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走不出的南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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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已明,友未定,引友杀敌,不自出力,以损推演。易经损卦:“损,有孚,元吉,无咎,可贞,利有攸往”
昨夜破除了四人帮的五虎上将宿醉未消,就忙着各自手头的事情来。
老情这个资产阶级的乏走狗自然最是轻闲,没事这晃晃那晃晃,见到场子里来回奔忙的农民工兄弟十分满意,大家都被他笑吟吟和蔼可亲热情随和的外表所蒙蔽,亲切的叫他老情。
老情不愿意他们叫他老板,因为这个词对于老情这样雅致的号称腹中满经纶的退伍自谋职业不给国家增加负担的优秀转业干部来说,很有些暴发户土财主小奸商的意味。
竟管这些都是老情正在进行的事实,可是大家都知道,有些话说出来就不好了,于是老情亲切的号召大家都叫他老情就好了,这也颇有些还在老单位的感觉。
我们的广大的勤劳朴实的农民工朋友显然不了解老情的真实想法,以为自己好不容易跟了个好老板,却不知这只豺狼除了不拖欠他们工资,伙食里稍微带了点肉,平时能对他们进行一些些上岗培训,不限制他们上厕所时间和次数以外,本质上和那些浑身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的家伙没什么两样。
他们不在乎,他们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在历史的长河里,他们的反抗实在是太平静,他们的本性实在是太善良,这就是民族的脊梁。
这也是老情和许多的前辈高人所利用的,所鄙夷的,在老情的字典里,不抗争,勿令死。
老情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回转悠,最终还是屈服在满眼的票票的淫威下,来吧,把你们的票票砸过来吧。
你们就是老情的衣食父母,这是老情现在最喜欢的东西,最向往的东西,是他获得能够保护自己的唯一权利的唯一方法。
老情的心情好转了,现在干什么好呢?还是不要打扰巴比和如风的好,竟管老情十分想知道他们现在有没有什么进展,但是他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紫雨呢?老情现在唯恐避之不急,怎么会想到去找她。这小丫头让老情越来越摸不透,假作真时真亦假,反正老情也从来只有对紫雨盲从的份,这些绞尽脑汁的事情还是留给别人去意吟好了。
那就去找萱姐好了,可是老情摸摸干瘪的口袋,里面还有三十三块,还是不要去自掘坟墓的好,现在看到萱姐伸出的手,老情还是会捂着口袋下意识的想转体180逃跑,可是没有一起成功脱逃的案例。
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老情现在可是固定资产上千万的主,可是这就像不断上涨的房价,虽然你买的时候可能只有现在价格的一半不到,说明你赚了个钵满瓢肥,可那是对于地主老财们来说的,对于只有也仅有一套永远在还帐的房子的老情之类的人来说。你还是一根钱毛都没捞到。
就算你的房子一转手或许比买的时候多了十几万,可是你卖了房子你住哪,那点钱还不够你睡马路的。
这就是穷人的悲哀。老情厌倦了做穷人,可是没办法,现在他还没有脱贫,身家上千万的穷人。
老情正在晃荡,想不出去找谁时,突然一个农民工朋友走到老情身边,递给老情一根烟说:“老情,抽根烟吧。”
老情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混手下农民工朋友的烟啊,何况还是3块5的红梅,老情连忙拿出自己的黄鹤楼说:“客气客气了,还是抽我的吧。”
那位农民工朋友憨厚的接过老情的烟,一笑说:“我就抽你的好烟了,不过你还是抽我的烟好,慢慢的抽,仔细的品味一下,我先去忙了,你一定慢慢抽。”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消失在老情的农民工大军里,那是一张怎样平凡的脸啊,瞬间就让老情忘掉了,在那些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里,再也找不出来。
老情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意思。可是还是很惊讶,这个小小的场子里,什么时候变做这样卧虎藏龙的风水宝地,让人这样惦记,竟然渗透到这般地步。
到底是谁?
老情不急,既然对方先出手了,一定比自己急,是什么人应该会来给自己一个说法。
老情又在外面晃了几圈,这才慢慢的踱到自己的房间里,躺倒床上仔细的看着刚才夹在耳朵上的烟。
原来是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小心南关阿四最近对你们动手。署名是:是友非敌。
老情躺在床上发呆,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我只想老老实实的当一个小奸商而已,老天不用觉得这样为我屈才吧。
当年雄心万丈的时候可是你老人家一手打压让我碰扁了鼻子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吧,现在我想通了,你倒为我打抱不平起来。还有没有完啊,要被你玩死几回你才过瘾啊,我好像没有对你那么不敬吧。
除了年轻的时候不知轻重深浅,为人启课解卦,似乎泄漏了你老人家的意图,可是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该受的天罚也都现世报了。闭口不谈易经好久了,就算知道了,也凡事都顺着你老的意思,也该给条活路了吧。
郁闷归郁闷,要应付的事还是不能马虎的,这可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

老情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找自己的军师小姐,这位美丽的军师现在权利被老情回收了,既然不用对外扩张,融资和兼并,也不用担心无米下锅和无法销售,现在基本沦为南军修车铺的老爷车行要得就是稳定了,突破口在哪里这不是她要考虑的问题,那她真是无事一身轻,所以老情见到紫雨的时候,她正在练字。
老情对于书法却是一窍不通,但是看到紫雨握着那支小小的狼毫在一张宣纸上聚精会神的临帖之时,还是能觉出美来的。
不是说紫雨的皓腕红颜,而是那笔端流传的意境,真的是让人进入其中随之跌宕起伏。
好一首辛弃疾的破阵子,紫雨写的竟然不是娟秀的蝇头小楷,却是大开大阖淋漓酣畅的一纸狂草。
对于字老情实在是看不懂的,可是就着眼前的字帖和对词与词意的熟悉,老情感动了,这一纸写下来,怕是辛弃疾自己来写,也不会有如此意境。
老情对于紫雨,更是惊诧,看她小小年纪,怎么会对这首词有如此深深的体悟,要不然是不会写出如此让人随其笔动身入其中的好字来得。
老情自己还在词意中没有回过神来。却见紫雨慢慢的收笔,呼出一口气,心中激昂,却是啪的一下将笔管捏断,老情看到那细嫩的手上顿时涌出鲜血来,这才呀的叫了一声,慌忙捏住紫雨的手吸呍起来。
紫雨这才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还是不行啊,我这写字的功夫竟然越练越差。”,浑然不觉手上的疼痛。
却是老情将紫雨手上混着墨迹的血吸呍干净,才开口说:“你看看你,自己都不知身在何处了,写字写到你这种地步的绝非常人了,你还在执著些什么。快跟我来,给你包一包,还好没有留下墨迹和竹刺,要不然这么美丽的手上就要留下难看的伤痕了。”
紫雨这才发现老情,看看自己的手,也是啊了一声,再看到老情的脸,不禁笑开了花。
老情郁闷的说:“有什么好笑的,还不快跟我来去把你的手包好。”
紫雨左手从衣袋里拿出一条手绢,轻轻的给老情拭去脸上的墨迹和血迹,说:“是,把你擦干净了就去,我的大花猫哥哥,你这样子可怎么出去见人,不要让人以为我又欺负你了。”
老情点点紫雨的小鼻子说:“就你会耍滑头,我弄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看看你,一点都不知道心疼自己,还是个女孩子啊。”
紫雨鼻子酸酸的,被老情拉着往外走去,这才轻轻的喊了一句,“走慢点,手疼啊。”
老情轻轻的给紫雨包扎好,问她:“还疼不?”
紫雨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本来挺疼的,可是情哥你包的好仔细,现在不疼了。”
老情脸色微红,赶紧转移话题说:“看不出来你还写的一首好字,虽然我不懂欣赏,但是刚才竟然走到你的意境里面去了。更看不出来的是你一个娇滴滴的女孩不学娟秀的蝇头小楷,却写什么草圣的笔意。真是想不到。”
紫雨呵呵一笑:“我是不是应该大喝一声‘恨不生为男儿身’,你就满意了。”
老情忙说:“不,不。那岂不是暴殄天物,你这样就很好,真的很好。”
说完老情的脸红了,低下头去,不敢看紫雨那炽热的目光。
老情只觉得紫雨的目光一层层扫在他的身上,那滚烫的温度,仿佛把他的衣服一层层的烧去,心想完了,这下还不被这死妮子给吃定了。
不过,她那样子凝神的做一件事的样子真的很迷人。老情知道,不管他承不承认,紫雨刚才的样子已经深深的映到他的心里,再也抹不去了。
紫雨就那样看了老情半天,知道从此老情的心里不会没有她了,那自己还奢求些什么呢?
是啊,就像情哥刚才说的那样,你还在执著些什么呢?紫雨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那幽幽的愁绪,带着一缕淡淡的香气,浸入老情的心里。
紫雨把手轻轻的从老情手中抽出来,轻轻的问:“情哥,你刚才去找我什么事呐?我想没事的话你那时不会去找我的。”
这是紫雨头一次主动把手从老情的魔爪中抽出来,老情心中仿佛失去了什么,竟然有一丝异样的疼痛,自己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人总是在失去以后才会觉得珍惜。
老情知道紫雨是什么意思,她幽幽的一句‘我想没事的话你那时不会去找我的。’让老情一阵心酸。
老情赶紧稳住心神,说:“紫雨,你看看这张字条,有什么想法。”
紫雨接过,看完问道:“这张纸条,情哥从哪得到的?”
老情说:“可怕吧,竟然是我们车场一个农民工递给我的。然后他一转身我就再也认不出来了,他的脸,实在是太平凡了。”
紫雨说:“完了,真是想不到,如果我们猜的不错的话,南关老大有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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