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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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龙山的人马在密州休息了一夜后,次日,白健派人打开密州的粮仓与银库。白健除了拿出一半的库银分给自己的兵士外,粮食则只允许兵士每人带足十天的干粮,其余的金银与粮食则全部分给了当地的百姓。晚上,当百姓们都熟睡之后,白健下令,全军秘密出城,向兖州进军。
在行军的路上,林冲问白健道:“头领,密州那么多粮食,你为什么只让兵士带十天的干粮?”白健轻挥了一下马鞭,道:“我们这是在奔袭,要的就是速度,粮草带的太多,对于兄弟们来说是个累赘。”
此时,整个京东东路的官军大多都集中在二龙山下,守卫城池的除了少量的正规军外多是捕快与乡勇,这些武装力量如何能与二龙山兵马的对手,只要二龙山兵马一个冲锋,那些捕快乡勇跑的比兔子还快,跑的慢的都恨爹娘少给他们生了一双腿。二龙山的军马虽然全部是步兵,可是在他们前进的路上没有遇到一次象样的抵抗。很快,二龙山的一千五百军马兵抵兖州城下。兖州城的官兵只有三百人,其他的七百人全部是捕快,白健为了减少伤亡,他采取了三面攻打,只留东门放兖州知府逃走。当天晚上,白健令燕顺与王英领着十几个兄弟爬上城头,放起一把火来。知府一见城楼火光冲天,想也不想,料难坚守,便出东门逃跑了。
白健连克二城,心中十分得意,他领着众将进了衙门,自己坐在知府的位子上,众将分列两旁。白健心中想道:“如果想把二龙山下的官军吸引过来,那只有打下个大城池,把官府打痛才行,不然他们是不会从二龙山撤军的,可是我手中兵马有限,要攻打大城大郡,恐怕难以做到。”忽然他想起了鲁智深认识桃花山的打虎将李忠与小霸王周通,武松认识白虎山的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兄弟,他想:“如果这两处山寨愿意来和我会师,那我的兵马就可以增加一千,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去奔袭青州,一旦青州被我拿下来了,呵呵,云条彪,我看你怎么向皇帝交代!”想到这里,他对鲁智深道:“师兄,你认识桃花山的李忠、周通二未头领吗?”鲁智深道:“如何不认得,那个周通的诨名叫什么小霸王,那年五台山的长老要洒家去东京的时候,洒家就曾路过桃花山。”接着,鲁智深将自己如何在桃花庄上住宿,周通如何强抢民女,又如何被自己打一顿的事都说了一遍,果然和《水浒传》上写的不差。
白健问道:“师兄能否请这二位头领引兵来和我会师,一起去攻打青州城。”
鲁智深道:“那李忠和周通都是不痛快的小气人,但洒家此去一定要他们发兵,不然洒家就铲平他们的山寨!”
白健笑道:“师兄此去需得与人家好好说,千万动不得粗。”
鲁智深一脸不爽的样子道:“洒家晓得的。”
白健又对武松道:“二哥,你是否认识白虎山的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兄弟?”
武松道:“我那年杀了张都监,闹了飞云浦,曾经逃到他们兄弟的庄子上去了的,与他们兄弟有些交情。”
“好,”白健道:“那就烦劳二哥去一趟白虎山,看他们兄弟愿不愿意率兵来兖州与我会师,共创大业?”
武松道:“我此去白虎山,孔氏兄弟定然会出兵来助。”
鲁、武二人领了将令后,当即分头往桃花山与白虎山去了。
这天早上,白健闲来无事,约着林冲一起到街上去闲逛。兖州因临近运河,所有的商贾过客都要在这兖州经商歇脚,所以这兖州的经济是相当发达的。
白健与林冲都换了一身便装,临出门要上街时,林冲对白健道:“头领,你是不是拿把折扇?”
“折扇,”白健疑惑的看着林冲问道:“拿折扇做什么?”
林冲微笑道:“您那把折扇那才像个读书人啊。”
“哈哈,”白健笑道:“我像读书人吗?”
“拿把折扇就像了。”
“我是个土匪,土匪就土匪,装什么读书人啊,”白健笑道:“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对了,我就是‘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还拿什么折扇啊,走,逛街去。”
白、林二人刚出衙门口没几步,就听见衙门口的喊冤鼓敲的山响,二人回头望去,只见两个妇女正带着一个二三岁的娃娃在那里敲鼓。白健看了林冲一眼,道:“怎么一大清早就有人喊冤,走,去看看。”
林冲于是又跟着白健来到衙门口,白健见那两个妇女都身着孝服,一个妇女手中还抱着一个奶孩,众人知道她们家死了人。白健于是问道:“二位大姐有什么事吗?”
两个妇女只是哭泣,说不出话来。这时,晁盖与刘唐带着几个兵士从衙门里面出来,见到了这一幕。刘唐是个性急的人,他见两个妇女不说话,只是哭泣,问道:“有什么怨情你们就说嘛,一味的哭个球!”

白健对刘唐道:“刘大哥,说话温柔些个,别吓着两位大姐。”
两位妇女只是哭泣,仍不说话。
晁盖道:“有事说事,哭有鸟用。”晁盖指着白健道:“这位是二龙山的大王白健,你们有什么冤情,他可以给你们做主。”
两个妇女一听面前的人是贼寇首领白健,吓得不敢做声,只是低头抽噎。这时衙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他们没料到朝廷通缉的贼寇头子竟然是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
过了良久,一个妇女道:“奴家姓黄,夫家姓李,我们是从江南来兖州探亲的,不想亲人搬到东京去了......”说到这里,那黄氏泣不成声,不能言语。刘唐本是个性急的人,他见那黄氏说了一半不说了,只是哭,急得连连喝道:“有话你说呀,哭什么哭!”黄氏被刘唐一喝,那还敢说话。白健忙止住刘唐,对黄氏道:“大姐,有什么冤情你只管说,我给你做主。”
黄氏的情绪平静后,慢慢的说道:“我与夫君生有一子,”说着,那黄氏指向另一个妇女怀中抱的孩子,接着道:“就是这个孩子。夫君是痪病死的,夫君死前曾说,以内奴家为李家延续了香火,故而由奴家带着孩子,并且继承李家的财产,不想这个妇人说这孩子是他所生,要将奴干出家门,来继承家产。”说完,那妇女只是哭泣。
白健一听就知道,这是一个为争家产惹起的官司,古语云:清官难断家务事。白健本想露一手,没想到会遇上一个倒霉的家务官司。
那怀报孩子的妇女一下子哭跪在白健等人面前,道:“大王,奴家姓王,这个孩子是奴家与官人所生,可是这个女人硬说我孩儿是她生的,这分明是要霸占老爷的家产......”话没说完有哭泣不止。
这下在场的人都傻了,这两个女子都说孩子是自己所生,可是这孩子又不会说话,并且她们是从外地来的,无人知道她们家中的事,这个官司可怎么判啊?
所有的围观百姓的目光都注视到了白健的身上,白健这一下傻了如果他判不明白这个官司,那么百姓们心里就会说,他二龙山的人马只会打家劫舍,不会为民做主,这可对他二龙山的名声可不好啊。
白健想,这个落后的时代一不能验血,更不能验DNA,又没人证明这个孩子是谁生的,他怎么能辨别这个孩子是谁生的呢?
思索了良久,白健终于有了办法。于是白健对两个妇女道:“本大王有个办法,可以辩明这个孩子是谁生的,那就是你们两人各拉着小孩的一支膀子拔河,谁赢了,这个孩子就是谁生的,换言之,谁赢了,你们夫家的财产就是谁的?”
无论是二龙山的晁盖、刘唐还是林冲,还是围观的百姓无不对白健的这个嗤之以鼻。
“怎么还不开始啊!”白健喝道。
黄氏与王氏对望了一眼,没有办法,开始了一场特殊的“拔河比赛”。
两个妇女互看了一眼,各拉着孩子的一支膀子开始“拔河”。那妇女刚开始用力,那孩子就哇哇大哭,不一会儿,黄氏松手,王氏赢得了“比赛”。
王氏忙到白健面前道:“大王,奴家赢了,那......那个孩子是奴家生的。”白健望着王氏微微一笑,道:“对,你赢了。”白健回头问晁盖道:“大哥,你说这个孩子是她生的吗?”但因为晁盖对白健的这个办法不满,于是道:“头领说是谁生的就是谁生的。”
白健听出了晁盖的言外之音,他知道晁盖对他不满。这时林冲走到白健身旁道:“头领,这是我二龙山好汉第一次为民伸冤,万不能出什么差错啊!”白健微微一笑,排了排林冲的肩膀,没有说话。白健盯着王氏看了良久,看得王氏心里发毛。
“给我把王氏拿下!”
林冲听了白健的吩咐,一个箭步,犹如拿小鸡般的把王氏按倒在地。王氏大呼:“冤枉啊,大王,是奴家赢了比赛啊!”
白健哈哈笑道:“我知道是你赢了,可是你不是这孩子的母亲,因为没有一个母亲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孩子因为忍受不了拉扯的疼痛而哇哇号哭时,还为了财产而拉着不松手的,所以,我认定这个孩子不是你亲生的!你为了霸占李家的财产就冒认这个孩子是你亲生的!”王氏听了这话,默不做声。白健喝道:“还不从实招来!”
王氏一听自己的诡计被白健戳穿,一下子哭拜在地,号哭道:“大王饶命啊!大王饶命啊!”
这时,众人才知道白健使的是欲擒故纵之计。这个案子一判定,紧接着衙门前喊冤的百姓络绎不绝。
资料:“路”是北宋的一个行政单位,相当于现在的省,京东东路下辖:齐州、青州、密州、沂州、登州、莱州、淄州、潍州、淮阳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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