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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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一切部署妥当,屈酉已正如你所料的那样正往后山退去。”
“很好。”冰冷简短的语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释怀打破了帐篷中因长久紧张形成的寂静,司徒皓长长地舒了口气,摇摇手中的羽扇,抬头看着右边几案上正在品茗的白衣少年,不禁佩服作这个冒险计策时的巨大胆识和气魄。
谁都知道屈酉可是南国第一战将,他不止一身孔武还是被南国称为“小诸葛”之人,而他为人也很是小心谨慎,想要把他引入那片后山实在是没几分把握,换句话说就是在赌运气。然而目前的形式,要想赢这场仗,却又不得不让人这么冒险。但这可是此役中最为关键的一环,成败都在此一举,要是输了,一切都前功尽弃了,多年来的心血和众多战士的牺牲也都全都白费了。也难怪几个将军如此反对,宁愿违背“宁可战死也不撤退”的原则退回到平壤等下个时机再做反扑。也就是在这个五票对两票的时候,主帐中的少年力排众异,支持和他一起冒这个没有几分把握的险,并对他的引诱计划再修改得更发完美,把屈酉有可能怀疑的地方降至最少。就算是再精细的谋略,在那种没有十分把握的前提下进行,也让人摒紧呼吸捏紧冷汗,小心看事情的进行。要是被识破了,那……现在回想还有点后怕……
“可我们赢了不是吗?”仿佛看穿了司徒皓心中所想,白衣少年放下手中的茶杯,从几案上一张地形图中抬起头来,迎上司徒皓清澈的眼,嘴角扯出一丝笑意,面具下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也只有司徒皓才能察觉的放松。少年起身利落地换上战袍,走到司徒皓身边,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好似安抚他紧张的情绪,说道:“皓,走吧。我们去迎接屈酉最后的夕阳。”话完,人已在帐篷外。
最后的夕阳?司徒皓看着前处少年的背影摇了摇头,什么时候她才能褪下那身厚重的战服,无忧地度过该属于她的人生。司徒皓心中所挂念的人正是前方掣马驰向山谷、坐镇这次远征的主帅,年轻的镇国公主琤玥。司徒皓叹了口气,这样娇贵的公主应该是像雍华的牡丹生活在皇宫中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不该让杀戮和血腥磨去她精彩的年华,时时刻刻都活在随时有可能丧命的危险中。
记得第一次随父亲出征沙场,他才十六岁,看见因死缠烂磨、用毕生第一次撒娇换来唐皇顶着太上皇和皇后的压力和极度无奈答应随军出征,跟在司徒将军帐中学习、正捧着一本兵书和右将军交谈的一脸不与年龄相符的冷静且刚满十二岁的琤玥公主时瞬间惊为天人!不仅司徒皓如此,只要琤玥一出现都会引起一翻轰动,大家全都是一副惊艳得两眼发直下巴掉地口水直流的呆样,十分影响行军打仗。可想当时年仅只有十二的琤玥是如何倾国得很“祸水”。

为了不让司徒将军为难,为了不然父皇因此斥责而回到死寂的皇宫,也为了学习到心中梦寐的沙场经验,琤玥与司徒皓合计,给琤玥作了一副能遮住鼻子以上容颜的精致面具,再换上一身中性衣杉掩藏她婀娜的身姿。这样也确实达到了预期的完美效果,久而久之,大家也慢慢忘记了军营中琤玥公主的绝世容貌。再加上经过这么多年的变换,琤玥早已抹去当年跟在司徒老将军帐下学习的生涩,把其精明的智慧运用在战场更加炉火纯青,而她的美丽却因沙场生涯而出落的更加让天地都为之黯然。
由于长年带着面具的关系,军中的旧部兄弟也只知道自家的公主主帅美得袭人,才参军不久的压根不晓得有还有公主这一说,只当主帅太过俊美得连温雅俊朗的司徒皓也都不能比的,都对这个主帅神秘面具下的容颜很是好奇,除了司徒皓那个不怕死的家伙外,没有一个人敢打主帅面具的主意。
整个军营中也只有司徒皓一个人见证着琤玥容颜的升华,从十六岁那年见到琤玥起到琤玥第一次另举旗帜独自领军打仗到现在他们坐镇镇**,司徒皓一直追随着琤玥,在见证琤玥的同时,自己也逐渐洗礼成一个伟岸俊美的男子。他的才华和统兵的能力在那个人才济济的王朝也是属于凤毛麟角,和琤玥几乎不分伯仲。要是他们两个对弈,不知谁会胜算大些,能知道的只可能是相当惨烈。但司徒皓甘心把自己的才华抑在琤玥的光芒之下,只求可以随时看见她,在她危难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在她身边,只要她愿意,他可以给她坚实的肩膀依靠。
陪伴她的行军生涯已过去六年了,他心系的琤玥早已迈过适婚年龄,太上皇和皇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垂涎六公主驸马之位的王孙贵胄、邻国王子都可以排满中国版图,唐皇对她极为疼爱,想她自己挑选中意之人,不想像其他王子公主样包办她的姻缘,高高在上的唐皇都不知纡尊降贵了多少次暗示明说,好说歹说要她早日找个驸马,了却他们心里最大的愿望。司徒皓当皇妃的表姐前几日给他的家书中说宫中最小的长宁公主下月就要出阁了。太上皇终于按赖不住似乎有意他们凯旋后撮合他与琤玥的事。
司徒皓深知琤玥的脾气,只要她不愿意没人可以勉强,虽说也没人舍得勉强,他尽管是琤玥交情最深厚的人,但琤玥面容长年累月的冰冷,她的心中所想总是叫人无法触及。他要等待她累了的时候,她也终快有累了的时候吧,那时他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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