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七章: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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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在洞中端坐无语,貌似在思过,其实在思考。自打唐丙走后,他感觉发生的一切似乎很荒唐。一个很象探子的古怪之人竟然如无其事的接下自己无数招。简直不可思议。他百无聊赖的摆弄手中的长剑,忽地站起身来,手中长剑任意刺出。剑气纵横凌厉无匹,令狐冲却心下茫然,手中长剑无力的垂下来。
这“独孤九剑”的招法已经烂熟于胸,为何搞不了这个怪人呢?他把风清扬传给他的“独孤九剑”总纲默默的温习了无数遍。从”总剑诀“一直到“破剑式”、“破刀式”以至“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最后到了第九剑“破气式”。猛然间想起风清扬对他说过的一段话:“独孤前辈当年挟此剑横行天下,欲求一败而不可得,那是他老人家已将这套剑法使得出神入化之故。同是一门华山剑法,同是一招,使出来时威力强弱大不相同,这独孤九剑自也一般。你纵然学得了剑法,倘若使出时剑法不纯,毕竟还是敌不了当世高手,此刻你已得到了门径,要想多胜少败,再苦练二十年,便可和天下英雄一较长短了。”
令狐冲顿时了然,原来风太师叔说的没错。这”独孤九剑“奥妙无穷,自己初学乍练,拱翻那田伯光不成问题。那怪人恐怕是个绝顶高手。唉,怪不得如此。料敌机先是不错,但是敌人究竟是高手,愣是把自己的破绽弥补的天衣无缝,难道自己真的要象风太师叔说的那样再练上二十年?嘿嘿,世界之大,我令狐冲真是井底之蛙!
令狐冲感慨万分,他本是个率性之人,胜负之心本不挂怀,转念之间心下释然,怕甚鸟?高手高人有的是,我令狐冲能得风太师叔亲传”独孤九剑“已是天大的造化,何必长吁短叹呢?哈哈!奶奶地,腹内叫唤个不停,那怪人言称要去搞点酒菜吃吃,为何不见此人踪影?令狐冲内心对唐丙竟然微微有些许期盼之意。
令狐冲想罢刚要出洞透透气,耳听洞外数声犬吠。料是那小黑狗发出的声音。难道那怪人回转来了?还是小师妹或者是实地给我上崖送饭?令狐冲刚要出洞,见到崖上多了一人,那人背着一个硕大的“口袋”,正伸出手抚摸小黑狗的脑袋,小黑狗发出一阵呜呜声音,意甚舒坦。那人正是“采购”归来的唐丙。
唐丙见令狐冲出洞,笑吟吟走过去:“令狐兄等急了吧?嘿嘿,小弟紧赶慢赶总算回来了!”唐丙先把背后的超级背囊摔下来,拉开拉链慢慢的把背囊中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琳琅满目的展现在令狐冲面前。
崖上的石地甚是平整。唐丙把背囊中的东西悉数搬出来摆满一地。马老六这家伙真够意思。硕大的背囊中塞得满满的。好酒足有十几瓶之多。国酒茅台首当其冲。还是五星级的。五粮液自然也少不了。还有几瓶干红等杂七杂八的名酒。奶奶地,干红喝得没劲,多弄几瓶白酒多好,对于干红唐丙不是很感兴趣。拿到最后,唐丙看到背囊中还有几瓶鬼子酒。“路易十三”以及“芝华士”等名酒尽在其中。奶奶地,这种贵的咋舌的洋酒,唐丙只在“洋酒行”的柜台上见过,那时候只有看着干瞪眼的份,要说喝到嘴中还从来没有过。嘿嘿,这下可以鲸饮了。不错不错,马老六不止细心还相当孝顺的哦。
马老六准备的下酒菜也很丰盛。按照唐丙的吩咐,马老六准备的都是便于携带的保鲜食品。德州扒鸡、北京烤鸭、南京盐水鸭等应有尽有。至于带有余温的油晃晃的金牌烧鹅、卤鸡爪、卤鸭翅等,看那纸质包装袋也知道是刚从专门做卤水烧腊的“九味斋”中弄来的。
细心的马老六还准备数双一次性竹筷。唐丙甚感欣慰。当然,背囊中少不了唐丙一再强调的香烟。这次马老六没准备普通“玉溪”,而是很慷慨的塞了几条“境界玉溪”,唐丙知道这烟价值不菲。只有高档烟酒专卖店见过这烟。奶奶地,青花瓷盘换点酒菜可真是亏大发了。
令狐冲看着唐丙忙的不亦乐乎,心下惊奇莫名。这个怪人从哪里搞来这些琳琅满目的东西。不知道是怎么材料包装,反正花花绿绿煞是好看。撕开的包装物中似乎是鸡鸭之类,味道袅袅的飘出来,令狐冲肚内一阵叽咕作响。委实是饿了大半天了,这该死的味道煞是诱人。最要命的是唐丙拧开瓶盖,那透明的漂亮瓶子中飘出的酒香简直要了人命。
令狐冲从来没有闻到如此浓烈的酒香。平时喝得佳酿和此时的酒味一比简直就是白开水。唐丙首先启开的是两瓶五粮液。这种浓香型的白酒是唐丙的最爱。相对而言,国酒茅台的酱香型味道要略逊一点点,唐丙喝不惯茅台的酱香味,老感觉臭烘烘的。
唐丙笑盈盈的把酒瓶子递给令狐冲,令狐冲毫不犹豫接过。他本是个不拘小节之人。江湖之上喝酒吃肉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尽管令狐冲对唐丙心怀提防,豪爽率性的他此时毫不为意,再说,那酒香早已经把他的三魂七魄勾的魂飞魄散,所以他大大方方和唐丙席地而坐大吃大喝起来。

唐丙喂了糖包一根烧鹅腿后,拿起喝了小半瓶的五粮液伸过去,两人吃喝起来谁也没和谁说过话,此时令狐冲再笨也明白唐丙的意思。令狐冲豪爽的拿起瓶子与唐丙手中的酒瓶轻轻一撞,大声道:“好酒!谢了!”
唐丙哈哈一笑:“令狐兄不要客气,来,喝酒,今天须一醉方休。”
令狐冲大大的灌了自己一口酒,五粮液的独有香气顿时溢满口腔,但觉香味醇厚、入口极为甘美、喉间清爽无比。这是什么酒?令狐冲忍不住又喝了以后,心中痒痒的,恨不得喉咙里伸出一只小手出来。
令狐冲豪气顿生,此时管他什么敌人朋友,单凭此酒,喝他奶奶的再说。边品味喉头间的余香,边爽快说道:“好好,咱们今个一醉方休,醉了无妨,醒来我们再来打过。看看是我的剑法利害还是你的斧头利害?”
唐丙嘴里嚼着半根鸡爪含糊不清说道:“其实你我大可不必比试下去。你的‘独孤九剑’确实精妙,小弟只有防守的份,这样下去小弟必败无疑!嘿嘿……”
耳听到唐丙说到“独孤九剑”令狐冲心情激荡豪气顿生:“这个自然,不过你要向探知那‘独孤九剑’以及风太师叔的下落,你我是敌非友!”
唐丙叹口气:“独孤九剑委实精妙无匹,不过在我眼中没有任何魅力。我来此地寻你,也不过是为了救人而已。那独孤九剑是习武者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但是武功再高有何用?能和自己最爱的人长相厮守吗?唉……来,不说也罢,咱哥俩喝酒,,不说那扫兴之事!”
唐丙此番话被令狐冲听在耳中大为受用。此时令狐冲已然微醺,唐丙这番话触动了他。小师妹岳灵珊一直是他爱恋的对象。作为华山大弟子的他苦练武功,就是为了能博得小师妹的倾爱。他本对名利淡泊,但对于情却一直难以看破。令狐冲大大的灌了一口酒说道:“阁下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只要你不再窥探风太师叔的下落,别的都好商量。我令狐冲在江湖之上也薄有微名……,江湖之人,多少也给我令狐冲几分薄面,有什么事不妨道来!”
唐丙捏着鸡爪子摆摆油晃晃的手打断令狐冲的话头,反问道:“令狐兄觉得小弟武功如何?”
令狐冲伸出大拇指赞道:“高,实在是高。阁下武功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如不使出‘独孤九剑’,单凭我华山派剑法,我定败于你。”
唐丙不禁暗暗赞叹,这令狐冲果然是个人物,江湖人物人人争强好胜,似这样坦言之人实属罕见。唐丙拿起酒瓶示意,两人遥遥碰了一下各自“咕噜”喝了一口酒。唐丙言道:“令狐兄是爽快之人,不过兄弟有句话不得不说,嘿嘿……”
令狐冲品味着喉间五粮液的清冽芳香,口中言道:“阁下但说无妨!请了!”唐丙见令狐冲如此态度,正色坦言道:“‘独孤九剑”的确精妙无比,似乎令狐兄修习这剑法时日不多,我们要是再比试下去,令狐兄恐怕必败无疑。”令狐冲沉吟一会:‘这个未必,假以时日,我的剑法再精纯一点,你未必是我的对手。现在我只攻不守,虽然不能取胜,但是你只能采取收势,我何败之有?”
唐丙振振有词:“令狐兄差矣,武功之道到了极致,在于一个‘悟’字?然否?”令狐冲点点头。唐丙继续说到:“然而阁下的武功要向更上层楼,那需要机缘,也许十年半载,也许……很快能参悟到更高境界。但是小弟看来,令狐兄短期之内要想悟到那‘独孤九剑’深层奥义,我看难啊难。”令狐冲沉吟一下点点头。
“还有一个关键所在,令狐兄内力平平,风清扬老前辈是‘剑宗’高手,内功自然深厚,有此深厚内功做基础,剑招自然精妙无匹威力巨大。饶是如此,剑招毕竟是有迹可循。没有养心练气的功夫,如何做到控制心境呢?修身是本,养性才是关键所在。单修命功,荒废性功,要达到独孤老前辈的‘无剑’境界,嘿嘿……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唐丙侃侃道来,说的令狐冲沉默不语。唐丙此番话是自己体悟出来的。自从参悟了八角手臂上的第三个图案后,唐丙此时的境界指点起令狐冲头头是道。
唐丙意犹未尽不依不饶:“还有一点,以令狐兄现在的身手,可以说已经得到‘独孤九剑’的真谛。你能看破我招法、身法中的破绽而先发制人攻击,但是你知道为什么我都一一挡下吗?那是因为你不够快!料敌机先是超越了‘快’。招招抢在敌人前面发招可以说是超级快,比‘快’还‘快’,但是对我而言,还是慢了许多。”
令狐冲不以为然:“既然你比我还快,为什么你守而不攻?还不是因为你不够快?阁下唯一能做就是抵挡。没等你反击我下一招又是连绵攻击,你奈我何?哈哈!”令狐冲笑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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