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回 海天裂哉腥风起 鬼狱平兮昙梦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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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杨嘘白凭着青华玉圭,澍霸凭了扶风解厄琮,又也是水神一路,倒也缠斗了起来。
那天龙氏越打越怒,一个龙尾拍下,把澍霸连人带一海上岛屿俱打进万丈海岛,又龙爪一伸,浑不惧水官大帝那晨浩神殇剑,格档一下,竟把水官大帝连人擒在爪中。哈哈大笑道:“大禹小儿,也配与本龙祖动手!”
那料此时墨华夫人化作一飞鱼,跃海而出,天龙氏不曾注意,当脸叫喷了一大团碧焰,立时腹中、脑门二处一跳,唰然一声,口中燃出巨火,竟蒸干了半层海水。水官大帝趁时一脱,风泽九曲玉卷起狂风十数道,掩了前面。
澍霸狼狈万分,自海底冒了上来。但见天龙氏狂性大作,这偌大海面,风浪排空,轰白飞碧,墨华夫人也是香汗淋漓,连道:“欲火已焚,大家小心耐些时候。”却叫天龙氏趁声一口咬来,杨嘘白急忙掷了青华玉圭过去,也不过如玉打石,顿时青华玉圭碎了成粉。
水官大帝扶了下衣冠,传音道:“这逆龙将死兮,大家诱他过此东海,拖耗他力气。”众人立时会意过来,边打边向东边而退。
天龙氏此时,火气不断自身上焚出,烧得一身焦臭无比,唯有龙阳之处,若一金棒。但见这一路打过,掀翻了海,陷塌了岛,却是打到了扶桑。天龙氏已是剧痛难忍,龙头一错,把扶桑岛砸成四块。
立时自富士山上飞出三人,正是天照大神、月夜见尊、素盏呜尊。天照大神一脸惊慌,她原想趁中土天庭大乱,好捞了一把,不料八咫镜随狐女阿杏落在大日如来手中。如今东海海面一乱,不晓得情况,突然叫天龙氏轰了扶桑岛,那能不惊。也不与水官大帝等人说话,三人各取了宝物往天龙氏身上轰炸。
天照大神那宝物叫八坂琼曲玉,乃是稳海定岛之宝,果然一出。这海上风浪小了不少,月夜见尊却是一把菊花剑,望空一抛,专挑天龙氏那龙肛隐处而剌,端的是秘异万分,若不天龙氏一身龙鳞坚硬无比,怕不死在极乐酒下,却冤死于此。素盏呜尊也持一把斩雉剑,也名天丛云剑,残杀之气顿时纵横。又有一怪物,乃叫八岐大蛇,乃扶桑巨妖,便叫了出来。
天龙氏见突然又杀出三名恶神,法力竟也不弱,倒有点相识的样子。正待问话,那料其中一个祭了一宝,专剌他肛门,顿时更是大怒。呼啸一声,龙阳怒冲而起,红光万里,把天照大神一扫,吐血而倒。又正打向月夜见尊,却有一条八头大蛇楞头青的冲了出来,正撞在顶上,如串烧墨鱼般,立时毙命。而天龙氏肛门一阵剌痛,流血不止,打斗之间,那菊花剑果然趁机剌了进去,天龙氏浑身不惧,唯这一处乃是要害。
水官大帝见海面变红,忙又呼了众人围殴上去。天照大神粉牙一咬,与素盏呜尊等也围了上去,死死不让天龙氏得机喘息。
欲火熊熊,天龙氏此时,除了巨大龙头,已尽数罩在欲火之中,周围海水蒸冲而起,龙躯之外,尽如汽泡,汩汩乱响。
天龙氏突然记起二圣曾与他一物,乃是神农帝君所制,忙捣了出来,已半数洒在自己身上。却是白粉粉之物,望空遍海洒去,立时那水官大帝等人,立个不稳,身上沾如牛奶般凝结,向下沉去。
水官大帝大惊,道:“三毒纯牛粉?”只见众人周身渐渐由牛奶之胶,有石化之像,大惊吾等休矣。
“大帝莫慌!老君早料到此事,叫我前来!”空中现了一童子来,却是三海会坛大神哪吒,手揭了一白符,盖有朱砂红印,只书一字:“和”。只见发出红光万道,那三毒纯牛粉,立时溶入海水之中,而那天龙氏,受了红光一照,焚火更盛,立时惨叫一声,周身处处烧为黑烬,散成万顷黑灰飘浮于海,只余一物,那龙阳如金棒犹立于海面。
水官大帝忙上前去一谢,而澍霸却是一动也不能动,又沉入海中。墨华夫人忙一飘袖带,卷了上来,方才她闪得最远,吸进之毒最少。
而那天照大神、素盏呜尊,也是半僵立于空中,只有月夜见尊挣扎了一下,也要掉入海里。天照大神忙拉了上来,那料海风一吹,月夜见尊与澍霸一般,都化为石粉而亡。
哪吒过了来,道:“这三毒之粉,果真了得。连天尊新研的灵符也退不了多少。”向水官大帝一拜,道:“大帝可尚好?如今天龙已诛,我先回天去。”
水官大帝扶正了帝冠,道:“天庭那处如何了?”
哪吒道:“却是不晓得,老君早早吩我下来,在此相待天龙氏。”又是一拜,方驾了风火轮上去。
水官大帝检望了众人,见死了澍霸,而杨嘘白等人也不见多好,脸上乌青斑肿,衣裳破烂,呼息喘弱,那尚有神仙威仪。
天照大神那边也见了一神,但见天龙氏那龙阳犹立在海中,发出红光,心念一动,便要去拿。
杨嘘白此时也过来取澍霸遗下的扶风解厄琮,正撞个着,墨华夫人在旁微哼一声。天照大神方姗姗抽手,水官大帝也才记得有这三名来路不明的神仙,便过来道:“不知三位是何方修仙的,方才多谢相助。”
天照大神道:“吾等此扶桑之主,方才那妖龙把扶桑一分为四,是故出手,可惜死了我弟弟。”
水官大帝道:“此心可嘉,待此事一过,我自禀报天庭,让你等也位列正果如何?”
天照大神道:“多谢这位大帝了,既然妖龙已死,我等尚身受重伤,先回去疗伤。”与素盏呜尊二位向水官大帝一揖而退。

杨嘘白此时过来,指着那海中龙阳,道:“大帝,此物竟提不起来,沉重无比。”
水官大帝瞧了那龙阳半天,半哂笑道:“那逆龙怪不得死会于欲火**,有这般龙阳,难怪淫心剧重。也罢,让东海龙王拿去供奉吧,也算是他们祖宗一点尸骨。”
杨嘘白迟疑道:“这个,东海龙王不会真的供奉吧?”
水官大帝笑道:“和他言这是镇海之宝,他水晶宫方坏,岂会不信。”
杨嘘白顿时晓得,道大帝英明。
酆都地狱之中,北阴大帝与马坝微饮,一接伏羲传来的信符,顿歇了下来。对马坝道:“马兄,此酆都地狱中,六大鬼王素听我之威令,纵有一二不从,兄可制之。如今二圣已上天庭,我当到东岳一行。”
马坝呵呵怪笑,道:“这鬼魂不过小事,你也不急于前去,若天庭一定,东岳那敢不归,可惜我无升天之术,不然也上天一助。”
北阴大帝道:“虽是小事,但东岳掌天下阴司行役,我掌阴司刑罚轮回,他却是万民所祭,人间帝皇所拜,自当先行一步,到时若天庭难下,也好有立足之地。伏羲女娲二圣,乃中土阴阳二气所结,以中土为本,天庭也一时耐何不得了。”
马坝捻了身上长毛,道:“这些权谋之术,你还是快去吧。”
北阴大帝哈哈大笑,道:“好好!”拿了一令牌与马坝,道:“我不在时,此令可差使狱中众鬼神。”
北阴大帝正要离开之时,却听得二只地支兽狂吼连连,北阴殿外鬼号阵阵,有二道佛光顿时照破酆都地狱那黑空。
北阴大帝大惊,道:“佛门?来趟这事何为?”
自飘了出去,果见是地藏菩萨与观音菩萨。地藏菩萨手持锡杖,坐于莲花之上,下伏一狮头独角,龙脊麟身怪兽,正与地支兽怒吼不止。
观音菩萨白衣天纱,手拿水火竹篮,合什默诵佛号,阵阵柔音遍布于空中,一众鬼差竟安详静听,狱中原来凄苦受刑的鬼魂也如受春风,纷不动作。
北阴大帝脸色微自一沉,跨步上来,道:“两位菩萨,不知何事来我狱中。”
地藏菩萨微自回礼,道:“特来相劝大帝,归我门下,方可保无事。”
北阴大帝叱笑,道:“我敬二位乃佛门菩萨,却不想如此张狂。”
观音菩萨笑道:“大帝额上血光大盛,不日将有凶灾,我等特来解煞,何出此言。”
北阴大帝虎眼一转,道:“你等想必是受天庭所托吧,特来阻我。我原道是太乙那厮前来,却不想是搬了佛门。”
地藏菩萨道:“我十八层地狱,设有十殿,今唯有三王以治,大帝如肯归伏,当作地狱副主,也免了杀身之灾。”
“胡扯!你们这些妖番!”北阴大帝大怒。
此时马坝也跨了出来,怪笑道:“原来两位也作了看家门童。”
地藏菩萨微震九环佛锡杖,道:“原来原人尚在,有礼了。”
马坝桀笑连连,身上长毛一一张立,一一绽出光华,道:“北阴老兄,还发什么愣,拿下这些惑人心性的妖僧才是!”顿的一出拳,如崩山岳,向地藏菩萨轰去。
北阴大帝闻言,也黑气纵生,若巨大妖兽,一时向观音菩萨噬去。那两只地支兽,也一时发作,扑向谛听兽。
一时受观音菩萨那大柔顺音所制的鬼差,纷自惊醒过来,却叫北阴大帝那黑气一撞,各自逃向四处。其余鬼王,见得马坝、北阴大帝那般法力,也知帮不上忙,唯有一旁静立,候机而动。
酆都山外,一处高峰白石上,懒洋洋坐着一人,正是宛青仙子,香肩上立了一只百灵雀,啼咕咕的叫道:“打得好,狠狠的打。”
宛青仙子呵道:“小鸟儿,你到底帮谁呀?”
那百灵雀正是雀离佛,啾啾说道:“谁也不帮,就看热闹。好不容易逮见神仙菩萨大战,不看白不看呀。”
宛青仙子道:“你看他们谁会打羸?”
雀离佛道:“谁打羸都行呀,我们就看热闹,管这些干嘛?”又雀跳了一下,叫道:“马猿人这拳打得好,把地藏打得呱呱叫!”又跳了一下,道:“地藏那厮,果然笨得像地,挺能挨打的。”
在雀离佛说话之时,只见酆都山外,大地微震,起伏不定,鼠兔之辈,惊慌逃走,山石倾斜,林木歪倒。
宛青仙子皱了下眉,道:“再打下去,怕这蜀中地裂天崩,小雀儿,你快施个法,稳住先。”
雀离佛叫道:“凭什么呀,他们打架惹的,我干嘛要施法。”嘴上虽是如此说,但还是两翅一扇,万点金光涌向酆都山,方稍稳住。
雀离佛又跳了起来,道:“好香的味道?你今天擦了什么脂粉?”
宛青仙子啐道:“我天生异香,那用得擦!”
雀离佛道:“就你那香,我闻惯了,那有这么浓?”雀头歪了歪,望东方一眼道:“呃,是情圣大妖,还泡了三个妹妹,艳福不浅呐。”
寒上子哈哈大笑,应声而至,道:“佛爷又在说我坏话了。”
雀离佛叫道:“你泡你的妹妹,莫要碍我看打架?”
寒上子遁势看出,见酆都山震荡不止,也施了法术,吃了一惊,道:“果真一场好打。”边招乎了云鸦仙子、与二个天使坐下,也看了起来。却要与雀离佛打赌,道:“我赌北阴大帝胜,他等乃本土之神,在钧天法网之前便修了无限神通。观音与地藏毕竟乃他处所来,受了钧天法网所制,必输了一着。”
雀离佛白了他一眼,道:“懒得和你打赌,反正你是输的。你和我赌了几十次,没一次羸,我可没兴趣再和你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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