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君王夜夜宠专房 第117节 变生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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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回到宫里,立刻着手安排新秀女侍寝之事。理由是说,皇后之丧已过一月有余,皇家子嗣的绵延需要新人出力,再加上皇上最近为家事国事劳心过度,也需要新人抚慰一番。遂命所有秀女从谨礼宫迁出,逐一安排侍寝。
这些新秀女们侍寝后,又有一位采女晋为才人,就是枢密院左司马的女儿苏谈静。加上先前已经晋位的钟疏柳,已经有两位秀女晋级了。钟疏柳的优势似乎也不那么明显,宫中嫔妃冷眼旁观,心里却暗暗称好。
百里衡臻这些时日里,政务处理完后就去找几位新宠,似乎早已忘却了旁人。季淑妃倒是早就习以为常,自她进宫以来,这也不是第一次选秀了。这些新人里,每次能笑到最后的,也不过寥寥数人。她不在乎,也管不过来。何必要为这些小丫头片子,担上不贤德的名声呢?
皇上多少时日没来此处了?她日日见人打扫庭院,却总也望不见那熟悉的身影,心里淡淡地失落起来。这日里,她正倚栏独望,忽听内侍相传:“皇上驾到----”
淑妃一怔,心里涌起一阵甜蜜的苦涩,甚至有些手足无措了。深深地呼吸了几下,她换上得体的笑容,整了整随意梳起的鬓发,盈盈一拜道:“臣妾恭迎圣安。”许久无言,淑妃不觉有些奇怪,只悄悄地抬起睫毛看了一眼。百里衡臻的拳头捏得嘎吱作响,他面容早失去了平日的温柔,凌厉地目光让他看起来分外狰狞。他竭力忍住心里的熊熊怒火。从袖中掏出来一卷奏折,重重地往地上一掷:“你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淑妃一惊,心道自己这几日并没有写过奏折之类的东西,这又是什么?低眉一撇。正见奏折地底部端端正正的大印,确实是自己的无疑,于是立刻明白了。
她从未写过这个奏折,这个大印却赫赫地印在纸上,定是有人窃取了她的宝印这个宝印一向是由棠薇保管的,何况---这字迹,她也无从辩驳。就算她说是大印失窃,一来棠薇不会承认,二来这丢失大印也是不可饶恕的大罪啊。
从前所做的孽,今日终究是报应不爽么?她摇头苦笑。却对奏折的内容好奇起来。
百里衡臻见她不语,早已经认定此事,便冷笑道:“朕素闻你平日常教训那些嫔妃不得干政,你现下算不算干政?还把这奏折送过去气云才人----朕从前怎么就没发现你如此地心肠歹毒?朕已经恢复云才人惠妃之位,你可有话说?”
奏折中的内容吓了淑妃一大跳,虽然建议皇帝册封皇长子为太子,是她和先皇后一致认同的。可是就算她有天大地胆子,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起啊。据皇帝方才说,她把这个奏折交给惠妃,故意去让她生气,这怎么可能?
淑妃越想越不对。于是叩首道:“皇上冤枉臣妾了----臣妾只是一时糊涂才写了这个奏折,与惠妃何干?臣妾为何要去害她呢?”
“你再说一遍!”百里衡臻怒火又旺,“这本奏折是她亲手交给朕的,你敢说没有?”
淑妃手一抖。惠妃!我没有招你,你为何总是要与我过不去?她泪水莹莹地叩首道:“臣妾真的没有!这奏折是要交给您的,皇上最近政务繁忙,臣妾将它压在最底下,不知怎么就忘记了。至于怎么在惠妃那里,臣妾真的不知!”
百里衡臻面色阴郁不定。淑妃一向是体贴宽慰的。若是平时。他一定会认为这是有人在陷害淑妃。如今看着她如此坚定的否认,心里也不禁一软。淑妃写地奏折。没有必要给别人看啊,他心里又疑惑起来。身边的内侍总管姜禹对他使了个眼色,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再提起。
他没有想到,淑妃居然这么不受教,居然写奏折要他立皇长子为太子。虽然这样可以让新秀女争风吃醋不那么厉害,但是她又不是不知道,皇长子是他永远的心结,她居然敢有这样的想法!

若不是当年太后一再坚持,他肯定要将恭妃母子赶出皇宫。由于萧家的势力,他却屈服了,甚至屈从让那个宫女晋位为妃地要求。现在萧家被他亲手灭掉,又有人提起这对母子,让他怎能不生气?萧家倒了以后,他曾经想过要把恭妃和皇长子秘密地处理了,而却有人在这个时候,向他提出要立皇长子为太子!
淑妃含泪盈盈跪拜:“臣妾本来想要过段时间向皇上委婉地提出,既然今日说破,臣妾就斗胆说上一句。不论当年萧家怎样不明事理,甚至威胁您的地位,如今事情都过去了,她们母子毕竟是无辜的啊。都说父子连心,皇上总是纠结于陈年旧事,实在是对圣体有损无益,不如放宽了心,接受这一现实吧。普天之下,还有什么东西您没有得到,还有什么事情您做不到?皇长子毕竟是您的亲生儿子,哪怕不立为太子,皇上也可以寻个由头给他几亩封地将他赶出,从此再也不见面,不也干净吗?”
百里衡臻地心忽地有些释然了,是啊,这些年,毕竟恭妃母子没有亏欠他什么啊。当初临幸还是宫女的她,不也是他自己的冲动么?可是,她们都忘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只有他是皇帝,只有他才能决定别人的生死大权!
想着,他干笑数声:“难道爱卿你是觉得朕没有生育能力了吗?朕到了现在这个年龄,到现在却只有一个儿子,原因你自己清楚!而今惠妃正怀上了龙种,你却说出这样的话,是认定了她生不出来?”
“皇上,臣妾所做一切事情,自认问心无愧。臣妾年轻地时候虽然骄纵些,却从没有害过皇家血脉。先皇后常常教导臣妾,我们这些嫔妃都是为皇家后代而进宫,应该做地一切事情,就是为了给皇室生育,而不是一味地求自己的名分。贱妾承蒙皇上不弃,却也从未以权谋私,何况先皇后也不会容许这样地事情发生。这与臣妾可怜皇长子是两回事,请皇上不要混为一谈。”她淡定地说着,眼里没有半分悔意,反而分外坚决。
百里衡臻皱眉道:“那先前林美人失子,你敢说与你无关?”
淑妃沉默了一会儿,忽地柔声说:“是臣妾没有护持好方寸。”
百里衡臻冷哼一声:“这不就是与你有关了么?”
淑妃不再言语,只听百里衡臻又悠悠道:“你说,嫔妃私自干政,该当何罪?何况你从前间接谋害皇嗣,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日恕罪并罚,你自己说该如何?”
皇长子与太后,都是宫里的禁忌,今日她被人陷害,自知已经无路可退,不如表现豁达,让人产生敬意。季淑妃面色决绝,她毅然叩首道:“罪妾自知干政有过,从前又未能保护皇嗣尽心尽力,此罪----当斩!”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谁能算出今日变故,谁又能知道淑妃竟然是这样一个决绝的女子?棠薇后悔至极,全身直冒冷汗。若不是她的过失,淑妃娘娘何至于此?
姜禹一面使劲地给淑妃使眼色,一面劝道:“皇上,这些都是家事,还是……还是不要让旁人看笑话吧。”皇上从前与淑妃不是没有过争执,可是今日的变故,却是最严重的一次。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淑妃啊,你怎么这样糊涂?皇上平日最恨别人要挟,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有淑妃依旧是面不改色,仿佛说当斩的不是她自己一样。她阖上双眸,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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