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曼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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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那一片白色的细沙后是绿色的竹林,她拉着我走入了竹林,我看着她,她的笑容,她的步伐,都是轻松而愉悦的,仿佛是尘世间的精灵,美丽得不染凡尘,听说,那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只可惜,我还没有在游戏中看到,那是西方大陆的产物。
没有约定要跳什么样的舞蹈,没有说如何走位,两个人,仿佛是刚刚学会跑步的孩子,怎么也不愿意好好走路的样子,不停地蹦蹦跳跳,杂乱而没有章法的舞蹈用着优美的舞步,脚尖间或一点,用芭蕾的步法飞跃,或者是一个漂亮的旋转,眼前只是一片竹林的青绿。
暮日的光辉斜斜地照射进来,在竹上投下一点点会移动的光斑,有连成线的虹光,也有星星点点的散漫,竹香清幽,在这一片林间的空地里,我们就像是新生的孩子,有着最初的,对于世界的喜悦。
不知是谁先停下了舞步,不知是谁先躺在了草地上,仰望着天空中色彩的变幻,看着那一片片彩霞被黑暗所吞没,喘息也渐渐平复,慢慢感到了林间的清寒。
她侧卧着,眼睛亮亮地看着我说:“我是曼舞。你不要说哦,我知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云水儿,认识你很高兴!”
握住她伸出来的手,“认识你也很高兴,果然是名人啊!”调笑着,没有想到曼舞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儿,我还以为,那会是一个很清冷孤傲的女子哪!
“当然,晚上和我一起去吧!我都给凤飞说好了,你是不知道,自从误入来了凤飞的魔掌,我只能为她拼命赚钱,真是苦命的我啊,你说,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就被她吃得死死的呢?”她借力拉起了我,口中却还在唠叨着她的“悲惨命运”。
如果一个男人愿意听从一个女人的驱使,那么,或多或少,他都会对这个女人有一定程度的喜欢。我笑了,没有告诉她,也许她自己也知道,只不过不愿意承认就是了。
给人表演,我并没有多么大的兴趣,哪怕是作为伴舞,不过,“我真的很想看一看你的曼舞,那么出名,一定很好看!”很真诚地说着,我喜欢美丽的东西。
曼舞叹了一口气,故作哀怨地说着:“如果是别人,我还可以大言不惭地说‘你就擦亮眼睛看吧’。但是,你,水儿,对着你,我只能说‘你看了之后一定会知道什么叫做盛名之下,其实难符’。”
几乎与凤飞同出一辙的夸奖,我无语地笑着,自己,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我从来没有感觉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此,也许,这是真的吧!
曼舞看了看天色说:“我出来很久了,凤飞会找我的,我先回去了,晚上见啊!”
她一边挥手,一边远跑,一会儿就没入了黑暗之中,那一身白衣很快就不见了。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有些失落,又是我自己了。
转过头,想要往回走,刚刚走出竹林,便看到了云风,他站在岸边的细沙上,正看着我,不知道他站了多久,目光中有着些执着,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只那一瞬,仿佛可以看到春风吹拂过花瓣,露出淡黄的花蕊,柔嫩芬芳。
“走吧!”他很自然地伸手,一只手拉着我,一只手为我整理着凌乱的头发,“做什么玩儿得那么疯,凤飞还等你一起走哪!”话语是轻柔的,手指是微温的,他的身上也带着一股淡淡的竹香,他进去过了,又退出来等着我的?
我想要跟他说些什么,刚刚在林间的胡闹让我感受到了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云风,我会好好的。”简单的语言平乏到无味,可是我知道他听懂了,他的笑容很亲切,让我有一种归属感。
每次,听课听到难过,我就会回头,因为飒总会站在我的身后,而他,总是能够准确地捉住我瞟他的眼神,然后,回我一个淡然的微笑,也是这样的笑容,那时候,我就会感到不那么孤独了,还有飒,还有飒在陪着我,凭空里有了一种继续的勇气,坚持的耐力。
“水儿,你不孤独,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云风突然很激动地将我拥在怀中,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埋在他胸膛的眼神还有些迷惑。
怎么回事,好像上次他也是这样,突然生气,他,应该不是这么情绪化的人啊?想到了一种可能,如果是现实,自然是不可能的,可是在这里,要学会适应一句话“一切皆有可能”。

“云风,你是不是会读心术啊?”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不然,他怎么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
“是。”头顶上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如果我碰到你,我就会知道你想什么。”
他很爽快地承认了,但,还是出乎我的意料,读心术,那岂不是比催眠术还要厉害,那,那个高手榜上为什么没有云风啊,怎么是那个非凡,平凡,明明,他比较厉害的!
他还拉着我的手,可是,他没有回答,放开了我说:“走吧,凤飞一定等急了!”
我没有继续问,有些事情,他装作不知道,只是不想回答,而女人,这种时候要表现得很聪明,或者说是善解人意,不要去自讨没趣,刨根问底,那样的结果只会让男人逃避,然后,离你越来越远,若是再由什么因素刺激,也许从此就是两地分散了。
凤飞应该是等急了,表情有些不好,看到我,扫了一眼,然后,递给我一套舞衣,让我换上,而芷蓝和芷菊,她们已经换好了同样的衣服,等待的表情有着不耐烦,还有一丝厌恶。
其他人的表情并不比她们更好,看过来的都是满眼的羡慕,也有着不以为然,看向我的,还多了一种嫉妒和不屑,西施和项羽也在,他们两人也是需要参演的伴舞,总共十人,五人都是我们这批的新人,算是提拔了。
有些紧张,真正大型的舞蹈,我没有一个表演得很好,不知道如何配合她们是我最大的败笔,只是,这种时候,无论怎样都不能怯场了,拿着舞衣的手有些颤颤的,但还是很快换好了衣服,云风也在帮忙,将我的头发打理得跟她们一样。
“走吧!”凤飞看到大家都准备好了,一挥手,我们便如同英雄一样上了一艘小舟,往对岸划去,那里灯火通明,一条大街被照得有如白昼,还有几个人在那里等着,看样子,应该也是这次的伴舞,还有乐师之类的。
云风跟我一起在船上,他说过陪我,便不会食言,依然是乐师的身份,也象征性地拿了一只洞箫,白衣飘飘,真的很符合古人所有关于仙人的幻想。
曼舞坐在步撵上,四个壮汉抬着,她的脸上蒙着一条白色的纱巾,长至脚裸的头发没有盘起,只是弄出了美丽的大卷儿,在头上戴了一个花环,那白色的小花很像是茉莉,淡淡的清香飘散着,让她整个人更多了几分圣洁的气息。
狭长的美目中眼波流转,我以为她认出了我,可是那眼光只是在我身上顿了顿,便转向了别处,仿佛清水流过,倒是在云风身上多看了好几眼,眼中有着讶然,又归于迷惑。
十个人整齐地跟在步撵后面,男左女右,我站在芷蓝的后面,左边站着的是项羽,那个总是让人很有压力的男子,乐师在最前面,不知道那个弄萧儿在不在隔着一个步撵,我怎么也看不到。
芷菊就跟在我的后面,她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又怕丢了面子不敢左右看,街道两旁有许多人都得知了曼舞要经过的消息,早早就有人来观看,幸好有守城的NPC在维持秩序,不然,很可能有什么骚乱,他们脸上那种迷乱的神情,透着无比的兴奋,让人头皮发麻。
说实话,我很不理解那所谓的“追星一族”,她们的狂热足以让我头皮发麻,记得看过一段她们追星的录影,那个疯狂的粉丝抓住了偶像的一片衣角便怎么也不放手,最后生生地扯下了一块儿衣衫,然后就捧着那块儿破布,又哭又笑,亲吻过后还激动万分地捂在胸口上面,最后直接昏倒。
那段录影好象是某国的王子便衣出行时遇到状况,最后还是出动了皇家警卫才得以缓解,不然,我很怀疑那个王子会不会直接被那些女子挤死在中间。
王子的表情从头到尾都很不耐,虽然大大的墨镜挡住了他眼中的情绪,但是那微颦的眉头却是骗不了人的,还有那绷着的脸,很像是马上就要发火的样子,甩手的时候也很爽快,丝毫不顾他的手打到了某个女人的脸上。
他到底是哪里好呢?外貌并不应该是决定的因素,通过基因调整也可以重组出一副很漂亮的面孔,比那种古老的整容好了太多,都不用动刀子的。那么,她们为什么那么痴迷呢?不理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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