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大梦初醒,谁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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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幽黯静寂,月影如雪映得山如画水如锦,春意正浓的夜色之中,淡淡花香怡人心肺,青青静静的望着胡珏,神色恍惚了,在这样的月光下,仿佛有什么触动了自己的心弦,眼前的人触动着自己心里最深处。
胡珏也静静的望着青青,曾经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在这个夜里显得温婉而美丽,一席的月光仿佛有某种特殊的法术将女孩在瞬间成为了少女一般,对方深情真挚的目光,睫毛微颤抖投下淡淡的阴影,比月色花香还有种熏人的醉意。
一直过了很久,终于有人打破了这样的宁静。
“我要走了。”胡珏冷冷的说道,胡珏你是怎么了?她还太小,很多事情要等到以后才行。
“要走?”青青的声调中有些慌乱。
“是的,必须寻找能让昙生长的地方。现在我已经安全将你送到翠湖门,也就不有担心的地方了。”
“是吗?”青青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光足,手绕着衣角,嘟喃:“我们什么时间才能再见?”
“等我成功将厣魔的毒解后。”
“那你一定要来。”青青抬起了头,直盯着胡珏,眼微红含泪:“失言的人要长肥。”
那一刻胡珏伪造的冰冷外表,有了一丝裂缝,
青青撅起了嘴道:“人家还有很多很多话,要跟你说,还有很多很多问题,要问你。所以你必须守承诺。”
“好。”胡珏的话很简短。
“对了,小白姐说是我的血唤醒了他,胡珏你说有没有这种事。”青青突然想起了地火谷中的事情。
胡珏道“你不相信。”
青青摆了摆手:“怎么可能,我从未听说过狐仙的血有这种功能。”
胡珏平静道:“别人不可能,但是你却可能。”
青青呆呆楞住了,只看着胡珏半弯下身子将双眼直视着自己,月光下那双深遂的双眼,如同潭水冷冰看不见底,却充满了诱惑,声音低沉而磁性:“对于我来说,你永远是特别的。”
这样感性的话从胡珏嘴里说出,带给青青她的震撼力那是绝对无以论比,所以青青脸红了,心跳加快了,心里低吟着:我的春天难道来了吗?
胡珏用手按着青青的肩膀:“所以说,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因为我的特别的?”青青心跳越来越加速。
胡珏微微一笑轻声道:“小笨蛋。”手从青青的肩上拿开,站直了身体,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青青望着胡珏的背景,肩上仿佛还残留着刚才胡珏手间的温度,好像耳边依然能听见对方那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记住,你要等我一百年。”青青对着远方大声的叫道,声音传得很远,很远。
春浓草绿,人比花娇,恰似豆蔻年华情窦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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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阳光之下银杏树灿烂如金,青青走在铺满银杏叶的小路上,身边突然传来女孩如银铃般欢快的笑声,转头顺着声音望去,却见树林边假山泉水,二个女孩都一身红衣围坐在一起,正逗弄着一只雪白的兔子。
远处传来:“青青,你在哪里?”的叫声,让青青一惊,也让让女孩们抬起了头。
二张一模一样的脸却又万分熟悉的脸,出现在青青的眼前,十三四岁的模样,粉红的脸颊,如水般无邪的双眼睛,二个女孩子对望一眼,其中一位吐出舌头道:“糟了,是我盈盈姐来了,快点,快变成其他人的模样。”
另一个小女孩斜着头,表情呆板道:“不能变了。”
青青小姑娘急了,推着表情呆板的女孩就往假山后跳:“呀,不能变了,你只能变一次?那快躲起来,不然姐看着二个我自己,要吓一跳。”
表情呆板小姑娘点头道:“青青叫我躲起来,我就躲起来。”
青青小姑娘微露笑意,俏皮拍手道:“真乖,爸爸叫我小妞子,以后我就叫你小小妞子。躲好,千万不要出声。等盈盈姐走了,一会我们再玩。如果你等不及,就睡一会。”
看着小小妞子躲好了身体,青青小姑娘转过头,对着远方挥手道:“姐,我在这里。”
望着对方越走越近,青青小姑娘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然后是一道光闪过。
阳光,银杏,小孩子,微笑,在那一刻突然凝固了。
女孩子张大的眼瞳中,充满了脆弱与不可置信,胸口本应跳动着心脏的位置,一只银白色的利箭穿透了他。
在一片金黄色中,一个人影慢慢走了近,手中的银弓闪烁着剌眼的光,恍惚间,青青用力想要看清对方,只是那太阳的光芒模糊了来者的脸,站在青青小姑娘的尸体边,来者弯下了腰,将箭拔了出来,青青小姑娘显出了原形,一只可爱漂亮的小狐狸,只是此刻她已经停止了呼吸。
只是惊鸿一瞥中,青青仿佛看见了凶手离开时,他那双冷冰的双眼闪着暴戾嗜血的阴冷,让青青惊心害怕。
过了一会,一个小小的人影慢慢的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青青,青青起来了。一起玩。”小小妞子茫然的瞪着眼,她不知道刚才还活泼乱跳的小朋友现在怎么静静的躺下来。
“青青,你变回狐狸是不是想睡觉了,我给你盖被子。”
一片叶子,二片叶子,如黄金般灿烂的银杏在小小妞子的手中慢慢而轻柔的覆盖在小狐狸的身上,她专注而小心地将叶子推上朋友的身体:“青青,乖乖地睡,小小妞子给你盖被子,不生病。”
她并不知刚认识的好朋友再也不会醒来,永远不瞑的沉睡在这片生她长养她的地方。
“青青。”一个焦急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不远处,看着小小妞子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太好了。你还没有事。快跑爸爸走。”
小小妞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男人一把抱住,飞速的离开。
小小妞子微挣扎着身体,眼睛一直望着后面那堆银杏叶,微风轻轻吹着,飞花落叶之中,仿佛间能看见银杏树下,假山石旁,二个女孩子依然靠住在一起,抱着小白兔子,表情天真无邪,陶醉般倾听着泉水的声音。
然后太阳像是突然间变得暗淡,阳光失去了金色,银杏没了黄色,就连泉水那一刻只是暗灰一片,在没有了其他色彩的天地间,只余下女孩们身上艳如血的红衣。
青青睁开了眼,看着屋顶,神情恍惚不知身在何处,过了许多,挣扎得站了起来,看见熟悉的桌椅,以及桌子上那丑陋的木制傀儡仙童,她才回过神。
这才回想当初与胡珏二人离开地火谷,等赶到与翠儿分离再见的地方时,却发现已无人影,在树上留有翠儿的留言。原来自己与胡珏已经进入地火谷至少七天了,而翠儿因为还有二天就会恢复原形,又不知道青青什么时候回来,正不知自己如何自处时,相识女猫妖却路过此地,正好要前往仙界,于是二人结伴前行。
翠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翠湖门,变成了原形。
青青走到了窗前看着外边春光明媚,翠树绿荫之下一碧湖水,波光粼粼。
原来,自己是在翠湖门。
而胡珏已经离开,为了寻找能让昙生长的地方。
我刚才是在做什么?
好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又出现了那只可怕的箭。
梦里有二个我,一个我死了,另一个我呢?
只是梦中的那一个才是我?
青青站在在铜镜子前,镜子里一张介于女孩和少女的脸,原本消瘦脸蛋,此刻已经圆润了许多,白嫩的皮肤泛着水润的光泽,深潭般的秋水明眸,几分聪慧,更带着一丝的迷茫。脸上曾有的青涩稚气在不知不觉见褪去了一些。一头长长的黑发扎成辫子有几分俏皮。一身白衫之下,青涩身体已经开始发育,贴身的布料下透出一点女性的曲线。这是一个介于女孩和少女相临界的年龄。
我是谁?陈燕?青青?还是那个被青青叫成小小妞子的女童?
如果我不是青青,不是小狐仙,那我是谁?
谁是小狐仙?
青青轻轻摸过镜子里的自己,冰冷的镜面让指尖也变得有些冷意。
这真是一个好长的梦,在梦中,我倒底扮演的是谁?
胡珏,你知道吗?
第二卷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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