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暴雨肆虐，屋内却干燥温暖。
在壁炉前，梓诺坐在沙发里，汐韫则坐在地毯上，靠在他的脚边。
“郑馨确实是被人杀死的。”他的神色空洞木然，表情因回忆而模糊，“她是因为坠楼失血过多而不治身亡的。而把她推下楼的……”
他停了一下，“是我妹妹。”
虽然汐韫已经有所猜测，但听到梓诺亲口说出来还是不免一惊，握着他的手紧了紧。
“但是，真正的凶手却不是梓欣。”他的话又使她一惊，他的目光慢慢地移向她，“真正的凶手是展洵，梓欣只是被他利用的工具。”
“郑馨和我的关系一直不好，也常常使我很难堪，”他的声音有些痛苦和迟疑，“梓欣因为我而厌恶她，甚至恨她。展洵利用这点，怂恿她，于是在我值班的那天，梓欣做了错事，把郑馨推下了楼。”他的身体轻颤了颤，纂紧了拳头。
汐韫温暖的双手覆上他的大手，想给他安定。仿佛接受到她身上传来的安定力量，他停止了颤抖，继续说：“你在想展洵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和郑馨没有一点关系却要杀她。”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展洵他……”他始终有些难以启齿。
“他喜欢你。”汐韫接着他的话，温柔地说出来。
轮到他诧异了，凝视着她，“你知道？”
“我请私家侦探调查过，展洵他是同性恋者。”她明亮的眼睛望着他。
梓诺有点不好意思地微红了脸，视线落在她身后的壁炉上，炉火烧着干柴发出“劈啪”的声响，“他是我的学弟，在我即将毕业的那年我认识了他。刚刚认识时，觉得他是一个热心医学的青年。那时，他常常会来找我，问很多学习上的问题。可是，渐渐地我发现他过于亲热了。看我的眼神里有一种热切得令我心慌的东西，而且时常……时常有意无意地碰触我。”他通红着脸讲完这些，看汐韫的眼神有点怯怯，汐韫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笑容，“后来我渐渐刻意地疏远他，之后就毕业了。到市立医院当了住院医师，很快和郑馨结了婚。本来以为和展洵的交情就这样结束了，没想到后来发生了那件事……”
“更可怕的是展洵竟然录下了梓欣推倒郑馨的全过程!”他的声音有点颤抖。
“所以，他一直用这个威胁你？”汐韫完全明白过来。
梓诺点点头，“我那时和郑馨结婚确实是因为她的财产，她可以给梓欣提供最好的治疗环境。却没想到因为我而使她丧命，我一直觉得很内疚。所以她身后的财产我们一分未拿，而是捐给了慈善事业，因为没有办法用那些钱。
“郑馨过世后，警方就她的死调查了很久，但始终没什么线索。在展洵找到我之前，我也一直以为她是死于意外，但展洵让我看了那卷录影带。”他手上沁出了冷汗，“他要我和他交往。我实在没有办法答应他，只能对他说，如果他要公开录影带我也无可奈何，但我会和梓欣一起死。他也许是顾虑到我这句话，没再逼我。只说他不会放弃我，一定会感动我接纳他。之后他就去国外学习直到前不久回来。后来的一切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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