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七章: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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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杜悄悄的告诉唐丙,人群中那个矮小的人物正是波斯总教的副教主……海亚姆。唐丙没想到堂堂的波斯总教的副教主是这样一副尊容。很容易联想到《水浒》中以为经典人物,打虎武松的哥哥——武大郎!副教主竟然是一个侏儒。不过这个侏儒副教主让你一点都不觉得他的矮小。当他站在你的面前的时候,你感受到的是两个字:强悍!唐丙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只是觉得这个矮小的身躯里面蕴含着一股强大至极的力量,让你不敢小觑这个矮小的身躯。
阿杜对副教主说不上恭敬也说不上藐视。行礼过罢,阿杜为唐丙引见。唐丙按照中土礼节拱手行礼。顺势近距离的打量这位叫做“海亚姆”的副教主。海亚姆长着一副典型的中东人的面孔。高鼻深目,卷曲的头发和胡须。年龄大约四十岁左右。衣着也很普通,头上缠着阿拉伯人固有的头巾。一双深蓝色眼睛闭合之间精光闪烁。唐丙知道那是内功颇有境界才有的眼神。
两人语言不通,有阿杜在旁边做翻译两人随便交谈几句。无非是“久违大名今日得见不胜荣幸”之类的客气话。反正有阿杜做翻译,唐丙适当的保持着友善的笑容就可以。唐丙对波斯总教派出副教主来迎接十分满意。看来波斯总教对自己的到来还是很重视的。众船员也上岸和唐丙八角小昭道别。在船上经历了怎么久,大家多少一些依依不舍。众船员呼拉拉跪倒一片。唐丙忙不迭的回礼。
海亚姆的随从牵来几匹马和十几头骆驼。看到牵来的马唐丙欢喜至极。这是真正的传说中的阿拉伯马。现在很多优良品种的马都是通过阿拉伯马改良交配出来的。在香港马场上奔驰的赛马许多就是阿拉伯马的后裔。最难得的是唐丙的坐骑是一匹难得的纯黑色的。浑身黝黑铮亮,上下犹如精炭一般。唐丙喜不自胜坐上去。小昭和八角也坐上自己的坐骑。携带的行李和货物也放到那十几头骆驼上。
唐丙抱着小黑狗“糖包”坐在马上十分威风,不断的左顾右盼。小昭偷偷拐了唐丙一下,不管怎么唐丙也是中土明教的教主身份来参会的,不可失了面子。唐丙唯唯诺诺继而不以为然。鸟啊,老子就是来开心的!再说还有这么威风的马。唐丙还是第一次骑马,感觉真的不一般。唐丙很想纵马驰骋一番过过骑士的瘾,奈何大家都是一起行走的,况且还有那些肥硕的骆驼慢悠悠的急死人。唐丙按捺下心思,边行进边打量四周的景色。一行人缓缓离开了码头。
一路之上大家都很少说话。阿杜和海亚姆之间也很少交谈。唐丙小昭等人初次来到异国他乡,眼前的一切那么新鲜陌生,到处都充满了新鲜和好奇。特别是小昭更是一惊一咋的,完全没有了淑女的形象。唐丙暗笑,小昭好歹也算是半个波斯人了,回姥姥家这还是第一次。唐丙对一路上的异国人文地理也很感兴趣。这可是古波斯,不是谁都有机会看的到的。
一行人奔波了半天的时间,来到一个镇子上。这个镇子颇大,竟然还有一个集市。集市上的人看到一行人的服色纷纷恭敬的躲在一旁。摩尼教在波斯的影响和号召力很大,平民见到摩尼教徒都十分的恭敬,唐丙看的出来,恭敬之下是暗暗的惧怕。这摩尼教在波斯的形象究竟如何?唐丙不得而知。
一行人在一个偌大的二层建筑下停下。外面看来白墙尖顶。楼下招牌上弯弯曲曲的文字唐丙是看不懂的。唐丙刚下马就闻得一股浓烈的肉香。看来这是一家饭店或者酒楼。海亚姆带来的侍从打理马匹骆驼。海亚姆和阿杜唐丙等人进的里面。楼下的食客不多,见到海亚姆进来纷纷站起右掌抚胸行礼。海亚姆看也不看径直上楼。唐丙则对着那几个食客嘻嘻乱笑。那几个食客更加诚惶诚恐。阿杜看到唐丙如此模样,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唐丙不以为然依旧嬉皮笑脸的和那几个点头示意。他心里暗想,摩尼教在波斯好像很拽的样子。看这些平民的态度,恭敬的成分恐怕要少一点点,惧怕的成分要多一点点。
楼上的设施和楼下的基本一样,不过桌椅摆放的少了些,看起来宽敞了许多。说是桌椅,其实就是条几和席地而坐的厚毛毡。但是相当的奢华。条几上摆放着精美的铜器和银器。盘盏中各样的水果青翠欲滴。楼上的客人很冷清,不知道是事先定好了还是本来客人就少,只有远远靠窗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肤色黝黑的年轻人,很是扎眼。唐丙看到他的装束后马上意识到这是个印度人。

那印度阿三看到唐丙在看他会意的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唐丙对这个印度哥们很有好感。他似乎也感觉到这个印度人对他也很亲切。两人仿佛老朋友似的,互相盯着看了一会,一直到小昭拽他的衣服,唐丙才抱着糖包盘腿坐下。
糖包从唐丙怀里跳下来,竟然摇摇摆摆的跑到印度阿三那边摇着尾巴一副很谄媚的样子。印度阿三撮起一点米饭递到糖包嘴边,一向挑食的糖包嗅嗅后竟然吃下。印度阿三笑笑看看唐丙,那意思好像说你的狗挺好的,对我很有好感。然后毫不在意的继续用手抓食面前的饭食,丝毫不在意刚刚用手抓过米饭喂过糖包。
唐丙看着自己的爱犬和一个陌生人而且还是印度阿三在一起,心中没有丝毫的不快,反而有种异样的感觉。他模糊的觉察到,应该是感应到,这个印度阿三身上流动这一种熟悉的气息。这种气息又亲切又恍惚,只有在梦中才有这样的感觉。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糖包对这个印度阿三也丝毫的没有陌生感,这可奇怪了。凡是不熟悉的人,甚至包括船上的船员,糖包对他们都爱答不理的。为什么对这个印度阿三如此……?唐丙一时想不通其中的原因。想不通就干脆不想,唐丙抽出一根香烟自顾自的点燃慢悠悠的吸着。
侍者端上一铜盆清水。唐丙看海亚姆他们把手伸到盆里,赶紧装模作样的也把手伸进去洗洗。侍者递上雪白的丝巾,唐丙和一个土财主似的擦擦手把丝巾扔到水盆里。海亚姆在那边对着唐丙叽里咕噜的说着波斯话。唐丙反正也听不懂,叼着香烟看着海亚姆不断的微笑点头。配合的相当默契。一会阿杜把海亚姆的话翻译过来。大意是“欢迎来自中土的教主来到波斯,请尽情的享受波斯的美食,不要客气之类云云。”唐丙听完微笑着看着海亚姆说有时间去我们那里做客。我们中土的美食是世界一流的。川鲁苏粤生猛海鲜包你吃个够。保证吃的你不想会波斯了。说完还哈哈笑了几声。表示自己很有诚意。阿杜有点楞了,这怎么翻译?直译?小昭捅捅唐丙,说你都胡说些什么,你是中土的明教教主,怎么说这么没水准的话?唐丙还管那些,挥挥手示意阿杜直译就是。阿杜无奈把唐丙的话翻译给海亚姆听,海亚姆听完也是一愣,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哈哈干笑几声。这时,几个侍者鱼贯而出,手中端着格式盘盏。唐丙暗想,终于开饭了。
饭菜端上来唐丙精神大振,在船上吃得简直就是猪食。嘴里都淡出鸟了。除了对八角钓的鲜鱼以及各种海鲜还有点食欲以外,唐丙对船上的咸菜和咸鱼简直是深恶痛绝。整整一个多月,天天吃那个谁受的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盘外脆内嫩的大饼,烤的酥黄酥黄的看着就很好吃。旁边配着一种不知名的酱,小碟子嫩绿的酸黄瓜条和青翠欲滴的青菜。另外一大盘是手抓饭。不干不燥,看上去油光可鉴,要是尝一口,肯定是味道不错。最后上来的一盘竟然是烤肉。
波斯烤肉的确比唐丙吃的任何羊肉串都要气派。穿肉的铁钎竟然长有一米左右。铁钎上全是拇指见方的肉块,一嘟噜一嘟噜地串铁扦上,肉色呈金黄色。看来是刚刚出炉的,还吱吱地往外冒油。唐丙垂涎欲滴,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不过自己属于贵宾,在没了解波斯餐桌上习惯的时候千万不可贸然动手,否则失了面子那可糗了。唐丙正襟危坐看着阿杜和海亚姆,等待开吃的信号。小昭最明白唐丙此刻的心情了,捂着嘴窃笑。八角不管不顾依旧是老毛病东张西望的毫不在乎。唐丙暗骂,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老棒槌当然一点也不饿,你他们就悠哉游哉装B吧?
又等了大约几分钟,甜食和饮料上来了。阿拉伯人最爱甜食。点心旁边竟然还有满满的一盅蜂蜜。看来是蘸食用的。饮料也倒在茶杯里,原来是红茶。这时海亚姆重重的拍了几下手掌。嘴里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串不知所云的波斯语。小昭偷偷的告诉唐丙,海亚姆的意思是欢迎来自中土的摩尼教教主来到波斯。请务必原谅照顾不周,多多包涵之类的客套话。唐丙强忍着馋虫保持这微笑看着海亚姆,不时的点头表示感谢。心里把海亚姆的母亲问候了不下100遍。因为海亚姆说了半天后,竟然仰天伸出双手,看那架势好像是类似基督教做饭前祈祷的样子。不就是吃饭吗?这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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