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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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再然后,康十一看到,康五的眼中明明白白的写着大把大把的忧心,难道……?
难道五哥真的是喜欢拢帘的么?
茆萝很及时的派了车,康乃勍很迅速的抱了拢帘上车而去,康五很果断的去了府外最近的医馆。
康乃勍准备叫烟灵去请大夫的时候,康五已经带着大夫进了院子,茆萝也在大夫进门的时候进了院子。
茆萝一进门就急急的问:“情况怎么样,是什么原因?”
然后三双眼睛一起望着那白衣白褂的年轻大夫。
“呃!”大夫似乎还不习惯被这么多人盯着看,有些局促的揪了揪长衫。
“喂,你快说话啊,急死人了。”要不是还要等着这大夫开口,茆萝恨不得踹上两脚再说。
“从脉象来看,是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这位公子……夫人有轻微的脱水现象。”年轻的大夫很小心的说。
“脱水?”康乃勍看看拢帘,看看大夫,再看看茆萝和康十一:“什么叫脱水现象?”
康五一脸不明白的摇摇头。
茆萝翻个大白眼:“脱水就是……”结果发现自己说不上来,然后拐个弯道:“脱水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拢帘需要补充水分,可怜的拢帘,估计是今天早晨哭多了。”
然后茆萝很奇怪看一眼那个大夫:“你盯着我做什么?”
年轻的大夫看到宝似的蹭过来:“小姐听的懂什么叫脱水?那个,小生姓柏,双名青啸。”
茆萝一双眼睛愣愣的看着做自我介绍的柏青啸,然后很不爽的冷冷的问:“你不快点开药方,谁要你做自我介绍了?”
柏青啸不仅没有退却,听到茆萝的话之后反而激动的道:“天哪,小姐你说自我介绍,呜呜呜,好令人感动的词。”然后,一边喜极而泣一边颤抖着握了毛笔开出一纸药方。
“自我介绍很奇怪吗?”茆萝很不解的抬头问。
康五很斯文的一笑,笑的那个温文尔雅,害得茆萝狂激动一阵,呜呜呜,好完美的小攻。
康五笑着说:“不怕六妹你笑话,我听不懂‘自我介绍’这几个字说的是什么意思。”
“听不懂?”茆萝迷惑的问,然后大叫一声:“你们听不懂?”于是茆萝冲到还在开药方的大夫身边:“兄台,你刚刚说你叫什么?”
年轻大夫满面通红呐呐的道:“小生,小生姓柏,双名青啸。”
“柏青啸?”茆萝确认的问,然后激动的:“柏青啸,好名字呀。”然后茆萝一不小心瞥到柏青啸开的药方:白糖一两,混开水一碗,温热时服用,盐三钱,混开水一碗,温热时服用,每日三次。
嗯?好熟悉的药方啊,啊啊啊《穿越时空的爱恋》,芊芊!
茆萝二话不说,一把抓住柏青啸:“你是不是大夫啊?你耍我啊?这样的药方我还要你来开?我告诉你……”
“不是啊,姑娘你误会了,现在又不能打点滴,只能这样补啊。”柏青啸一脸狼狈的,看茆萝安静下来放了手,于是很后怕的抚平自己被揪的长衫子。
“点滴!”茆萝长长的吐一口气,歉意的对柏青啸笑笑:“对不起,兄台见笑了,小女子姓康,闺名茆萝,请问兄台哪里人?”
柏青啸将药方给了康十一,然后拖了茆萝到房间的一角。
康五有些疑惑的看着茆萝和柏青啸的举动,康十一吩咐烟灵按照药方上的东西去备药的时候,康五在房子里面坐着,习武人的耳力没有放过一句茆萝和柏青啸的对话。
“姑娘,你是这家的六小姐?”康五皱眉,这大夫说话很是轻佻啊。
“嗯,不过。”茆萝望望正襟危坐的康五,小小声:“其实是收养的啦,没有血缘关系,兄台你刚刚说点滴?兄台是二十世纪还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或者更晚?”
“哇哇,好激动,我是一九八五年出生的,过来这边两年了,今年二十岁,姑娘你呢?”
“啊啊啊。”茆萝抱着头狂激动一阵,然后露出一张很沮丧的脸:“我比你大,来这边比你久,好不容易来一个现代人,是颗嫩草,我又嫁不出去了!”然后在房间的角落蹲下,画圈圈。
然后康五就看见那个大夫和茆萝一起蹲下,之后,大夫极小声的说:“其实,我也是女生啦!”
“嗯?真的?”
“真的啦。”柏青啸呵呵的一笑,然后似乎是推了茆萝一下:“唉,生病的那个男生,是谁啊?”
“十一的老婆。”茆萝的声音有点失落。
“刚刚出去的那个十一公子?”柏青啸抬头望一眼已经回到床边喂水的康乃勍:“他们两个真的是那种关系?”
茆萝眯着眼睛抬头:“那种关系?”
“就是~~男生和男生,那个……嗯,完美的爱恋!”柏青啸有些局促的说完。
“**……”茆萝忽的站起身,然后指着柏青啸小心的吐出最后一个字:“狼?”
柏青啸:“呵呵,呵呵,同人女?”柏青啸也站起了身。
茆萝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翻个白眼:“同胞无处不在。”
然后听见康五说:“六妹,拢帘醒了。”
然后茆萝拖着柏青啸走往床边:“看样子你的医术还满不错的嘛。”
坐起身的拢帘皱着眉头喝着甜腻腻的糖水,惊讶的看喜欢和人保持距离的茆萝拖着一个白衣的大夫。
柏青啸看着面前红的有些不太正常而显得格外漂亮的小脸,有丝激动,却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和康十一沟通了一下,将手放到拢帘额上试了一下,然后一不小心看到拢帘颈子上的痕迹。
茆萝也看到了,很激动的喊:“吻痕。”
柏青啸呵呵一笑:“我也很希望是,不过还是要很遗憾的告诉你,这个是蚊子咬出来的。”然后柏青啸回身问康乃勍:“尊夫人身上可能不只这一小处地方有这种痕迹,而且可能还有其他的症状。”
康乃勍接过拢帘手中的碗放下,犹豫了一下,上前解了拢帘的扣子,露出已经和拢帘脸上的皮肤一样烧的红红的微肿的肩膀,上面还有几丝抓痕。
拢帘惊讶的看着这么吓人的肩膀:“我以为不痒了已经没事了,怎么……?”
柏青啸从医箱里取出一个小药瓶,倒出几颗青不青黄不黄的药丸给拢帘服下,对茆萝说:“他的确有些脱水,不过,现在更严重的是在发低烧,如果我给他吃的药把烧退了,也就没有事情了,如果退不了,你们另请高人。”(抱歉个,偶不是学医的,要是有什么错误,表贬偶!)
茆萝慌了,二十一世纪的医生说没得救了,忙忙的问:“很严重么?”
柏青啸踌躇了很久:“我虽然学了四年西医,但是我只跟着师父学了两年的中医,反正就我所知,他这个不是伤寒,是伤风。你知道,在我们那边,伤风很容易死人的,我……诊金我就不要了,你们找别人吧。”
茆萝大叫:“喂,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茆萝一叫,康五马上一个动作将柏青啸拦住了。
康十一还没有发言,拢帘拉好了自己的衣服,挑挑眉毛:“是庸医吧,拦住也救不了我,放他走吧。”
柏青啸波澜不惊的道:“就算这位公子说的是对的吧,请问我能走了么?”
拢帘看着离去的大夫,剥开衣服再看看自己肩上的那一大片红色,对着康乃勍一笑:“幸好昨天是我自己出去了,要是现在换了你躺这儿,我还不心疼死。”
康乃勍顺顺拢帘耳边的头发,轻声道:“你躺下休息吧,我等下派人去叫颜钰岍过来,他的医术很好的,不会连只蚊子咬的伤也治不好。”
拢帘听话的躺下来,末了说:“要是我的高热真的退不下来,颜公子来了也没有办法的话,你能去请我师父来一趟么?”
康乃勍敲敲他的头:“好了,休息了,哪里能说风就是雨的,你想见你师父我接他过来住一阵子都没有问题。”
但是,很不幸的,拢帘这次躺下去了一直到第二天中午也还没有醒来,而且人还一时高热一时冷的。
颜钰岍也算是京城中众多医者中的后起之秀了,却对于拢帘的病显得束手无策。只说,这种病很少有能活的,看个人造化,吩咐康十一用体温把拢帘温住。
康五说:“十一,你陪着拢帘,我去帮你把拢帘的师父接过来。”
康乃勍点了点头,隐隐有种泪水的味道漫出来。在自己刚刚弄清楚心情的时候,却让拢帘生病了。如果是要惩罚自己的话,为什么要让拢帘受这种苦呢。
茆萝说:“我去找柏青啸,看看她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康五告诉了茆萝那天找到柏青啸的医馆,然后骑了马往清音园去了。
班主龚翔说:“您说茴茴啊,拢帘去了康家之后他就搬出去了,在城南郊置了套院子,拢帘他们的一些东西也都搬过去了,我给您画张图纸,您找过去吧。”
盛夏的午后,康五顶着**的日头出了城,按着龚翔给的图纸一路飞奔,找到那间挂着“融宅”的院子时,心里一阵激动,敲了门,开门的是个年近五十的老者。
“呃,我找融老板。”康五吃了一惊,印象中,拢帘的师父应该不是这种粗壮的老头。
老者开了门,跺地有声的脚步,令康五吃了一惊,刚劲霸道的武者才能有的脚步:“茴主子往村外抓鱼去了,您等等吧,他说抓满五条就回来了。”浑厚的声音,连康五都能感觉到老者体内内劲的蠢动。
“大爷,我找融老板有急事,能告诉我往哪里找么?”康五看老者转身往院子里的柴剁走去,急忙加一句:“我是康十一的哥哥,帮拢帘来找融老板过去……有事……”
老者站住脚步,也不多话,然后转身,请了康五出来,扣了门,双掌一并然后一提一带,如果康五没有猜错的话,是用内力将门从里面上了栓,而且是上下两道栓一起上好了。
拢帘的师父只怕也不简简单单只是个戏子吧。
老者稳重的脚步走到村头的小河处的时候就停住了,伸手指了指远处只剩一个点的人影:“您过去吧,老卢就不打扰您了。”说完在树下坐了下来。
康五打量了一下老者,将手中的缰绳也系在了树上,然后脚下一掠,人已经飘过去了。
远远的看着一个人弯着腰卷着裤脚,站在缓缓流淌的只及小腿肚的河水里头。沿着河岸是葱郁的大树,人影弯腰站着的地方,也正好在一棵树的影子里,影外的河水闪着点点的耀眼的银光,偶尔树缝间落下的阳光,滚动着的时候会有许多的光点射到那乌瀑似的发上,将整个人影也炫上许多碎碎的光点。康五忍不住被水中人周遭的那种宁静感染,带着轻功的步子收了起来,改做走着靠近那个人影。

康五还在看着的时候,安静的人影猛然一动,手中的一个事物带起大片的水花,还有一个清朗翠然的声音放开声的笑着喊:“哈哈哈,第三条了,卢伯,你看,好大条呢。哎呀哎呀,力气也大,溅我一脸的水花……”声音嘎然而止在抬起来的眼眸里……
康五愣在了当场,刚刚那一静,已经静出了一种精髓;而今这一动,已经找不到任何言词来形容。只知道这一静一动之间,有些东西就丢失在了这宁静的河畔。
看到不是自己熟识的人时,融千茴的脸刷的红了:“我听到先前是轻功然后忽然落地走过来,我以为……哈哈”融千茴尴尬的笑笑,抬肘抹了脸上洒了一片的水花,伸手将一个透明色的网里的鱼抓起,轻轻的一甩,已经准准的落在岸边的鱼篓里,在鱼挣扎着甩尾的时候,融千茴绽开一个迷人的微笑:“请问有什么事吗?”
康五猛然惊醒在这绚丽的笑容里,成年后就一直未曾红过的脸庞微微的热了:“那个,我是康十一的哥哥康五,很抱歉的事,拢帘病了,所以……”
融千茴急急的打断了康五的话,也许是康五听错,竟在听到的那一瞬间感觉到几乎哭出来的急促:“拢帘儿病了?是怎么回事?”身子一跃的时候,人已经上了岸。
康五被他的身手吓了一跳,缓了缓回答:“被蚊子咬得。”
“蚊子咬得?”融千茴低头想了想,然后抬头问:“蚊子咬得地方给抓破了,然后是不是人也一阵高热一阵冷的?”
康五点点头。
融千茴紧张的神色终于是缓了些微,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拍拍胸口:“吓死我了,还好是这样。”然后快快的收拾了岸上的东西,急急的步子就往康五刚刚来的路上走去,康五后面赶紧跟上的时候,就听融千茴前面在喊:“卢伯,抓了三条,今天不抓了,我要去康府看拢帘,那,你挑一条吃的,剩下的放回河里,哎呀,卢伯你不能再坐在这儿了,快点回去开门,人家的拢帘小心肝儿病了呀。快点快点呀!快点啦!!”
康五又听见融千茴着急的几乎哭出来的声音,还有老头呵呵的笑声,然后就是老头重重的脚步声。
康五牵了马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走到村子里头去了。跃上马背快速的跟过去。被烈阳烤的快要冒烟大地上,印着几个漂亮的足形水印,在康五看过一眼之后,化作水汽消失了。
康五再进了院子的时候,大厅上融千茴和老头挤在一个箱子面前,在箱子里的瓶瓶罐罐间找什么。
“这个这个,哎呀不是,这个,嗯~~味道不对。”
漂亮的鼻子皱成了一团,快速盖上瓶盖,还沾着鱼鳞的爪子扇了扇难闻的味道,又往桌上几乎半人高的箱子里抓了去。
老头一边摇头一边抓住了融千茴的手:“好了,茴主子,您去洗脚换衣服吧。保证您弄好的时候,老卢把您要给小四的药找出来了。”
“卢伯,我着急啊,这么多瓶子,你一个人找到何年何月去了。”融千茴的一双眉快要皱的连成一条了,眼睛在那种时候快速的眨着,似乎是为了止住眼中愈来愈强的湿意。
“这箱子曾经是老卢的东西啊,您还信不过老卢啊。”老卢信誓旦旦的说。
“那,卢伯,你说的哦,我换衣服很快的哦。”融千茴半信半疑的问了一句。
“是的,老卢说的。”老卢话音未落,融千茴的影子已经不在大厅上了。
老头呵呵一笑,手下的动作一时间快了很多,康五有些眼花的看着忽然多出来的好多只手,然后,有只手忽然一顿,一个青瓷花的小瓶子被放在一边:“内服。”然后更多只手晃出来,再忽然一顿:“外敷。”
接着,老卢拍拍手,很没有责任感的将桌子上堆了一堆的瓶子大把大把的捧着放进箱子里,啪的一声扣上,搁到一边的另外一个箱子上,最后把一套茶具摆在上面,一个桌案就那么形成了。
刚刚安静了一下,刷的一声,一扇门被打开,换了一身衣服的融千茴出现在大厅上:“卢伯!”然后一脸喜色的看着桌上的瓶子。
“茴主子,青瓷花的瓶子里是吃的,另外一个是搽的,不要弄错了。”卢伯说着,看融千茴将药瓶小心的分开收好。老卢顿了顿,又说:“茴主子您这里也算安顿好了,老卢给您把院子里的柴火劈完了,老卢就要回去秋家庄了,老卢会想念您的。”
融千茴的身子一颤,很用力的掩住嘴唇,哭音一颤的问:“卢伯你才来了九天,就要走了么?”
“老卢家里还有孙子和老伴儿啊,茴主子啊,等老卢的孙子大些了,老卢常来看您。”
融千茴再不说话了,只是一直点头。
老卢慈爱的抚抚那几乎是颤动着的头颅:“老卢不在的时候您要记得穿鞋子,不要总是赤着脚到处跑,自己照顾好自己。”(知道披袖像谁了吧!)
“嗯~~!”融千茴似乎是哭着应了一声。
老卢笑着看向康五:“您带了茴主子过去看小四吧。”
康五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轻声对融千茴道:“走吧。”
老卢送了融千茴到院子里,看融千茴低着头被康五仔细的抱上马背,然后环护着出了院子。
也许,这院子应该再添个男主人吧。
十一年了啊,由自己一手养大的江湖人称毒噬秋鸣桦的,那个可爱的小秋儿,被生生打死在秋家祠堂已经十一年了啊。
小秋儿死了,茴主子也再没有开嗓子唱过戏。
这些年来围着茴主子的几个小徒儿,也一个个的都找到了归宿,茴主子如今,又是一个人了呢。
小秋儿,你看,你是不是该帮茴主子找个陪着他的人了?
看着在自己怀里隐隐在哭的人,康五觉得空了许多年的心,在这一瞬间被融千茴带来的悲伤占满。也许,找到这一生要想守护的人了。
拢帘的病的确是很严重的,不过,就如同拢帘相信他师父的箱子里头能找到治好自己的药一样,融千茴的箱子里也不负众望的找到了治疗拢帘的药。
内服、外敷,配合着融千茴说的针灸,七天,花了整整七天,才终于将昏睡过去的拢帘给救了过来。
康乃勍衣不解带的守在床边守了七天,拢帘醒来的时候,却是融千茴第一个抢上去抱住了那个小心肝儿,哭了个肝肠寸断:“你五岁时这么病了一次吓死师父了,你现在还这么病一次,存心吓死师父是不是?”
拢帘回答的话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师父,拢帘哪儿也不去的,拢帘会一直呆在南京的。”
众人看一个成年的男子哭到在一个少年怀里,想不起来要笑,只觉得险险被那悲伤给哽咽了过去。
康十一站在榻前说:“我以后再不让拢帘这么病了,师父您放心,我以后再不让拢帘这么病了。”
拢帘笑得有些勉强:“你这人犯傻倒真犯傻了,人都是你说不想病就不病的么?”微微笑一笑,搽了融千茴的眼泪,又自己做那犯傻的保证:“师父,我以后都不会生这种大病了,你放心,我会像前两年一样活蹦乱跳。”
融千茴看拢帘醒了,养了几天就白白嫩嫩的了,放了心,抚抚拢帘的头,很是舍不得的说:“你身子也好了,那,师父就回去了。”
“师父啊,五哥说,你现在没有住在清音园了?”拢帘吃完了莲子羹,终于想起来要问。
融千茴点点头:“你们不唱戏了,龚师伯还要吃饭啊,雎柳廊大概要住进去新的花旦了吧,你们的东西师父一件不落的搬到师父现在住的地方去了。就是有一次和你一起去看的那处房子,在城南郊,你知道的吧,有空的时候过去收拾收拾。”融千茴微微的一笑,一丝腼腆的:“不然师父就只能把他们堆的一团乱了。”
拢帘似乎是习惯了的笑笑,但是绝对灿烂的:“师父放心,过几天能出门了,拢帘就发挥大扫除精神,去给师父收拾房子。”
融千茴看推门进来的康十一,尴尬的摆摆手:“不用,不用大扫除的,小扫除就好了,我那次写信过去秋家庄,结果,是卢伯来帮我搬的家呢。”
“哇,卢伯真周到。可是都没有来看看我,好过分!”拢帘一脸眉飞色舞的抱怨。
融千茴站起身:“十一公子都进来了,马车大概也备好了吧,拢帘,师父走了哦。”
“嗯!”拢帘点头:“师父,你搬出去住了,我就方便去看你了,你放心,我过几天能出门了就过去看你。”
融千茴出了门,身影隐没到门的另一边的时候,拢帘的小眉头也皱了起来。
叹口气,城南郊的那套房子好大呢,两个大厅六间房子,还有一个好大的院子,师父一个人住在里面,会伤心吧。
记得当时去看那套房子的时候还和师父说:两个大厅,一个客厅、一个自己人用来吃饭喝茶打骨牌的茶厅;六个房间,师父一间、抿罗和抚缨回来的时候一人一间,挽衿一间,自己一间,还有一间做客房。
师父也还是这么想的吧,所以,后来看了很多小院子都没有买,花了本来就不算多的积蓄买下了这间大院子。
抿罗去了长沙呢,不知道现在和冯公子好不好;抚缨在浙江那么远的地方,好歹有个爹罩着;挽衿和楼家公子浪迹天涯去了,还不知道楼家公子最后和挽衿是分是合;自己和康乃勍,叹口气,这时节究竟算是怎么回事啊,看样子人生病了心情也容易病。
深深的呼吸三下,对着没有人的房间扮了三个大大的鬼脸,郁闷一下,抿罗不在,鬼脸都没有人看,然后长长的笑一声,翻身踢了身上的被子,在柔软的床上轻巧的跃起身,然后,往后背过身子,下腰,搭人桥,再然后,靠在墙壁上倒立,整出来一身汗之后,大呼烟灵:备水洗澡。
泡在温暖的水里头,拢帘下定决心:后天,后天之前一定好起来,然后,后天的时候就去看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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