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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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眼神轻轻瞪了瞪一脸无辜的甘霖,水龙心中悄悄叹了口气,认命的开始准备再演一遍已经排练了不知多少次的戏码。"哎,这位大哥好啊!!"水龙微笑着向花丛中的那个人喊到。
花丛中那人的装束正是草原上一般青年的样子,穿软筒牛皮靴,长到膝盖,身上则着长袍、坎肩,头上还戴着一顶圆锥形的帽子,颜色以海蓝色为主的衣服中又点缀着天蓝色和白色的图块,十分清朗大方。听到问好,那人抬起头来,向这边望来。在草原的暮色下黑色的长发随风飞扬,浓黑的眉,如墨玉般清透的眼睛,明俊的容颜在夕阳的逆射下,一刹那焕发出的光彩竟让上水龙有些失神。接着,看到来人的他笑了,轻松自然,笑容绽放如同黑夜里的橘阳发出温暖的光芒。高原上凉爽的风刮过浓艳的花丛,如血的花朵居然散发出清清淡淡的香味漫延在四周。空气中好似菊花香的轻淡香气和那人温玉般的面容让水龙的心里一阵战栗,这种感觉为何好像在梦中见过一样??
花丛里的那个人终于看清了来人之后,站起身来,征了片刻,向两人笑着喊到:"两位小兄弟好啊!"接着又补充到:"两位小兄弟哪里人氏?"顿了顿,"看样子是从中原来的吧,对草原上的生活还习惯吗??"一时间正愁找不到托辞,这家伙倒好,居然自问自答起来。回过神来的水龙心中一阵庆幸。
水龙呵呵笑道:"草原上的人都特别热情大方,说起来,中原可真比不上呢。兄弟二人自从来到这草原上之后,许多事情都得到了太多的帮助,还有什么不习惯的呢??"边听着少年的回话,凌川开始细细打量眼前的两位少年。只见稍大些的身着黑白两色的汉式长袍,在衣服的襟边处绣着龙纹,较小些的则身着鹅黄色同式袍子,此刻正拉着大一些的手,看东看西。两个人面目清雅,看来有七八分像,应该是兄弟吧??年纪大概只在十五六岁左右,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看着眼前盈盈笑语的少年,凌川不禁把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早己回过神,大脑开始努力运转的水龙此时倒是胸有成竹。早就练习过了二十遍的说辞,背起来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顺口:"哈哈,这位大哥真是明眼人啊。不瞒大哥您,我和小弟是一对孤儿,从小被一位姓李的大夫收留。李大夫不仅收留我们,而且自幼对我们两人耐心教导,悉心照料,并把我们收入他的门下学习医术,以求日后能让我们兄弟二人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师父对我们可谓百般疼惜,他老人家在我们兄弟心目中,可谓是恩重如山的大恩人。"
换了口气,继续背:"因为师父从医日久,深知许多祖上传下来的本草书籍中错漏百出,若不加辨别的相信,必是害人不浅。为能救天下苍生于病痛,师父毕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亲自考察各地的药产及功效,修订出一本完整准确的本草以济万民。我们兄弟二人虽然不才,却也深感荣幸能助师父早日达成心愿。这里地处极寒之地,又路途遥远,我和小弟庆幸能替得师父来此问药,自然是义不容辞了。"一番话一口气说完,虽然不用动脑思考,水龙心中还是暗暗叫苦。早知道凡世的人讲话礼仪颇多,所以平时自己总是不想去人多的地方游逛。没想到,今天一下子就说了这么多,还都是假话。不过转念一想,就算年年出外游历的时候都得练习一遍,但若换了别人,恐怕也没有如此顺溜吧??想至此,水龙心中暗自得意一下。
小小的一个问题,凌川见眼前的少年竟回答的如此详尽,觉得这少年必是心地纯粹,不懂得世情,才会如此放心大胆的把自己的情况全部道出。心中观感不禁大为提升,便自我介绍到:"我叫凌川,是附近徒河部族的人。今日到此碰巧也是为寻这些花而来的。不知道小兄弟可否见告姓名?"见眼前的少年言辞有礼,举止得度,凌川不自觉在话语间也文绉绉了起来。

水龙笑了笑,指了指正拉着自己手的甘霖:"他是我弟弟,名叫甘霖。我叫甘枫。没想到在这样荒凉的地方也能见到凌兄如此风采的人,真是兄弟二人幸运了!"停了停,话锋一转,"不过,你看,天色也晚了,我们兄弟二人也得赶快找个避夜的地方才成,就先行一步了。"说完,抱起双手,向凌川有模有样的作了个揖,便拉起甘霖的手,迈开脚步,向另一边的方向快步溜去。
"哎!!"见两人急欲离去的凌川连忙开口:"两位小兄弟,天色马上就完全暗下来了。我看你们两人都不像带有夜间露宿的东西,这附近又没有人烟,你们能到哪儿呢??"本来以为一切都已经搞定的水龙听到这番话,心中不禁暗暗叫苦,要是再待下去,自己的脑细胞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了。唉!!!
"哦??----"水龙转过身来,"对啊,这可怎么办呢?"脸上露出无助的表情,眼睛里却有着一丝的苦笑。已经打算好要同两人共宿的凌川一时间征住了:这样的表情,为什么自己好像有种熟悉的感觉??已经在嘴边的邀请就停在了那里。奇怪的静默一时间充斥在四周。转过身的水龙,见到眼前这个青年一副呆呆的样子看着自己居然一言不发,心中不禁有些紧张:难道--,他看出怪异了??。。。。。。。。。。。。一分钟,两分钟,哼,还不说话,估计是傻了吧!!趁此机会,先走为上!水龙心中欢叫一声,再度拉起甘霖的手转身就溜。
见到眼前的少年离去,凌川心中竟如刀割般难受,竟不自觉开口叫道:"别走!别走!!"等醒悟过来,话己出口。一时间竟觉得有些害羞,怎么能对两个素昧平生的少年以这种语气说话,难不成自己今日是生病了吗??但话己出口,便出好硬撑到底:"两位小兄弟,为兄带了帐篷和火种,不嫌弃的话,不如今晚就和为兄一起度过吧。明日再走也不迟啊!!草原上的野狼极为凶残,若夜间遇上,恐有生命之危啊!!"本来就打算留下兄弟二人的凌川一旦开口说来,倒也言辞真诚,不容拒绝。
心底暗叫无奈的水龙只好点了点头,脸上挤出一副释然的笑容:"那就多多劳烦凌兄了!!"手中却不由得暗暗加了把劲儿,把还在仔细研究那血红色花朵的甘霖捏得终于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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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草原上的风呼啸而过。帐外花丛的香味隐约还能闻到,帐里的人儿却都已经睡着了。今晚会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吗??
甘霖平时都是跟水龙一起睡的,在它还只能待在基环时的时候,自然不用说。等到他终于有了人类的外形,可以自由行走之后,本来起码是应该单独一张床睡了吧。可因为它的坚持和水龙的心软,直到现在,两人还是每天晚上都同寐一榻。可今天晚上这种情况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改变,不是说甘霖必须和水龙分开睡了,而是又多了个人出来--凌川。因为帐篷本来就是为一人准备的,三个人进来必定十分拥挤。这样一来,三人虽然不是睡在一张床上,但相互摩擦的情况与此相差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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