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九章:赤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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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丙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内力不济。尽管他轻功身法非常拙劣,但是他强悍的内力足以弥补这一切。但是跟在风清扬后面,不管他如何法力,和风清扬总是拉开一段距离。唐丙知道自己碰到高人了。
他跟在风清扬后面亦步亦趋。开始风清扬走得并不快,唐丙还跟的上,后来唐丙发现自己有点吃力。风清扬先生不是在走,而是在“飘”。本来看他漫不经心的迈出一步,自己要非好大气力才勉强跟上。奶奶个腿地,唐丙天生是个不服气的主。尽管是来求人的,却也不能露怯。不管怎地不能丢人。
唐丙好胜心顿起,他深吸一口气,全身经脉真气饱满充溢,提起精神跟在风清扬后面。尽管如此,内力充沛的他费尽全力才追的上风清扬的脚步而不至于跟丢目标。
华山天下险,华山之险是山势之险。“自古华山一条路”形容华山道路稀少。而风清扬根本就不走“路”。完全是信步而行。忽而在树尖飘行,忽而在山坡掠过,这可苦了唐丙,明明看到风清扬毫不费力“飘”过一道山脊,自己用尽浑身解数,连滚带爬才勉强越过去。不知道这个糟老头子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一路之上,唐丙不知道问候了风清扬的母亲有多少遍。
转到一处山凹处,风清扬停下脚步口里道:“到了。”转身看唐丙,已然落后自己十丈之遥。瞬间唐丙奔到面前,已是微微喘息面带赤红。显是累得不轻。风清扬点点头,继而微微摇摇头。
山凹处藤蔓茂盛,隐约一个几根粗大的树枝搭成的栅栏门隐藏在绿叶藤蔓之间。风清扬推开“门”进去,唐丙随后跟进。
唐丙知道“蜗居”的真正含义了。进得栅栏门后,里面是一间石室。说是石室,其实就是依山而造的一个“凹处”。石室内没有床,唯有一只破旧的蒲团。石室的墙壁上挂着一柄剑。这石室内是唯一的装饰物。这柄剑出奇的小,小的就像一柄水果刀。但是这的确是一把剑,剑鞘剑身剑柄俱全。
隐修之人的居所就是这么简陋吗?唐丙一直以为修道隐修之人的处所一定是在大山之内,前有湖水后有翠绿青竹。茅屋或者竹楼之前必定有场圃。场圃中间定要有松柏,树下石桌竹椅茶具齐全。闲来无事呼朋唤友喝喝茶下下棋之类的好不惬意,谁料到清修之人原来是这样的。
风清扬撩起长衫盘坐在蒲团之上闭上眼睛,看看四周物可坐之物,唐丙只有垂手而立。
两人都不说话,良久,风清扬睁开眼睛长叹一口气:“一切都是劫数。本以为这此劫要拖后数年,没想到你的闯入……天数使然,不可违不可违也!”
唐丙默然,他不知道风清扬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也隐约感觉自己在书中乱跑大是不妙。本以为自己历经奇遇,来到书中与自己心仪之人相恋,与书中英雄人物把酒言欢是人生不可得的机遇。听风清扬的此番话的口气,自己似乎闯了大祸。
大丈夫做事自然敢作敢当,唐丙自谓自己算不上丈夫,也决不是小人,于是昂然说道:“风老前辈请明示,小子如做错事情,也要知道个原委,不然心下不安。”
风清扬看着唐丙却不作答,反问唐丙道:“你认为你在书中武功如何?”唐丙不假思索答道:“晚辈算是高手,应该算在一流高手之列!”
“在思过崖上听你附耳那番话,你在‘摩尼古洞’遇到那妖物后简直不堪一击,这是为什么?”风清扬灼灼逼人。
唐丙沉默。自己在摩尼洞一个回合之下就被那妖人王爷干挺。真他奶奶的丢人,还高手捏?奶奶地,那家伙根本不属于人类范畴的,老子怎么搞得过他?
风清扬似乎看破唐丙心情,继续说道:“你说的没错,以你现在的武功,特别是内力,在书中绝对属于高手。甚至还要高。但是你见了那妖人你就完了,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这也难怪,因为他根本不是‘人’!”
哇……我说呢,那家伙果然不是“人”,要是人的的话我也不至于被人家搞得死去活来。风清扬不管唐丙愕然的样子,伸手一招,石室墙壁上的短剑仿佛飞蛾投火般倏然飞起,一道光闪过,那柄短剑已然被风清扬握在手中。
风清扬轻轻抚摸着剑鞘道:““我华山派分为剑宗气宗两派,历代都为了这华山掌门争个死活。其实剑宗又如何?气宗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一堆白骨?当年我无意这掌门之争,遍游名山大川,自由自在无羁无绊好不潇洒。期间遇到的能人异士数不胜数,嘿嘿,直到遇到独孤前辈,我才真正的知道什么是剑法!”

唐丙大惊:“你是说你遇到了独孤求败?真的有独孤求败这个人物?那不是传说中的人物吗?”
风清扬说道:“当然是传说中的人物,传说中的人物就是杜撰?传说中的人也可以出现的。你不属于这里,不也是来到书中的吗?”
唐丙惊奇万分,原来来到书中的不止是自己一个,还另有其人呢。看来书中世界还很有魅力,什么人物也来凑热闹。不知道那妖人王爷是否也来自异界?
风清扬不知道唐丙思绪万千,自顾自说道:“也是我与独孤前辈有缘,他老人家那是恐怕也有几百岁了。但是却与常人无异。他传了我一套……一套剑法,然后我们就此别过。我记得他老人家说过一句话,日后江湖会有一场劫难。告诫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介入,唉,没想到这劫数来的这么早。”
唐丙有点晕了,不过最后这什么什么劫数似乎和自己有某种关系,不禁开口问道:“独孤前辈既然传你剑法,一定是想让你关键时刻出头摆平的。为何又不要你轻易介入呢?”
风清扬说道:“我本是华山剑宗弟子,不过独孤前辈传给我的剑法不是普通的剑法,而是一套“仙剑”剑法。那‘独孤九剑’,不过是传给令狐冲强身健体的玩意。不过这孩子悟性倒也不错,比我当年修习之时的进境要差点,勉强过得去了。这孩子内力颇有不足。”
此刻唐丙的兴趣完全在那“仙剑”上,莫非眼前风清扬手中的“水果刀”就是那所谓的“仙剑”?
“我回到华山后,找到这么一个安静的地方安心的修炼独孤前辈传给我的”仙剑“心法。虽然时日不多,却也略有小成。”说罢风清扬张口纳气,手中那柄短剑倏然脱鞘跳起腾在空中,唐丙看的清楚,短剑剑身呈赤红色,隐隐有风雷之声。风清扬左手捏个剑诀,口中一声喝:“去”!短剑直射出去。唐丙赶紧追出栅栏门如同一条游龙直上云霄。唐丙呆呆的看着短剑瞬间消失在空中,兀自仰着脖子观望。
“进来吧,一会它自然会回来.”风清扬唤回唐丙。
唐丙席地而坐,此时他心中充满了希望。有风清扬出面,完全可以凭借“仙剑”搞定那棒槌王爷。不过怎么能够游说风清扬跟着自己去摩尼洞呢?这到是个问题。看风清扬的样子似乎不是很好商量的主。管他呢,见机行事罢了。
“这‘赤芒’跟了我十年,十年之间我精修苦练方有小成。嘿嘿!”风清扬口吻颇有得意之色。
唐丙更是喜形于色,想到这“赤芒”干掉那妖物王爷,唐丙说不出的痛快:“风老前辈,有你老人家助阵,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唐丙的马屁拍的很及时。风清扬却给他当头一棒:“我去不了那里,解决这件事情要靠你自己。”唐丙急眼了:“为什么?我要是能解决干吗还来找你啊?”
风清扬摆摆手示意唐丙不必激动:“小朋友不要激动。沉不住气是修习大忌。切记!你说过你来到书中,凭的是一串珠子,可以让我看看吗?”唐丙解下腕上珠串递给风清扬。后者拿在手中凝视良久,忽然剑指一扬,指端射出一道白光射在珠串上……空气一阵扭曲,室内多了一人。那人身材矮小,精赤着上身破口大骂:“那个棍子打扰老子睡觉?咹???不想活了是吧?”此人正是可爱的八角。
见到风清扬的样子,八角心中一惊。后者心中也是一凛。
风清扬暗道,是了,原来如此!
“主人,这个糟老头子是谁啊?怎么这么没礼貌?老子睡得正舒坦的时候把我弄醒,要不要教训教训他?”八角抡着小胳膊摩拳擦掌。
唐丙待要训斥八角,风清扬起身冲着八角深深作揖:“老夫风清扬,适才扰人清梦实在是无心之举,请赎罪则个。”
八角也就是比划比划,见到风清扬如此恭敬,也就顺坡下驴打个哈哈。唐丙哪里有心教训八角,此时最关心的是风清扬的态度。
“风……老前辈,求求你务必走一遭,修道之人慈悲为怀,此去不为别的乃是为了救人,望你发发慈悲……”唐丙鞠躬不迭。
“唐老弟别着急,救人乃是大事,虽然我不能与你同去,但是我可以传你‘仙剑’心法。这样,你就不怕那老怪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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