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节 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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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了什么,人生在世,总要追求什么吧。为了追求而死,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只要自己觉得有价值,就有价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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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容托着腮,坐在慎和宫的台阶上望着飞过天际的一群鸽子。她遐想万千,自己如今在这深宫里生活,每天被所在这红墙大院,过着不为自己的生活。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师父说,等事业成功了,她们就可以不用再受奴役,就是主人了,可谁知到那将会是什么时候呢?
天际又是一阵鸽子飞过,怀容心绪万千。一只鸽子落在最后,怀容心奇,只见那只鸽子盘旋了一阵俯冲下来,她心里喜悦,打了声鸽哨,那只鸽子便径直扑向她怀里。
“小雪,你怎么在这里,你想我了吗?”怀容抚摸着白鸽柔软的绒毛,柔声说道。这只鸽子是秦月楼姐姐豢养的,极通人性,怀容甚是喜欢。如今一别已经是三个月了,她又怎能不欣喜?
小雪咕咕地叫了两声,用喙子啄啄怀容以示友好。怀容抚摸着它,从它脚下拿出一张纸片。打开一看,怀容愣住了。那白纸黑字显然是秦月楼的笔迹,赫然写着一行字“五月二十八日晚子时,绛春苑,要事相商”。纸条背后附着几根草,怀容认识这是。她不禁大惊失色,秦月楼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是让她晚上偷偷溜出宫?究竟是什么事情,秦月楼需要这般劳费心机让她出去?
怀容把纸条撕碎攥在手心,小雪扭了扭肥嘟嘟的身子,扑了扑翅膀飞走了。 目送着小雪矫健的身躯逐渐远去,她的心里竟然盈满了渴望。什么时候,她才能像小雪这般自由地飞翔呢?难道秦月楼姐姐是奉了师父的意思让她出宫吗?她突然间对宫外的生活很是渴望,如果能不再生活在皇宫里,该有多好!那时候的天空,该有多么蓝啊!
“怀容。”她正在遐思,猛地听见有人唤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只见和宜辰款款走来,脸上没有表情,“对不起,我没有做到。”
“什么?”怀容的脸色一下子发白了,“你是怎么对她说的,她不想要命了?”
和宜辰叹了口气:“你说的是,她的确不想要了。”她的语气分外严肃,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怀容自然也知道和宜辰没有开玩笑,她急切地道:“她这样是为什么?”
和宜辰轻哼一声,转过身去,探看小径旁那株夕阳下开得最盛的木槿。她掐了一朵最红的木槿花,转过身来道:“不为了什么,人生在世,总要追求什么吧。为了追求而死,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只要自己觉得有价值,就有价值了。”
“难道还有人求死不成?”怀容急得脸都红了。
“在宫里,一切都要靠自己,勉强无用,姑且顺其自然吧。有时候计划好的事情,到了当时,说不定就变了,所以,还是不要计划的好。”和宜辰发髻上的流苏随着她的步子一摇一摆,在夕阳下,更衬得她俏丽的面庞朦胧精致。
怀容摇摇头,似乎这金色的夕阳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了。她思虑了一会,突然叹道:“宜辰,我觉得仿佛不认识你一样。”
辰微笑着走近,“一个人不可能完全了解别人。谁都有自己心中最隐秘的事情,也许你曾以为了解我,但是我告诉你,你所知道的,只是一个方面,最微不足道的一个方面而已。不仅是我,谁都是一样的。所以,千万不要以为了解某人。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在人前会吃亏的哦。”

怀容愣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说:“我从不认为我了解你。罢了罢了,你说张倪的事该怎么办?我真的不忍心见她被人害。”
宜辰叹道:“你还不明白吗?以我们的力量,什么都做不到,还可能把事情越弄越糟。如今之计,也只有静观其变,狗急跳墙,困兽犹斗,到时候自然会有办法。”
她说完话,柔和的轮廓在美丽的夕阳下绽开一个无奈笑容。她转身离去,略显寂寞的剪影渐行渐远。怀容看着她的背影,忽然间想通了:有些事情,本来就是无可奈何的,强求也许会让事情发展不受控制。看来,她在行事上还是冲动不计后果,要多向和宜辰学习才是呢。
想着想着,怀容忽然疑惑起来。和宜辰虽然是格思会的,但是她进宫的原因和目的,她从来不知,师父也似乎从没有提起过这个人来。她真的会帮助张倪吗?就算帮助了,也一定会尽心尽力吗?怀容惊讶地发现,她似乎太相信宜辰了,这是为什么呢,仅仅因为宜辰她是格思会的?还有,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执着地要救张倪,张倪与她并没有什么交情,她如今为什么要冒着被师父斥责的危险救她?怀容忽然发现她连自己也不了解了。秦月楼姐姐说她是个率性的人,难道这就是率性吗?
夕阳早已落下重重帷幕,怀容在苳祥殿外殿收拾屋子,听着里屋断断续续传来的谈话声。段昭容与昭妃已经谈了将近一个时辰,主子没睡,她们这些宫女自然也不能睡,只能做些事情捱着,以免主子要做事情的时候找不到人。段昭容与曾经是昭仪的昭妃曾同住蘅祥宫,关系自然要好,这都谈了这么久,二人似乎还是没有睡意。
花穗倚在门边托着腮打瞌睡,怀容却睡意全无。想着方才断断续续听见的谈话,她心急如焚,丝毫没有睡意。
张倪这个贱人又得晋封了,现在是正七品御女了。
哦,那她又该搬迁宫室了吧。
是的,她现在在守淑宫与御女莫欣晓同住。
莫欣晓?是不是那个向你示好,想依附你的那个?
后面的说话声越来越小,以至于怀容听不甚清楚。她只零星听见几个词“莫御女”、“皇后娘娘”、“琉璃宝塔”之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隐隐地预感着,也许这宫廷里的确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不知不觉中,她竟然也靠着墙开始打盹。头像小鸡啄米似的开始点,一不小心撞到了墙,她小声抽了口气,揉了揉脑门醒过来。恍然发现花穗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怀容睡意全无,问道:“花穗姐姐,出什么事情了?”
花穗此时已经全无倦意,她盯着怀容问:“今天下午在殿前与你说话的是什么人?”
怀容料想她说的是和宜辰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但她心里不知何事,终究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她是宁妃娘娘的侍巾和宜辰,我们在谨礼宫认识的。”
穗点点头,面上微笑道,“是原来就认识的,这是可以的。但是你要记住,当你服侍一个主子的时候,就不要与其他主子的人私下有来往,不然,很容易惹麻烦上身的。”
怀容不解地看着花穗,虽然心中疑惑,但想起宫中不应该知道过多的事情,只能应了。此时昭妃的女官李姑姑走了出来,面色威严地对她们二人说:“花穗,娘娘唤你进去。怀容,你掌灯送昭容娘娘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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