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拉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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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弯明月挂在漆黑的夜空中,波利斯山摩尼教总教唐丙的卧室中,有人在高声吟诵:“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唐丙盘膝而坐,手中摆弄着一只琉璃酒杯,意甚悠闲,旁边的矮几上放着几只酒杯和一只大大的羊皮酒袋。拉兹拿着几张羊皮翻来覆去的看着,一会对着墙上挂着的酥油灯,一会突发奇想在羊皮上涂点唾沫,气的唐丙哭笑不得一把夺过羊皮:“折腾半天了,满以为你属于智商比较高的那种,没想到你也……”拉兹反驳道:“少来,有本事你看出点门道来,还说我呢,切!”说完躺到床上翘起二郎腿晃来晃去很鸟的样子。唐丙把玩着手中酒杯,沉思着也觉得面前这几张破羊皮着实让人头疼。
自从在后山干掉那绿色巨人以后,数人一起回到波利斯山摩尼教总教,除了看望了几次奄奄一息的老教主以外,大多的时间就是一起来参究这几张羊皮中的秘密。明明就知道那“摩尼古卷”的线索就在这几张羊皮之中,可谁也没探究出其中的奥秘。唐丙沉吟着,看着周围一圈或站或坐的几个纯爷们。小昭和野原新带着糖包去了属于女人的私密空间——闺房,唐丙和八角的卧室成了拉兹以及怪人阿里巴巴的俱乐部。
接连几天,唐丙本心也不想藏私,那样很不仗义,再说,对于众人来言,那“摩尼古卷“也不是什么密中之密,唐丙很大方的把黑盒子中的羊皮拿出来供大家参详。摩尼仙去的故事是众所周知的,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得道成仙更是令人向往的事情,所以这几天大家绞尽脑汁想在这几张羊皮中找出点什么特殊的内容,但是结局都很令人失望。阿里巴巴甚至掏出他的宝贝“紫霞罗庚”来想一探究竟,也许是水土不服,可惜中土的风水五行宝贝对于这异域的玩意同样也是一筹莫展。阿里巴巴没吃到羊肉到弄了一身膻,被尖刻的八角用非常歹毒的语言好一顿奚落,谁让阿里巴巴有把柄在八角手里,奚落我吧,讽刺我吧,挖苦我吧,蹂躏我吧,你大爷的!!!只要不抢走我的宝贝就行。阿里巴巴为了保住“紫霞罗庚”的归属,只有忍气吞声承受着八角那无情的奚落和讥讽。
此刻大家都觉得很没趣味,但是这个时间早早的躺下睡觉,都觉得很糟蹋被子,沉默了许久,还是拉兹没话找话说问唐丙:“唐兄,我看这几张破羊皮浪费大家不少时间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再说这几张羊皮的数量似乎也不对,按道理应该是五张羊皮才对。可这里才有四张,是否五张羊皮集齐后再说?说不定那时候很轻松就……”唐丙听到这里,咽下口中美酒,鼻子发出一声轻哼:“哼,还用你说?老子在那破山洞里专门抽出时间来参究这几张羊皮,还不是因为缺少了一张才无计可施!不然老子早就……哈哈”唐丙说到这里,忽然想起自己参究羊皮时的情景,想到那“绝代妖基”闻到臭气的模样,不禁笑出声来。
拉兹哪里知道唐丙此刻的心理活动,看到唐丙神态变得开朗,心情也不由得大好。忽然他想到一个问题:“唐兄,小弟发现你最近似乎功力大增哦,自从你被那人妖掠走以后,小弟我每时每刻不心急如焚。生怕唐兄遭遇了他的‘毒手’,嘿嘿,没想到唐兄吉人自有天相,不但毫发无损,而且功力大进,真的可喜可贺啊,嘿嘿!”唐丙听到这里的笑笑,要说自己的变化,自己如何说的清楚?他感觉自己无论在和精神上,都发生了一种质的改变。至于这种改变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改变,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此刻很像找个明白人问问,他很想知道自己现在的境界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境界?以前自己修炼《九阴真经》以及“九阳神功”“乾坤大挪移”心法,每每功成之时,那种感觉非常神奇却是在情理之中。但是每次参究手臂上的图案有所感悟之时,那感觉没法相提并论。特别是这次在波利斯山后山山洞,他误打误撞的突破第三个图案的境界,用“脱胎换骨”这个词汇来形容他的感觉也毫不为过。也许,只有八角这个神秘的老棍子能给他一个合理的答案。他也曾经侧面的问过八角,可八角不是笑而不答,就是急匆匆离开,忙着给他的阿杜献殷勤,根本没拿唐丙的问题当回事。弄的唐丙恨不得在八角那张老脸踹上两脚,我咋这么倒霉遇到一个老不正经见色忘义的仆人呢?
对于拉兹很直接的提问,唐丙不置可否笑笑,慢条斯理的掏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点燃,拉兹以为唐丙要长篇大论,直勾勾的看着唐丙等待唐丙的大揭秘,奈何唐丙只是静静的吸烟,并不回答他简单而直接的提问。一直躺在床上摆弄着衣服的八角突然发言。八角一直把阿杜送给他的衣服当做宝贝,在后山山洞一战后那衣服污损了不少,八角对那套宽大的衣服更是珍爱有加,每次睡觉以前都把衣服叠的板板正正的放在自己的床头。然后甜蜜的想上一大会才睡觉。这已经成了八角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内容。

八角抚弄着衣服对拉兹说到:“你问的这个问题可以说是很白痴!!!嗯嗯,相当的白痴!“拉兹眨巴眨巴眼睛,对于八角的话他从来不反驳,他知道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家伙很有一套,不如继续听八角说下去。八角对于拉兹的态度根本没在意,他继续摇晃着小脑袋说到:“亏你也算是个学武之人,知道什么是境界吗?咹?关于这个这个境界的问题,其实说了你也不懂,因为你根本没有到达那个境界,就像你从来没吃过香蕉一样,就算别人用所有的语言来形容香蕉的味道,描述香蕉是如何的香甜美味,对你而言和没说一样,因为你从来没吃过香蕉,说不定你认为香蕉是橛子的问道也未必,哈哈……”拉兹对八角的羞辱毫不理会,而是谄媚的堆上笑容附和道:“那是那是!”八角似乎对拉兹的态度还算满意,于是继续说:“说白了,你对香蕉的认识也不过是仅仅停留在描述上,我这样说你可明白我的意思?”拉兹听到这里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八角虽然说的有点过分,但是真实情况也的确实如此。自己没那样的境界,没有感同身受的体会,就算人家告知你,那又有什么用?不过唐丙这狗东西那天在山洞内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惊人,真不知道唐丙现在究竟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境界了。学无止境,学海无涯,本来觉得自己的武功已经相当不错,可和唐丙相比差的实在是太多了。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到了人家那种境界啊?造化弄人哦!!!拉兹不由得又是一声长叹,摇头晃脑的不尽唏嘘。
一旁呆坐的阿里巴巴看到拉兹如此模样,不由得摇摇头,起身从宽大的坐垫上跪起身来,朝唐丙和八角深深的拜了几拜,唐丙和八角相视愕然。此人怎么忽然行此大礼?没等唐丙和八角反应过来,阿里巴巴恭恭敬敬的向他们发问:“二位可是中土人士?”
对于阿里巴巴的发问,唐丙和八角都颇感惊讶。自从和阿里巴巴相识以来,这个怪人先敌后友让人摸不着头脑。山洞救援已经表明这个怪人不但没有恶意,而且对唐丙和八角十分的友好。但是此人怪模怪样的,一身惊人的轻功在身,而且还怀有一个道门宝贝——金灿灿的罗盘,也就是所谓的“紫霞罗庚”,这一切都透着诡异。江湖怪诞之人屡见不鲜,既然是友非敌,唐丙和八角对此也不想过多的干涉人家的。但是阿里巴巴如此恭敬发问,唐丙赶紧放下手中琉璃盏,一个翻身下来站起身来,手忙脚乱的又是鞠躬又是作揖深深还礼道:“千万别这样,兄弟千万可别这样,问就是了,不要这样行礼,我还真不太习惯呢,呵呵,我是中国……不不,我是中土人士,这个是我的仆人,他好像也是中土来的。”
阿里巴巴闻听后好象想起什么,默默的神游物外。唐丙试探着问道:“兄弟你……莫非也是中土人士?我看你的样子似乎不太像啊!”阿里巴巴看看唐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我……我真的记不起来了。”说罢用力的抱着脑袋,苦苦的思索着什么。唐丙大惑不解,怎么可以这样?一个人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其实不止唐丙有这样的疑惑,拉兹等人也同样对阿里巴巴的来历很感兴趣。
沉默了许久,大家都默不作声等待着阿里巴巴的答案。阿里巴巴苦恼的抱着脑袋半晌,茫然的抬起头来:“我来到这里好像很久了,但是我不记得我是怎么来的。我好像是睡了一觉,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在大街上。周围的人说什么我也听不懂。饿了我就去找吃的。后来,我实在是郁闷,就跑到山上找了一个山洞睡觉。忽然一天,等我一觉醒来,发现身边多了一人,那人一身鲜艳的衣衫,面无表情看着我,什么话也不说。当时我大吃一惊。”说到这里,阿里巴巴停顿了一下,神情颇为萧索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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