻人嘛,内心总是充满了火热的**。可是,保罗.海曼貌似,好像,只是邀请王云杰做保镖,这下苏定山这老头可不高兴了,在他眼里那就是保罗.海曼压根就看不上王云杰,意思就是说,你这样的也就够做一个保镖了,?!你呀,还不够看!别看苏定山看不上眼摔角,可是,他们这几个武术名家调教出来的宝贝疙瘩却连人家的法眼都不入,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他认为这简直就是对中国武术的侮辱。
“哼!”老头冷哼一声,“怎么,我还以为你会邀请杰森去的?!”苏定山的声音有点发冷。
“喂,苏,老伙计,别误会!我自己都不打算干了,又哪来的那个心思!你知道,我真的是被昨天晚上的事情吓到了,请杰森为我做保镖,实在是为我自己考虑!”
“难道推荐个人都不可以?”
“哎!——”保罗.海曼长叹了一口气,露出落寞的神情,“苏,这已经不是几年前了,很多事情都已经不一样了,文斯已经不再信任我们这些老家伙了,相比于我们这些老家伙,他更加信任那些年轻人,我已经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了!”保罗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就是换在以前,我也不会轻易的引进杰森!”这句话才是关键。
“为什么?”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王云杰睁大了双眼望着保罗.海曼,苏定山的眉毛则拧成了一团。
“这个!”保罗.海曼的手指指向了自己的左脸,“杰森的这道伤疤,平常是看不出来什么,可是到了镜头里就会出现问题。凭借我多年的经验,这道伤疤会使画面产生一种突兀的感觉,会使人产生一种不和谐的感觉!要知道虽说是有竞技,可是娱乐占了不小的比重,这道伤疤是个大麻烦。”

“哎!——”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同时叹气。王云杰是失望,保罗.海曼是惋惜,苏定山则是不敢相信。
“你真的要杰森做你的保镖?”苏定山想了想,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是的!”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有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怎么?”
“一个是签证,杰森现在持有的只是暂留证,不解决这个,会是个大麻烦;还有就是执照,没有保镖执照你让他怎么办,遇到麻烦,第一个上门的就是警察;再有就是枪牌,对付没有武器的人杰森还可以,碰到拿枪的,杰森再厉害十倍也拼不过子弹!”
“这样啊!”保罗.海曼思考了一下,“没有问题,我有几个朋友,最多两个礼拜,我想这些就也不是问题了!”
“既然如此,我没问题了,只要杰森同意,我没有意见!”
苏定山也是做了认真的思考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王云杰当初和家里赌气跑了出来,发誓不是衣锦不还乡,一到了美国就跑来投奔爷爷的老朋友苏定山。刚见到王云杰,苏定山吓了一跳,他可知道这小子是王家上下的一块心头肉,赶忙打个电话给中国那边的王家通个信。王云杰的爷爷听说自己的孙子跑到了美国,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可是气归气,又能怎么办,已经到了美国,说回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就算是回来了,腿长在他身上,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跑没了。得,最后俩老头一咬牙,逼这小子认苏老头为师,把他拴在苏定山身边。还别说,王云杰这小子还真上道,给个套他就钻,一阵连蒙带唬,王云杰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了和苏定山打赌比武,输了拜苏定山为师,赢了随便他在美国干什么。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一顿好打,王云杰整整一个半月没起来床,于是,王云杰顺理成章的成了苏定山的徒弟。王云杰真是被老头打怕了,就是到了三年后的今天,想想那天的比武都会觉得后背脊梁直冒凉气,从此以后,对苏定山那是恭敬有嘉,绝不违逆,说白了就是老头说啥是啥,王云杰绝不敢说半个不字。这事苏定山没敢告诉王老爷子,王云杰更是不好意思说,这事要是让王老爷子知道说不定真会气出个好歹来,早知道会这样,何必费那个劲,当年就是一顿暴打,王云杰这小子老早就老实了。王老爷子见王云杰真的被苏定山拴在了身边,也没做出些什么招灾惹祸的事,也就不说什么了,虽说孙子不在身边有点想,可是他也知道,小鹰长大了终有一天是要飞走的,狠了狠心,也就无所谓了。而苏定山呢,正好又得了一个孝顺徒弟,俩老头各有所得,王云杰也就安稳的在美国一呆就是三年。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王云杰当年赌气发誓说过不发达不回去,可是,在美国发达就这么容易?!当然不!俩老头都劝他回去,可是他死活不干,说:发过的誓,泼出去的水,绝不收回!一番话挤兑的俩老头干瞪眼,又没有办法。
但是,想发达你就得做发达的努力呀,可苏定山丝毫也看不出王云杰有能够发达的可能性。王云杰练武依旧是那么勤奋,可除此之外,几乎就可以用无所事事来形容了,早上送送报纸,完了打打零工,有空去武馆转转,无聊了就跑到苏定山这看看医书,把脉。苏定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心说,看样子王云杰有长期在美国厮混的打算,他年轻,无所谓,可是我不行啊,我年岁大了,说不定哪天就蹬腿了,你不回去,我得回去啊,就算死也得死在中国不是!正好今天事有凑巧,保罗.海曼有意,苏定山顺杆就往上爬,虽说不是去做选手,不过做保镖薪金也不菲嘛!等过两年,王小子赚点钱,两个老头再以死相逼,他自然而然就会回去了。
苏定山心里打的好算盘,王云杰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王云杰心道,保罗.海曼是谁?!摔角界著名的制作人,经纪人,外加剧情设计人,当年火的时候,那也是跺跺脚摔角界就颤三颤。虽说现在已经不在势,自己的条件也不允许,做不成摔跤手做做保镖也不错嘛。人的名,树的影,再怎么不济,保罗.海曼也是摔角界的大佬级人物,通过他的关系,认识个把摔角明星不是难事,闹不好以后还有机会和那些高手们比试一下,不能在擂台上风光无限,在台下过过干瘾也无所谓了。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枪”,枪啊!这可是在中国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除非你去当兵或者当警察,当然,如果你选择了黑社会这个有前途的职业就另当别论,你很难很难有接触到枪的机会。当苏定山一提到“枪”的时候,王云杰的两只眼睛都在放蓝光。
“如果我师父说的那些问题真的没有问题的话,我同意!不过我到是有个条件!”
“嗯?!说说看!”
“驾照!虽说我已经会开车很久了,可是,我的证件不允许他们给我发驾照!”
“嗯?!”保罗.海曼笑了,在他眼里,他从来没把这个当做问题,“没问题!至于薪金我们回头再议!”
“那么,”
“我们,”
“合作愉快!”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
他们现在不知道,就是这一次的握手,给今后的带来了多大的风暴。用句很狗血的话就是: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了转动!
“哈哈,哈哈,哈哈!”三个人同时大笑。
保罗.海曼的笑是因为他为自己的安全上了一份很好的保险;
王云杰的笑是因为他可以离他梦想的舞台更紧一步;
苏定山的笑则是因为他终于可以放下了那份承诺,他泛黄的眼睛微微泛着泪花,喃喃道:“祖国,等着
我!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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