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师师,芳华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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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之夏有很多的城楼,艺城便是很大的一座。顾名思义,一个‘艺’字。这里便是百艺汇聚,自也是热闹非凡。这里居多的东西,却是琴棋书画、雕刻等。
碧落之夏的人一般都会去游历,游玩于各地,除非他已成家。艺城内便有一半的人,是属于游历的过客,遐意艺城风光。艺城郊外,是清雅林岭,石径幽幽,郁郁葱葱,鸟兽相栖。此番秋月,除了那些常绿草木,便是枯黄落叶,飞做一片。余鸟跃乐清鸣,哀而不伤。余花色黄尤开,野菊满地。此处无桂花,这秋日的菊,也算一支独秀。
落叶铺满的地,走来几许挲挲,片刻不息。时至黄昏,更添几分清净。
前边就是艺城,枫尘远远瞄了一眼。回头对趴在自己背上的灵妃儿,几些埋怨的说道:“灵妃儿,不是说我和乌龟一样慢吗?为什么还要让我背啊?”灵妃儿消耗了一天的灵力。任‘穿云’催动时不多费灵力,可几多个时辰下来,疲惫亦泛然脸上。稍打起了一点精神,刁蛮在枫尘耳边笑道:“我偏喜欢‘乌龟’背!”马上又沉寂了没声,不再言语。
无奈。这里,枫尘虽未读出凋零,却寻得另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好如昨日枫林。
那句不经意便说出的话,恰如这番情景。背着灵妃儿,好似也不是那般不耐烦!
枫尘转过头,张口想说什么,又见灵妃儿紧贴在肩上,呼吸均匀,一抹甜笑,已然睡着。只得闭嘴咽言。这一秒,似是长大了些许。夕阳余辉,枫尘只想快些入城,那还管什么黄昏无限好,尽是这夕阳。
城前幽林,沉寂之中。忽然,响起若有若无的琴音,轻轻飘来,清越婉转。
立时,枫尘脚步一止。他虽不会**弹琴,但碧落之夏,任何一个人都对琴棋书画茶,皆有一定的了解。枫尘也不例外,至少凤依就经常弹琴给他听。
立耳细听,这落叶婆挲,枝丫横空,应对残阳。琴音似寂寥悠远,淡如天空无云。
下意识,他闻声入林,欲寻弹者是谁?
琴曲开始一路清清泠泠,淡淡中令人心神迷醉,仿若花从秋日盛开。
曲调跌宕回旋,秋林微雅,一切无如梦幻。
突地琴音渐而转高了些许,似舞夜潮生,起伏澎湃。如落叶纷纷,又几许潇洒飘逸。
灵妃儿被音浪一冲间,‘嘤咛’一声清醒过来。却没在闹,很安静,细细听着这天外之音。
寻声一片竹林,其枝摇曳,黄昏深醉。逢石路转,密林过去,见得豁然开朗。碧竹零散,叶色如春。一池秋水轻波,随风而起,仿如正应合着琴声幽幽,涟绮而舞。
十指拔玉葱,颜含秋露华。一个衣着蓝色群的女子,十五六岁的样子。低眉信手,续续弹指,轻拢慢捻。她的美比之灵妃儿,毫不相让。更多几许清雅柔然,灵妃儿却多几分未褪的稚气,可爱玲珑。
也不知是看得,还是听得,枫尘一时竟有些呆。
他钎指幽然捻起,琴音徒然又清灵下转。萧瑟如爽朗秋风,淡泊似蔌蔌冬雨。越转越淡,略有回旋,不绝袅袅。迂回低婉处,灵萦轻跃,如秋水跳涧,秋月清辉,轻灵嗽思,几许晨风朝露,超然出尘。
久久。
一曲罢,她拈袖抬手,余韵和夕阳一同沉没于竹林。又复安静下去。

那女子,抬头望来目光相接。枫尘徒地惊醒。自觉有些失态,或曲本迷人。他却不在意自己的呆状,由心的笑道:“姐姐,你弹的琴真好听!”那女子一笑点头,诚然透着美艳芳华的妩媚。令人一痴。
灵妃儿见罢,在枫尘耳莫名的‘哼’了一声。转脸一幅清尘笑容,毫无做作。向那蓝衣女子跑去,说道:“姐姐,你弹的琴真好听。比爹爹的好听多了。”那女子,比之二人都大二三岁而已,可心性却似相距甚远,她笑道:“刚才那一曲唤做《秋水芳华曲》,妹妹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灵妃儿。”她右手指向正走近的枫尘,笑说道:“他叫枫尘,我们从枫城而来。”
枫城!?那蓝衣女子,看着灵妃儿和枫尘手上的连心环,怔然一呆。
她名字唤做‘琴师师’。碧落之夏虽是天国,但天国也非绝对地没有什么伤害存在。至少琴师师就从小便是孤儿。她从小和另一个孤儿‘千无魅’在一起,由师傅‘刀君’和师娘‘琴知’抚养长大。师傅师娘对之二人,犹如亲生父母,所以从小他们并不缺少快乐幸福。这也许就是碧落。从琴师师懂事以来,就知道碧落之夏是一个仙境国度,神功法术人人皆会,但看精通多少。
而师傅师娘却又从小告诉他们,世间的许多人心险恶,尔虞杀戮。两人很不解,这世间那有什么邪恶?刀君告诉他们说:“没看的并不代表它不存在。的确,碧落极难见邪恶,甚至说没有邪恶。可外面的世界呢?它很复杂!”两人便问:“外边的邪恶和碧落之夏有关吗?”琴知反问他们说,“如果有一天邪恶蔓延,想要破坏碧落之夏,又将怎样?”千去魅不服说道:“我们有神功法术,怕他做甚?”刀君听了一笑,像是骄傲。旋即拍了拍二人的头,说“是啊。龙凤族有自己的骄傲和力量,建立了一个‘碧落之夏’。我们碧落之夏、神龙海‘万辰灵意’、‘九凌念心’、‘灵水晶魄’三大神决的极致是七域最强的力量。但……千万年来,碧落的安然。神功法术,已没多少愿意去苦力勤学,从而渐渐沉寂。神决九层,大多数人都处于第三层之上。第四层以上的人,已经有点少见。其六层之上的人;又有几个?法术又有几个人精通?功决又有几个人努力修习?”顿了顿,他继续对两人说,“所以,师傅要你们好好修习,刻苦修炼。”两人点头答应。
十多年来,刀君教千无魅神功为主;亲知则教琴师师为主。每日修习演练碧落之夏的神功法术,使之精通熟巧。日日夜夜的勤习,直到他们十三(十四,千无魅长一岁。)岁时,神决进入了第三层颠峰。神功法术的运用更非一般人能及。从此千无魅便去了锋城,而自己(琴师师)则来了艺城。以前形影不离的四人,开始分开。较少见面。师傅师娘,在琴师师十四岁的时候便发现:他们不是夫妻。
直到前几日,琴知最后一次来督促自己练习,来看自己。师娘告诉她一件事。刀君和琴知的确不是夫妻。但这些对琴师师而说,又有什么关系呢?亲如父母,或许早就是父母,还在乎其它的做甚?
琴知又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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